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著說道,“沒錯,醫(yī)療所就是在梅濟堂原址上建起來的。
不會這么巧吧?梅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要找的地方居然就是醫(yī)療所。
可他在醫(yī)療所待了一個多月,并沒覺得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他一直也沒弄明白,那個標志代表著什么。
看來這件事得去找所長問個清楚了,因為他在醫(yī)療所里工作的時間最長。
回到醫(yī)療所,梅霖直接去了所長室。
看到他進來,張所長趕緊站起來。
這段時間他工作得兢兢業(yè)業(yè)的,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
他也很感激梅霖,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所以對于梅霖還是感恩戴德的。
梅霖讓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
問道,張所長,你在這工作多久了?
聽梅霖提到這個話題,張所長的臉色就是一變,以為梅霖要開除他。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大約有十多年了。
梅霖繼續(xù)問道,這個醫(yī)療所存在多長時間了?
張所長想了想,說道,“大約有二三十年了,這棟小樓之前也做過很多別的生意。
最后才開了醫(yī)療所,一直到現在。”
梅霖問他,“你知道這棟樓在開醫(yī)療所之前都是做什么的嗎?”
張所長莫名的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梅霖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看到他的表情很緊張,梅霖笑著說,我只是跟你閑聊天,不知道就算了。
張所長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我真不太清楚。
梅霖繼續(xù)問道,你在這工作這么久,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張所長更加納悶,尋思了一會說道,“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一直都挺好的。
對了,要是想把小樓的具體情況弄清楚,你可以找當初建它的人去問問。”
他的話提醒了梅霖。
只是小樓已經存在了好幾十年,不知道負責建樓的人還在不在世。
他問張所長,你知道是誰負責蓋這座小樓的嗎?
張所長說道,“我知道,因為他到這來過。
跟我聊天時,他說這座樓當初就是他領人建的。”
聽到他的話,梅霖興奮的站起來,問道,怎么跟他聯系?
張所長拿出筆來,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遞給梅霖,說道,“他在三年前來過,這是他留給我的電話號碼。
他說,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聯系。
當時他的表情很古怪,好像知道醫(yī)療所要出什么事似的。
只是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平安無事的,所以我也沒給他打過電話。”
梅霖問他,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張所長說,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頭發(fā)眉毛都白了,精神倒是很好。
梅霖把紙條收好,然后從所長室出來,打算給他打電話問個究竟。
就在這時,一陣吵鬧聲從下面?zhèn)鬟^來。
梅霖趕緊下樓,看到一大群人正圍在一個醫(yī)療室門口。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梅霖走了過去。
他看到梁主任站在房間最里面,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子,正掐著腰口沫橫飛的吵嚷著。
另一名跟她年紀相仿的男子在一邊幫腔。
他們兩個說話像機關槍似的,根本就不給梁主任解釋的機會。
梁主任臉紅脖子粗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懟了回去。
看到梅霖進來,梁主任說道,“老板,這兩個人蠻不講理,偏說我們把病人的病治得更嚴重了。”
聽梁主任管梅霖叫老板,中年女子扭過頭來看著他,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梅霖輕輕一甩,女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她干脆一下子坐在地上,干嚎著,“你們真不講理,還打人。”
聽她剛才跟梁主任說的話,梅霖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因。
按照女子所說,幾天前她父親到醫(yī)療所來看病。
回去時還好好的,可是今天病情突然加重了。
這件事本來跟醫(yī)療所關系并不大。
看對方的架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梅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問他們,打算怎么辦?
聽他這么問,女子才安靜下來,說道,我想讓你們派個人去看看,我怕我父親的命要保不住了。
梅霖點點頭,說道,一會我親自跟你們去。
這種情況梁主任也遇到過很多,一時半會的很難解釋清楚。
最好的辦法就是去看個究竟。
其中很多人的目的就是訛錢,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梅霖和梁主任說,我們一起跟他們去。
好吧。梁主任無奈的點點頭。
他收拾一些用品,跟著他們兩個到了醫(yī)療所外面。
給梅霖的感覺,他們夫妻兩個的表情有些異常。
如果家人真的出了事,應該很悲傷才對。
可梅霖從他們臉上看到的更多的是緊張。
梁主任把車開來,大伙都上了車。
他們夫婦二人指點著前進的方向,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甚至都沒再埋怨他們。
汽車一直向郊區(qū)開去,梅霖辨別了一下方向。
這里是四大倉中西倉的地盤。
梅霖猶豫了一下,轉念一想,這只是個醫(yī)鬧事件,跟賀強扯不上關系。
汽車離市區(qū)越來越遠,最后一個不大的村莊出現在視野之中。
女子說,她家就在這個村子里。
梁主任尋思了一會,說道,“這個村子我很久以前來過,我記得好長時間沒給這個村里人看過病了。
他回頭問那名女子,你確定是在我們醫(yī)療所看的病嗎?
女子哭喪著臉說道,這種事我還能弄錯嗎?肯定是在你們那看的。
梅霖說道,我們進村吧,先不要爭論這些事了。
在他們的指點下,汽車到了村子邊緣處。
村里非常安靜,根本就看不到人。
梅霖覺得有些不對勁,讓梁主任把汽車停下,并帶著醫(yī)療用品下了車。
他自己則悄悄的把幾根木頭纖維帶在身邊。
迎面是個很大的院落,圍墻有一人多高,大門關得緊緊的。
那名男子推開大門,當先走了進去,女子則在外面等著他們。
等他們進了院,才跟著走進去,并反手把大門關上。
房間里拉著窗簾,看不清楚具體情況。
夫婦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加快腳步到了房門口,然后推門走了進去,居然不再理會他們。
梁主任回頭看了梅霖一眼,問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并不是讓我們來看病的。
這更像是一個圈套。”
梅霖微微點點頭,經過這些天的經歷,他的經驗豐富了很多。
他們放慢腳步,忽然房門被推開,一群人從里面走出來。
果然有問題!
梁主任扭頭打算從原路退出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十幾個人從外面進來,堵在大門口。
梁主任有些慌了,嘴里罵道,這個王八蛋,居然設圈套算計我們。
梅霖倒是很冷靜,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淡定的望著房門處。
一陣冷笑聲從房里傳出來,隨之一道身影從人群里走出來。
正是西倉倉主賀強。
四大倉之間一直都在勾心斗角的,梅霖卻沒想到,賀強會設圈套算計他。
梅霖冷笑著問道,原來是西倉主,想要見我,也不用使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吧?
賀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梅兄弟,你最近風頭很盛。
聽說連李光頭都栽到了你手上,我怕請不到你,就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梅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不知道他這么做有什么目的。
隨著賀強走出來的,還有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
這個人很面生,梅霖并不認識他。
可看到他身后的人時,梅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在他身后跟著張雷,何濤等人,還有幾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很明顯這個人一定跟張家有關系。
賀強回頭看了看他,然后跟梅霖說,“梅兄弟,你可能不認他吧。
他叫馮禹,是張家的主管。”
梅霖淡淡的說道,“不用介紹我也能知道,只有張家人才能想到這么下賤的手段。”
聽到他的話,賀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馮禹往前走兩步,打量梅霖一番,說道,“真想不到,幾天前還是一個小木匠。
現在居然成了北倉實際上的倉主了。
年輕人,你很了不起哦。”
梅霖說道,“哼,我能有今天,還不是被你們張家給逼的嗎?”
“你也沒少給我們張家找麻煩吧!
我們費盡心機的讓孟方和王勇去李光頭那偷東西,結果被你從中漁利。
你要是乖乖的把它交出來,我可能會考慮放過你。”
“對不起,那個東西已經被我燒掉了。
要是別人,我或許會考慮還給他,。
可要是你們張家人,絕對辦不到,除非你們殺了我!”
梅霖很堅決的說道。
馮禹雖然城府很深,可聽他這么說,還是被氣了個夠嗆。
他說道,“你別以為我們不敢動你。
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東西交出來,另一個就是死在這里!”
在馮禹眼里,梅霖不過是個得勢的小木匠而已。
他能有今天,主要靠的是運氣好。
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梅霖早就已經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