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小帥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把旁邊的主任醫(yī)生和小帥母親嚇得大叫。
小帥坐起來后,一臉惶恐。小帥母親連忙抱住他,哭著說:“兒子啊,沒事了。兒子啊,沒事了。”
等小帥母親哭的差不多了,主任醫(yī)生開口問道:“小帥?”
小帥低著頭,看著他懷里的母親,好半天才一臉驚恐地轉過頭,長著嘴巴看著主任醫(yī)生。
“我去給你到點水。”小帥母親說著,便要站起身來,卻被小帥一把抓住。小帥一聲不吭,求助似地看著她母親。
小帥母親眼淚嘩的一下又留了下來,握緊小帥的手,坐在了床邊。
小帥發(fā)著抖,不停地咬著牙齒,以緩解自己的恐懼。
“我去倒水,您現(xiàn)在這陪著他。”主任醫(yī)生說道:“他現(xiàn)在情緒比較激動,先不要跟他說話,先等他緩過來。”
主任醫(yī)生走出病房,匆匆忙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手機給吳灼魂打電話。
按約定打了三次后,主任醫(yī)生便倒了兩杯溫水,走回了病房。
此時的小帥已經開始平靜,見到主任醫(yī)生進來,雖然神情還是有些恐嚇,但依舊顫抖著聲音說:“這……這里真的是醫(yī)院嗎?我……我……我是在醫(yī)院里吧。”
“是醫(yī)院,你受傷昏迷了,剛剛蘇醒。”主任醫(yī)生說到,把水杯遞給了小帥母親。
小帥母親慢慢扶著小帥,將水杯遞在他嘴邊。小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打了石膏,無法動彈,更沒了知覺。
他愣神地看向醫(yī)生,主任醫(yī)生見到他這個模樣,說道:“你四肢關節(jié)反向骨折,需要好好康復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吧,你們局姓王的那個領導說了,算工傷。”
主任醫(yī)生本以為小帥會因為受傷而難過,卻沒想到對方聽完這句話,居然露出了醒來后的第一次笑容,那笑容有些不可置信,驚呼道:“我是真的回來了?這里真的是醫(yī)院!哈哈,哈哈,嗚……”
小帥又哭又笑。
小帥母親見他這個樣子,擔憂地問道:“兒子,兒子,你沒事吧。”
“媽!”小帥哭著說道。
小帥母親又將兒子抱在了懷里,母子倆一塊哭了起來。
主任醫(yī)生看到這一幕,知道小帥神智真的恢復了,內心舒了一口氣,離開了病房。
再等情緒平靜,小帥眼中已經有了靈光,他對著母親說道:“媽,您幫我給小紅打個電話,就說我路上發(fā)生了意外,現(xiàn)在住院了,讓她不要擔心。”
“小紅?”小帥母親問道:“那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
“是啊,我不給您說過嗎。您忘了?”小帥道。
“我還真記不清了。”小帥母親說著,拿出了電話,道:“電話多少?我給人姑娘打過去。”
小帥報了一個電話,他母親撥通后,將手機放在了小帥耳邊。只聽得電話里傳出一個女聲,道:“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媽,您是不是撥錯了?”小帥又將電話報了一遍。
他母親拿過手機核對了一下,說:“沒錯啊。我再打一遍試試。”
結果電話里傳來的依舊是空號。
小帥開始焦急了,扭著身子想要站起來,他母親連忙扶住他,安慰道:“別急別急,可能是你記錯了,你先躺著,我去問問別人,還有誰認識小紅嗎?”
“好像……沒有。小紅不認識我身邊的人。”小帥道。
小帥母親又說:“那你認不認識小紅的朋友?有沒有她們的電話,我打過去問問。”
小帥焦急地說道:“沒……沒有啊。”
正在這時,小帥母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號碼顯示的“未知”。小帥母親接通電話,問道:“喂,您找誰?”
“請問,剛剛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一個輕靈的女聲從手機里傳出來。
“啊,你是,你是小紅是嗎?”小帥母親說道:“我是趙帥的媽媽,趙帥現(xiàn)在在醫(yī)院呢,他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就急著要給你打電話,我現(xiàn)在就把電話給他。”說完,便將手機遞到小帥耳邊。
“喂,小紅……讓你擔心了……遇到點意外,現(xiàn)在在醫(yī)院呢,手跟腳都綁了繃帶,醫(yī)生說要休息好幾個月了……哪個醫(yī)院?”小帥也不知道,望向母親。
“第四人民醫(yī)院,外科3樓17號病房。”小帥母親補充道。
“對,第四人民醫(yī)院外科3樓17號病房……大晚上的你別跑了……哎呀……好吧……行。”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怎么了,你女朋友要來看你嗎?”小帥母親問道。
“嗯,她說等會就來。”小帥道。
小帥母親見兒子這樣開心,心里不免有些落寞,又有些欣慰,想著兒子終于長大了,還找了個這么溫柔的女朋友,便說道:“兒子啊,這是個好姑娘,愿意體諒你,還沒怨言。你可要好好對她,知道嗎?對了,兒子你餓不餓?”
“有點。”小帥說道:“不過沒啥胃口,倒是想喝點咸粥。”
“行,那你在這等著,媽給你買去。”小帥母親說完,把小帥安頓好,便離開了病房。
他母親前腳剛走不到一分鐘,病房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后,一個身著藍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輕輕走了進來。
“小帥。”女孩見到病床上胳膊腿都被繃帶吊起來的趙帥,一下子紅了眼:“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我……”說道這個問題,小帥臉色瞬間變白,道:“我……我……對、對不起……我……”
“沒事……你活著就好……”女孩掛著眼淚,坐在小帥床邊,輕輕地說道:“有我在呢。”
“殷紅,我……”小帥感動,與女子目光相對,久久不語。
……
“順子,報告出來了。”警署內,小張走到王德順跟前,手里拿著一卷文件,說道:“死者叫殷紅,今年22歲,是渝州省綿陽的人,在c市上學,舍友說她17號晚上離開后,就再也沒見過。”
“17號……”王德順沉聲道:“她就是那天晚上被張有良打暈的,還有什么?”
小張翻了翻卷宗,回答道:“法醫(yī)鑒定,致命傷是頸部的勒痕,兇器是她脖子前的圍巾。后腦的打擊傷不足以致命,而受害人腰椎以及四肢骨折,是墜落傷。而且當事人下體撕裂,遭受過凌辱。”
“那也就是說……”王德順想了想道:“在張有良打暈殷紅之后,又有人與她接觸,然后對其施暴勒死后,拋尸在了蝴蝶巷。”
之后的整個下午,王德順都在警署里翻查卷宗。而小張和鵬子,則帶著人去找殷紅的親屬和學校同學打聽情況。
這件事不能伸張,只能私下進行。因為在昨天中午的新聞發(fā)布會上,李警督告訴記者,已經緝拿到了殺人兇手,正是此前在渝州省內連續(xù)作案多起,殺害了十五名年輕女性的殺人狂魔張有良。并且公布了張有良襲擊受害女孩的視頻,只不過刪掉了后半部分張有良逃跑的情節(jié)。
而抓獲張有良的,則是繼任刑警支隊隊長的王德順。
小張倒是能理解王德順的選擇,但鵬子卻因為這件事,跟順子大吵了一架。到了晚上的時候,順子說要他倆跟著一起再去一趟蝴蝶巷,探查真兇。鵬子也沒多說,跟著一起去了。
小張在樓下站崗,而王德順和鵬子分別爬上了兩棟樓。但過了一會兒,王德順卻慌慌張張爬了下來,問小張剛剛去了哪里。小張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告訴他,自己一直在下面站崗。
之后小張發(fā)現(xiàn)王德順表情十分怪異。
但到了今天,王德順似乎變得很正常。小張也很高興,覺得王德順終于從汪琴殉職的陰影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