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在裝死??!
頓時周常氣得差點(diǎn)一腳就踹上去了,不過他還沒開口,忽地見那老嫗噗在小伙身上,眼淚鼻涕嘩嘩地便掉了起來:“我兒子才十八歲啊,怎么說死就死了呢!你個庸醫(yī),賠我兒子!”
見得這老嫗如此聲淚俱下,其他人也都是跟著起哄:
“人家就打個嗝,你就把人家治咽氣了!我這早泄讓你治了,你是不是要把我閹了!”
“這個小伙的事沒處理好,你們醫(yī)館就別想開了!”
“別浪費(fèi)時間了,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聽到這話,那老嫗像是觸電了般,忙轉(zhuǎn)頭道:“現(xiàn)在還報什么警?。∥覂鹤記]準(zhǔn)還有救,幫忙叫個120送醫(yī)院去搶救吧。”
周常眼睛一咪,向前湊了湊道:“反正警察來也要挺久的,不如我先給你兒子治治吧?”
“我兒子都咽氣了,你還治什么治?你個殺人兇手等著坐牢就行了!”那老嫗轉(zhuǎn)頭瞪了周常一眼。
此時周常卻反倒咧嘴笑了笑,淡淡道:“坐牢歸坐牢,但治還是要治得,別急,十秒鐘就好!”
說著,他轉(zhuǎn)頭對著后面的陳小玲道:“你去給我買封鞭炮來吧。”
陳小玲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你不是要治人嗎?買鞭炮慶祝也得等會吧?”
“等會你就知道了。”周常咧嘴一笑,說著,推著陳小玲出去買鞭炮去了。
醫(yī)館里眾人,都是疑惑地看著周常,卻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人命都出來了,這時候竟然去買鞭炮去了?
過了三分鐘,陳小玲帶著一封兩千響的鞭炮回來了。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周常開始拆鞭炮。
陳小玲拍了下腦袋,一臉興奮:“我知道了,你是要用硝石入藥,買鞭炮其實是要拿來當(dāng)藥的對吧?”
“錯,”周常搖搖頭,一臉正色道:“這個小伙并非是因病如此,而是鬼上身,只要放一封鞭炮,便可把鬼嚇走。”
說著,他便把鞭炮展開,圍著那躺在地上的小伙的身子,繞了一圈,最后還不忘把一節(jié)鞭炮放在小伙襠下。
在眾人看白癡的眼神下,周常借來一個打火機(jī),對準(zhǔn)引信就是一點(diǎn)!
“嘶……”
“噼里啪啦!”
鞭炮開始炸了起來,火光四射好不熱鬧,躺在地上的小伙瞬間被嚇得差點(diǎn)從地上驚坐起來,眼睛登時一睜,但見到周圍的人群,小伙又趕忙把眼睛給閉上了。
自己這可是在裝死啊,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錢拿不著不說,沒準(zhǔn)還得挨頓毒打,現(xiàn)在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下去了。
再忍一會就好!
再忍一會就好!
小伙也只能在心里如此勸慰自己。
不過,他可能沒注意到,鞭炮的最后一截,是搭在他的檔上的!
醫(yī)館里的人,遠(yuǎn)遠(yuǎn)圍著一個大圈,看著鞭炮圍著一個人炸響著,像是一場祭祀。
“噼里啪啦!”
鞭炮在迅速燃燒著,不到半分鐘,燒到了最后一截!
“啊!”
一聲慘叫驟然升起,接著便是連綿不絕地鬼哭狼嚎:
“我的香蕉!”
“救命啊!”
“著了著了!”
“快幫忙撲火!”
“臥槽!焦了!”
“救命救命!”
只見那小伙從地上彈起來,拼命拿手撲火,上竄下跳,地上打滾,屁滾尿流。
圍觀群眾:“……”
陳小玲一臉激動:“他……他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那是自然,我這方法百試百靈。”周常笑微微道。
旁邊的老嫗看不下去了,忙上去撲火,卻被周常硬生生給拉了回來,只見周常啊一臉正經(jīng)道:“現(xiàn)在鬼還沒被完全趕走,不能亂動。”
那老嫗激動道:“再不撲火傳家之寶就沒了?。?rdquo;
旁邊的圍觀群眾站出來勸道:“老婆婆,你這是本末倒置了,要是鬼沒被趕走,有那活也沒法傳宗接代啊。”
醫(yī)館里其他人,也都紛紛站出來攔住老嫗,一個個苦口婆心地拉住了老嫗,不讓她去救火。
此時那小伙在地上滾來滾去,總算是把襠部的火給滅了,精疲力竭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淚水嘩嘩嘩地便流下了來了。
他也就是收了錢,過來捧個瓷,哪想得到,碰瓷把自己的小兄弟給燒了的!
咽下淚水,小伙從地上爬起來了,哽咽地看著周常道:“醫(yī)生,謝謝你幫我驅(qū)鬼,我走了!”
“等等,”周常笑嘻嘻地把他拉住了,一臉笑容地看著他道:“你還入戲了是不是?說說吧,誰派你來的?”
“什么派人來,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那小伙喊道。
那老嫗也踩著小腳跑了過來道:“醫(yī)生,你亂說什么,他就是被鬼上身了,要派來也是閻王爺派來的。”
“什么鬼上身的,都是我瞎扯的,”周常一頭黑線道:“剛剛你還口吐白沫翻白眼的,一封鞭炮就嚇起來了,還不是假裝的?來碰瓷卻不要錢,只想快點(diǎn)走,是想故意搞臭我們醫(yī)館的名聲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啊……”那小伙舔了舔嘴唇,聲音已經(jīng)開始虛了。
周常默默搖頭,轉(zhuǎn)頭望向身后的人群打了個拱手道:“各位街坊鄰居,想必你們也明白,這二人就是故意來我們醫(yī)館碰瓷,所以還請各位街坊幫個忙。”
“有什么要幫的盡管說!”這些人發(fā)現(xiàn)被騙,也是一個個義憤填膺,都恨不得自己上去揍人了。
周常笑道:“很簡單,幫我摁住他就行了。”
這些人,也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七手八腳地便上去把人給摁住了。
周常一臉陰險地走上去,把剛剛拆下來的一小節(jié)鞭炮,掛在了小伙的頭上。
小伙嚇得急忙掙扎,大叫道:“我真不是誰派來的的!你放過我吧!”
周常沒有說話,只是拿著打火機(jī)啪嗒一聲把火給打出來,慢慢朝著引信靠近著。
“求求你了!”小伙眼淚直接掉下來了,帶著哭腔喊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走吧,我保證再也不來了,我真不是來碰瓷的啊,這都是誤會……臥槽,別點(diǎn),我全說!”
等到火苗了離引信只有一厘米的距離的時候,小伙心理終于崩潰了,苦著大喊道:“我說還不行嗎,是白沙醫(yī)院院長王恩派我來的!”
周常把打火機(jī)收了回去,一腳踢在小伙的屁股上,把他踹了出去。
圍觀的人們,也終于恍然大悟。
他們中許多,都是親眼見證了周常大鬧白沙醫(yī)院,而且他們也是從白沙醫(yī)院過來的,周常搶了白沙醫(yī)院的生意,自然招致王恩不滿,找人來毀跳馬醫(yī)館名聲,也算是說得過去。
人群中有人喊了起來:“周醫(yī)生,那白沙醫(yī)院就是個坑人的地方,就該現(xiàn)在就倒閉了,你放心吧,我們會幫你宣傳跳馬醫(yī)館的!”
“勞煩各位了,”周常打了個拱手道:“繼續(xù)看病吧。”
現(xiàn)在周常也是很無奈,他倒是也沒想過王恩竟然會搞這種雞鳴狗盜的小把戲。不過這樣一搞,反倒是更把他白沙醫(yī)院自己的名聲搞差了,這倒也是作繭自縛。
就在這時外面一女子,站在門口,伸長腦袋往里面望了兩眼,悻悻開口問了起來:”周常在嗎?“
幾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精巧的小美女目光正在尋找什么,很快視線就落到了周常身上,蓮步走了進(jìn)來。
周常在門口那人身上砍了一眼,微笑了起來:“柳小仙……”
“噓……“柳小仙把食指放到嘴邊,打斷了他,鼻子輕輕動了動道:”都別說,讓我猜猜你們剛剛吃了什么!燒雞吧?“
醫(yī)館三人:“……“
柳小仙嘻嘻笑著道:“我猜的對不對?一定是燒雞吧?我都聞著味了,就是燒得有點(diǎn)焦。”
“咳咳……”周常尷尬地咳嗽一聲道:”別扯這些東西了,你說說你來干嘛的吧。“
柳小仙嘟了嘟嘴道:“我姐姐讓我來叫你去公司幫忙。”
“幫什么忙?”周常問。
柳小仙道:“是公司的一款藥品出問題了,你快過去吧,我姐姐好像很著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