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陳洞明,心里更崩潰的,便是許武強了!
他也以為周常只是比一般人能下毒而已,自以為帶了這么多人來,就不用怕周常了,哪知道自己帶的這么多人,竟然都攔不住一個周常!
更恐怖的是,周常一邊打一邊正在向自己靠近!這明顯就是要擒賊先擒王??!
而自己從人力資源市場叫來的這些流子,竟然一個個一邊打一邊跑,有一些人,竟然還直接拔腿跑了!
慘叫聲,在人群中不斷地傳著,而且聲源正在越來越近著!
許武強終于繃不住了,轉(zhuǎn)頭跑到停在后面的一輛面包車里,幾秒鐘之后,只見他從里面提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小男孩跑了出來!
提著這個小男孩,之許武強從腰間摸出一把刀來,抵在了小男孩的脖子上,對著人群大吼了一聲:“都給我停手!再打,我就把這小屁孩殺了!”
“快停下!”只聽得一聲大叫,邵院長瘋了般跑了過去,快速拉住了周常,轉(zhuǎn)頭懇求地對著許武強喊道:“有什么事好商量,把盼盼放了!”
許武強咳嗽一聲,臉上不由有些得意,在來拆遷之前,他就綁了這個孤兒院的孩子,就是為了用來威脅邵院長的。
如果不是周常的出現(xiàn),他恐怕已經(jīng)直接靠著這個小男孩把孤兒院拿下了,而見著自己的手下,竟然都打不過一個周常,此時他也不得不把自己的大殺招亮出來了。
嘴角輕輕一揚,許武強對著邵院長叫道:“我知道你喜歡小孩,不然也不會辦這個孤兒院了,我聽說你兒子當(dāng)年就是被人綁架死了的吧?如果你讓周常繼續(xù)打下去,那就準備讓這個孩子去地獄和你兒子作伴吧!”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邵院長的眼淚突然便落了下來,剛剛那提著一個鋼棍就敢一夫當(dāng)關(guān)的大丈夫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臉上寫滿了懇求:“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你,你把人放了吧!”
許武強哼了一聲道:“我原本和你好好商量,你拿錢走人,什么事都沒有,你還叫人來和我玩?我告訴你,現(xiàn)在你想把孤兒院讓出來都沒用了,你現(xiàn)在給我磕頭,磕夠一百下,拿錢帶著這個小屁孩走人!”
邵院長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愣了足足三秒。
雙膝一合,邵院長跪了下去,一個頭磕在地上,接著便是一個接著一個磕個不停。
“哈哈,不是很厲害嗎?不是還要給我兩個選擇嗎?”許武強捧著肚子大笑。
看著一個鐵血男兒跪地磕頭,陳洞明都不忍側(cè)目,咬緊牙關(guān)對著許武強喝道:“出來混求財不求氣,你要孤兒院人家都愿意給你了,你還要這么侮辱人家干嘛!”
“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許武強冷冷一笑:“要怪就怪他敢反抗我,還敢?guī)е艹韺Ω段?!你看他現(xiàn)在還敢嘚瑟嗎……嗯?周常呢?”
說著,他才發(fā)現(xiàn),周常竟然不知道跑哪去了!
環(huán)顧四周,卻不見一點人影!
就在這時,他忽的感覺到天空忽然降下一道影子,抬起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周常竟然從自己頭頂落下來了!
“受死吧!”
一聲大喝,周常的身子落下,一雙膝蓋砸在許武強的肩膀上。
只聽得咔嚓一聲,許武強的兩只胳膊直接被周常這一砸給砸脫臼了,手上沒勁,刀子自然松開了,重壓之下,氣血一浮,徑直一口鮮血噴出,接著雙腿又是一聲咔嚓,膝蓋一傾跪在地上。
邵院長忙從地上爬起來,沖過去,把小男孩給搶走了。
而周常,則是緩緩轉(zhuǎn)過頭去,帶著殺氣的眼神,在面前這些小混混身上看了一眼道:“你們還有誰是不怕死的,也可以接著來!”
這群小混混已經(jīng)徹底傻了。
他們打過的架可以說是比吃過的早飯還多了,但還從來沒見過有誰從天而降打人的!
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拍啊!
周常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更是讓他們不敢直視,有心理素質(zhì)不好的,嚇得竟然直接轉(zhuǎn)頭就跑了!
一個人一跑,就像是一片雪花壓垮整個雪山般,頓時人群如雪崩了般,全都轉(zhuǎn)頭狂奔,不要命的狂奔,轉(zhuǎn)眼間,人聲鼎沸的孤兒院門口,已經(jīng)只剩下四人。
許武強身子止不住地打顫,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接著一個的頭往地上磕,眼淚嘩嘩嘩地流,眼巴巴地看著周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哥,你再放過我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周常的目光平淡無比,可那平淡中,殺氣卻在肆意著,冷冷道:“磕頭,磕夠一千下!”
“好好!我磕!”許武強忙不迭地繼續(xù)磕頭,轉(zhuǎn)眼間腦袋上便印上了一個血印記,地上也沒血染紅。
看著許武強那一邊磕頭一邊顫抖的身子,周常目光一凌,默默撿起了地上的刀。
他見到了邵院長一個人敢拿著跟鐵棍和兩百人拼命,可他卻也見到了許武強逼著這么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憤怒如潮水一般沖擊著周常的心底,手中的刀,緩緩抬了起來,揮砍而下!
可這拿刀的手,卻被突然間抓住了。
陳洞明死死抱住周常的手,大叫起來:“你可不能殺人??!要坐牢的??!”
“我沒有要殺他!”周常白了陳洞明一眼。
楞了一下,陳洞明怔怔地把周常放開:“那你要干嘛?”
“廢了他!”
周常的刀,也隨著聲音落下。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地上落下一個手掌。
許武強嚎叫著,抓著地上的手掌,不停地哭叫著。
“別叫了,你現(xiàn)在拿著你的手掌去醫(yī)院,還能接回去,不過以后這只手就別想拿得動刀了。”周常冷漠地看著他道,“如果你還敢再來,我不會再給你把手接回去的機會。”
“我再也不會來了!”哭叫一聲,許武強抱著自己那已經(jīng)被剁下來的手掌,拔腿就跑,鮮血順著褲腿,留下一條血跡。
在他狼狽逃竄的身影上看了一眼,周常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邵院長道:“他們應(yīng)該不敢再來了,你可以把孤兒院繼續(xù)辦下去了。”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邵院長咬咬牙,左腿向后退了一步,接著便朝著周常跪了下去。
“不用了。”周常笑著,把他身子托了起來道:“帶我去孤兒院里面看看吧。”
“行,這邊走。”邵院長說著,便領(lǐng)著周常,從大門進去。
孤兒院建成在九十年代初,當(dāng)時的邵院長還是邵老板,他散盡家財所建成的孤兒院,在那個年代也算是氣派。
可孤兒院建成之后,邵院長便也沒有再經(jīng)商,這幾十年來,錢越來越不值錢,他那些資產(chǎn),早就已花得干干凈凈。
而當(dāng)年還頗顯氣派的孤兒院,這些年也沒錢休整,看起來已經(jīng)是殘破不堪。
孤兒院整體來說,有兩棟樓,一棟是孩子們的宿舍,還有一棟,則是給孩子們做一些簡單教育的教室。
教室前面只有幾個滑梯和秋千,早就已經(jīng)生銹了,只不過又刷了漆,才勉強能夠用下去。
三人才剛剛靠近宿舍,便見到從宿舍中,一個美少婦跑了出來,見到幾人竟然全身沒少胳膊沒少腿,頓時瞪大眼珠子,目光中充滿了凄涼:“邵院長,你是不是答應(yīng)把這塊地交給他們了?”
聽到這話,邵院長莞爾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了起來,搖頭道:“不是!孤兒院保住了!”
“保住了?”龐曉雅有些不能理解:“那群房地產(chǎn)商怎么可能就這樣放棄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邵院長指了指周常道:“說起來,還多虧你找來的這個幫手,兩百多個人,竟然被他追著打!”
“你原來這么厲害?。?rdquo;龐曉雅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周常。
“哪里哪里。”周常笑著擺手。
陳洞明走過來,一拍胸口道:“別看我和周常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到了關(guān)鍵時刻,我們可誰都不怕,放心,我以后可以好好保護你和小靈的。”
龐曉雅很想鄙視陳洞明一通,但還是忍住了,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就勞煩費心了。”
“孩子他媽,瞧你這話說的。”陳洞明大大方方地擺手道。
聽到這話,龐曉雅一臉茫然:“你叫我孩子他媽干什么?”
陳洞明嘿嘿笑了笑道:“你忘記你剛剛的承諾了?你不是說答應(yīng)了我,等打完這一架,你就是陳小玲他媽媽了!”
龐曉雅一腦門的瀑布汗:“我答應(yīng)的明明是你死了之后,我?guī)湍阏疹欔愋×?!你現(xiàn)在不是還沒死嗎?”
“嗯……”陳洞明頓時沉默了,想了半天道:“我剛剛就差一點死了,既然這樣,就退一步,你當(dāng)陳小玲后媽算了。”
龐曉雅瞪了他一眼:“我已經(jīng)有老公了。”
陳洞明擺擺手:“沒事,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沒離婚。”龐曉雅道。
陳洞明眼珠張大:“原來你是寡婦?”
“你才是寡婦!”龐曉雅氣得牙根癢癢:“我老公還活著!只不過他……算了,以后再告訴你們吧。”
見此情景,周常也忙站出來扯開話題道:“一起去看看孤兒院的孩子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