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雯畢竟是個女孩子,突然遭遇這么大的事情,一時大腦都懵了,反應(yīng)都反應(yīng)不過來。
“我們趕緊去醫(yī)院看看。”
還是陸原比較沉穩(wěn),拉著熊雯就往校外走。
“啊……我們,要不要給老師請假……”
“都這種時候了,哪有時間請假,沒事,走吧……”
就在兩人快要到門口的時候。
“哎哎……那兩個誰,站住,給我站住!”身后,有人厲聲喝道。
陸原回頭一看,兩個戴著紅袖章的男生,就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餓狼一樣,興奮又兇惡的追了上來。
這兩人,正是之前和葉天有說有笑的那兩個督查組的學(xué)生。
“你們要干嘛!”
兩人手里拿著小本子,盛氣凌人的說道。
“我們要出校門。”熊雯老實的說道。
“出校門?有老師的許可嗎,拿給我看看!”
熊雯哀求道:“求求你們了,讓我們出去吧,我家里有急事,我要趕緊過去一趟。”
“呵呵,學(xué)校有學(xué)校的規(guī)矩,你們不按規(guī)章制度來,就不能出去!”
“就是,如果人人都像你們一樣胡來,那學(xué)校還有什么秩序可言,趕緊給我回去,找你們的老師寫請假條拿許可證!”
“沒有許可,任何人都不能出校門!”
兩人說著,攔住了去路。
任憑熊雯怎么苦苦哀求,這兩人就是不放行。
陸原心里禁不住冷笑,呵呵,看來李志說的果然是一點都沒錯,這兩個家伙果然是小人,對葉天那種無惡不作但是又有勢力的混混有說有笑,對老實一點的學(xué)生卻這么頤指氣使的。
“求你們了……”熊雯還在哀求。
這反而更讓他們囂張了。
“快回去……”
砰!
一拳。
陸原只用了一拳,直接就把兩人全部打飛了出去,掉到了學(xué)校的噴泉池子中。
“別理他們,我們走。”
陸原不再廢話,拉起熊雯,到校外打了出租,便向醫(yī)院而去。
那兩個督查組的學(xué)生,都不會游泳,在水里狗刨一樣,掙扎了半天,這才從池子里爬出來。
不用說了,身上全部濕透了。
“我草,我剛買的蘋果手機,省吃儉用了兩個多月??!”
其中一個掏出手機,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哭得跟個苕一樣。
此時,醫(yī)院一間普通病房里。
床上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頭上臉上都裹著厚厚的紗布,腿上也有夾板固定了。
男子的目光里,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老熊,我早就說了,做人啊,不能太善良,現(xiàn)在好了,你躺醫(yī)院里了。”
“說的是啊,老熊,你惹到了王德龍,王德龍真不是我們能得罪的起的啊,唉,這下你真的完了。”
“沒錯,老熊,上一次你運氣好,樂于助人,正好幫助到了楚總的朋友,得了好幾千塊的小費,我們都很羨慕。回來之后,你說你受到了鼓舞,從那以后,你更加開始做好事了,我們勸你你也不聽,現(xiàn)在好了,你做了好事,幫助了那個小子逃脫,但是得罪了王德龍,你躺在這里了,你老婆怎么辦,你女兒怎么辦?”
病房里,一群人圍著躺在病床上的老熊。
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開出租車的,平時和老熊也熟悉,雖然交情不能說多深厚,畢竟都是一伙的,認識。
所以現(xiàn)在老熊出了事,都來醫(yī)院看望看望。
“對了,老熊,這件事要不要通知一下你女兒?”有人說道,“你現(xiàn)在重傷躺在床上,總得有人照顧一下吧,你老婆也臥床是不能來照顧你了,只有你女兒了。”
“不,不要……不要……”老熊一聽這個,躺在床上,身體都顯得有幾分激動,含糊不清的說道。
眾人一看,其實也明白老熊的心思。
都知道老熊的女兒高三了,要高考了,現(xiàn)在要是告訴她的話,肯定會影響學(xué)習(xí)的,看來老熊也真是疼愛女兒,都這樣了,還瞞著。
“好了,傷者該換藥了。”正在這時,一個小護士端著藥盤走了進來。
她剛放下藥盤。
門口又來了一伙人。
這伙人,個個紋身,一副社會人的模樣,領(lǐng)頭的二十出頭,鍋蓋頭,臉上一副蛤蟆鏡,白衣小黑褲。
雖然瘦了吧唧的,但是脖子上的青龍紋身,和一臉很裝逼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也有點勢力。
“換什么藥,出去出去!”
瘦小伙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小護士也才是明白人,知道來人不善,二話不說,乖乖的端著藥盤出去了。
“你們幾個,是他什么人?”
瘦小伙盛氣凌人的指著那幾個出租車司機,“要是他過命的朋友,就留下,不是的話,就滾出去,老子是龍哥的人,叫全大飛,來找他有事,你們看著辦吧。”
說著,瘦小伙點了根煙,冷笑的看著那幾個出租車司機。
這些人,一聽就明白了,老熊得罪了王德龍,被王德龍先是狠狠的打成了這樣,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沒完,王德龍的手下既然來了,肯定還要搞老熊。
全大飛的話里意思也很明顯了。
過命的朋友留下,那意思很明顯,只要敢?guī)屠闲艿模峙聲屠闲芤粯?,沒有好下場。
這些司機也就是和老熊普通認識,一聽這話,哪里敢留下來?
冷汗涔涔而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連和老熊打招呼告別都不敢,就離開了病房。
全大飛嘿嘿一笑,來到老熊床頭。
“你就是熊忠良?你這老頭,好好的開你的出租車有什么不好,非要多管閑事,你知道那個小子偷了我們龍哥的機密文件知道不?龍哥要殺了那小子的全家,你竟然還敢讓他上車!你他媽的膽子還真肥啊,專門和龍哥作對?或者說你們就是一伙的?!”
“對不起,對不起。”
老熊雙目里露出幾分哀求之意,“我不是一伙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小伙子做了那些事啊,我當(dāng)時只看到一大群人拿著刀在追砍著那小伙子,小伙子攔住我,一臉驚恐的求著要上車,我當(dāng)時只是覺得如果沒有人幫助他的話,他可能會被砍死,所以就讓他上了車,我真的不知道他偷了龍哥的東西啊。”
“呵呵,你他媽的,如果不是你讓他上了車,現(xiàn)在我們早就抓住那王八蛋了,就是因為你幫忙,讓那小子溜了,你知道那份機密文件價值多大嗎?一個億!這錢看來你要賠了!”全大飛說道。
老熊頭腦嗡的一聲就爆炸了,一個億,自己十輩子也賺不了那么多錢啊。
“我們也知道你賠不起,不過打聽了你的家底,你有個老婆重病,但是有個女兒,嘿嘿,剛剛上高三,聽說長得也很水嫩,龍哥說了,讓你女兒來還債!”
“求求你們了,不要把我女兒牽扯進來,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只要你們放過我女兒,我,無論你們要我做什么……”老熊的心都在滴血,想到女兒那可愛的模樣,如果被這些人抓去,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呵呵,晚了,我們已經(jīng)給你女兒打過電話了。”
全大飛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看了看手上的金表,“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女兒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了。”
“你!”老熊大驚,“你們和我女兒說了什么!”
“呵呵,也沒說什么,我們就假裝是醫(yī)生給你女兒打了電話,讓她到醫(yī)院來。”全大飛說著,回頭對一個手下說道,“阿坤,再給這老頭女兒打下電話,問她到哪了,讓她快點過來!”
“是!”
手下掏出手機,“喂,是熊雯吧,我是醫(yī)生啊,你到哪里了,再快一點過來,你老爸傷的很嚴重,馬上要進行手術(shù),手術(shù)就需要家屬簽字,你趕緊過來簽字,再晚一點,你老爸的腿就保不住了,快點!”
老熊此時又急又怕,這些人,簡直太狡詐了。
“雯雯,不要來……”
老熊張口就要大喊。
這時候,早已有人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全大飛冷笑一聲,“老頭,你他媽的還敢壞我們的事?找死!”
說著,全大飛一腳踩在了老熊骨折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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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痛的全身如同是點擊一般,不挺的顫抖。
發(fā)出慘烈的呼叫聲。
“啊……什么聲音?”
電話里,熊雯也聽到了老熊的慘叫。
“噢,是你爸爸受傷太嚴重了,他很痛苦,你趕緊過來吧!”假裝醫(yī)生的小混混說著,掛了手里的電話。
“你們,你們簡直不是人!我女兒和這件事無關(guān),你們干嘛要把她也牽扯進來!你們欺人太甚。”此時,捂住老熊嘴巴的人已經(jīng)走開。
老熊對全大飛他們的恐懼,此時已經(jīng)因為疼愛女兒,而化為了憤怒。
“呵呵,你這老頭,我告訴你,你得罪了我們紅花會,就是你們?nèi)业米锪宋覀兗t花會,你們一個也別想跑!”全大力嘿嘿一笑,說道。
老熊頓時,就好像魂被抽走了一樣,目光渙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愁苦。
王德龍的人,看著架勢,是要逼死自己全家了。
老熊雖然想保護家人,可是無能為力啊,自己只是個沒錢沒權(quán)的普通中年人,和這種黑惡勢力怎么斗?
“呵呵,老頭,我聽說你開出租的時候,還遇到過楚嘉南的朋友,給了你幾千塊的小費。嘖嘖,你這老頭運氣倒是挺好的啊。不過,怎么,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和楚嘉南攀上了關(guān)系?所以膽子也肥了,連龍哥你也敢得罪了?現(xiàn)在你躺在這里,楚嘉南怎么不來看你?。抗?。”
全大飛嘲弄的大笑起來。
老熊什么也說不出來,他很憤怒,也很害怕,更加絕望。
雖然上一次載著陸原,也見到了楚嘉南,但是老熊當(dāng)然不覺得人家就跟自己是朋友了,更沒有楚嘉南會來幫助子的想法,還有那個小伙子人雖然挺好的,但是人家和自己又怎么可能有關(guān)系呢。
而此時,醫(yī)院門口,陸原和熊雯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下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