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干嘛呢?”
就在這時,一聲極度不爽的叫聲揚了起來,從醫(yī)院的走廊盡頭里,一個身著白色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那中年男人跑過來,一見到周常和陳洞明,憤怒似乎從臉上消失了,嘴角竟還揚了起來:“我說是誰在鬧事呢,原來是你們倆??!怎么著,錢拿不出來就來我醫(yī)院撒野?”
旁邊有病人聽到這話,對著王恩叫了起來:“你是這個醫(yī)院的院長吧?是你們醫(yī)院的醫(yī)生收紅包,所以這個年輕人才仗義出手的!”
聽到這話,王恩倒是愣了愣,偏過頭去,看向了那胖醫(yī)生,臉上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了:“你竟然敢私自受紅包?”
那胖醫(yī)生腦袋低了下去,不敢說話。
王恩湊過去,小聲在那胖醫(yī)生耳朵邊低吼:“我和你們說過多少遍,收到的紅包要和醫(yī)院分成,下次再私吞饒不了你!”
說話音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幾不可聞,但倒是被周常給聽清楚了。
一時周常被王恩給徹底氣瘋了,難怪這胖醫(yī)生收紅包收得這么歡脫,有個這么黑的院長,做出什么事來都是情理之中了。
只見周常走過去,站在了王恩面前,二話不說,一個大嘴巴子甩了過去。
啪!
放鞭炮似得巨響,王恩身子都被打得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臉上多出了一個紅色的大巴掌印子。
王恩被打得有些發(fā)懵,捂著臉過了好幾秒才慢慢回過神來,看著周常登時大罵起來:“你個王八蛋,竟然敢打我,我要報警!”
“你報警啊,正好你們醫(yī)院做的骯臟事也到警局去理一理。”周常冷冷看著他道。
王恩怔了一下,也慢慢清醒了許多,若是真捅到公安局去,自己也未必有什么好下場,忽地,他眼珠子一轉(zhuǎn),似乎想到了什么,看著周常道:“小子,你和我裝逼?您們醫(yī)館還欠我們呢四十萬呢,拿不出來,后天就等著上法庭吧!”
他表情也有些得意,冷冷在周常和陳洞明身上打量了一眼道:“你們兩個窮鬼還來我醫(yī)院撒野,你們就等著吧,等跳馬醫(yī)館到了我手里,我馬上把它改成跳馬腸粉店!你們就帶著季紅春睡大街去吧!”
陳洞明深吸了口氣,看著王恩道:“你當(dāng)年一窮二白,還是師父看你聰明收留了你,不然你哪有今天?你難道就這么狠,非要把師父往死里逼?”
王恩仰頭大笑,直笑得直不起腰來:“對,季紅春對我?guī)煻魅缟?,我卻背叛了他,我永遠(yuǎn)是個反骨仔!我再怎么挽救沒用了,所以才對你們趕盡殺絕!我也不管你如何想,反正過幾天,你們就從醫(yī)館滾蛋吧。”
升米恩,斗米仇。
這回,陳洞明算是徹底理解了句話,他不由地轉(zhuǎn)頭感激地在周常身上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周常,恐怕醫(yī)館在這王恩這一算計下,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搖了搖頭,陳洞明從周常手里,把塑料貸拿了過來,放在地上,一攤開道:“四十萬,我已經(jīng)全部湊齊了,你驗一下吧。”
看到眼前紅晃晃的一大袋子鈔票,王恩臉龐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怎么也沒想到,陳洞明竟然把這四十萬湊齊了!
王恩眉宇糾結(jié)萬分,他自然是清楚,陳洞明是不可能拿出這么多錢來的,不然也不會現(xiàn)在還負(fù)債累累。
他抬起頭來,望向了周常,咬牙道:“又是你小子?”
“好好清點一下,把借條拿出來。”周常揚了揚眉毛道。
王恩頓時氣得眼前發(fā)黑,但拿周常也確實沒什么辦法,咬咬牙,他也只得把借條拿給了周常。
嘴角微微一揚,周常又道:“我勸你還是再清點一遍吧,里面的錢一共是四十一萬。”
“為什么多出一萬?”王恩問。
周常淡淡一笑道:“這一萬里面,有五千是昨天打你的醫(yī)藥費。”
“還有五千呢?”
“今天打你的醫(yī)藥費!”
話音落下,周常便沖上去,直接揪住王恩一拳。
來還錢之前,陳洞明和周常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要把王恩給揍一頓。
以周常的力氣,一拳之下,直接把王恩給打得沒有了還手能力,而陳洞明也趁機過去拳腳相加起來。
倆人揪住王恩就是暴揍,過了一分鐘,醫(yī)院的保安也跑了過來,不過也直接被周常倆三下給撂倒了。
慘叫聲,在醫(yī)院五樓延綿不絕。
而此時,周圍圍觀的人,竟然都一個個跟著叫好起來。
直到陳洞明打得都沒有了力氣,周常才憤憤不平地松開了手,朝著王恩啐了口唾沫道:“上次是替我自己打的,這次是替師父大打的,反骨仔,我呸!”
周常揉了揉手,轉(zhuǎn)過頭來,卻見到醫(yī)院走廊上已經(jīng)圍下不下百人。
所有人見到周常的表情,都是充滿著敬畏。
周常轉(zhuǎn)頭對著剛剛那少婦道:“帶我去見你女兒吧,我給她治療。”
“???好。”那少婦茫然地點了點頭,帶著周常往醫(yī)院走去了。
圍觀的群眾,都已經(jīng)傻了眼,剛剛周常的表現(xiàn),他們還以為周常是個街頭的混世魔王呢,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是個醫(yī)生??!
這么暴力,能……能治病嗎?
周常走進(jìn)病房里,查看了幾下女孩的傷勢之后,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后面圍著一大群人,無奈地把這群人都給趕出去,把門給反鎖,這才正式開始施針了。
病房外滿,一堆人都墊著腳尖,想從門上面的毛玻璃看清楚里面正在發(fā)生什么。
對于他們來說,周常能不能治好那小女孩,到底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
一個中醫(yī)用針灸治骨折,本來就已經(jīng)夠扯了,關(guān)鍵還是這么年輕的一個中醫(yī),簡直就是個笑話了。
門口已有愛管閑事的人議論了起來:“這小伙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可是呢,治病這種事,哪是好心就行了的?。窟@小伙殊不知自己是在害了那小姑娘??!”
又有人也跟著符合:“我有個親戚就是,腎結(jié)石,去找個老中醫(yī)治病,天天吃一大堆藥,結(jié)果病沒好,倒是吃中藥吃出肝炎來了,現(xiàn)在很多病啊,就是不能用中醫(yī)治。”
畢竟躺在床上的不是這些圍觀的人,也不是他們的家人,一個個專家附體,對周常的醫(yī)術(shù)各種指指點點。
此時唯一一個心急如焚的,就是這少婦了,她的手緊緊捏在胸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旁邊有人看到,也忍不住安慰,對著少婦道:“別怕,這小伙要是治不好,我還可以給你介紹個醫(yī)生,比這小子靠譜……”
他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忽地打開了。
周常站在門口,一臉淡然:“已經(jīng)治好了。”
剛那要給少婦介紹醫(yī)館的人,說到一半的話硬是卡在喉嚨里了,眼睛張得老大——治好了?
所有人,都是瞪大雙眼,滿臉駭然的表情。
這小伙進(jìn)去才幾分鐘啊,就把人給治好了,別說是中醫(yī)了,西醫(yī)也不可能做到!
那少婦更是急急忙忙跑進(jìn)病房里,看著自己女兒激動地道:“你感覺腿還疼嗎?”
“不疼了。”女孩的小眼睛咕嚕咕嚕轉(zhuǎn)著,很是不解為什么這么多人,都這么驚訝地看著自己。
少婦忙把女孩抱入懷中,瞬間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下來了,接著那少婦轉(zhuǎn)過頭來,雙膝一合,朝著周常跪下,直接一個頭就磕下去了,聲音哽咽:“醫(yī)生,您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唯有做牛做馬以身相許!”
周常:“……”
他還在愣神呢,一旁的陳洞明一臉嚴(yán)肅地呵斥起來:“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以身相許這一說呢,簡直就是荒唐!這種事可不許再提了,對了,你現(xiàn)在住哪兒?”
那少婦淚光盈盈的眼睛眨了眨道:“我住在東街巷,不過租房合同到期了,打算去找個新地方。”
“那可不是太巧了嗎?”陳洞明一臉激動,“正好我們醫(yī)館后院有間空著的房,你就住那呢,不收房租!”
少婦楞了一下,“那怎么好意思呢。”
陳洞明一臉激動:“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告訴你,你必須要住那,要是不來,就是不給周常面子!”
周常在一邊一頭黑線,心道你明明就是想讓人家以身相許好不好,還拉著我來墊背?
他把陳洞明拉到一旁,瞪著他道:“你倒是好啊,我治病,你娶老婆?。?rdquo;
“你把我往什么上面想了?”陳洞明嘿嘿笑了笑道:“我可不是圖人家長得好看,而是可以想辦法把她騙到咱們醫(yī)館來上班,不是又可以省一筆錢嘛!”
“你還真是……”周常瞬間都不知道怎么罵陳洞明了,摳門摳到這種程度還真是世間少有。
陳洞明忽地咳嗽一聲:“對了,你上次不是給我下了藥嗎,把解藥給我算了,我一個大男人,陽痿多不好啊。”
周常瞬間無語了。
你還說你不是圖人家長得好看?
都中毒半個月了,也不見陳洞明找自己要過解藥,人家少婦一來,馬上就要解藥了!
看到陳洞明那猥瑣的表情,周常直接搖頭:“不給,除非你把那塊勞力士還給我!”
“那勞力士我都賣了??!”陳洞明激動道:“我都單身十多年了,你可不能毀了我的幸福?。?rdquo;
“我不管,”周常直接搖頭:“你就是對人家不壞好心。”
陳洞明快跳起來了:“我靠,你個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