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話音一落,如野獸咆哮般的巨大轟鳴聲傳了出來,震得陳燦耳膜發(fā)麻,刺眼的遠光燈照得他睜不開眼,一道光影疾馳而至!
“徐……徐景?”
看清楚摩托車上的人后,劉雨婷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徐景將摩托車停穩(wěn),身著一身黃色外賣服,從上面走了下來。
陳燦皺著眉頭,將劉雨婷給推到了那四個混混身邊,一邊系著褲腰帶,一邊流里流氣地朝徐景走了過來,對徐景質(zhì)問道:“你剛才說什么?要我們跪下?”
“他們可能會跪下,但你一定會趴下!”
徐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繼續(xù)對劉雨婷問道:“劉雨婷,這一千塊,你出不出?”
看到徐景的突然出現(xiàn),劉雨婷心中的某個防線仿佛瞬間被擊潰,充滿了內(nèi)疚和自責(zé),她眼淚決堤,鼻涕淚水混作一團,淋花了臉上的妝容,抽泣著對徐景說道:“他們……是……是我找來報復(fù)你的!你……你快走!”
陳燦在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徐景面前,他穿著一個花襯衫,領(lǐng)口處沒系扣子,露出了一撮胸毛,顯得野性十足。
他個頭比徐景高了整整一頭,重量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劉雨婷覺得陳燦一出手,徐景就得趴下。
“你不要說別的,就說這一千塊你愿不愿意出。”徐景再次重復(fù)。
陳燦獰笑地看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徐景,緩緩抬起了一只手,將拳頭握實,恐怖的青筋布滿了他的手背,顯得分外猙獰。
“你別在這里逞強了!走??!”劉雨婷不忍心地閉上眼眸,大聲哭喊道。
“咚!”
下一秒,
一聲拳頭打到肉上的悶響傳來,如擂鼓震了震心臟,八區(qū)宿舍旁的路燈也跟著閃了閃,將道路上的那兩個人影拉得很長。
徐景伸著繃緊的拳頭,陳燦眼眸中的驚愕一閃而過,便翻了眼白。他力氣猶如瞬間被抽空一般,先是朝著徐景跪了下去,而后不甘的趴倒在地。
陳燦被一拳擊中下巴右側(cè)……
秒殺!
“燦哥!”
眼前的這一幕顯然有些始料未及,沒人會想到看上去這么瘦弱的徐景能一拳把陳燦打趴!
劉雨婷也止住了淚水,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眸!
據(jù)她所知,徐景送了兩年外賣,經(jīng)常白天上課,晚上送外賣,休息不好,搞出了一身病痛,別說打架了,有時候就連彎下腰,徐景的脊椎也會痛。
他怎么會一下子……變得這么厲害了?
剩下的那四個混混也顧不著抓著劉雨婷了,他們?nèi)紡谋澈蟪槌隽艘话训?,朝著徐景撲了過來!
“徐景!”
見到這明晃晃的刀眼,劉雨婷發(fā)出了一聲驚呼,她可沒想到這些人會帶刀,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是驚動南城大學(xué)的大事了!
徐景卻依舊是表情淡淡,轉(zhuǎn)身走到了他的暴龍旁邊,他的暴龍尾部綁了一個7字型大鐵鉤,這玩意是用來鎖學(xué)校老化學(xué)院大門的,因為生銹換新的緣故,所以讓徐景給撿到了。
這鐵鉤長達三米,奇重?zé)o比,平常掛在鐵門上,只用來推動上鎖,一般人可能拿起來都困難,但徐景卻輕松的一只手提在手上,毫不費勁。
那幾個混混見他們拿刀徐景都不跑,反而也拿出了一個武器要和他們剛正面,一時遲疑不前,心里犯怵。
俗話說得好,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徐景這是要和他們玩命?
“給我跪下!”
徐景見猶豫著他們不敢過來,自己反而先一步?jīng)_上去了!
他手中的鐵鉤比那些混混的刀要長得多,攻擊距離的優(yōu)勢一下子就體現(xiàn)出來了,這鐵鉤碰到人身上那就得淤青。
徐景打起架來根本不含糊,也不廢話,拿著鐵鉤往那些混混膝蓋上一揮,和打棒球似的,一揮一個準(zhǔn),跳起來挨個打他們的膝蓋。
“啊??!”
不到一分鐘,那些混混便相繼哀嚎著跪倒地上,膝蓋上傳來了鉆心的疼痛,讓他們站都站不起來了。
徐景如天神降臨一般,用這生了銹的鐵鉤把四個混混打得眼淚鼻涕一起流,比劉雨婷之前哭得還慘。
“都給我跪直了!”徐景皺眉說道。
那四個混混敢怒不敢言,老老實實地挺直腰板跪在了地上,他們在心里發(fā)誓,這輩子就從來沒有見過打架這么生猛的人,完全是憑借一身怪力,只能用生猛二字來形容!
徐景把這鎖門鐵鉤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樹林,站在一旁的劉雨婷,已經(jīng)驚愕到說不出話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仿佛顛覆了她以往對徐景的認(rèn)知。
“人都跪下了,給錢。”徐景攤手對劉雨婷說道。
劉雨婷回過神來,對徐景說道:“謝……謝謝你!你沒受傷吧?”
徐景說道:“我要是受傷了你能多給點嗎?”
劉雨婷聽他三句話離不開錢,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是在嘲笑我剛才用錢向那些人求饒嗎?”
說著,劉雨婷從包里拿出了一千塊錢,放在了徐景面前。
“給。”
徐景并沒有接過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劉雨婷,說道:“我想告訴你的是,連這些混混,在你和一千塊之間,都不會選一千塊錢。但在那天的宴會上,你卻拿五百塊錢塞在我手上,要我離開那里。再怎么說,你也不能拿錢來侮辱我,而且比今天用來打發(fā)混混的還少,我拿五百,他們超級翻倍,實在……實在是有點過分。”
徐景驀地一下笑了出來,似是自嘲,轉(zhuǎn)過身,拿出一根煙點上。
劉雨婷把這一千緊攢在手中,默默低下頭,抿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徐景見她沒有開口,于是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暴龍車上。
這個時候,劉雨婷突然抬起頭,對徐景問道:“昨天宴會上的那個女人,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和你還有關(guān)系嗎?”徐景反問。
一時間,各種情感涌上心頭,劉雨婷眼眸中氤氳上了一層霧氣,賭氣似地大聲說道:“你不就是嫌我給你的錢少嗎?這一千塊錢你拿著!算是我給你分手費了!”
徐景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剛才的一番話白說了。
他一邊啟動著暴龍,一邊說道:“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但愿在以后的路上,這一千塊能給你買來安全。”
說罷,徐景便駕車離開了這里。
“明明就是想要錢,還嘴硬。”
劉雨婷一陣失神,心不在焉的走回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后,她打開手機微信,卻發(fā)現(xiàn)朋友圈已經(jīng)被徐景那輛黑色暴龍的照片刷屏了。
“徐景開的那輛摩托是價值百萬的雅馬哈暴龍?!怎么可能……”
登時,劉雨婷的心緒變得無比復(fù)雜,今夜注定難以入眠了。
……
第二天一早,徐景的三個室友罕見的都起了個早床,似乎都在等他醒來。
“干啥呀你們這是……”
察覺到了那三個室友不善的目光,徐景心里隱隱有些不妙。
“阿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我們的朋友圈被你的暴龍摩托刷屏是咋回事?”
“你到底是不是被昨天那個三百斤的女胖子包養(yǎng)了!”
三個室友各個義憤填膺。
徐景撓著頭,昨晚他回來得太晚,連外賣服都沒脫就睡了,現(xiàn)在極困,無精打采地說道:“你們想多了,沒有這回事,你們咋還惦記著那三百斤的女胖子?我壓根就沒見過她。”
室友劉陽說道:“阿景,你瞞得了別人,你還能瞞過我們這些兄弟嗎?盡管現(xiàn)在朋友圈都謠傳你是一個隱形的富二代,說你TM平日里節(jié)儉,送外賣鍛煉自己,昨天被迫裝逼,騎上了隱藏已久的黑色暴龍,但哥幾個都知道,你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窮逼。”
室友李湛則說道:“阿景啊,也別怪我說話直,這我就有點看不起你了,年紀(jì)輕輕你被人包養(yǎng)算啥事?不想努力了?三百斤的女胖子用個暴龍就讓你屈服了?阿源,你說句公道話,是你,你愿意被包養(yǎng)吃軟飯嗎?”
第三個室友羅源從床上坐起靠在墻上,默默點燃了一支煙,說道:“雖然是和三百斤的胖子干出了一身泥,但能換來一輛黑色暴龍,講真,我還挺羨慕阿景的,我TM早就不想努力了。”
羅源瞇著眼睛朝天花板吐出一口眼圈,那皺起的眼尾紋中,仿佛布滿了一道道刻滿春秋四季的滄桑。
徐景沒好氣地說道:“你們瞎猜啥啊,我真沒被什么女胖子包養(yǎng)。”
“我不信,除非你發(fā)誓,被女胖子包養(yǎng)了就是我們兒子。”劉陽說道。
“好,我發(fā)誓,被女胖子包養(yǎng)了就是你們兒子。”徐景無可奈何。
“那你那黑色暴龍是怎么來的?你還真是富二代?誰允許你……在校園內(nèi)裝了這么大的B?我的朋友圈已經(jīng)有人開始向我問你微信了,還是我暗戀了好久的一個小姐姐!酸死我了,我真的好氣……”李湛雙目通紅,咬牙切齒道。
“咚咚咚……”
就在此時,寢室外有人禮貌的敲響了門。
但昨天晚上徐景回來時沒把門關(guān)嚴(yán)實,所以門敲響后,門外的人直接就進來了。
“你們好!”
一聽到這輕輕柔柔的聲音,床上的那三個人立即伸著腦袋朝下面望去。
只見門口的女子有著一張極美的面容,眉角眼梢充滿靈氣。她扎著一個馬尾,背著一個小挎包,身著白色襯衫,襯得上半身曲線十分傲人,下身是黑格百褶超短裙,一雙過膝黑色絲襪將她的腿部弧線勾勒得玲瓏有致,腳上踏著一雙小皮鞋,典型的校園少女打扮。
“美女你……你找誰?”劉陽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地對她問道。
“我找我老公!”那女子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