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經(jīng)理懵了,額頭冒出了冷汗:“花總,我怎么了?”
花水清現(xiàn)在哪有功夫給他解釋,畢恭畢敬的走到了孫空跟前,諂媚道:“請您恕罪,對不起,稅經(jīng)理他有眼無珠,不認識您手中的鉑金名片。”
“沒事,我就想要個雅間供我未婚妻她們同學聚會。”孫空不咸不淡道,仿佛理所當然如此。
花水清謙卑的把鉑金名片還給孫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的,沒問題,您里邊請!”
說完,輕飄飄的撇了眼稅經(jīng)理,寒聲道:“稅經(jīng)理,待會去財務部領工資吧,從明天起不用來上班了,你被開除了。”
“???”
聞言,稅經(jīng)理好像渾身力氣被抽干了,癱軟在了地上。饒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小子什么來頭,平時能跟各大局長談笑風生的花總要如此卑躬屈膝,甚至為此直接開除他。
至于金火忠、鄭冰冰、吳天語三個人如鯁在喉,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千百倍。
張允兒同樣露出了詫異之色,孫空剛才掏出的卡片比貴賓卡來頭還大?那別墅鑰匙會不會也是真的?
汪云潔蹙著細眉,挽著張允兒的手臂,狐疑道:“允兒,同學們不是都說你未婚夫是個窮學生嗎?怎么能讓太平洋酒店的總經(jīng)理這么恭敬。”
張允兒搖搖頭:“我現(xiàn)在也很懵。”
花水清為孫空一行人安排了酒店最大的雅間,飯菜按照最高規(guī)格的宴席陳設,并特地聲明為了向孫空表示歉意,全部免單。
金火忠坐在靠墻的位置,悶悶不樂的喝著酒,這邊區(qū)區(qū)大堂經(jīng)理連他的面子都不給,總經(jīng)理卻對孫空恭恭敬敬,完全是狠狠朝他臉扇了幾巴掌。
“冰冰,你不是說他只是一個窩囊廢嗎,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本事?知不知道剛才我很丟人?”金火忠神色不善道。
鄭冰冰的胸脯在金火忠胳膊上蹭了蹭,嬌嗔道:“金總,人家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肯定是那總經(jīng)理認錯人了,孫空現(xiàn)在就是個普通窮學生,絕對沒這本事!”
“認錯人了?”金火忠微微瞇了瞇眼,看見剛才不停拍他馬屁的同學,現(xiàn)在全部圍在了孫空跟前賠罪敬酒,很是不爽。
鄭冰冰和吳天語憤憤不平的盯著張允兒,連待張允兒身邊都圍了不少同學攀交情,氣死個人。
“金總,你不是說歐陽秘書也在這里吃飯嗎?要不你去請他過來喝一杯?”鄭冰冰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靈機一動道。
金火忠沉吟了片刻:“歐陽秘書是張書記跟前的紅人,我上次在全市建筑工地安全整頓的會議上跟他見過一面,會后簡單聊了幾句,興許他會給我個面子。”
“那不就對了,您請歐陽秘書過來聊聊,讓這幫人瞧瞧金總您的人脈。”吳天語跟著說道。
……
同學聚會無非就是談工作講生活,張允兒打發(fā)走那些虛偽的同學,拉著汪云潔說悄悄話。
“阿潔,你既然打算留在莞城了,以后準備從事什么行業(yè)的工作?”張允兒拉著汪云潔的手放在腿上,低聲詢問道。
汪云潔憂愁的嘆了嘆氣:“我爸最近身體不好,他想讓我去武館幫忙。”
“那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記得開口,千萬別客氣。”張允兒抿著嘴唇真摯道。
“嗯。”汪云潔用力的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雅間門口一陣騷動,金火忠和鄭冰冰以及吳天語剛才出去了一下,這會兒又回來了,不過身邊多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文質彬彬,穿著樸素長衫,氣質儒雅。
“這不是歐陽秘書嗎?”
有人認了出來,急忙端著酒杯湊過去,跟乖孫子見到爺爺似的彎腰敬酒:“歐陽秘書,我是城西普明派出所的學警小王,上次您跟張書記來視察工作,咱們見過一面。”
歐陽晨輕輕的嗯了一聲,又不跟他聊天,尺寸拿捏的很好,既不顯得狂傲也不拉低身份,你一個派出所學警能跟我聊什么?
方才金火忠去請他過來喝一杯,身為擅長察言觀色的秘書,知道金火忠無非是想漲漲面子,看在金火忠上次花費幾十萬支持張書記工作的份上,他勉強答應了。
打算過來簡單聊兩句就離開,其余同學紛紛露出羨慕神色。太平洋酒店很有名,可沒幾個人知道后面的背景,莞城三把手跟前的紅人和孫空孰輕孰重基本拎的清。
“不愧是金總,人脈資源強大啊,竟然連張書記的秘書都能請來。”
“一個秘書而已,有什么嘚瑟的。”有不明事理的人低聲鄙夷道。
“你懂個屁,宰相門前三品官沒聽過?領導秘書很多時候能代表領導的想法,而歐陽秘書身為三把手的秘書,時機成熟,下方鍛煉,級別至少是一縣父母官。”
剛才開口的男生當即閉嘴了,他一個月三四千工資的打工仔,怎么得罪的起如此大人物。
鄭冰冰和吳天語兩人志得意滿,挑釁的朝張允兒看了一眼。
“歐陽秘書,多謝您給我金某人臉面,我敬您一杯……”
金火忠開懷大笑,卻忽然發(fā)現(xiàn)歐陽秘書直勾勾盯著前方一個青年打量。
“金總你先讓讓。”
歐陽晨直接推開他,邁著大步朝那名青年走了過去,雙手托著酒杯,小心翼翼的問道:“孫先生您怎么在這里?”
“你認識我?”孫空皺了皺眉頭,手中端著一杯拉菲,眼里露出詫異之色,姿態(tài)擺的甚高。
周圍的人和金火忠都傻了,莞城三把手的秘書賞臉主動跟你說話,你竟然這種態(tài)度?
歐陽晨陪著笑臉道:“我當然認識孫先生了,我是張書記的秘書,上次有幸親眼目睹了您超凡的醫(yī)術。”
“張濤的秘書?”
孫空點了點頭,初次去林家時,張濤就在當場,估計這位秘書也在,只是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孫先生,我敬您。”歐陽晨一飲而盡。
孫空一臉淡然,僅僅抬了抬酒杯,連喝都沒喝,“沒事的話,你去忙吧。”
那語氣好像領導吩咐下屬一樣,鄭冰冰跟吳天語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告退了。”
歐陽晨退后兩步才挺直腰板,看著懷疑人生的金火忠,恢復了三把手秘書該有的姿態(tài),不咸不淡道:“金總,我有事先走了。”
雅間中靜若寒喧,金火忠、鄭冰冰、吳天語要是看見地上有縫的話,估計會毫不猶豫的鉆進去,免得站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不是說張允兒的未婚夫是個窩囊廢嗎?現(xiàn)在別人不僅輕松要到了雅間,甚至連張書記的秘書也對他客客氣氣!
張允兒飽含深意的看著孫空,抿著嬌艷欲滴的嘴唇,久久沒有回過神。
同學會完全變了味,原本是為了促進同學感情,結果演變成了炫耀攀比的聚會。進行到中途,張允兒和汪云潔就借口離開了,孫空自然跟她們一起走了。
三人走后,鄭冰冰和吳天語坐在一起垂頭喪氣,看樣子是沒走出接連的深深打擊。
……
夜晚的清風帶著些許涼意,孫空兩手揣兜,蹲在路邊,抬頭凝望著星空點點,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張允兒去了停車場開車,汪云潔忽然走到他跟前,開口道:“孫空,有些話我想給你說。”
“哦,什么話?”孫空看著她,奇怪的問道。
汪云潔吐了一口濁氣,嚴肅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能讓酒店挪出雅間,也不知道為什么歐陽秘書會向你敬酒,但我知道允兒和你訂婚只是迫于家庭壓力。”
孫空撇了撇嘴:“所以呢,你希望我主動提出婚約作廢,別糾纏她?”
“這婚約對允兒來說很不公平,你明不明白?”汪云潔厲聲質問道。
“孫空……”
忽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是張允兒開車出來了。
孫空看著張允兒又看了看汪云潔,無奈的攤了攤手。
他一言不發(fā)的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等張允兒和汪云潔道別后,才開車離開了。
汪云潔站在霓虹燈下,看著車中孫空,自責的呢喃道:“我剛才的話會不會說的太重了!”
回到家里,沒有理會孫空,張允兒徑直走進了自己的閨房,跑到垃圾桶前翻出了一個鐵盒,一把精致的鑰匙靜靜躺在鐵盒中。
心里猶豫了一會兒,張允兒抓起鑰匙出了門。
十幾分鐘后,張允兒帶著鑰匙來到了一棟四層別墅前,別墅外圍的欄桿爬滿了牽牛花,在月光照耀下鮮艷美麗。院中的游泳池,花園、噴泉假山,無不彰顯著別墅的豪氣。
張允兒握著鑰匙來到門前,略顯緊張的把鑰匙插進鎖芯。
咔嚓一聲,門開了!
“原來你沒有騙我,說的是實話,只是我從來沒有相信過。”
張允兒腦中宛如五雷轟頂,甚至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昨天孫空把鑰匙給她的時候,她跟鄭冰冰吳天語想的一樣,以為孫空是好面子弄了假鑰匙,所以才扔進了垃圾桶。
孫空啊孫空,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張允兒皺眉深思。
思索間,她拔出鑰匙原路返回。
而孫空剛剛洗漱完從浴室出來,便看見氣喘吁吁的張允兒死死盯著自己。
“你給我的‘黃子號’別墅鑰匙是真的,怎么得來的?”張允兒的語氣像是審問犯人,一雙眼睛恨不得把孫空看穿。
孫空恍然,原來她之前火急火燎跑出去是去求證鑰匙的真?zhèn)巍?/p>
但他總不能告訴張允兒自己覺醒龍魂,現(xiàn)在實力強大,龍全安送別墅想結交自己吧?說不定張允兒會把他當成神經(jīng)病。
“那個……我碰巧救了龍老板,他為了表示感謝,所以送了我這把鑰匙。”孫空半真半假的說道。
“碰巧救了龍老板,他就送你如此貴重的東西?”張允兒蹙了蹙柳葉眉,明顯不相信。
“可能人家龍老板性格豪爽,出手就這么闊綽吧。”孫空訕訕道。
張允兒并未死纏難打的追問,嘆了嘆氣道:“龍老板不是吃齋念佛的善人,你和他走太近沒好處。他能送你別墅就代表你付出的東西更多,說不定是身家性命。”
“我知道你迫切的想要出人頭地,但是你替你母親想想,她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她……”
“打住,你以為我給龍全安賣命?”孫空頗感可笑。
張允兒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故事想必你知道,我勸你離龍老板這種人遠點,否則后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