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秦默回宿舍繼續(xù)背穴位經(jīng)絡(luò)圖。
陳波和高遠(yuǎn)航嘀嘀咕咕小半天,兩人神神秘秘結(jié)伴出去,不知道出去干什么。
期間秦默接到孟子晴的電話,她和副校長郝誠談了超市招標(biāo)的事。
得知秦默有意拿下超市經(jīng)營權(quán),郝誠對他頗感興趣,甚至主動相邀,約了個飯局。
秦默腦筋轉(zhuǎn)了幾圈,大致猜到對方的想法。
估計商談超市招標(biāo)只是次要,真正感興趣的是他和孟子晴的關(guān)系。
魔都大學(xu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位副校長極可能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婚證的事,趁此機會見一見假冒的孟家姑爺。
秦默有些頭大,郝誠肯定認(rèn)識孟子晴父母,自己一個冒牌貨去見他合適嗎?
甩了甩腦袋,暫時不去想飯局的事,孟子晴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總不能再推掉。
臨近吃晚飯時,消失一下午的陳波和高遠(yuǎn)航回來,手上拎著個塑料袋,身上帶著淡淡的油漆味。
姚凱隨口道:“你倆干啥去了,一下午不見人影?”
陳波嘿嘿笑了笑:“X5車頭不是蹭掉了一塊漆,我們?nèi)サ昀镔I噴漆補上了。”
秦默微微吃驚看著二人:“你們自己噴?”
“干嘛這副表情,質(zhì)疑我倆的手藝?”陳波打開一張照片,得意道:“是不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和新的一樣。”
從照片來看,補漆手藝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秦默專程跑下去一趟,不湊近的話確實看不出有補漆的痕跡。
“這倆貨技術(shù)不錯嘛,有兩把刷子。”
秦默自言自語一句,突然一只手拍在肩膀上,把他嚇一大跳。
轉(zhuǎn)身一看,是副班長張濤,班里有名的好人緣,整天掛著一張笑臉,沒見他發(fā)過脾氣,似乎和每個同學(xué)關(guān)系都挺好。
“老秦,聽說你買了輛X5,就是這輛吧?”張濤笑瞇瞇道。
“副班對車也有興趣?”
秦默笑得不太自然,和張濤其實不是非常熟絡(luò),老秦的稱呼之前僅限于宿舍三個好基友。
一個不太熟的人這樣稱呼你,聽著難免別扭。
“男人哪兒有不愛車的。”張濤笑了笑,一拍腦袋道:“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正事,今晚我生日,在天悅酒吧訂了個包廂,請你們宿舍賞臉一起慶祝慶祝。”
現(xiàn)在秦默對“生日”兩個字十分敏感,上次參加孟子晴生日派對留下的后遺癥,臉色不禁微變。
訕訕干笑兩聲,秦默心里發(fā)虛道:“是不是要辦慶生派對?”
張濤一愣,旋即笑道:“什么派對不派對,沒那么高大上,幾個同學(xué)湊一起熱鬧熱鬧,都是熟人。”
這么一說秦默就放心了,熟人比較放得開,在一起玩不會尷尬。
想了想,今晚大家好像沒什么要緊事,秦默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張濤羨慕的看了一眼寶馬車,笑道:“七點我在酒吧門口恭候諸位,到時不見不散。”
回到宿舍,秦默把張濤過生日的事說了一下,陳波三人都很興奮。
酒吧美女多,平時沒什么機會去娛樂場所瀟灑,今晚可以一飽眼福。
六點半,四人從宿舍出發(fā),去的路上順帶買了點小禮物聊表心意。
本以為張濤只是嘴上說說,到了酒吧門口看到他親自迎客,秦默四人連忙提著禮物過去。
看看人家這待人處事的態(tài)度,給受邀者最大尊重,滴水不漏無可挑剔。
寒暄幾句,四人走進包廂,來的確實都是熟人,以同班同學(xué)和隔壁班同學(xué)為主。
他們來得偏早,后面陸續(xù)又有幾人進場,周小羽和劉悅居然也來了。
看到她倆,秦默的好心情頓時減少一半,和姚凱他們坐到另一邊。
張濤隨后走進來,見到秦默周小羽同時在場,心頭一咯噔。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竟然把這兩位一起請來了,他只能默默祈禱,千萬不要起爭執(zhí)。
想了想,他走到秦默身邊,低聲道:“老秦,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當(dāng)不成戀人還可以當(dāng)朋友,就算做不成朋友,大家還是同學(xué),沒必要鬧太僵。”
看出他有當(dāng)和事佬的想法,秦默莞爾一笑:“副班,你的意思我明白,放一百個心,今晚你最大,你怎么說我都聽著。”
都是聰明人,張濤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今晚不會鬧事,至于和周小羽和解,幾乎沒這可能。
嘆了口氣,張濤不再多說什么,畢竟這是私事,他一個外人不好過多插手。
慶生活動很成功,沒有高文斌那樣的人搗亂,眾人吃吃喝喝到八點多,陳波提議去外面看美女。
他一開口,姚凱高遠(yuǎn)航舉雙手雙腳贊成,秦默嘴上不說,心里同樣期待。
經(jīng)常聽人說在酒吧邂逅美女,不奢望艷遇,飽飽眼??偪梢园伞?/p>
晚上酒吧人山人海,大多是白領(lǐng)一族和學(xué)生黨,一個個伴隨著勁爆的音樂扭屁股扭腰,玩得很嗨。
說實話,這是秦默第一次來酒吧,不太習(xí)慣這種嘈雜的氛圍,坐到吧臺要了杯雞尾酒。
抿了兩口,味道著實不咋地,還不如三塊錢一罐的啤酒。
四處瞄幾眼,美女沒想象中那么多,偶爾看到一兩個也是濃妝艷抹。
倒是那個駐唱女歌手吸引住秦默的目光,穿一身白紗裙,邊彈電子琴邊唱,側(cè)面看上去氣質(zhì)上佳。
“奇怪,好像有點眼熟啊……”
秦默換了個角度,看到女歌手的正臉,整個人頓時呆住。
不只是他,落后一步的姚凱也瞪大眼睛,驚訝道:“老秦,你看像不像周小羽的舍友李秋婷?”
“像個屁,那就是她本人!”
要不是親眼看到李秋婷站在上面唱歌,秦默怎么都想不到,那個偏內(nèi)向文靜的女生會在魚龍混雜的酒吧駐唱。
整個女生306宿舍烏煙瘴氣,李秋婷可以說是出淤泥而不染,沒有被鄭文佩她們污染。
“興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來這兒賺錢。”秦默暗自想著。
做駐唱歌手無非是為了錢,雖然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比起周小羽她們一心釣凱子,李秋婷高尚得多。
至少她是靠自己的努力獲取酬勞,付出了辛勤汗水。
如果拜金女聽到秦默的心聲,肯定要強烈反駁。
凱子又不是傻子,哪兒有那么好釣,也是要付出大量時間精力的好不好!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秦默知道不是誰都像自己這么幸運,莫名其妙得到巨額財富。
從李秋婷以往的穿著打扮不難判斷,她的家境不是很好,做點兼職可以理解。
連續(xù)唱了兩首歌,李秋婷停下喝水潤潤喉,一名酒吧服務(wù)生小跑過來,低聲耳語幾句。
為難的朝一個方向看了兩眼,李秋婷咬著嘴唇點點頭,輕挽紗裙跟工作人員走下臺。
“應(yīng)該是老顧客請歌手喝酒,沒辦法拒絕。”姚凱皺眉道。
酒吧駐唱歌手沒那么好當(dāng),不但要會唱歌,還得懂得應(yīng)付各色各樣的客人。
尤其是顏值不低的女生,更容易遭到各種騷擾。
因為隔得有點遠(yuǎn),加上四周噪音太多,秦默只能看到李秋婷被帶到一個中年禿頭面前,聽不清具體說了什么。
看服務(wù)生一個勁點頭哈腰的模樣,顯然這個顧客不是一般人。
很快,禿頭倒了一大杯酒遞到李秋婷面前,臉上笑容充滿曖昧。
李秋婷搖了搖頭,似乎在拒絕,可服務(wù)生又說了幾句話,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接過酒杯,仰頭閉著眼灌下去。
喝完一杯,禿頭鼓了鼓掌,應(yīng)該是在夸贊李秋婷的酒量。
緊接著,他又往杯子里加滿啤酒,示意李秋婷喝下去。
“草泥馬的,這禿頭是不是男人,這樣欺負(fù)一個小女生!”姚凱看得一陣火大。
秦默也是眉頭緊鎖,但暫時沒有過去制止。
做酒吧駐唱就要做好被客人刁難的心理準(zhǔn)備,制止一次兩次沒問題,不可能一直做她的護花使者。
況且酒吧就是靠這類客人賺錢,不接受敬酒,影響到酒吧生意,誰還請你駐唱?
在服務(wù)生的催促下,李秋婷硬著頭皮繼續(xù)喝,才喝不到一半就被嗆得不輕,捂著嘴連連擺手。
禿頭嘴里說著什么,拿出三張一百元的鈔票。
秦默看不下去了,快步走過去,聽到禿頭說喝一杯酒給三百塊小費,上不封頂。
聽起來很闊氣,這種啤酒杯容量不小,正常人連續(xù)喝個三四杯就得吐,更別說李秋婷這種小女生。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喝了……”李秋婷表情十分難受。
“李小姐,這才喝了不到兩杯,你是不是不給我老鄭面子?”禿頭不高興了。
李秋婷更加為難:“鄭科長,我酒量有限,再喝就沒法唱歌了,懇求您高抬貴手。”
禿頭派頭十足道:“沒法唱就換個人,今晚我包你,多少錢只管開口。”
李秋婷不是初出茅廬的女生,知道這禿子對自己不懷好意,求助的看向一旁的服務(wù)生。
比起酒吧的生意,一個駐唱歌手無足輕重,服務(wù)生對她的求助視若無睹,默認(rèn)了禿子的做法。
李秋婷的心沉了下去,禿頭糾纏好幾次,之前都巧妙躲過去,這次恐怕沒那么走運。
除非放棄這份工作,不在這家酒吧駐唱,否則難以擺脫禿子的糾纏。
一想到家里的現(xiàn)狀,她別無選擇,顫抖著手握住酒杯。
“別喝了。”秦默把杯子按住。
“你們怎么在這兒?”
看到秦默和姚凱,李秋婷愣了一下,表情很是困窘尷尬,不想讓同學(xué)看到自己出丑的一面。
眼看美女就要屈服,突然冒出一個人打攪好事,禿頭怒道:“你什么人?”
“我是她同學(xué)。”秦默拉條椅子坐下,淡淡道:“要喝酒我陪你,為難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陪我?”禿子冷著臉道:“你以為你算哪根蔥,給我滾一邊去!”
“很威風(fēng)嘛。”秦默笑了笑,拿著手機慢悠悠道:“我很好奇你是哪個單位的科長,如果把剛才拍下的視頻發(fā)給上級領(lǐng)導(dǎo),你說這科長的位置能否保?。?rdquo;
一聽被拍了視頻,禿子臉色陡然大變,伸手就要搶奪手機。
秦默把手一收,嘿嘿笑道:“搶了手機也是徒勞,我早就傳到另一臺機器上,不知道你的單位沒關(guān)系,往網(wǎng)絡(luò)上一發(fā),神通廣大的網(wǎng)友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網(wǎng)絡(luò)的力量。”
禿子氣得臉都綠了,對服務(wù)生喝道:“你們酒吧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有人偷拍也不管?!”
“這個……”
這回輪到服務(wù)生為難,兩邊客人鬧矛盾,他身為酒吧工作人員,不論站在哪一邊,都會得罪另一邊。
想到鄭科長是酒吧的老顧客,在這兒沒少消費,服務(wù)生猶豫片刻,心里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