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早已坐滿了學(xué)生。
在秦秀的特別批準(zhǔn)下,每個班上有人參加這場比賽的班級學(xué)生,都可以過來觀戰(zhàn)。
汪凡走后,不消片刻,一聲哨聲響徹,比賽正式開始。
杜彥飛先發(fā)制人,搶先奪球上籃,開場不到半分鐘,他直接就一躍而起,狠狠地來了一個暴扣!
一瞬間,清河中學(xué)一方觀眾席上的學(xué)生都沸騰了起來,不斷吶喊助威。
“看樣子,這邊是不用擔(dān)心了。”
秦秀見狀,默默點了點頭。
他本來還有點放不下心,覺得這杜彥飛此前完全沒怎么跟校隊磨合過,配合起來可能會十分別扭。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倒是他想多了。
因為清河校隊這邊直接就采取了最基本的四保一戰(zhàn)術(shù),校隊所有人員都全力輔助杜彥飛進攻,將杜彥飛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極致。
能看出來汪凡這次請了好幾個其他學(xué)校的外援,打球的技術(shù)來都比原校隊要好上不少,但依舊擋不住杜彥飛的猛攻。
“走吧,我們也該去把汪凡的事解決了。”
沉吟片刻,秦秀叮囑了夏月兒一句,也就邁動腳步,朝著汪凡的方向走了過去。
夏月兒很乖巧,拉著秦秀的衣角老老實實地跟在后面。
“好,很好……秦崽子,你已經(jīng)完蛋了……”
汪凡走在前面,察覺秦秀跟了上來后,臉上頓時露出難以抑制的獰笑。
要知道,按照他跟預(yù)先的安排,現(xiàn)在的更衣室里,除了那饑渴難耐的聶虎以外,再無他人。
再加上他已經(jīng)將視線準(zhǔn)備好的隔音墊子貼在了更衣室的門上,外面的籃球比賽動靜這么大,無論從更衣室里面發(fā)出多大的聲響,都不可能會被人注意到。
也就是說,只要這秦秀跟著他進了更衣室,那直接就成了甕中之鱉!
“呵呵呵……妙啊,簡直太妙了……和我當(dāng)年的那段情況何等相似!秦秀你個小雜種,待會兒你可得在虎哥手下多堅持一會兒啊,老子還要當(dāng)著你的面給這不知好歹的小賤人狠狠地打一針呢!”
想到這里,汪凡難以遏制內(nèi)心的沖動,忍不住半回過頭,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瞥了夏月兒一眼。
“還敢看,眼睛不想要了?”
然而,剛一回頭,汪凡便感覺后背被踹了一腳,差點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秦秀平淡的聲音也在他身后響起:“既然你管不住這對狗眼睛,干脆我?guī)湍阈读税伞?rdquo;
“誤會誤會!秦會長您這就冤枉我了,您現(xiàn)在都在這里,我哪還有膽子敢覬覦月兒小姐?。?rdquo;
重新站穩(wěn)以后,汪凡眼底厲色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強行壓了下來,轉(zhuǎn)過頭一臉歉意地道起了歉。
事到臨頭,他可不敢因為自己一時沖動,就破壞了聶虎的計劃。
但是……該死的秦崽子,你等著!
等進了房間,老子馬上就讓你跪下來舔我的鞋子!
“秦會長,請進請進,東西就在這里面。”
深吸了一口氣,汪凡微微顫抖著推開了球隊更衣室的大門。
“……”
跟著汪凡走到門口,秦秀忽地頓住了腳步。
因為在這一刻,他的本能在警告他,里面可能有些不對勁。
“秦會長?您怎么了……快進來??!”
汪凡見狀,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的催促起來。
這秦崽子,該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了吧?
就在汪凡心頭捏了一把汗的時候,他卻看到秦秀突然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副墨鏡。
而在將墨鏡戴上后,秦秀一掃先前的猶豫,直接拉著夏月兒閑庭漫步一般走了進來。
“好!”
汪凡見狀,頓時心頭狂跳,右腿往后一踢,事先準(zhǔn)備的好的鋼絲線頓時繃緊,秦秀身后的鐵門啪的一聲重新關(guān)上,嚴(yán)絲合縫。
“小雜種!你完了!”
這一瞬間,汪凡大喜過望!
只見他立刻轉(zhuǎn)過頭,對著身后被柜門擋住的某個角落,激動不已地大喊道:“虎哥!我把這小崽子給你帶來了!你快出手吧!”
“就按您說的!這小子交給你來料理,我現(xiàn)在就來收拾收拾這個不識抬舉的小賤人!”
說完這句話后,汪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直接露出充滿淫邪的眼神,不假掩飾的掃視起躲在秦秀身后的夏月兒來。
如今退路已斷,秦秀已是甕中之鱉,他現(xiàn)在要做的,僅僅是等待聶虎出手就夠了。
……
……
……
然而,好幾秒鐘過去,更衣室內(nèi)并沒有什么變故發(fā)生。
“虎、虎哥?”
原本心急火燎的汪凡見狀,頓時一愣。
“虎哥?!虎哥您人呢?!這小子已經(jīng)到了??!您快動手??!”
在他下意識又轉(zhuǎn)頭叫了一聲后,發(fā)現(xiàn)那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怎么回事?
虎哥你特么人呢?
這預(yù)想之外的突發(fā)情況,頓時讓汪凡臉上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他不知道,這聶虎為什么沒有像事先計劃好的那樣出現(xiàn)。
但他知道,單就憑秦秀如今那逐漸陰沉下來的眼神,他現(xiàn)在的處境,可能有點不妙了……
“看來,你還真的在打什么算盤。”
秦秀目光冰冷,緩緩走向汪凡。
先前他就覺得這汪凡不對勁,現(xiàn)在一看,還真有問題。
察覺到秦秀話里的冷意,汪凡渾身一個機靈,嚇得唰唰后退兩步,額頭上驀地冒出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秦……秦會長,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先前就是和您開個玩笑而已!您看我這么一個成天好吃懶做的廢物,哪敢對您打什么算盤吶!”
汪凡臉上訕笑,表情難看至極,連連沖秦秀擺手道:“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您別當(dāng)真!真別當(dāng)真——好痛啊??!”
話還沒說完,汪凡便感覺眼前一花,頭皮傳來一陣劇痛。
秦秀懶得跟這汪凡廢話,直接一只手扯住他的頭發(fā),拖著他朝更衣室內(nèi)部走去。
在從汪凡口中聽出似乎有一個叫虎哥這兩個字后,秦秀自然立刻就把注意力從汪凡這種小角色身上移開了。
他在想,莫非這所謂的“虎哥”,就是那暗中盯上了自己的人?
走到一處被換衣柜遮掩著的,球衣雜亂的角落,秦秀停下腳步,直接拽住汪凡的頭發(fā)將他扔在了地上。
按照剛才汪凡回頭看的方向,那個所謂的“虎哥”先前應(yīng)該就是藏在這里了。
“嘖,跑得挺快。”
一陣寒風(fēng)迎面吹來,秦秀望著眼前大大敞開的窗戶,微微皺眉。
這里只是體育館的二樓,高度并不算太高,只要是稍微鍛煉過的人都能從窗戶逃出去。
看來,這個叫“虎哥”的人似乎有些警惕,所以放棄了原先的計劃,直接把這個汪凡給賣了。
“難道這所謂的‘虎哥’察覺到我身上的秘密,所以嚇跑了?”
秦秀想了想,一腳踹在了汪凡身上,將對方踹得在地上滾了三滾:“汪會長,你倒是膽子挺大,敢在學(xué)校里埋伏我。”
“來,現(xiàn)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只打斷你四條腿。”
話音落下,秦秀走到汪凡面前,直接一腳踏在了他的右手手臂上。
一聲脆響,汪凡驚恐大叫,右手已經(jīng)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了起來。
“錯了!秦會長我錯了!你冷靜點!我說,我全都說……”
被劇烈的疼痛沖擊的臉色煞白,一見秦秀要跟自己動真格的了,連忙呲牙咧嘴的求饒起來。
到了現(xiàn)在汪凡才猛然發(fā)現(xiàn),這聶虎一逃,他反而成了那只被捉的鱉!
兩年前的悲慘記憶涌上心頭,汪凡滿臉絕望,生怕秦秀再用同樣的手段收拾他,不等秦秀逼供,他直接就一股腦全供了出來……
“地下世界?”
“暗榜前二十的殺手?”
“你們倒是挺看得起我。”
秦秀聽完,目光閃爍,懶得再跟這汪凡廢話,一腳踹在他后腦勺上。
汪凡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直接就暈了過去。
這汪凡,秦秀肯定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但是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還是得先把這聶虎揪出來。
暗榜有多可怕秦秀并不清楚,但他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剛才躲在這里的聶虎肯定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異樣,所以才會奪窗逃走。
因為早在門口時,秦秀為了保險,就直接戴上墨鏡開了血瞳。
這聶虎能敏銳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危險,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喂,副會長,你把今天清江一中進學(xué)校后一路上的監(jiān)控都整理出來,我馬上要用。”
拿出手機給副會長杜鵑打了個電話后,秦秀瞥了昏迷不醒的汪凡一眼,轉(zhuǎn)身就帶著夏月兒趕向了學(xué)生會。
既然這聶虎是汪凡一起過來的,那他也很有可能被學(xué)校里的監(jiān)控拍了進去。
秦秀思路很清晰,他現(xiàn)在之所以急著趕回學(xué)生會,為的就是找到這聶虎的體格特征,看看能不能在他逃出學(xué)校前把他截下來。
……
秦秀離開后,球隊更衣室里再度安靜了下來。
過了十幾分鐘,當(dāng)秦秀回到學(xué)生會室,在之前的監(jiān)控畫面里看清了聶虎那壯碩的身形時,球隊更衣室的窗戶再度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身軀佝僂的老人動作利索的爬了進來。
啪!
啪!
“小汪,醒來。”
挨了兩個巴掌之后,汪凡逐漸恢復(fù)了意識。
“秦會長我再也不敢了!”
昏迷前的記憶還停留在秦秀對自己動手的那一刻,汪凡剛一睜開眼睛就下意識地嚎了一嗓子,隨后才驚覺過來。
他晃了晃腦袋,望著眼前身軀佝僂的老人,一臉茫然地開口道:“你、你是誰?”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認(rèn)識我了?”
老人聽罷,只是裂開涂著紫色口紅的嘴巴,對汪凡陰陰一笑。
“虎哥?你難道……是虎哥?!”
汪凡盯著眼前的老人,一臉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虎哥你先前怎么突然就不見了?!還有你的樣子……怎么一下子變了這么多?!”
“呵呵,這件事待會兒再說,現(xiàn)在咱們得先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行。”
聶虎并不解釋,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汪凡一眼:“小汪啊,你的情報可是有點問題啊,那小子的實力強得可怕,剛才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計一個照面就得被撕成碎片了。”
“什么?這不可能!”
汪凡望著聶虎煞有其事地模樣,一臉錯愕的搖了搖頭:“我早就派人調(diào)查過了,這秦秀平時從來不鍛煉,身體估計比一般人都還弱一些,怎么可能會對您造成威脅?!”
“哼,表面看起來確實是那樣,但是那小子身上有貓膩,我的預(yù)感絕對不會錯。”
聶虎冷哼一聲,他能在地下世界混得風(fēng)生水起,除了必要的實力以外,最主要的,就是謹(jǐn)慎。
先前從秦秀進門時拿出墨鏡那一刻起,他就感覺渾身冰涼,如果秦秀身上沒什么秘密,他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癥狀?
“那……您是不打算對秦秀出手了嗎?”
汪凡聞言,頓時有些緊張地注視著聶虎。
他怎么也沒想到,秦秀這么個跟他一樣大的同齡人,居然能讓聶虎這等大佬都感受到威脅……
要是現(xiàn)在這聶虎放棄對秦秀出手,那剛才跟秦秀撕破臉皮的自己不就徹徹底底地涼了?
想到這里,汪凡只感覺頭皮發(fā)麻,心里無比絕望起來。
“放棄?老子等了多少年才遇上這么棒的貨色,你覺得我會放棄?”
聶虎聞言,頓時獰笑著舔了舔嘴角:“這次是情報有誤,等我今晚做好周全準(zhǔn)備,明天就動手,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虎哥您盡管說!”
見聶虎還沒有放棄秦秀的意思,汪凡頓時松了口氣,連忙拍著胸口保證道。
“放心,你很快就會派上用場的。”
聶虎先是詭異的沖汪凡笑了笑,而后轉(zhuǎn)頭看向了更衣室的門口,語氣平靜道:“這位朋友,你已經(jīng)跟了我很久了,還不打算出來一見么?”
“虎哥?”
見到聶虎的舉動,汪凡先是一愣,下意識也順著聶虎的目光望了過去。
隨后,他猛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一個披頭散發(fā),裹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濕漉漉的水珠順著她的發(fā)絲滴落到地上,紅裙女人睜著明顯浮腫的眼珠,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兩人。
“請不要誤會,我并沒有惡意。”
這時,一道略顯文弱的聲音響起,戴著眼鏡的杜鵑越過紅裙女鬼,緩緩從陰影處走出,朝聶虎和善一笑。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目標(biāo)也是秦秀,那我想……我們可以稍微合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