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抬起手,剛要指向木箱,忽然感覺身體微微一震,像被什么東西撞到。緊接著,裝在兜里的道德天書傳出一股溫?zé)岣小?/p>
低頭看去,只見上面的一團(tuán)金光緩緩消散。
周睿詫異不已,自己又沒有想要什么,金光怎么會自動消失?
還不等他想明白,忽然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一聲痛叫,接著,范錢從衛(wèi)生間里撞破門板飛出來。
他落在地上,右手顫抖個不停。仔細(xì)看,只見一枚銅錢深深的扎進(jìn)手掌,只露出些許邊緣。
幾人都驚愕莫名,柳秘書連忙跑過去把他扶起來,并低聲問:“怎么回事?”
范錢捂著自己受傷的手,憤怒又驚懼的看著周睿:“你,你竟然扮豬吃老虎,故意害我!”
周睿滿頭霧水,扮豬吃老虎?哪有豬?
范錢心里實在又氣又慌,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那害人的術(shù)法竟然會突然反噬。原本以為周睿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裝模作樣來騙他!
看了眼范錢手掌里的銅錢,章鴻鳴皺起眉頭,隱約明白了什么,他立刻看向周睿,問:“你說的源頭在哪?”
“就在那個箱子里。”周睿回答說。
章鴻鳴二話不說,立刻過去把木箱取下。
范錢和柳秘書身體都微微抖了下,緊張到極點。術(shù)法被反噬,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章鴻鳴和周睿看不出骨頭被調(diào)換了。
木箱打開后,周??吹那宄搭^和里面的那塊大骨頭緊緊纏繞在一起。
章鴻鳴看不出名堂,但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周睿的判斷。這骨頭一拿出來,他就覺得十分不舒服。
轉(zhuǎn)頭看向范錢,章鴻鳴沉聲問:“范師父,這骨頭是不是有問題?”
范錢身子一抖,勉強(qiáng)保持著鎮(zhèn)定,道:“哪,哪里有問題,很正常的虎骨啊。”
“虎骨?這不是牛骨頭嗎?”周睿詫異的問。
范錢又驚又急:“什么牛骨頭!你,你別血口噴人!”
周睿的書店,就開在牛肉湯店旁邊。王哥每天都進(jìn)來大量的牛骨做拆骨肉,周睿哪里會認(rèn)不出。
柳秘書也急忙開口,道:“章總,您可千萬別相信他,那絕對不是牛骨頭!他騙你的!范師父說是虎骨,肯定就是虎骨!”
能掌管這么大一個公司,章鴻鳴哪里是這么容易被騙的人。從剛才柳秘書一直搗亂,再到范錢莫名其妙從衛(wèi)生間里滾出來還受了傷,他已經(jīng)大致明白過來。
冷冷的盯著范錢和柳秘書,然后晃了晃手里的骨頭,章鴻鳴道:“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牛骨頭,但當(dāng)初買的時候,也是親眼看過的。骨頭的樣子雖然相似,但你們真以為能騙得了我嗎!說,真正的虎骨弄哪去了!不說的話,我立刻讓人把你們從樓頂扔下去!”
這話把范錢和柳秘書差點嚇尿了,哪里還敢再狡辯。范錢立刻把柳秘書換了虎頭回家泡酒的事抖落出來,并一個勁的表明,自己完全不知情,和這事沒關(guān)系。
柳秘書為了拉他下水,或者將功補(bǔ)過,也把范錢鑄造假金山的事說出來。
章鴻鳴氣的夠嗆,其實他剛才的話只是為了詐兩人,卻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
盯著兩人,章鴻鳴不住的點頭,眼神冷的嚇人:“好好好,你們兩個真是不錯,讓我大開眼界!整個青州,還是頭一回遇到有人敢對我章鴻鳴動手腳的!”
如果只是坑點錢章鴻鳴還真覺得無所謂。但差點把他害死,這就不能忍了。
以他在青州的能量,這兩位下半輩子怕是要廢了。
范錢和柳秘書直接癱倒在地,滿臉的懊悔和惶恐。章鴻鳴懶得聽他們求饒,直接讓保安來把人捆住拖走。報警是肯定的,但在報警前,怎么也得先內(nèi)部處罰一番才行!
待辦公室里清靜后,章鴻鳴又看向周睿,問:“老弟,這骨頭怎么辦?”
周睿想了下,然后伸手把骨頭拿過來,說:“我來處理吧。”
說罷,他不引人注意的悄悄把道德天書拿出來,心中默想。
隨著一團(tuán)金光的消散,骨頭上的黑氣也跟著消失。沒過幾秒,章鴻鳴額頭黑氣徹底散去。
他似乎有所察覺,驚喜的道:“咦,我怎么忽然感覺全身輕松的很,腦袋一陣清涼?”
把那塊牛骨頭放在地上,周睿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花費(fèi)一團(tuán)金光才解決這件事,讓周睿很是心疼,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多用幾團(tuán)金光學(xué)學(xué)風(fēng)水術(shù)。想來,風(fēng)水術(shù)中應(yīng)該有解決這種事的辦法。
不過能救章鴻鳴一命,也算功勞一件,很快道德天書上又重新多了一團(tuán)金光。再看看章鴻鳴高興的樣子,周睿的郁悶也很快消失了。
“周老弟,你不是說不懂風(fēng)水嗎?這可不像不懂的樣子啊。”章鴻鳴忽然問。
周睿咳嗽兩聲,只好說:“稍微懂一點吧……”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靠左眼找到源頭,又靠道德天書化解了黑氣吧,那還不如說自己會風(fēng)水術(shù)呢。
章鴻鳴大喜,趕緊拉著他,說:“那正好,過兩天我家祖墳要遷。本來是想讓姓范的去,還好及時看到他的真面目。周老弟,這祖墳的事,你可一定得幫我??!”
周睿苦笑一聲,卻又不好拒絕,誰讓他剛剛自己承認(rèn)會風(fēng)水術(shù)呢。
見周睿答應(yīng),章鴻鳴更加高興,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放心,絕對不讓你白干。先前的酬勞,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辦了,等祖墳遷完,再送一份!”
“什么酬勞?”周睿納悶的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保證比之前說的只多不少!”章鴻鳴笑著說。
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周睿也不好多問。
親自送周睿下了樓,章鴻鳴又想起另一件事,道:“對了,明天一塊吃頓午飯,沒外人,公安的陳金良陳局長你還記得吧?上午還打電話問你呢,有事要找你幫忙。”
周睿當(dāng)然記得,但一個公安局長,自己能幫他什么忙?
章鴻鳴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和看病有關(guān),等明天吃飯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考慮到自己和章鴻鳴的身份差距,哪怕剛剛救了對方一命,周睿還是拒絕他要送自己回家的提議。還有一個原因,是怕被家里人看到,回頭沒法解釋。
章鴻鳴只好把他送到樓下,然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問:“老弟沒有買車嗎?”
周睿苦笑道:“你看我像有錢買車的人嗎?”
章鴻鳴哈哈大笑,道:“得,這事交給我,你是喜歡奔馳S級還是寶馬7系?跑車雖然好看,但坐著不怎么舒服……”
周睿聽出他的意思,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還是習(xí)慣坐公交車。”
“那可不行,我章鴻鳴的救命恩人總坐公交車算怎么回事,就當(dāng)你救我爸的酬勞。我想想,還是奔馳S級吧,最頂配的,曜巖黑怎么樣?也就不到兩百萬,比較穩(wěn)重點,沒意見就這么著,回頭讓人給你送去。”章鴻鳴根本不容周睿拒絕,一擺手就上樓了。
看著這位財大氣粗的樣子,周睿深感雙方的差距明顯。
果然這個世界,還是有錢好啊……
站在辦公大樓前,周睿正琢磨著是坐公交還是走回去,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唐玉剛打來的。
接通后,唐玉剛的聲音傳出:“周老弟,沒打擾你吧?”
這態(tài)度,客氣的讓周睿受寵若驚,連忙道:“沒有,我這會也剛好閑著。”
“那就好。”唐玉剛道:“你說的那事我問了,稍微有點小問題。就是你岳母她啊……有人投訴診所里賣假藥,已經(jīng)捅到上面去了。局里正在查這個事,所以才一直沒有通過執(zhí)照審批。”
“賣假藥?不會吧……”周睿很是驚訝,以他對宋鳳學(xué)的了解,不太可能發(fā)生這種事。宋鳳學(xué)雖然為人刻薄了點,但還是相當(dāng)有原則的。她會多給病人用點比較貴的藥,可這種違法的事情絕不會做。
唐玉剛似乎誤解了什么,道:“那是,那是,我的意思啊,就是你回去說一聲。過幾天我讓局里人去走個過場,沒有問題就行了。你也得理解我一下,畢竟這事還有上面的在過問,我也不好直接讓她過批。”
周睿嗯了聲,言明回去后就會跟岳母問清楚。
剛掛電話,就聽到了剎車聲,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你怎么會在這?”
周睿轉(zhuǎn)過頭,只見紀(jì)清蕓坐在一輛奔馳品牌轎車副駕駛上,正疑惑的看著他。
主駕駛上坐著一個男人,探頭看了眼周睿,見其穿著普通,便問:“怎么了小蕓,你認(rèn)識???”
在那個男人眼里,周??吹搅溯p視,以及輕微的敵意。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不明白這敵意來自于什么。
想到自己老婆坐在別人車?yán)?,那滋味實在不好受,周睿?dāng)即道:“你好,我是清蕓的老公,我叫周睿。”
那男人愣了下,紀(jì)清蕓的老公?那個窩囊廢?
周睿的名字,在紀(jì)清蕓的公司可是傳遍了,人人都知道,紀(jì)副總監(jiān)的老公是個吃軟飯的。
紀(jì)清蕓也微微一怔,往常遇到不認(rèn)識的熟人,周睿總是會低下頭,不敢和人說清楚兩人的關(guān)系。今天這是怎么了,突然那么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