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虛榮和貪婪的共性,虛榮,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得到了很多,貪戀,是自己想得到更多。
如果胥茂臣只說“我要踢那里”,沒有后面籌碼加持的話,對守門員的心理并不會造成多大影響,他多半還會按照既定方針,該往哪兒撲,就往哪兒撲。
不過,胥茂臣加了個“一千萬”的籌碼之后,守門員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劇烈的起伏,這也是心理戰(zhàn),很微妙,到底往哪邊撲,成功的概率才會高一點?面對一千萬的誘惑,這是守門員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舉個例子,石頭剪刀布的游戲,如果對方告訴你:我要出石頭。你會怎么判斷?
鑰匙對方真的出石頭,那你當然會出布。可如果對方是虛晃一槍,在騙你,他就會出剪刀,來克制你的布,這樣的話,你就得出石頭,可如果對方也想到了你這一層,直接出了布,那么你還是輸,所以,你又得出剪刀,而一旦你出了剪刀,對方卻并沒有忽悠你,真的出了石頭,對不起,你又輸了。
守門員現(xiàn)在對面的,就是這個問題,到底胥茂臣會不會真的射向球門右邊,如果他是裝逼,像NBA名宿伯德當年裝的那個逼一樣“我待會兒要在這個點絕殺你”,然后,伯德真的在那個點絕殺了對手,同理,胥茂臣真的有可能射向右邊,這樣可以讓裝逼效應(yīng)最大化。
可如果胥茂臣是故意忽悠自己呢?自己信以為真,撲向右邊,他會不會射向左邊?
胥茂臣見守門員眼神開始游移,知道自己的攻心戰(zhàn)奏效了,他微微一笑,輕聲問:“想好了嗎?到底哪邊?想好了,我可要踢了啊。”
裁判已經(jīng)鳴哨,示意胥茂臣可以點球了,不過守門員太專注于思考到底撲哪邊的問題,愣是沒有聽見,還得靠胥茂臣提醒他。
胥茂臣后退幾步,開始助跑,留給守門員的時間不多了,最后一刻,他終于做出決定:先往左虛晃一下,干擾胥茂臣,然后,往右撲——他判斷,以胥茂臣這種嘚瑟的性格,更大可能,是會像伯德那樣使用“說到做到”的裝逼方式,即,真的往右邊射!
嘭,胥茂臣射門的同時,守門員撲向了右邊,身體騰在空中,他驚訝地看著足球的軌跡,慢慢悠悠地劃過一條弧線,居然從中間飛進球門——勺子點球!
守門員落地,懊惱地捶了一下草坪:“操!”
“耶!”
“贏了,贏了!20比0!”
陳磊等人沖入禁區(qū),將胥茂臣高高拋起,三起三落。
點球射中路,很大概率會被撲出來的,尤其是業(yè)余守門員,因為他們不會提前移動,可這個下半場才換上來的守門員,是職業(yè)門將,他知道胥茂臣的射門水準,完全不亞于中超球員,所以,守門員極大概率會提前預(yù)判。
胥茂臣正是利用這一點,再加上一個1000萬的籌碼,干擾守門員的心理,讓他搖擺不定,要么聽胥茂臣的話往右邊撲,要么反其道而行之,往左邊撲,反正不是左就是右,在短時間內(nèi),守門員心神焦躁,根本來不及去想,或者想不起來,還有往中間踢的這個可能性。
所以,胥茂臣只要踢中路,也就是守門員站的位置,他幾乎百分之百會讓開,而且胥茂臣也沒用太大力氣,只是輕輕一搓,還避免了射球門兩角可能發(fā)生的射偏的危險,一舉兩得。
胥茂臣被放下來,他自然沒有忘記比賽之前的賭約,那是的復(fù)仇。
“哎哎,別走啊你們!”胥茂臣喊住了正退場的翔宇隊一干人等,有幾個人回頭看看胥茂臣,走的更快了。
胥茂臣追了過去,但翔宇隊員們還是不理會他,紛紛小跑起來,準備開溜。
“都給我站?。?rdquo;胥茂臣一聲暴喝,“誰敢走,明天律師函就送到你家里!每人20萬違約金!”
翔宇隊員們一看胥茂臣要來真的,都停下了腳步,有個簽了字的主力,笑呵呵地走回來,拍拍胥茂臣肩膀:“算了,兄弟,你們贏都贏了,我們今天已經(jīng)很丟面子了,算扯平了,好嗎?”
“哦,你們輸一場,就丟面子,那其他球隊被你們贏了多少場,他們的面子,難道就不是面子了嗎?”胥茂臣對翔宇的這個觀點很是反感,好像誰都輸?shù)茫退麄冚敳坏盟频摹?/p>
翔宇隊員沉下臉:“那你要怎樣?”
“很簡單,履行合同啊,”胥茂臣冷笑道,“所有簽過字的人,穿著小褲衩,繞著操場跑5圈,這事兒就算拉倒了,否則的話,300萬違約金一分都不能少!”
華夏是法治社會,白紙黑字,無法抵賴,翔宇老板有錢,隊員們可不都是有錢人,掏20萬和跑5圈之間,肯定選后者,反正又不是全脫光,合同上寫了,穿著小褲衩就行,丟人就丟人吧!
第一個隊員開始脫,脫了上衣、外褲衩、長球襪,只穿著鞋子和小褲衩,進入跑道,在他的帶動下,其他人也開始脫衣服,在哈哈隊的噓聲,以及不明真相吃瓜群眾的訝異眼神中,低頭跑了起來。
洛天伊皺眉,不想看這么辣眼睛的畫面,和小曼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憋了半年的一口悶氣,終于發(fā)泄,胥茂臣原以為,復(fù)仇的感覺會很爽,可真正報了仇,卻覺得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快意……
不等裸奔大隊跑完,胥茂臣和陳磊等人,便開車走了,裸奔者們趕緊停下,跑回去穿上衣服,在圍觀群眾的嬉笑聲中,灰溜溜地上車離開。
晚上9點多鐘,回省城有點晚了,胥茂臣問過于坤之后,讓小曼給陳磊他們安排賓館,當然也是全市最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吃住玩一切費用,胥茂臣全包,雖然是在休賽期,職業(yè)球員還是很自律,表示不能喝酒,慶功宴就免了吧,胥茂臣再次謝過陳磊等人之后,也準備回別墅休息。
酒店門口,胥茂臣進了副駕駛,讓小曼開車,旁邊站著的周小莉,卻沒有上車。
“走啊,小莉。”小曼催道。
“……我,我該回家了。”小莉低聲說,其實,她是在等待胥茂臣的一句話:跟我回家吧。
胥茂臣隨口說了句:“哦,那你打車回家吧,小曼,開車。”
婁小曼狐疑看著胥茂臣:“老板,真把她自己扔這兒啊?”
雖然是五星級酒店,但這里是郊區(qū),晚上還是挺瘆人的。
“開車。”胥茂臣冷冰冰地說。
路虎啟動,繞過噴水池,開出了酒店大門。
周小莉望著遠去的尾燈,狠狠跺了一下小腳:“胥茂臣,你個臭混蛋!”
回到別墅,洛天伊的Q7早已到家,胥茂臣很累,渾身汗?jié)n漬的,回三樓自己房間的洗手間洗澡,脫衣服之前,他檢查過了,這個洗手間并沒有被安裝攝像頭——確實沒裝,洛天愛只在胥茂臣臥床上方安了一個。
洗完澡,胥茂臣來到隔壁小曼房間,說餓了,讓她幫忙叫點外賣。
“老板想吃什么?我晚飯也還沒吃呢。”婁小曼笑瞇瞇道。
胥茂臣想了想:“小龍蝦吧,來五斤。”
小龍蝦很貴的,胥茂臣愛吃,但以前拮據(jù),吃不起,偶爾買少量解解饞,只能嘗嘗味道,一點都吃不爽,現(xiàn)在有錢了,可以隨便吃,吃飽為止。
小龍蝦配兩瓶冰涼的啤酒,讓胥茂臣感到很滿足,吃完之后,他暈乎乎地趴在床上,又開始琢磨明天該怎么繼續(xù)花錢呢?
其實今天下午之后,并沒花出去多少錢,想賠李老棍子250萬,人家沒要,甚至連飯錢都免了,白吃了頓大餐。
想輸給1300萬給翔宇隊,也沒成功。
只有賽前臨時加錢,多支付給了陳磊他們每人50萬,那也才花了300萬而已。
“咱們還剩下多少錢?”胥茂臣問正騎在他身上的婁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