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指使?果然和之前鐘叔說的沒錯,是受人指使的。
“何人指示?”在她回答過我一次過后,我膽子便大了一些,繼續(xù)追問下去,是誰指示的她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首先她的態(tài)度還是可以的,至少和幾年前不同,上來就要我的命那還怎么談?
只是她的樣子比幾年前更加驚悚,我的雙腿有點打哆嗦,心里顫顫的,但還不至于到怕的那個地步,只是有些怯場吧。
面對我這么直接的問題,她沒有任何回復,長長的頭發(fā)遮擋住她的臉我看不清她是什么樣子的,緊接著便緩緩的抬起頭,臉上發(fā)青灰色,皮膚有些老皺,還能有幾個已經(jīng)腐爛的洞,讓人看了想嘔吐,和鎮(zhèn)魂棺里的女尸截然不同。
身后的張淵看到她的真面目以后已經(jīng)說不出來話,直接躲在了桌子下面瑟瑟發(fā)抖。
我不是很怕,手里持著軟面刀,這玩意雖然砍人軟綿綿的不痛不癢,但是要是打起鬼來,不說魂飛魄散,打個元氣大傷那是最基本的。
她沒有再繼續(xù)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睜大了帶有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這讓我心里開始發(fā)毛,要是動起手來,我雖然還有點把握,但是自己也會身負重傷,我下意識的握了握手里的軟面刀,她或許早就意識到了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所以才遲遲不動手。
換句話說她回應我的那句話只不過是想讓我誤以為和她有的談,放松我的警惕然后到我的壇前來。
現(xiàn)在這個距離,我如果先發(fā)制人是有優(yōu)勢的,但我又不能確定她有沒有想要害我的意圖,要是我先動手那是絕對沒得談了,如果她先動手,我可能一下子就被抹了脖子,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桌壇有點微微顫抖,是張淵在下面一直抖,我又沒工夫去看他跟他說話,有個不留神我可能就會沒了命。
在她的身上,我能感覺到有一絲的殺氣,剛剛還沒有,是剛剛在她抬頭之后才感覺出來的,周圍開始刮冷風,吹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桌下抖的更厲害了,我不得不抽出一秒鐘去看桌下是什么情況。
令我驚訝的是,不知什么時候,桌下早已經(jīng)是黑色的血跡,以她為圓心。
放血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原本就已經(jīng)很干癟的身體此時是真正的皮包骨頭,看不到有任何的血管。
她猛的將我的壇一腳劈成兩半,我趕緊拉著張淵往后退,撤到比較安全的距離,至少在我看來是一下子死不了的。
這就奇了怪,壇前鬼竟然敢直接打破壇,我設下的壇屬于一種結界,任何臟東西在里面都得老老實實的,如果我沒解封是沖不出來的,可她竟然直接將我的壇一腳劈成兩半,實屬我的未知領域。
可能跟剛剛的放血有關,但是不知是什么道道。
雖然壇被打破,但是紅繩依然在她身上栓著,讓她一時半會過不來,這紅繩也就是我的一個殺手锏,鎖魂索。
之前的紅繩只是起到連通的作用,對臟東西并沒有什么鎮(zhèn)壓能力,但是我在上面做了點手腳,既能起到連通作用,也能擁有鎮(zhèn)壓能力。
她被困在被打碎的桌子角前,一時半會來不了,我讓張淵先跑,別管我。
“那你咋辦?”他問。
事到如今,我告訴他如果我一會沒活著回來,那就找到我的尸體安排一下我的后事,然后讓村子里的人迅速搬遷。
“我要不喊人過來幫忙?能行不?”他問的很天真,即便是我沒了命也就算了,因為是我執(zhí)意要開井的,要是制服不了的話,叫再多的人來也只是送命,犯不著拖其他人一起下水。
我讓他趕緊開溜,別管我這里了,按我說的辦。
張淵一瘸一拐的往村里跑,而我此時應該就要和她斗一場,敢直接破我的壇,恐怕我是兇多吉少。
原本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怨氣會多少有削弱,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降反增。
我將手指咬破以后,涂在木頭做的刀刃上,挺起胸脯往前走了幾步,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要我不膽怯,誰輸誰贏都不一定。
她此時沒有理會我,而是專心在弄拴在她身上的那鎖魂索,現(xiàn)在是我出手的好機會,她身上有鎖魂索局限著,活動多少有些不便,要是被她掙脫了那我基本上就處于一個下風的狀態(tài)。
我沒有遲疑,手持軟面刀便直接朝著她揮舞砍去,她有些沒反應過來,用手本能的去格擋,半條胳膊就如同吹毛立斷一樣,剛觸碰到?jīng)]有什么感覺便落了地。
半條胳膊被我砍了下來,此時面前的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幾秒種后,尖叫聲與嘶吼聲共鳴,震的我耳朵有點痛。
下意識的退后幾步后我仔細看著她,發(fā)現(xiàn)那干癟的胳膊并沒有留出一絲血跡,而她身上倒是流了幾滴血,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人身體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分,她的身體那么干癟,身上怎么可能還會跟正常人一樣像噴泉那樣涌出來血?
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打算跟她繼續(xù)心平氣和的談了,只能用武力先制服她,將她困住,再逼問出來我想知道的。
剛剛我的舉動使她開始憤怒,原本黑色無光的眼睛此時充滿了血,瞳孔已經(jīng)變?yōu)榧t色,剩余一只手的她直接朝著我撲過來,我趕緊往后退,直到鎖魂索將她限制住,我才停下了腳步。
她如果不掙脫鎖魂索,就像是一頭被拴住脖子的惡犬,即便再怎么張牙舞爪,她也只能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兇猛,再遠她是夠不到我的。
這樣的話,我就很好得手,不過還是要小心,她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只不過一時半會掙脫不了鎖魂索罷了,在她掙脫鎖魂索期間,我出手很方便,但是被她抓到的話,是不會給我機會逃出來的。
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一邊用牙齒撕咬著那根紅繩,一邊用憎惡的眼神盯著我,我只能左右游走,尋找機會一招將她制服才行。
雖說鎖魂索是被我特意制作出來的,但歸根到底也只是一根紅繩罷了,她拼命撕咬是肯定能咬開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在她咬斷紅繩之前,我得把她搞定,不然我的下場可想而知。
她轉身想要跑回井里,這是讓我沒預料到的,一旦跑回井里,鎖魂索就沒什么作用了,也沒有鎮(zhèn)魂棺鎮(zhèn)壓,她想什么時候出來就什么時候出來,到時候就完了。
我一個健步追了上去,誰知她一個回馬槍停了身子回了頭,我腦子意識到這只不過是引誘我的一個陷阱,可是身體反應慢了半拍,想退回去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被她很快的抓住了脖子。
本來想用軟面刀割斷她的這只手,但是還沒來得及揮刀,整個人便被扔到了井邊,差點跌入井中。
井邊是沒有井口的,她一步一步朝著我走來,沒有立即出手也是忌憚我手中的這把軟面刀。
她沒有再去撕咬拴在身上的鎖魂索,這個意圖很明顯,是想把我一同帶入井中!
這讓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里,還得強咽了下去。
我可能已經(jīng)是她嘴里的一塊肥肉了,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腦補她一會是怎樣狼吞虎咽的將我吃掉的畫面,可誰知在這個時候,她的背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女子,兩人衣裝著調(diào)完全不同,仔細一看臉,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她長的很面熟。
好好回想了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
她就是鎮(zhèn)魂棺中的那名女子!
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醒來的時候是在床上,旁邊坐著張淵在抽煙。
“你醒了?”他讓我不要動。
看了一下自己身上以后才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紗布,我稍稍一動渾身就像是被人用大錘在掄似的,說話也說不出口,跟個殘廢沒什么兩樣。
他喂我吃了飯,然后讓我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沒跟我說。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會這樣?
只記得上一秒在她的背后出現(xiàn)了鎮(zhèn)魂棺的那名女子,在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說我的幻覺,并沒有什么人出現(xiàn),我這渾身上下都是被那在臟東西弄的,是張淵把我救了回來?
也不像啊,張淵一言不發(fā),我現(xiàn)在又不能說話,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覺屬實有點憋屈。
那女鬼掐我的脖子可能傷到了喉嚨,我一想說話喉嚨像是燒火棍捅了似的。
腦子里一片空白。
晚上做夢,有人喊我的名字。
在夢里倒好,身體能自由活動,也能說話,剛想應答是誰,但是又得小心行事,便什么也沒說,要是答應了下來,魂魄便會被勾走,還是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這個聲音喊我的名字喊的很甜,這就更不敢讓我答應了,一轉身,看到一位女子。
她身著古裝,烏黑的長發(fā),精致的五官,我能確定,她就是鎮(zhèn)魂棺的那具女尸,但是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給我托夢?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