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聽的一清二楚,卻還是仔細(xì)的把家務(wù)收拾好。
只是等他準(zhǔn)備回臥室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房門已經(jīng)反鎖了。苦笑一聲,只得回到沙發(fā)上坐下。
京巴狗跑來跳到他腿上,窩成一團(tuán),緩緩撫摸著它的毛發(fā),感受著家里唯一的善意,周睿郁悶壞了。
直到把道德天書拿出來,看著上面的三團(tuán)金光,他眼里才逐漸多了絲自信。
別人看不起他沒關(guān)系,那是前些年的過錯導(dǎo)致,怨不得誰。
但是現(xiàn)在,他不希望還過從前的日子。就算紀(jì)清蕓無法原諒自己,周睿也希望能在分開前,盡可能留給她好一點的印象。
而道德天書,就是他的底氣!
拿出手機,找到紀(jì)清蕓之前設(shè)計的鉆戒圖。盯著設(shè)計圖,周睿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很快,天書上的一團(tuán)金光消散,一枚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鉆戒,則從書頁中顯現(xiàn)出來。
紀(jì)清蕓的設(shè)計功底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由于鉆戒是靠道德天書生成,無論切工還是顏色還是凈度,都是最頂級的。加上那超過一克拉的大小,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動容。
拿著這枚鉆戒,周睿也著迷了好一會。
抬頭看向臥室門,估摸著現(xiàn)在就算去敲,可能也是被罵回來的結(jié)果。何況如此完美的鉆戒就這樣送出去,也太兒戲了。
周睿希望能夠慎重一點,最起碼得找個好看點的包裝盒吧?
第二天一早,在客廳里睡了一夜的周睿,仍然是做完了早飯才出門。
書店確實很清閑,一大清早的,一個客人都沒有。在店里逛了一圈,周睿順手把書籍重新分了類。
店外,兩個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其中一人戴著眼鏡,西裝筆挺,看起來很干練。而在他旁邊一臉巴結(jié)模樣,約有五十歲左右的老男人,正是商鋪的房主周貴民。
“那個……劉律師,你放心,店鋪的情況肯定和我說的一模一樣。雖然之前租給人開店,不過那小子聽說是個吃軟飯的,沒啥本事,回頭我就把他攆走,絕不耽誤你做生意!”周貴民滿臉討好的說。
劉律師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很快,就走到了書店門口。
恰好劉律師的電話響起來,他站在門口接起電話,周貴民則快步走進(jìn)店內(nèi)。
一眼望見吧臺沒人,便喊出聲來:“小周!小周!人呢?”
周睿聽到有人喊,連忙從書架后走出來,見是房主,便有些疑惑。這么大清早的,他跑來干嘛?
周貴民一看到他,就板起臉,訓(xùn)斥道:“你瞎忙什么呢?沒聽見我喊你嗎!”
“周叔有什么事嗎?”周睿不解的問。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周貴民哼了聲,道:“那什么,回頭你收拾一下從這搬出去,我這店賣給別人了。”
“???賣了?”周睿訝然,這里本身就是待拆遷區(qū),誰閑著沒事買這的商鋪?
“啊什么啊,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一樣是個窮小子嗎!我這商鋪,人家可是掏了兩千萬買的呢!兩千萬,你這輩子也賺不到。整天不干正事,人家說你吃軟飯,也不嫌害臊!”
周睿從父母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租了商鋪六七年,但是,周貴民一直看不起他們家。
書店生意那么差,搞的很多人說他店里風(fēng)水不好。
現(xiàn)在商鋪賣出高價,周貴民對周睿就更加不屑了。這種沒出息的窩囊廢,趕緊攆出去,可不能耽誤人家做生意!
一臉暴發(fā)戶的模樣,周貴民又道:“馬上那位劉先生要來看店鋪,你給我機靈點。惹的人家不高興,我馬上把你這些破書都給扔大街上去!”
聽說這商鋪賣了兩千萬,周睿多少還是很羨慕的。以書店的生意來看,確實一輩子也賺不了這么多。
看到周睿臉上明顯的羨慕之色,周貴民更是得意洋洋,心中暢快。
想想自己以后也是千萬富翁了,頓時有種登上人生巔峰的感覺。
這時候,劉律師已經(jīng)走進(jìn)店里。
周貴民連忙迎過去:“劉律師,來來來,快請坐。那誰,小周,還不趕緊給劉律師倒茶!說不定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給你緩兩天時間呢!”
說話時,周貴民一臉趾高氣昂的態(tài)勢,好似自己一句話就能給周睿幫上很大的忙。
面對新的房主,周睿也不好表現(xiàn)的太冷漠,只能走上前去打招呼。
讓人驚訝的是,見到周睿,劉律師卻主動伸出手,很是熱情的說:“您就是周先生吧?剛剛章總還給我打電話問這事呢,他可是相當(dāng)重視。周現(xiàn)實如此年輕,未來更是無可限量,讓人羨慕。”
以劉律師的身份,對一般人真不需要這么討好。但今天這事,章鴻鳴已經(jīng)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問,足以證明對周睿的看重。
而且他在公司也聽說了一些關(guān)于周睿的事情,不說別的,光是救了章總父子倆的性命,這就是天大的功勞。
完全可以想象,這個年輕人在章總心里是多么重要的地位!
一通好話,聽的周睿和周貴民都愣了。
“劉律師,你這是……”周貴民滿臉疑惑,什么章總?
就周睿,能和無可限量四個字扯上關(guān)系?一個吃軟飯的,平時罵他兩句都不敢吭聲,沒事還拖欠房租,能有什么出息?
劉律師壓根就沒理周貴民,立刻從包里掏出幾份協(xié)議書擺在吧臺上,笑著說:“周先生,這是這間店鋪,連同左右兩間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書。您簽個字,房子就是您的了。章總說了,您要是想重新裝修一下的話,他立刻讓人來辦。”
周睿愣住了,轉(zhuǎn)讓協(xié)議?
周貴民更是忍不住踮起腳瞅著協(xié)議書上的地址,果然是書店和旁邊牛肉湯店,以及文具店的門牌號。
雖然牛肉湯店和文具店的面積沒有這大,但三套商鋪加一起,起碼也得四千多萬。
周貴民神情有些呆滯,四千多萬啊……
他神情古怪的看著周睿,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送這么一份大禮。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
周睿倒是明白,可他不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能有這么高的價值。
“這個字我不能簽,太貴重了,您還是收回去吧。”周睿擺手道。
“那怎么能行。”劉律師立刻說:“我可是跟章總立的軍令狀,一天之內(nèi)把這事辦妥。您要是不簽,回去我交不了差,指不定章總一發(fā)火就把我辭了。全家老小都指望著我吃飯,您就別為難我了。”
“沒那么嚴(yán)重吧……”周睿呆呆的說。
“那個……”周貴民在一旁實在忍不住,問:“劉律師,你說的章總到底誰???干嘛送這小子商鋪?”
“宏業(yè)集團(tuán)的章鴻鳴章總,你沒聽說過嗎?至于為什么送房子,這件事好像和你沒有關(guān)系。”對周貴民,劉律師就沒那么客氣了:“而且,這里好像沒你什么事了,麻煩不要打擾我們談事情,謝謝。”
字眼倒挺有禮貌的,只是語氣很是冷漠。
然而,周貴民卻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在普通人眼里,兩千萬房款可能會讓自己成為人上人。但對劉律師來說,周貴民也就是個得了點小便宜的屁民,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最讓周貴民震驚的是,宏業(yè)集團(tuán)……那個總資產(chǎn)數(shù)百億的大公司?
雖然剛剛得了兩千萬的房款,但和章鴻鳴比,周貴民就好比地上的塵埃。
章總送周睿商鋪,兩人會是什么關(guān)系?
想到剛才自己對周睿大呼小叫,不屑一顧的樣子,周貴民咽了口口水,沖周睿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小周啊……哦,不,周先生,那什么,我先走了。以后雖然我不是房東了,不過別忘了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常聯(lián)系啊。”
看著尷尬離開的房主,周睿這才回過神來。
想了想,他還是掏出手機給章鴻鳴撥了過去。
一聽周睿要拒絕接受饋贈,章鴻鳴立刻道:“行了老弟,你救了我和我爸兩條命,送幾套商鋪算什么?難道說,你覺得我們兩個的命還沒那商鋪值錢?”
“我不是這個意思,可這也太……”周睿連忙要解釋。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簽字吧。再說了,就算你不簽字,我一樣能把產(chǎn)權(quán)辦下來,你就別跟我客氣了。”章鴻鳴說。
周??嘈?,以章鴻鳴的能量,想把這事辦了,還真沒什么難度。
“好吧,不過除了這個,就別再給我別的什么酬勞了。”周睿說。
章鴻鳴哈哈大笑,道:“其它的回頭再說,十一點半我約了陳局長吃飯,在海悅樓。你看什么時候有空,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這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去,回頭自己打個車就行。”周睿連忙拒絕。
章鴻鳴也沒有強硬,叮囑他早點簽字去飯店吃飯,便掛了電話。
看著吧臺上的三份協(xié)議書,周睿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筆來簽上自己的名字。
見他終于簽字,劉律師也很是高興,道:“周先生,恭喜啊。能得章總的看重,以后我說不定有很多事情都要仰仗于您。對了,這是我的名片,您要是有法律方面的需求,隨時找我,保證辦的漂漂亮亮。”
周睿接過來名片,見上面寫著:“宏業(yè)集團(tuán)法律部首席大律師劉景輝。”
能在宏業(yè)集團(tuán)做首席大律師,不用想,業(yè)界肯定也是相當(dāng)出名的。周睿忙把名片收好,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認(rèn)識個好律師還是很有用的。
隨后,劉景輝把協(xié)議書拿走去辦理產(chǎn)權(quán)證等事項。坐在吧臺后,周睿還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環(huán)顧四周,這家書店,就要真正屬于他個人的了?
低頭看著吧臺上的道德天書,周睿眼里的自信,越來越濃。
在書店坐到十點半左右,周睿才關(guān)了店門,朝著海悅樓走去。
在青州這樣的大都市里,海悅樓只能算中等檔次。以章鴻鳴的經(jīng)濟(jì)能力,全世界任何一家酒店,他都有資格和底氣去。
但今天同行的還有陳金良,這位屬于國家公務(wù)人員,自然不能太招眼,所以才選了這。
周睿來到海悅樓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多。給章鴻鳴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在路上,馬上就到,周睿便打算在大廳里等一會。
之前這種檔次的酒店,周睿也曾經(jīng)來過,不過那時他相當(dāng)?shù)臎]底氣,頭都不敢抬,哪里會去注意酒店的裝飾。
現(xiàn)在心態(tài)開始慢慢產(chǎn)生變化,也有閑情雅致去欣賞了。
離周睿大概兩個桌位的地方,坐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不知道是海悅樓里空調(diào)效果太好,還是她比較喜歡穿的清涼點,打扮的十分性感。
尤其上半身的抹胸,更是露出了深深的事業(yè)線。
一顆不知什么材質(zhì)的吊墜掛在胸口,于溝壑中晃蕩,十分顯眼。
看到那女子和吊墜的時候,周睿微微一驚。因為女子的額頭,有著明顯的血光,而血光的另一端,則與吊墜相連。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詭異的光芒,周睿不免多看了兩眼,猶豫著是否要過去提醒對方。
而那女子,似乎也察覺到周睿的目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一把捂住,并惡狠狠的瞪過來:“看你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