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生準備下班了,他今天要會見重要的客人,得先找個地方打理打理自己,弄好形象,臨走之前他交代部下若是有人要找楚歌不用攔著,放他們進去。
而后他來到停車場,打了個電話給大蛇:“蛇哥,你要想泄火的話,晚上就可以叫人過來了,這小子是真不識抬舉啊,我看著也相當不爽。”
“哈哈,郭隊長痛快,夜黑風高才是做事情的好時間,我今晚就讓人過去收拾那個廢物,一定把他打個半死。”大蛇本來就有這個意思,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別死了就行。”說著他頓了下:“對了,那個叫蘇柔的有過去找你嗎?”
“蘇柔?沒過來。”
郭海生聞言眉頭一皺:“看樣子這個女人也沒那么蠢,本來還想女人胸大無腦,她會不理智的直接去找你,現(xiàn)在看來還得多吊吊她。”
“蘇柔這個女人可不簡單,這種手段很難讓她屈服,她最在乎的是那家欣悅網(wǎng)咖,我已經(jīng)安排好準備從網(wǎng)咖入手對付她,很快她就會乖乖爬上我大蛇的床。”大蛇說完似乎還舔了舔舌頭,語氣都有些激動了起來。
有紀少爺給他撐腰,他只管大膽的把蘇柔給上了,蘇氏集團奈何不了他。
這樣的美人兒,一般人可沒有消受的機會?。?/p>
“好,我就先祝蛇哥睡得美人歸。”郭海生跟大蛇愉快地結(jié)束了通話,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郭海生估摸著現(xiàn)在去梳洗一下再去見市里頭來的領(lǐng)導應該剛剛好。
另一邊。
大蛇跟郭海生結(jié)束了通話,嘴角揚起一道森然的弧度,然后招呼道:“刀鋒!”
先前被楚歌干趴下的刀鋒走了過來,站在大蛇面前聲音低沉道:“蛇哥。”
“帶幾個身手不錯的弟兄,去一趟警局,把那個楚歌給我廢了!昨天你失手你說是你沒料到他也有點本事,這次,別讓我失望。”
刀鋒沉重地點了點頭,應道:“我一定把那小子打得半身不遂,讓他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
“嗯,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而后,刀鋒挑了幾個精壯的弟兄,直接往警局方向而去,他雖然退役有一些年頭了,但一直勤于鍛煉,身手不減反增,他昨天確實是大意了,以為那個楚歌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沒想到一腳力道那么大。
但是也僅此而已,今天他一定會把場子找回來!
...
郭海生梳洗好了之后換上便裝,然后來到了尚庭大酒店,市局的局長來了,他當然是用最好的酒店來招待。
郭海生在樓下早早的等待,這個市里來的局長說不定能夠幫他更進一步,所以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今晚一定得好好表現(xiàn),爭取給這個市里局長留下好印象。
本來他只是九江區(qū)分局的副局,接待市里來的這位應該由正局來,但這位邢局長據(jù)說是臨時起意要來九江區(qū),而他們的局長因公出差了,這才輪到了他。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必須把握機會。
一輛黑色的老款邁騰拐彎進入了后面的停車場,眼尖的郭海生一眼認出那是他等的車,當即小碎步跑了過去。
停車場內(nèi),黑色邁騰穩(wěn)當當?shù)赝:茫嚿献呦聛硪粋€中年男子,郭海生連忙上前尊敬地問道:“是邢局嗎?”
邢志峰剛鎖上車門,聽見后面的聲音轉(zhuǎn)過身看了郭海生一眼,點了點頭:“嗯,你是郭海生吧?”
“是我。”郭海生有些受寵若驚,邢局竟然知道自己?
事實上他想多了,市里各分局的一二把手叫什么長什么樣邢志峰都記在了腦袋里。
“辛苦你了,趕在飯點來接待我。”
“應該的應該的,正好跟您一起吃個飯,聽聽您的指示。”郭海生尊敬地說道。
郭海生個頭比邢志峰高一點兒,他落后邢志峰差不多半步的身位,然后背稍稍彎了一點,讓邢志峰不需要把眼睛往上轉(zhuǎn)幾個角度。
邢志峰笑了笑,道:“我這次來啊,是以私人身份來的,我呢,來這邊找一個人,沒有公務(wù)上的事情,你也不用太緊張,你呢,就當我是個老朋友,不用太拘謹。”
“找人簡單,您跟我說一下是誰,我讓人去查就行了。”
“不急,坐下來邊吃邊說。”邢志峰并不著急,跟郭海生走進了尚庭大酒店,他正是在欣悅網(wǎng)咖前車子爆胎的那個中年,楚歌若是在這,肯定認得出他。
或許他也沒想到,在網(wǎng)咖前他隨手幫了小忙的人竟然就是東海市市局的局長。
尚庭大酒店的包廂內(nèi)。
邢志峰和郭海生坐下,菜掐點準備好了,很快就上齊了,不多,三菜一湯,郭海生道:“我也沒什么好招待您的,就讓他們做了普通的家常菜,您別介意。”
“家常菜好啊,我們就兩個人,用不著搞得華麗,務(wù)實點好。”邢志峰滿意地笑了笑,然后主動動了筷子,他最不喜歡別人搞那些花里花哨的,樸實、簡單就可以了。
“邢局,您說您來九江找人,他叫什么長什么樣,外貌特征給我描述一下,或者有照片的話發(fā)給我,我好讓人去找。”郭海生覺得能讓邢志峰親自過來找的人肯定不是常人,否則他只需要一個電話,說個名字,自己就能把九江區(qū)給掀翻了把所有同名同姓的人都揪出來。
“照片倒是沒有,外貌特征也沒有,我只知道三個提示,名字、年齡以及一句話。”邢志峰想起孔家那個少爺說的也是有些無奈,說是這個人身份特殊,禁止有照片以任何形式留存,然后問他外貌呢,就倆字兒——很帥。
好在還是給了一句類似暗號一樣的話,這樣要找到人也不是不可能。
唉,這位京城來的孔少爺,也是不好相處啊。
“名字的話,叫做楚歌,四面楚歌的楚歌,年齡嘛,二十六。”
咚咚。
郭海生手里的酒杯被他碰倒了,所幸里面沒有酒水,但這突兀的一幕,也是讓邢志峰有些奇怪,刑警出身的邢志峰很擅長觀察人的言行,此時的郭海生頭上滲著冷汗,手掌雖然極力控制,但還是帶著一點顫抖。
這是嚇的。
邢志峰眼睛微微一瞇,然后嘴角微揚地道:“看樣子,郭隊長是已經(jīng)幫我找到人了?”
郭海生猛地抬頭,頭上冷汗禁不住地滲出來,哆嗦道:“不,不是,邢局,這個,這個楚歌...啊哈哈,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應該是局里的下屬談到過這個名字,我回頭跟他們問問。”
此刻郭海生恨不能直接起身跑回局里,名字可以重合,但是...年齡呢?你要說年齡也恰碰上了...那概率太低了!九江區(qū)才多少人口!
而且在九江區(qū),很少有姓楚的人活躍,這更是降低了重名重年齡的可能性。
萬一真是在拘留室里的那個楚歌...
想到這,郭海生就如坐針氈,想要趕回警局制止,但是又怕邢志峰發(fā)怒,此刻對他來說真是煎熬到想死。
“是嗎?”邢志峰瞇著眼睛笑了笑,然后夾起菜往嘴里送,郭海生的情緒和心理已經(jīng)完全被他看穿了,他知道,自己這次可能撞大運了,也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孔家少爺說的這個叫楚歌的人。
“這個,邢局,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件急事兒沒辦好,您看,我能不能先去辦好這件事再來陪您?”郭海生終究是坐不住了,邢志峰親自來找楚歌,足見其重視程度,大蛇要真把人打了個半死...
那種場面他想想就有些頭皮發(fā)麻!邢志峰說不定會扒了自己的皮?。?/p>
邢志峰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我理解,我也經(jīng)常有這樣的時候,去吧,我這邊不礙事,本來也就是打算跟你吃飯的時候說一下我想請你幫的忙,現(xiàn)在也說完了,我吃飽了就回去休息,然后等你的好消息。”
郭海生急忙起身,滿頭大汗的他連連點頭哈腰道歉,然后小碎步走出包間,接著狂奔而出!一邊狂奔一邊拿手機打給大蛇!
“喂,郭隊長,怎么了?”大蛇那邊鬧哄哄的,顯然是在場子里尋樂子。
郭海生哆嗦道:“蛇哥,你的人...你的人去了嗎?”
“去了啊,算算時間,已經(jīng)把那小子廢掉然后再回來的路上了吧。”
啪嗒。
郭海生雙腿一軟,膝蓋叩地,跪了。
驀地,他掛掉跟大蛇的電話,然后開車趕向了警局!先把人送到醫(yī)院去,然后好好安撫楚歌,接著拖延到楚歌能夠幫著跟邢志峰解釋,這是當下唯一能救自己的法子!
郭海生一路飛奔,卻沒注意到,后面一輛黑色的老款邁騰正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