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之學霸,快給我們表演下怎么起火。”女孩們亂哄哄地簇擁在王妍之跟前,元陰也在旁邊好奇地觀望。
“嘿嘿。”王妍之扶了扶眼鏡。
只見她拿出口香糖,把包裹口香糖的那一層銀色錫紙給拿了下來,然后將口香糖扔進了嘴里。
又拿出一把剪刀,將錫紙剪出了兩張長條狀的矩形,又將矩形的末端剪碎,好像兩把小刷子般。
“電池。”王妍之仰頭,伸出手來。
夢月玄很配合地把電池遞在了王妍之手里,說道:“大神,請。”
王妍之拿起電池,將準備好的兩個錫紙放在電池正負極兩端,然后將小刷子的一段輕輕接觸碰撞。
噗,小刷子竟然著了起來!
“哇啊啊啊??!”同學們亂做一團,驚訝地喊道:“哇,真的著了!真的誒!太神奇了!”
王妍之得意地扭了扭脖子,用然著的紙條將蠟燭點燃,然后將紙條熄滅。又用點燃的蠟燭把其余三根蠟燭一一引燃。
“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吧。”王妍之說道。
“嗯嗯。”大家點頭。
“其實很簡單。”王妍之拿起電池,比在眼前,晃了晃:“當電流通過電阻時,電流做功而消耗電能,產(chǎn)生了熱量,這種現(xiàn)象叫做電流的熱效應。實踐證明,電流通過導體所產(chǎn)生的熱量和電流的平方,導體本身的電阻值以及電流通過的時間成正比。家里電灶的電熱絲就是通過這個原理發(fā)熱的,不過電熱絲要有合適的電阻率,才能達到通電發(fā)熱的目的。當兩張錫紙連通之后,電阻發(fā)出的熱量就會點燃錫紙……”
其它人都呆住了。
“哈,這可是高中物理知識,嘿嘿。”王妍之得意笑了笑,推了推眼鏡。
宋秋月這時候跳了出來,打斷王妍之的話,免得她又開始講一些聽不懂的話。
“來來來,把燈關了,我們開始正事。”宋秋月嚷嚷道。
謝小春跳起來關了宿舍燈。
房間里昏昏暗暗地,只有四根蠟燭搖動的火光映在人們的臉上,顯得陰森恐怖。
“現(xiàn)在,我們負責參與儀式的四個人,每個人講一個鬼故事。每講完一個鬼故事,就要吹滅自己面前的一根蠟燭。”宋秋月故意捏著嗓子,以渲染恐怖氣氛地說道:“你們誰先來?”
謝春花、夢月玄、王妍之三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伸出指頭指向了宋秋月。
“好!”宋秋月一瞪眼睛,嚴肅的說道:“你們既然選了我,可不要后悔!”
大家搖了搖頭。
“那么我就隨機點人了!”宋秋月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誒等等不對啊為什么你突然開始點名了不是你第一個……”謝春花摸不著頭腦。
“就是你了!謝春花同學!”宋秋月一指點到她眼前,打斷了她的說話。
“哦,啊,為什么是我,不是……”謝春花慌亂地說道。
“總有人要講的,你就帶個頭吧,平時不是挺愛說話的嗎。”夢月玄勸著說:“再不開始萬一宿管發(fā)現(xiàn)了可就慘了。”
“好吧。”謝春花嘆了口氣:“我確實有個故事,是小時候在農(nóng)村里的事情。”
……
在我小時候,當時家里窮,還沒搬來城里住,家是在渝州東南的小山村。窮山僻壤的小地方,山多戶少,也正因如此,十里八村彼此都認識。
記得那段時間正值寒冬,我放假在家。渝州的冬天不下雪,但有一種濕冷濕冷的感覺,白天太陽雖然亮,卻感覺不到溫暖。老媽在廚房準備著午飯,我就在門口蹲著。
就在這時,遠處急匆匆走來一中年婦女,滿臉焦急。后面跟著呼啦啦一大幫子人,手里拿著鋤頭、扁擔等家伙什。
還沒到跟前她就開始喊我:“春花,你爸爸呢?快叫他出來!”邊喊邊自顧自地進屋了。
等她走近我才認出是隔壁村的葉阿姨。我看到這陣仗,以為他們要來我家鬧事。但除了葉阿姨進屋了之外,所有人都在外面等著,臉上的表情沒有憤怒,只有焦慮,甚至不少人眼中還透著恐懼。
人群在低沉地討論著,空氣中彌漫著的詭異氣息就連我這個小屁孩都隱約預感到有不得了的事情發(fā)生了。
這種感覺令我非常不安,實話說當時我真被嚇到了。我本能地想進屋去找我爸。
這時,老爸老媽跟著葉阿姨出來了。老媽先把我拉到一邊,叮囑我吃完飯就在家待著,哪兒都不準去!
我已經(jīng)有點被嚇到了,此時哪還有別的想法,連忙點頭如搗蒜。
爸媽他們拿著鋤頭跟著隊伍出去了。
本來這事到此就與我無關了,現(xiàn)在想起來頂多算是人生中的小插曲。偏偏我的好朋友鐵蛋,見大人們走遠之后,不管我的掙扎就拉著我偷偷跟在大人們后面了。
就這樣,我見到了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搜山隊伍,見到了最大的搜山場景。三四個山頭上全是人!這么多人也就過年的時候趕集能見到。
在搜山的過程中我慢慢地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葉阿姨的老公,按輩分我得叫海叔伯的人,在吃過晚飯后就去屋后面的墳頭上抽煙了。
我們這邊農(nóng)村都土葬,而且就葬在附近的山上,時間日久,墓地越來越多,有些人建房子就不得不建在墓地邊上。
當晚沒回來,葉阿姨只以為他去朋友家打麻將去了,可是到了今天早上、中午都還沒回來,一家人就開始急了,尤其是家里老人,又驚又怕,連說是碰到鬼拖人了。
我們這邊的老人都相信,如果晚上一個人從墳上過,就會被鬼拖進墳里去。
葉阿姨也被這種說法嚇得不輕,于是才組織鄉(xiāng)親幫忙找人。
這是我經(jīng)歷過的最興師動眾的事件,所有人找了一天,一無所獲,就差刨葉阿姨家后面的墓地了,因為大家都認為是被拖進去了。
我從最開始的恐懼,到之后的疲憊,再到最后只想回家吃飯。但心中也算就此落下了一個障礙,從這回之后,我再也不敢一個人上山接泉水了。
第二天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后大家又組織找了一天,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警察回去立案了,幾個親戚還在找,只是慢慢的,大家開始不得不接受一個人就這么憑空消失的事實。
半年后,葉阿姨搬了家,應該說是改嫁了,進了城里。留下海叔的老爸老媽守著舊房子。
大概一年后吧,他們給石大伯立了衣冠冢,就在屋后面原有墓地的旁邊。
漸漸地不再有人提起這件事,好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
說到這里,謝春花不由地抱了抱身子。
“什么啊。”王妍之不滿地說道:“聽起來一點都不像鬼故事,完全就是一個老男人離家出走了吧。”
“才不是呢!”謝春花生氣地反駁:“你見過有誰離家出走什么都不帶的?”
“有可能是自殺了。”王妍之說道。
“我老家附近連條河都沒有,搜山都沒有搜到,怎么可能自殺了。你要不相信,有本事跟我回老家,晚上去山上自己住,看看會不會被鬼給拖走!”謝春花怒道。
聽到這話,王妍之慫了,但還是有些不開心,倔強地說道:“反正我就覺得你那個不像是鬼故事。”
“別吵了別吵了。”張點點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好破壞氣氛啊。”
“我來講一個真正的鬼故事,親身經(jīng)歷哦!”王妍之挑釁地瞥了一眼謝春花。
謝春花不惜得理她,撅了撅嘴。
王妍之清了清嗓子,道:“這個故事,跟上墳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