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事似乎比我我大不止一星半點,但是什么行動都沒有,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份當(dāng)一個不知情的村民。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晚上八點,我在村口等你,記得別被人發(fā)現(xiàn)。”他說完便快速離開了我的房間,我并沒有聽到大門的響聲,應(yīng)該是翻墻走的。
在床上躺著思考他的話,有個驚天的疑點我剛意識到。
既然他有本事沖破怨氣開溜,為什么不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跑路,而是要跟我打個招呼,讓我跟他一起走?
這個問題困惑著我,既然他不揭發(fā)我,就不怕我揭發(fā)他么?這年代這行人想活命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一不留神就會沒命,不是被臟東西索命,而是被人。
既然他敢出面跟我說這么多話,透露給我他的身份,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
歸根到底一句話,他為什么要救我?
這個問題再加上井邊受的驚嚇,導(dǎo)致我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復(fù)睡不著覺,直到天微微亮起我整夜未眠。
一大早,大隊長就到家來找我,問我這件事情應(yīng)該怎么辦,我有沒有受傷什么的。
“昨天晚上我挨個到小隊長家里,其中有幾個都已經(jīng)在收拾行李準(zhǔn)備逃了,有沒有什么辦法趕緊解決這檔子事兒?”他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看得出來還是挺操心。
鎖井頭一直是個棘手的事情,而且昨天聽鐘叔的那番話,還是被人操控的,這就更棘手了,我單是前者我解決與否還不好說,這后者我直接就完犢子。
不過鐘叔應(yīng)該有辦法,而且他是開棺材鋪的,接觸這行應(yīng)該也有年頭,見過一些大風(fēng)大浪,這件事情關(guān)鍵還得找他。
我不能泄露他跟我一樣懂得一些不科學(xué)的方法,只是先敷衍的說我還在想辦法,有消息第一時間聯(lián)系他,隨后問了一下余鐘住在哪。
“咋了,他這幾天一直都沒下地干活,說是重病快玩完了,在家歇著呢。”大隊長跟我說了一個住址,隨后問我:“找他有啥事兒?”
我沒多說什么,把大隊長打發(fā)走以后便來到他所在的房子,敲了敲門以后發(fā)現(xiàn)門并沒反鎖。
我門而入以后,喊了幾聲鐘叔,進(jìn)到屋子里以后,發(fā)現(xiàn)他在床上微微顫抖,像真是得了什么病一樣,不過他昨晚身手那么矯健,這幅病秧子樣應(yīng)該是裝出來的。
“就我一個,沒別人。”我說完以后他瞬間從床上坐起來,然后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根抽了半截被捏滅的煙重新點上。
“我不是說晚上八點嗎?你這會來干啥?”他問我,
我說有些事情要問清楚。
“啥事兒趕緊說,你在這里不太合適,會引起人懷疑的。”他說。
我問他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操控的鎖井頭,而且為什么會有人要全村人的性命。
“這我上哪知道去?反正跟咱們沒啥關(guān)系,咱倆不是本地人。”
這就奇了怪,難不成他肯帶我一起走只是因為我不是本地人?
我將昨天困惑我一整晚的疑問直接開口問他,為什么不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走,而是要帶我一起走?
他聽了我這個問題有點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才好,一時間陷入沉默,他等將那支煙抽個干凈,也才回答我的問題。
“你爺爺是我?guī)熓?,所以我兩人是同門,救你一命是應(yīng)該的。”
師叔?
但我從來沒聽爺爺提起過有這么一個人,當(dāng)然也從來沒聽過爺爺說他師父是誰。
“不過我們也不是很熟,只是輩分上我應(yīng)該喊他師叔。”他回答,也就是說我爺爺?shù)膸煾缡怯噻姷膸煾浮?/p>
怎么證明?
“第一個抽屜里最里邊有個夾層,有一塊護(hù)身符你可以看看。”我按照他的指示找到抽屜里的夾層,拿出護(hù)身符看了一眼以后,便覺得他并沒有說謊騙我,我們兩個還真算得上是同門。
這也就能解釋我昨晚的困惑,也突然想到,或許是這個護(hù)身符救了我一命?
仔細(xì)一想,還真的有可能,不然那臟東西完全可以要了我的命,為什么會突然收手?也只有護(hù)身符這東西能解釋的了。
“鐘叔。”我也是第一次喊他這個稱呼,“那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解決?或者找出背后的這個人?”
“我知道你有菩薩心腸,但是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我懇求他出手相助,好說歹說,鐘叔終于才答應(yīng)下來。
不過鐘叔的條件是讓我先逃出去,留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解決,我無奈之下只好答應(yīng)下來。
我們兩人約定好,在隔壁縣城里的一個李家胡同見面,讓我先趕去落腳,他隨后就到。
這個劇情就跟現(xiàn)在不少電影里的情節(jié)差不多,我當(dāng)時就是那種傻傻的主角,覺得鐘叔一定不會騙我,而我這一等就等了五年。
特殊時期時候我不能靠爺爺教我的本事賺錢,在隔壁縣辛苦的干活拿到了一個戶口,分了地和房子。
五年之間我從未間斷過打探那個村子的消息,甚至還坐車去看過幾次,村子發(fā)展的不錯,也從未聽聞死人的事情,當(dāng)年的大隊長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到,也不知道是否還在人世上。
我每隔一周要去一次李家胡同,這已然成為了習(xí)慣,因為分到的房子和地都在鄉(xiāng)下,所以怕哪天鐘叔真的回來找我不會找不到人。
因為這是一個約定,我始終相信鐘叔還活在世上,而且會到這個李家胡同找我,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有約定就有違約,我又等了兩年,仍然不見鐘叔的身影,這兩年間我攢了點錢,到縣城里買了一戶獨院,前面作店面,專門幫人看風(fēng)水,后面則是我的住處。
我沒做生意的頭腦,買這院子也是想重歸老本行,接觸一點社會上不同的人士,希望有路子廣的人能幫我打探到關(guān)于鐘叔的消息。
在接了幾單生意以后,我的名聲和口碑很快便被傳開,什么半仙,大師的帽子就扣在了頭上。
有一次雨天,剛關(guān)門沒多久便有人敲門,開門后迎面是個中年人打著雨傘,問:“我找吳大師,他在嗎?”
我想這么壞的天氣還登門拜訪,便請他進(jìn)來,倒上熱茶伺候著,告訴他大師不敢當(dāng),就懂點風(fēng)水。
他一聽我就是本尊以后,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給我行禮:“原來您就是吳大師,我也是聞名而來,沒想到吳大師這么年輕。”
我擺了擺手,讓他有事就說。
“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想請吳大師給物色一處安葬老爺子的風(fēng)水寶地,花多少錢都愿意。”他說。
我說那這事兒能辦,不過要先收錢。
他從兜里抽出一個信封,還挺厚:“小小薄意,您看夠嗎。”
我也沒拆開看,這種闊家出手都是不同凡響,我替人辦事一般都是意思意思就得了,這還算是個大活。
“不過今天有點晚了,要不明天我們約個地方,細(xì)談?”我答應(yīng)下來,約在縣城里最有名的一家飯店,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頭,這么大手筆。
包間里除了昨晚上門的那個中年人以外并沒有其他人,我們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不過我在挑選地方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家里的情況,家里有幾口人,還有老爺子的生辰八字什么的。”我了解完以后,就提出到李家看看,他也同意了。
當(dāng)時能開的起車的人不多,我也看得出來李家屬于那種有錢人,而且還信這種風(fēng)水,所以說這一單我不會少賺。
到李家并不是要去看人家的房子有多大有多奢華,而是要看一下老爺子生前住處的風(fēng)水。
這戶獨院擠滿了人,正是老爺子白事兒上,走入正堂先鞠躬行禮,完事以后我看到老爺子的真面目,我有點震驚。
因為,李家老爺子和鐘叔長得一模一樣。
我至今忘不了鐘叔的模樣,但是此時躺在水晶棺里的的確是李成的父親,還有靈位擺在正堂前,靈位上的名字寫著李平,而且面容也至少有六七十歲,樣子嚴(yán)重與鐘叔的年齡不符合。
我強行按耐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最后自己的理智告訴我,這是李家老爺子李平,并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鐘叔。
李成看我呆在原地便拍拍我的肩膀,問我:“怎么了,是不是老爺子水晶棺擺放的有什么問題?”
“館在堂中,沒問題。”我說完便讓他帶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院子很大,我逛遍了每個房間,總面積估計得有好幾百米,老爺子住的房間有黑白照片,樣子也和鐘叔長的一模一樣。
世界上難道有這么巧的事情,這個該不會是鐘叔的兄弟什么的吧?不然怎么會長的一樣?
這也不對啊,鐘叔姓余,而老爺子姓李,同父異母?同母異父?
我一時半會搞不清楚,但是我總隱約覺得這兩人之間有著什么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