正在他們商量的時候,胖經(jīng)理敲了敲門進來:“刀疤哥,外面有個人說是找你們的。”
“是不是海哥回來了?”
“不是,海哥我還是認識的,這人戴個眼鏡,看著挺斯文的。”胖經(jīng)理說道。
“戴著眼鏡?”
李堯一聽就猜到是孟浩然來了,揮手讓刀疤他們倆出去,然后對胖經(jīng)理說道:“讓他過來吧,我在這里等他。”
沒過一會兒,孟浩然推門進來了,白色襯衣,黑框眼鏡,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淡淡的微笑。
“坐吧。”
李堯指著一旁說道。
孟浩然坐下過去,兩手搭在膝蓋上,身體微屈,看起來就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但是李堯卻看出來,他的身體肌肉一直處于一種半繃緊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不會讓自己太過疲憊,但是卻又能夠保證自己不會松懈,隨時都可以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
李堯沒有讓胖經(jīng)理備酒,桌子上空蕩蕩的:“喜歡喝什么酒?”
“我只喝白水。”
孟浩然搖了搖頭,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說實話,孟浩然絕對是屬于那種帥哥型的,但是他的打扮很有問題,一身白色襯衣,戴著黑色的眼鏡,總是給人一種平靜又普通的錯覺,如果不是刻意去關(guān)注他的話,說不定就把他當成那種公司里的小白領(lǐng),輕易就會給忽視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包間里顯得有些沉默。
孟浩然主動開口說道:“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戴軍說關(guān)于錢方面的事情讓我找你要就行了。”
李堯有點意外,因為孟浩然看起來不是那種對錢很有追求的人。
“你很需要錢?”
“是我們很需要錢。”
“你們?”
“我還有我的戰(zhàn)友,一共三十六個人,以后都跟你了。”
孟浩然語氣淡淡的,好像在說著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但是李堯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三十六個人?孟浩然的戰(zhàn)友?
雖然孟浩然身上沒有修煉過的跡象,但絕對受過極為嚴格的專業(yè)訓(xùn)練,如果這三十六個人都有孟浩然的水準,那戴軍這份禮物真的是太大方了!
孟浩然似乎猜到了李堯的想法,笑了笑:“別誤會,我的戰(zhàn)友的確都受過軍事訓(xùn)練,但我是屬于有一點特殊的那種。”
李堯吐出一口氣,神色恢復(fù)了平靜。
就說嘛……戴軍怎么可能有這么大方,除非他們手里的人才真的是多到用不完,可以像是垃圾一樣隨便處理掉。
不過孟浩然那一句受過軍事訓(xùn)練還是引起了李堯的注意,就算他們達不到孟浩然的水準,既然受過軍事訓(xùn)練,那實力肯定會比刀疤他們強。
“每人一個月需要多少薪水?”李堯想了想問道。
“最少不低于五千!”
一人五千塊,一月就是十八萬!
這還是基本的薪水,真要是想把這群人放到手底下使用,其它的開銷肯定也少不了。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李堯在考慮著應(yīng)該怎么解決這一筆錢,要知道每月二十萬的支出真不是現(xiàn)在的他可以應(yīng)付的。
“然后每個人需要五十萬的安家費!”孟浩然看著李堯,語氣淡淡的,就像是要李堯請他吃一碗炒粉似的。
李堯吸了一口冷氣,看著孟浩然的樣子就像是看鬼一樣:“出去的時候請把門給帶上,順便幫我謝謝戴軍的好意,但是這份大禮我可受不起。”
孟浩然咧嘴一笑:“戴軍說你要是連這點錢都搞不定的話,證明你的能力有限,其他的事情也都指望不上了。”
媽的!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李堯黑著臉:“一人五十萬,總共就是一千八百萬!你覺得我會有一千八百萬嗎?”
“戴軍認為你能搞得定。”
“當然能夠搞得定!我出去搶一趟銀行就差不多了,天亮前把現(xiàn)金交到你手里怎么樣?”
李堯冷笑著嘲諷道。
媽的,當他是富二代呀!
孟浩然推了一下眼鏡:“要是能夠搶銀行的話,那我們進出瑞士銀行的金庫就像回家一樣簡單。”
孟浩然低著頭,嘴角總是掛著微笑不見了,眼神里透著失落:“他們都是最好的兵,值這個身價,如果不是被我連累了,你就是五百萬也雇不到他們?nèi)魏我粋€!相信我,就算你一人給五百萬也替代不了軍隊能給他們的榮譽感。”
“不是他們值不值的問題,而是我沒有!”李堯眼皮一翻,兩手攤開:“不能黃賭毒,你知不知道我剛才都已經(jīng)讓人去買一家酒吧當自己的場子了。”
孟浩然聞言愣了一下。
“你們是被軍隊開除了?”李堯大膽的猜測著:“這么缺錢明顯是沒有任何退伍福利,幾十張嘴要吃飯,要是在拖家?guī)Э诘模迨f還真不算多。”
“我就不問你們的部隊番號了,能不能告訴我是為什么被開除的?”
“殺人。”
“殺人不至于把你們這么多人都開除吧?軍隊本身就是暴力機構(gòu),哪有當將軍的害怕自己手底下的兵殺人的……他們巴不得手底下每一個兵都見過血才高興呢。”
孟浩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脫離指揮。”
李堯點點頭,面露恍然,這理由還差不多。
軍隊是最講究紀律的隊伍,脫離指揮看似簡單的四個字,罪名卻大到足夠把他們都給槍斃了也不過分。
“我個人很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是我無能為力,至少短時間內(nèi)無能為力。”李堯嘆了口氣:“一千八百萬,又不是一千八百塊……短時間內(nèi)怎么湊夠這么多錢?你們太高看我了,除非我?guī)е銈內(nèi)尳龠€差不多。”
孟浩然沉默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那你就帶著我們?nèi)尅?rdquo;
“什么?”
李堯瞪大了眼睛,仿佛聽錯了一樣看著孟浩然。
孟浩然:“我們很缺錢,你剛才說得對,每天幾十張嘴等著吃飯,沒錢總不能讓他們睡大街、扒垃圾。”
“我聽到了什么?你說讓我?guī)е銈內(nèi)??這話肯定不是戴軍教你的。”李堯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戴軍要是知道你竟然這么想,肯定會后悔讓你過來找我。”
“你不要想多了,侵犯老百姓利益的事情,我們就是餓死了也不會干的。”孟浩然語氣鄭重的解釋道。
“我明白,老百姓的利益不容侵犯……但如果是侵犯那些壞人的利益,那就是懲奸除惡了?”
李堯露出一絲壞笑。
孟浩然挑了挑眉,正義凜然的說道:“他們從老百姓的身上敲詐勒索,應(yīng)該為此付出代價。”
李堯豎起一根大拇指:“太好了,看來咱們兩個是有共同語言的!那么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了,誰知道他們的錢放在那里?”
孟浩然說道:“我知道桐市有一家地下賭場,是以前四爺和麻五他們聯(lián)手開的,那里每天都有很多的流水。”
“你知道地下賭場的位置嗎?”
“飛龍帶我去過一次。”
“很好,最后一個問題也解決了,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把錢……”李堯瞇眼笑著,伸出手做出抓取狀:“……從他們的口袋里拿出來,然后放到我們自己的口袋里就行了。”
“等有了錢,我就可以讓刀疤他們花錢接一些場子到手里,而你的戰(zhàn)友也可以有足夠的安家費。”
孟浩然也笑了:“我的人需要兩天才能全部聚齊。”
“不!不!做這種事情不需要太多人手,我們要趁夜色悄悄的把事情辦了,為了不走漏風聲,你和我,兩個人就足夠了!”
事實上,李堯想說只他一個人就足夠了,但是他需要孟浩然帶路。
桐市南區(qū)郊外,緊鄰國道兩側(cè)有一大片的果園,在果子成熟的季節(jié)很多桐市的居民都喜歡開著車來這些果園摘果子,雖說花點錢,但是卻可以吃到放心的水果,而且還可以當作家人、同事、朋友之間一次有益的聚會活動。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果園的深處西北角有一片廢棄的老磚廠,老磚廠建在這里已經(jīng)幾十年了,真要數(shù)起歷史來比桐市很多人的年齡都要大。
此時此刻,磚廠內(nèi)的一個倉庫里亮著燈光,周邊漆黑一片,顯得有些陰森。
在倉庫的周圍聽著一些車,車燈都是熄滅的,在漆黑夜色的保護下,如果不是走近看的話根本就注意不到。
倉庫里一陣嘈雜聲隱約傳出,從聲音里可以聽出里邊的人都處于亢奮的狀態(tài)中。
倉庫大門緊閉著,里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然后被人擺上了十幾張賭桌,整個倉庫除了角落地方擺的有一些供人休息的沙發(fā)外,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穿著各異的賭客一個個坐在賭桌前,他們抽著煙,神情亢奮,身前的位置上擺著一沓沓的現(xiàn)鈔。
鈔票紅彤彤的,散發(fā)著有人的氣息。
一幫穿著黑衣的男子在賭場里巡視著,他們目光銳利,身材健碩,卻從不靠近那些賭客,更加不會去做出影響他們賭錢的舉動。
他們的工作是保證這個地下賭場的安全,但更多的是處理一些輸光的賭徒們鬧事的行為,或者是壓著一些欠賬的賭徒去連夜取錢填補賬目。
一個體型肥胖如吉海一般的家伙在場子里轉(zhuǎn)著,他的臉上帶著笑,對誰都很和善的樣子,但是脖子上露出來的刺青卻說明他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肥狗哥,今天忙啊。”
一個賭客抽出一根煙遞給這個胖子,臉上紅光滿面的笑著。
“哈哈,看你的樣子今晚贏了不少錢吧?好好玩啊,來這里就要玩的痛快!”肥狗接過煙,拍了拍這個賭客的肩膀說道。
“放心,不到天亮絕不回家!”賭客哈哈大笑。
肥狗笑的身上的肥肉都顫抖著:“對嘛,出來玩就要玩?zhèn)€盡興,等到天亮了我讓人送你去洗浴中心開個房間,好好地洗個澡再休息。”
“肥狗,趕緊給我滾過來!”
遠處一張賭桌上傳來一聲喝罵聲。
肥狗身子一激靈,趕緊小跑著過去,臉上露出諂媚的表情:“豪哥,您叫我呢?”
豪哥冷笑一下,伸手掐著肥狗的臉,肥肉被他揪扯著拉緊:“趕緊去給我拿點錢過來,老子今天真他媽倒霉,輸了一晚上了!說,是不是你讓發(fā)牌的荷官給老子下套了!”
肥狗臉上滿是冷汗:“豪哥,我冤枉??!就是借我個豹子膽也不敢坑您??!”
“真沒有?”
“我發(fā)誓,是真不敢?。?rdquo;
“媽的!那就是這個荷官的手氣臭!等下結(jié)束了你讓她跟我一起走,今晚我要好好地操死這個小婊子,他媽的敢讓老子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