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人砸我場子?”大蛇接到了手下人的電話,當即怒火連天,然后讓司機調轉方向去合情悅色酒吧!
“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砸我大蛇的場子!”大蛇殺氣十足,本來今晚吃癟就十分不爽,現(xiàn)在聽說有人砸場子,他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似的,急忙趕過去,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要打斷這個人的狗腿!
大蛇很快來到了合情悅色。
他帶著幾個手下進入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客人都離開了的場子,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這一晚上得要損失多少錢?
“王八蛋,哪個不開眼的砸老子的場子?!”大蛇帶著十多個兄弟們進來,然后看見了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磕著瓜子的青年,面色陡然一變,尖聲道:“楚歌??。?!”
“喲,老蛇,你來了!”楚歌抬起手笑瞇瞇地打招呼。
“這都是你干的?!”他看了一眼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手下,心中震撼得無以復加,這可是他二十多個精銳,竟然全部趴下了?!這楚歌屬狗的嗎這么猛?
楚歌捂臉:“這怎么能是我干的?”
大蛇咬著牙,握緊了手里的鋼棍,問道:“不是你干的誰干的?”
“這是我打的!”楚歌糾正道:“你這個‘干’字用出來有點歧義。”
大蛇聞言,頓時雙目噴火,然后怒道:“給老子上!削他!”
然而,楚歌卻是輕笑了下,旋即,屈指一彈,大蛇左眼一閉同時吸了一口冷氣:“嘶——”
溫熱的感覺從臉上流淌下來,大蛇急忙道:“住手!”
本打算沖上去的手下們皆是定住,紛紛看向了左臉頰已經(jīng)被銳器劃破流血的老大。
大蛇抬起手摸了一下臉頰,然后低眼一看手指上殷紅的鮮血,喉嚨狠狠地咕嚕了一聲。
“蛇哥真聰明,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楚歌仍舊笑瞇瞇的,但是大蛇的視線卻落在了他那看起來略顯粗糙的手上,食指和中指,正夾著一塊玻璃碎片。
大蛇終于定了定神,他的大腦,從未如此刻這般清醒!
刀鋒打不贏楚歌,而刀鋒,是他在九江區(qū)最大的依仗,他的第二個依仗,就是他手底下的近兩百號兄弟,但是,他的這兩個依仗,似乎都奈何不了這個楚歌。
這個來九江區(qū)不過兩三天的楚歌!
大蛇明白,他不能再把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楚歌當做一個小嘍啰對待了,憤怒會讓人沖昏頭腦,在此之前,大蛇一直都不太理智,一方面是因為被區(qū)區(qū)一個楚歌給打得無比狼狽,一方面是因為紀少爺那邊的壓力,導致他內心催促自己想要趕緊解決蘇柔的事情。
看著整個酒吧大片的狼藉,七七八八的損失加起來至少也得有八九十萬,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楚歌...”大蛇的神色極為陰沉,語氣不善,帶著克制的殺意:“你來我這里大鬧一番,是幾個意思?”
“嘿嘿,找你討賬。”楚歌嬉皮笑臉地說道。
大蛇眉頭一皺:“什么賬?”
“我們網(wǎng)咖被你們砸了好多機子,經(jīng)過統(tǒng)計,損失七萬三,四舍五入一下十萬...”
“你這是趁火打劫!”這件事大蛇之前就聽手下人匯報過了,當時沒放在心上,但是楚歌找上門來,他當然只能認了,否則開干?估計身后這十多個弟兄也得趴下。
但是...神他媽的四舍五入,有你這么入的嗎?草!
楚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給你打個折,便宜五萬吧,按照十倍算...”
大蛇拳頭緊握,身后的精銳們也是煞氣滾滾,楚歌頓時一個哆嗦:“再給你便宜五萬!”
大蛇眼神都變得快要能殺人了,旋即咬牙道:“還有呢?”
“唐心被你們的人打了,按照實付醫(yī)藥費賠償,我就不訛...額,不給你們翻倍了,醫(yī)藥費五萬。”
“你不要太過分!”大蛇一拳錘在桌上,玻璃桌都裂開了,楚歌尷尬不已,訕訕道:“別動怒,別動怒,價格好商量...”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怕大蛇一怒之下寧愿被打也不愿意賠錢,那他就血虧了。
我商量你馬勒戈壁!
大蛇近乎吐血,這個楚歌,趁火打劫起來是真他媽的兇猛,這一來一回又九十五萬了!
“咳,另外刀鋒他們幾個還在拘留室里待著,按照我原先的計劃,一個人要一萬贖金,他們總共六個人,不過我這個人敦厚純善,買五送一,六個人要你五萬就好了。”
大蛇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鋒銳如刀,不斷的凌遲楚歌。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蛇哥,削他!”
“對!一毛錢都不給他,大不了我們也趴下,總之一分錢都不能落在他手中!”
“閉嘴!”大蛇一聲呵斥,身后的小弟們皆是安靜下來,而后,大蛇平靜地望著楚歌:“可以,一百萬,你給我點時間,我從各個場子里抽一點出來。”
楚歌干咳了一聲:“我沒卡,你先借我一張行不?”
大蛇:“...”他發(fā)誓,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個多小時以后,大蛇湊齊了錢,把卡遞給了楚歌。
楚歌顫顫巍巍的捧著這張銀行卡,內心顫抖得厲害,喉嚨咕嚕了一下,盯著卡的眼睛都發(fā)紅了,干霖娘,這里面是一百萬,一百萬啊!
此刻的楚歌,活生生的一個小財迷,小心翼翼的把卡揣進兜里,然后看了一眼大蛇,嗨呀,這個小財主,真是越看越可愛!
“蛇哥,問你個事兒。”楚歌露出狐貍一般的笑容,語氣有些忸怩。
大蛇眉頭微微一挑,心頭有些不安了起來,眼神也變得警惕:“你想問什么?”
“咳,別緊張,就是那個,你們做這個是不是都老有錢了?”
大蛇瞳孔微微一縮:“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么想法?”
楚歌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就是好奇問問。”
“一百萬都需要時間湊,你覺得我很有錢?滾!”大蛇寒聲道,不客氣的下達逐客令。
楚歌也不好意思多留,就向著門口走去,走到一半,回頭問道:“蛇哥,下次叫人打我是什么時候?”
大蛇:“...你再廢話,別怪我反悔把一百萬轉出來!”
楚歌嘴巴連忙閉上,嘿嘿一笑揮了揮手:“謝謝蛇哥的慷慨支付,下次有這樣的好事兒我還找你哈。”
大蛇的臉色頓時一黑,身后的手下們也都是有些不能忍,個個忍不住想要上前擼了楚歌。
“大哥,我們就這么讓他吃了?”
大蛇聞言冷聲道:“看看場子里躺著的弟兄,再想想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的刀鋒,你覺得你能耐你去打,干掉楚歌我讓你當老二。”
說話的手下頓時臉色悻悻地退了下去。
大蛇深吸了一口氣,森然道:“不過你說的也對,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他吃下去的,我遲早要讓他加倍吐出來。”
...
兜里揣著一張有著百萬存款的銀行卡,楚歌回去一路上走的都是六親不認的步伐。
回到欣悅網(wǎng)咖,楚歌自然是值夜班營業(yè),封掉已經(jīng)撕掉了,戴青山的動作倒也算是挺快,打開燈光后,楚歌點了單機游戲紅色警戒消遣了起來。
“這個大蛇...看樣子要比想象中的難對付啊...”
楚歌眼睛微微一瞇,腦海里不由地浮現(xiàn)大蛇克制了沖動,壓制了內心憤怒的樣子,會吠的狗不可怕,因為你會自然而然地避開他,或者先一步將他抹除。
但是懂得克制狂吠沖動的狗,就可怕太多了,比那種不會狂吠然后咬你一口的狗都要可怕。
十一點多的時候,老板回來了。
蘇柔把打包回來的餛飩放在了楚歌面前:“請你的。”
楚歌大喜,一碗餛飩十塊錢呢,也是不小的數(shù)目了。
“邊吃邊說,怎么認識的邢志峰和戴青山?”
蘇柔拿了一包薯片,然后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楚歌捧著餛飩走了出來,指著門口的馬路,道:“邢志峰經(jīng)過咱網(wǎng)咖門前的時候爆胎了,我?guī)椭鴵Q胎,就這樣認識了。”
“就這樣?”
“對啊。”楚歌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看起來像是在撒謊嗎老板?”
“像。”蘇柔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楚歌頓時心里被戳了一刀,我這么敦厚善良,怎么可以這么說我!
“這次...謝謝你了。”蘇柔隨手拿起包包,莫名地說了一句。
正在吃餛飩的楚歌身子一頓,然后抬起頭,一臉嚴肅地問道:“老板,咱不說謝謝好嗎?”
蘇柔聞言,心里頓時有些異樣的感覺,莫名的,她感覺楚歌的臉還挺好看的。
“咱把‘謝謝’折成現(xiàn)金好不好?”
蘇柔:“...”
呵,男人!你就是貪圖我的錢財!
老板不搭理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大步流星走出了網(wǎng)咖上樓睡覺去。
楚歌見狀嘀咕道:“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