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滿場皆寂!
周圍幾人都嚇傻了!
馮進忠瞪著一雙眼,表情極其驚駭,心里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無藥可醫(yī),那不就是絕癥嗎!
王保姆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不就是一點小胃病嗎!怎么會無藥可醫(yī),難不成是胃癌!不會是我做的菜,讓沈太太吃壞了身體!
而陳醫(yī)生異常憤怒,當即喝到:“你胡說什么!”
“沈太太所得的,不過是淺表性慢性胃炎引起的胃粘膜受損,因此食欲不振,飯后脹氣!只要服用硫糖鋁,生胃酮,再調(diào)節(jié)飲食,少吃辛辣油膩的菜肴,就能治愈!怎么可能是無藥可醫(yī)呢!”
葉軒笑了,問道:“我猜你上次就是開了這個藥方,上上次,甚至是上上上次,都是同樣的方子,同樣的說辭,可夫人的病只是得到緩解,卻從未根治!”
聞言,陳醫(yī)生如同被卡了脖子的公鴨,半點憋不出一句話!心里更是產(chǎn)生了動搖,難不成我看錯了,沈太太真的得了絕癥!
房間里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王保姆癱坐在地,哭訴道:“太太,你好端端的,怎么覺得了絕癥,難不成是我做的菜不夠營養(yǎng)!”
葉軒笑道:“王保姆,別激動!夫人得的并非絕癥!”
王保姆不信道:“除了絕癥,還有什么病無藥可醫(yī)???”
“心病!”葉軒答道。
沈清莞爾一笑,說道:“不愧是神醫(yī)傳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根。敢問葉先生是如何看出來的!”
葉軒解釋道:“我觀夫人面相,是一等一的吉相!五德具全,福祿積厚,一生平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臥蠶處有兩道橫紋,平時不易見,皺眉時就顯出來了!”
“臥蠶即使子女宮!看來令郎不是很令人省心啊!因此夫人常常優(yōu)思!中醫(yī)有云,恐傷肺,思傷脾!脾胃脾胃,脾出了問題,胃也好不到那里去!”
聽罷!
沈清長嘆了口氣,說道:
“那個母親不望子成龍,阿澤是我的心頭肉,我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他!但他太不學好,凈鉆研些古怪玩意,怎么說都不聽!”
“我每每想到他未來的出路,就憂心忡忡,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前幾日,他被忘憂教弄得昏迷不醒,我感覺心要裂了,腸要斷了!”
真是一位好母親,令葉軒勾起了悲傷的回憶。
他從小就沒見過母親,連照片都沒看過,也許是因為難產(chǎn)離開了人世,父親一直不愿提起,他也從未感受過母愛!
葉軒不由的開導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夫人想開一點,這胃病無藥自愈!”
“我也清楚這一點,但那個母親能放心自己的孩子!其實這次飯局,是我提議的,主要是希望葉先生能開導阿澤,讓他好好讀書!”
沈清握著葉軒的雙手,眼中滿是希冀!
葉軒點頭道:“盡力而為!”
沈清笑道:“太感謝葉先生了,我們?nèi)ゲ枋伊陌?!王保姆,你去把那套珍藏的秘色瓷茶具拿出來,我要為葉先生親自泡茶!”
幾人落座茶室!
沈清點上檀香,沸好熱水,親自泡茶!她的動作行云流水,賞心悅目,顯然是精通茶道之人。
馮進忠沾了葉軒的光,喝了幾杯熱茶,可惜他不懂茶理,根本品不出哪里好喝,反而覺得有些苦澀!
葉軒卻對品茶很有心得,因為靈鯤上人有喝茶的習慣,不管是西湖龍井,還是武夷山大紅袍,亦或者陳年普洱……都有存貨。他也跟著喝了一些,漸漸明白其中的區(qū)別!
幾人邊喝邊聊,時間飛逝!
十二點的時候,樓下傳來開門聲!
馮進忠精神一震,說道:“看來是陶市.長回來了!”
“身為客人,應該去迎接主人!”葉軒起身說道。
沈清卻拉住葉軒,說道:“葉先生,我愛人為人死板,而且不喜歡那些牛鬼蛇神。若是他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葉軒點頭微笑!
三人下樓,就見玄關處,走來一位中年男人!
國字臉,高鼻梁,劍眉朗目,英姿勃發(fā),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威嚴,令人很難親近!
他背脊挺的筆直,兩肩寬闊,西裝革履,打著領帶,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大夏天,一般人都穿著襯衫短袖,即使是公職人員,也很少穿西裝的!
看來,他就是瀾江市.長——陶安民!
葉軒仔細觀察他的面相,居然是諸侯之相!
鼻子即為中岳!它的好壞直接影響人的一生。陶安民擁有的是龍鼻,鼻梁中正,鼻頭圓潤,山根高隆,直接連通眉命面宮!
而且他天庭開闊,象征前程似錦!地閣方圓,說明一呼萬應!眉生紫氣,表明貴不可言!放在古代,絕對是一方諸侯,宰割一地!
“這位,應該就是葉先生吧!”
陶安民看見家里有客人,略一推測,就猜到了葉軒的身份!
“陶市.長好!”葉軒禮貌道。
“沒必要這么客氣,我還沒感謝你救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呢!”
陶安民用手一引,眾人落座沙發(fā),沈清已經(jīng)提前泡好了茶,放好了花生果脯!
三人便聊了起來!
陶安民問道:“聽進忠說,葉先生是個有本事的人,不知師承何門!”
“不敢當!我無門無派,會兩手把戲而已!”葉軒笑道。
陶安民擺手道:“誒!你別自謙。我也知道你們這類人的不凡,不過礙于現(xiàn)今的政.策,不能公開宣傳!說實在的,公門之中隱藏著不少修士,軍中更是一堆武修!”
葉軒來了興趣,問道:“原來陶市.長見過魂修,感覺如何!”
“他們曾經(jīng)在我面前控風吐火,凝水結冰。還有的修士施展法器,符篆飛針,令人驚艷!”陶安民嘖嘖贊嘆,可話鋒一轉(zhuǎn),卻說道:
“可事后我一細想,這些法術符篆,起手時間長,攻擊范圍有限,還比不上一把手槍來的兇猛!”
馮進忠不敢相信,納悶道:“槍械居然比道術威力大,可忘憂教主屢次逃脫追捕,看不出半點弱小??!”
葉軒開懷大笑:“陶市.長說的對,術法符篆只是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難以和量產(chǎn)的槍炮爭鋒。不過魂修的根本法門是催眠術,這才是安身立命的東西!”
“催眠術!說起催眠,我想起了一樁疑惑!”陶安民若有所思,淡淡道:
“幾年前,我們這出了一樁邪案,不過被一個道士擺平,他自稱是第七局的人,奉命了解此案!一眾官員以為遇到了神仙人物,于是在設宴明月樓!”
“宴席中,有人提議,想一睹神仙風采!于是那道人一揮袖,說瓊漿玉露,朱果玉實,隨便取食,眾人興奮無比,邊吃邊夸,可我什么都沒看見!他再一揮袖,說天上仙女,起舞弄影,眾人大呼絕色,眼睛似乎要瞪出來,可我依舊什么也沒看到!”
馮進忠插了一句:“市長說的是南山道人吧!那次宴會我也納悶,我看到了滿桌的仙果佳肴,可就是瞧不見天上仙女,實在可惜!”
“哈哈哈!”葉軒不禁大笑道:
“那道人用的應該是無意識催眠,能舉手投足間將人代入幻境。陶市.長心懷正氣,剛正不阿,不為外物所動,因此催眠術對你起不了效果。”
“至于馮隊長為什么看不到仙女?我猜你是個妻管嚴,怕花心惹了妻子傷心,因此不見美色!”
聞言,馮進忠一張臉都綠了!
而沈清捂嘴偷笑,直夸馮進忠是個好男人!
幾人聊得很是融洽!
葉軒也覺得這個陶市.長為人不錯,眼界開闊,還沒什么官架子,除了不茍言笑之外,幾乎找不出缺點!
差不多十二點半的時候!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爸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