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一聲咆哮著實將劉曼曼嚇的不輕,然而也就在小丫頭不知所措的時候,林凡一腳就將緊閉的辦公室門踹開,隨即就見一男一女滿是慌張的穿著衣服,方總滾刀肉一塊,肥囊囊的贅肉被人看光了無所謂,至于那女人一聲尖叫就抱著胸口跑開了。
林凡一陣咂舌,難怪方總舍得在這女人身上砸錢,這腿長腰細的胸圍還那么澎湃,以常人的審美的確是個少見的尤物了。
“兩位這是什么意思!不請自來這是不把我方某人放在眼里嗎!”方總冷聲道,即便身形有些臃腫,可早年混道上養(yǎng)成的氣勢卻分毫不減。
劉曼曼一時間不知該怎么開口,不打招呼踹門進來的確很失禮,可林凡全然沒有這些顧忌,拉起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點上根煙說道:“你就是方總對吧,咱們是華宇上門討債的,你欠咱們的那筆款子也該還了,我看方總你也是個敞亮人,有錢沒錢撂句準話吧!”
都說這個方總是混社會的,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林哥比對方還像混子?連劉曼曼都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方總作為當事人心里就更驚疑不定了。
放眼整個海濱誰不知道他方大海是什么人,向來只有他出去討債誰敢跟他要一個子,能到他面前犯渾的不是有倚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眼前這小子既然有膽氣孤身到他的公司來,顯然不會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小子!
短短的數(shù)秒鐘內(nèi),方總的心思就變換了好幾次,隨即穿戴好衣服滿臉熱切的說道:“這位兄弟,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方某人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個誠信。
欠你們?nèi)A宇的那筆錢我一個子都不會少,白紙黑字的欠條我承認,可是你也得考慮到我的實際狀況,如果我有錢二話不說連本帶利都給你,可這年頭實體難做大家都賠本,我現(xiàn)在實在拿不出那么多錢!”
似乎為了佐證自己的話,方總隨即從口袋里掏出兩包煙說道:“兄弟你看看,出門要面子我抽的是九五,在家我隨便一包中華就他媽湊合了,不是不還錢,我是真沒錢!”
林凡聽到這話心里微微有些復雜,什么叫中華隨便湊合,看了看自己那十五塊一包的磨砂,怎么突然就有種想打人的沖動呢!
這些話也就是對付一些門外漢,劉曼曼作為專業(yè)的財務人員立馬反駁道:“方總,據(jù)我所知你們公司還沒有落魄到這程度,上星期你們可是剛花了一個億拿下了城南那塊地呢!”
方總微微有些錯愕,隨即一拍手光棍道:“可不是嘛,就是拿下那塊地公司賬上現(xiàn)在沒錢了,我還是那句話,有錢我一定還,問題是現(xiàn)在真沒錢!”
瞧著方總如此無賴的行徑,劉曼曼氣的說不出話來,隨即就聽方總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我方某人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個仗義,你們有困難我?guī)兔Α?/p>
你們看這樣怎么著,今晚我約了幾個圈里朋友吃飯,那幾個孫子七七八八也欠了我上千萬沒還,咱們這圈子里你欠我我欠他的很正常……”
“你到底想說什么!”林凡不耐煩地打斷道。
方總也不惱火,隨即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劉曼曼說道:“我的意思是到時候請兩位賞個臉一起出席,這位小姐長得這么漂亮口才又好,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些個孫子肯定掏錢,我保證不管他們還多少我一個子不留都給你們!”
劉曼曼有些心動,盡管剛入行沒多久,可商場里的這些事她還是清楚的,別看這些個老總一個個哭窮喊沒錢,酒桌上為了面子隨便砸出個幾百萬不算事,倒也不失為一條路子。
然而不等劉曼曼答應林凡就一口回絕道:“姓方的,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最后問你一句,這錢你到底是還還是不還!”
方總愣怔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小子看著年紀輕輕懂的還真不少,不過這么一會的功夫他也想明白了,這小子真有本事就不會親自上門要錢,最多就是混了兩年社會無知者無畏的那種,自己還真差點被他唬住了。
方總隨即哈哈一笑道:“話說到這份上我也無所謂了,錢我有,可我就是不還,不是我打擊你們,華宇現(xiàn)在資金鏈斷裂五大行都不給放款,也就是茍延殘喘掙扎一天是一天,與其在這條破船上等死不如早點另謀出路。
瞧你小子膽氣不錯,到我手下看場子保證比你現(xiàn)在只多不少,至于這位小姐嘛,我最近正尋思著換個秘書,只要你跳槽到我公司,保準你一年掙足二十萬,只要你能干!”
方總將“干”字咬得特別重,目光也在劉曼曼凹凸有致的身軀上來回掃視著,瞎子都能感覺到其中的侵犯之意。
劉曼曼滿是厭惡的看了方總一眼道:“既然這樣我想咱們之前沒什么好談的了,林哥,我們走吧。”
方總冷笑一聲道:“好走不送,不管你什么時候改了主意,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林凡也只是笑著看了方總一眼就出門了,弄得后者莫名所以,直到兩人出了門這才反應過來罵道:“笑笑笑,笑你麻痹的笑,一個大男人對我笑你特么有病吧!要不是你小子溜得快腿都給你打斷了,艸!”
……
元華集團的噴泉前劉曼曼一臉沮喪,初出茅廬滿心壯志的來要賬,沒想到根本不是方總這種老狐貍的對手,幾句話一說就氣的出門了,再看看邊上的林凡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劉曼曼隨即安慰道:“林哥,你也別太往心里去,這個方總本就是塊滾刀肉,這么多年也沒見他還過誰一分錢,咱們空手而回不丟人的。”
然而林凡的心思根本不在于此,順口問了句:“五大行不放款是怎么回事,公司真像他說的那樣隨時都可能破產(chǎn)嗎?”
劉曼曼嘆了口氣道:“外面都說是云總得罪人了,事實上好幾位高管已經(jīng)交了辭呈都被人事部壓下,要不是這陣子云總一直在外奔走給大家一點念想,公司早就散了。”
林凡聽到這話心里沉下幾分,隨即淡淡的說道:“這就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了,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真要破產(chǎn)大不了換下家吧。”
劉曼曼剛要爭辯,隨即也發(fā)現(xiàn)所有語言的無力,就算她有心要為公司出力又能怎樣,說白了就是一個剛入職的實習生沒根沒底什么都幫不上,只是可惜了云總那么努力,大廈將傾也無力回天。
林凡隨即為劉曼曼打了輛車回公司,可自己卻沒有上車,對此劉曼曼也不奇怪,雖然眼下才十點二十,可是對林凡來說早已是下班的點,說起來她還有些羨慕林凡這種灑脫的生活了。
眼看著那輛出租車消失在路口,林凡也點上根煙向著遠華集團走去,大廳內(nèi)的那些混子們剛剛被方總臭罵一通,眼看林凡竟然去而復返,心里壓著的火氣也瞬間冒了出來。
“你小子還挺狂啊,沖大尾巴狼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之前那黃毛混子從桌下摸出把砍刀不善的盯著林凡說道。
“三哥,別跟他廢話直接卸他一條胳膊,不然這事傳出去咱們還怎么在道上混!”另一個混子起哄道。
邊上的那些小弟們也都抓起酒瓶甩棍之類的向著林凡走來,他們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耍,今天要是不放血立威,以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騎在他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