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縣長?
我好像還見過這個人,不過那是在電視里,我們地方的縣臺,如果是在現(xiàn)實里,那個級別的人物都是前擁后簇,一堆人圍著,我這樣的恐怕都靠近不了。
別覺得我夸張,在平民百姓的眼里,縣長已經(jīng)是天大的領(lǐng)導(dǎo)了。
而現(xiàn)在,這樣的人物突然給劉遠鴻打電話,雖然我不知道說了什么,不過貌似是對劉遠鴻不利的事情。
“蘇縣長,我之前也給您打過招呼啊。”
“不,不是,當然不是威脅。”
“問題是我這已經(jīng)箭在弦上了,您這一句話,我損失很大的。”
“就沒得商量余地嗎?”
“好,好吧。”
劉遠鴻此時早已喪失了之前的淡定,滿頭大汗,一臉焦急。
而我們這邊,卻已經(jīng)明白幾分了。
這肯定是蘇縣長告知他不準動趙曉娟,也只有蘇縣長才能有這么大的能量,雖然劉遠鴻不簡單,但他要比起蘇縣長來,那肯定還是差了一截的,我們這是有貴人來相助啊。
這是誰,請動了這么大的人物來幫忙?
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李遠聲,肯定是他,也只有他能辦到這點,這個李遠聲,真是每次都能刷新我對他的認知,因為我很清楚,劉遠鴻既然敢布置手段對付趙曉娟,那必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不信他沒有和縣里的領(lǐng)導(dǎo)打招呼,況且剛才,劉遠鴻的話中也證實了這點。
劉遠鴻不是一般人,他的能量就算縣領(lǐng)導(dǎo)也肯定不愿輕易招惹,況且這次還是這么大的行動,雖然在我們眼里,只是劉遠鴻來到包間里說了幾句話,可是背后的暗潮不是我們能想象的,蘇縣長能夠如此強硬的插手,讓劉遠鴻終止行動,那證明蘇縣長和李遠聲的交情已經(jīng)非同一般了,這個李遠聲,還真是不簡單啊。
別管你是不是地府公務(wù)員還是道家傳人之類,現(xiàn)今時代畢竟不允許神通現(xiàn)世,就算你是活神仙,也要一定程度上遵守人間的律法,沒見錢盈穎都不敢用道法出手制服劉遠鴻么,天道抹殺雖然沒見過,但任誰也不敢去頂雷。
所以,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和政府官員及各界社會精英人士打好關(guān)系是十分必要的,從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超凡脫俗了,有些看不起凡人的感覺,但直到今天,我才深深地認識到這其中的道道。
而此時,劉遠鴻的臉上神色變幻,任他幾次哀求,似乎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最終,對面好像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愿再和他談這件事。
劉遠鴻站在原地,雙目失神,也許今天的行動對他來講至關(guān)重要,然而肉就在嘴邊,卻讓他生生放棄,是誰也難以接受。
但劉遠鴻畢竟不是一般人,片刻之后,他死死盯住趙曉娟,狠聲說道:“好,很好,沒想到你還有這等靠山,不過你別以為有蘇縣長撐腰就能完事,這離縣,還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
趙曉娟此時已經(jīng)完全明白過來,聞言冷哼道:“今天的事我記下了,雖然我沒你家大業(yè)大,可也不是好欺負的,山高水長,咱們走著瞧。”
劉遠鴻眼神更加冷厲了,對峙了幾秒鐘后,他怒哼一聲道:“走!”
說完,率先一人走出了包間,而后劉生強等人也迅速跟上,擦肩而過時,我看到劉生強怨毒的眼神,還有趙玥玥的一臉憤恨。
我明白,這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不過,我卻沒放在心上,因為我們各自所走的路,注定了他和我之間的差距將越來越大。
更有趣的是,我很期待,在他額頭種下陰氣的東西,什么時候會要了他的性命。
不是我殘忍,而是在我看來,劉生強這種人,不值得去救。
在劉遠鴻走的時候,我們才發(fā)現(xiàn),KTV里不知何時多了幾十個身影,跟著他一起離去了,這人還真是可怕,怪不得剛才信心十足,一個人就敢進來包間直面趙曉娟,不過,我認為他最大的依仗必定是他自己,否則趙曉娟不會不對他出手。
趙曉娟不是傻子,蘇縣長不會無緣無故幫他,必定是我和錢盈穎兩人幫了她,當下她對我們是連連道謝,尤其對我,她對我解釋之前不太相信我的身份,所以有所冒犯,并當場要給我KTV的一半股份,被我給回絕了。
開什么玩笑,且不說我不懂經(jīng)營,何況這忙是李遠聲幫的,我憑什么最后撈好處,再說這家店也是她的心血,如果接受了那就真不是人了。
因為之前發(fā)生的事,趙曉娟必定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包括那個背叛她的堂弟,所以我和錢盈穎也沒有多留,在趙曉娟的再三感謝中,我們離開了KTV。
不過今天我們是來做生意的,幫忙解決酒鬼,這個報酬還是要收的,因為據(jù)錢盈穎所說,酒鬼不會去同一個地方兩次,所以這錢收的也算心安理得,一共二十萬塊,當然本來沒這么多,全是因為趙曉娟感謝幫忙硬塞過來的。
抱著這么多現(xiàn)金,我們決定先去存了,費了半天勁,因為每次只能存一萬,中間還有些一次存不進去的錢,等折騰完了,時間已經(jīng)走到深夜十點了。
這次因為我的冒失,導(dǎo)致酒鬼沒抓到,所以我就沒好意思開口要錢,還是錢盈穎直接給我微信轉(zhuǎn)了十萬塊,我想轉(zhuǎn)回去,卻被她舉起的拳頭給嚇得放棄了念頭。
好吧,我就是這么賤,得了錢還賣乖。
這下富了,一高興就要請錢盈穎去夜市吃一頓,兩人正準備騎車出發(fā),不料事情卻有了意想不到的轉(zhuǎn)機。
過程是這樣的,錢盈穎載著我剛從銀行離開沒多遠,我的手機就響了,一看居然是無應(yīng)和尚的號碼,心想他怎么找我了,于是就按了接聽鍵。
“喂,韓大主任哪,想我了沒有。”
汗,這開場白好耳熟。
“無應(yīng)師傅,怎么好好地給我打電話了。”
“哎,可別叫我?guī)煾赴?,這可受不起,媽了個巴子的,你這是讓老和尚我無地自容啊。”
“額,我想你誤會了,我說的師傅是司機師傅的那個,想多了你。”
我賤笑著,給你點陽光你居然也敢燦爛了,絲毫沒有尊重老人家的覺悟。
“媽了個巴子的,韓主任哪,你怎么也和李主任一個德行了,這性子也能傳授的,不跟你廢話了,我這有個好買賣,你來不來。”
“啥好買賣。”
我當時就想這無應(yīng)和尚夠意思啊,有買賣立馬就想到我了。
“嘿嘿,酒鬼,聽過沒。”
無應(yīng)老和尚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我從電動車上跌下去。
酒,酒鬼?
“我沒聽錯吧,你確定嗎?”
“我無應(yīng)的眼力還有錯嗎?對了你來的時候順便把錢盈穎那妮子叫上,她擅長抓這東西,我現(xiàn)在只是把它給困住了,真要抓還得靠她哪。”
“嗯,我明白了,你在哪里,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我們?你和錢盈穎那妮子在一塊呢,不干啥好事吧你們,都這點了,我是不是打擾你們運動了?”
無應(yīng)老和尚的賤笑差點讓我噴了,這,這還是一個和尚說的話?你還有點身份素質(zhì)嗎?不過想想他的做派,好吧,你牛,你全家都牛。
“你饒了我吧,究竟是在哪呢。”
“縣一中門口。”
縣一中?
酒鬼居然跑到那里去了?
不會吧,好歹是個酒鬼,縣一中那里有什么酒氣供它吸收啊。
此時無應(yīng)老和尚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錢盈穎也停下了電動車。
我和錢盈穎說明了情況,她也是一臉驚奇,當下就要求趕過去,我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她卻用微信告訴我沒問題,不過,讓我去把德爺叫上。
我這才想起有幾天沒見德爺了,不過為什么非要叫上德爺,錢盈穎告訴我德爺是個很特殊的鬼魂,在抓酒鬼這事上絕對能夠幫上忙。
而且,她嚴肅的告訴我,酒鬼經(jīng)過了這一次,能力變強了,已經(jīng)不再是她一個人能解決的,我還想著問問她酒鬼的詳細特點,她卻追著我去叫德爺,說沒時間解釋了,先抓住酒鬼要緊。
瞧見她一臉凝重的樣子,我也緊張了,貌似這酒鬼會造成什么危害,也是,之前就差點要了我的命,還是趕緊去叫德爺,早點抓住早點省心。
當下讓錢盈穎載著我一路疾行,來到了金云酒店,我直接跟服務(wù)人員要上房間門卡,坐電梯到達三樓,來到308房間,用門卡開門,據(jù)李遠聲說,德爺寄身的玉盒放在臥室的衣柜里,并不難找,我照著他說的位置找到了玉盒,約莫有一個手掌大小,晶瑩剔透,表面有雕刻花紋,很是精巧,我拿著它走到客廳放在茶幾上,伸手將它打開,卻是空空入也,啥玩意都沒有。
這,這什么情況?
德爺呢?
我是真暈了,不會吧,真把德爺給弄丟了?那李遠聲還不揍死我?
可是這玉盒里確實什么都沒有,這下可怎么辦?
想起李遠聲對我的囑咐,說德爺能幫上我的大忙,讓我對他好點,這可好,不但幾天沒理人家,現(xiàn)在干脆把人都給弄丟了。
揉著額頭想了想,我拿起手機,拉出李遠聲的號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