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傳來一陣譏笑聲。
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想著睡覺。
果真是一精蟲上腦的貨。
林宛瑜臉上也顯出一絲慍怒。
這家伙,真給自己丟臉啊。
幾次三番的說“睡覺”也就罷了,這會兒更是把牛逼吹上天!
她可是很清楚窩囊廢老公的出身,老家農(nóng)村的,沒錢沒背景。
連上大學(xué)的錢,都是林家掏的。
他要能擺平派出所一把手,那才怪了呢。
林宛瑜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白了他一眼。
她壓低聲音道:“給我滾回去,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xiàn)眼!”
楊不凡有點怒了,咱是你家男人,你竟然敢對咱用“滾”這個詞。
欠收拾??!
他情不自禁的就朝林宛瑜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懂不懂得三從四德,真是欠調(diào)教!”
嘎!
所有人都傻眼了。
空氣一時間凝固。
剛剛……這個窩囊廢,竟拍了女強人林宛瑜的屁股!
我滴個天啊,這相當于老鼠把貓給打了??!
要知道平日里,林宛瑜一個眼神,都能把楊不凡給嚇出心臟病來。
可現(xiàn)在他竟然敢對林宛瑜動手。
而且還是拍屁股!
這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林宛瑜快氣瘋了,打死她都沒想到這窩囊廢會這么對自己。
她憤怒的盯著楊不凡:“你……混蛋……”
楊不凡無奈嘆口氣:“哎,敗家娘們兒,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算了算了,在外面給你留點面子,回家再收拾你。”
噗!
有幾個小護士,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林宛瑜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敗家娘們兒?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特么……
她氣的語結(jié)。
楊不凡則跟沒事兒人一樣,優(yōu)哉游哉的走了出去。
“老婆,在這兒等我,老公去撒泡尿。”
“哎,結(jié)婚之后,腎咋還變虛了呢!”
“腎虛,往往在過度勞累之后!”
急診室里笑聲更大了。
啊啊啊啊??!
林宛瑜近乎抓狂。
這個混蛋,今天出門吃錯藥了吧。
本小姐……丟死人了?。?/p>
楊不凡走出急診室,找了個角落,喘著粗氣,平復(fù)狂跳的心臟。
剛剛他做出那些事,說出那些話,可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啊。
畢竟自己面對的,可是自己的美女老師啊!
調(diào)整好情緒之后,他便去找被自己救的市局一把手,劉德龍了。
劉德龍沒睡,正在打太極拳。
每一拳都鏗鏘有力,虎虎生風(fēng),看不出半點病態(tài)。
劉德龍看楊不凡進來,沖他微微一笑。
“喲,小伙子,沒看出來,在媳婦兒面前,你還挺爺們兒的嘛。”
楊不凡慘淡笑笑。
“沒辦法,漂亮女人就得收拾,要不然給咱頭上添點綠可咋整?”
“等等,剛才的事,你都看見了?”
劉德龍點點頭:“當然。”
“放心吧,有我保你,不會有事兒的。”
“哼,你治好了他女兒,他們卻恩將仇報,簡直是敗壞社會風(fēng)氣。”
楊不凡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劉老,您剛康復(fù),不適合劇烈運動。”
“我來給您捏捏肩,放松一下身體吧。”
劉德龍點點頭:“那就麻煩小兄弟了。”
片刻之后,一陣刺耳警笛聲,打破了靜謐的夜色。
這警笛聲好似催命符,催的急診室眾醫(yī)護人員驚慌失措。
那大人物“老趙”一臉的蔑視:“哼,我妹夫來了,你們就等著蹲牢吧。”
醫(yī)護人員更慌了,紛紛湊到林宛瑜身邊。
“林大夫,咱們怎么辦?”
林宛瑜此刻同樣六神無主,驚慌失措。
不過身為隊伍的主心骨,她還是故作鎮(zhèn)定。
“咱們問心無愧,一切都走的標準程序,相信法律會還咱們一個公道的。”
眾人都微微嘆口氣。
他們當然清楚,林宛瑜這句話,是在敷衍。
一個主治醫(yī)生小聲罵了一句。
“都怪那廢物,也不知犯哪門子邪,治好了女孩兒,給咱們帶來這么大的麻煩!”
眾人也紛紛隨聲附和。
“闖了禍自個兒跑了,真沒種。”
“懦夫就是懦夫,小打小鬧還行,真碰到事兒了,一點擔當也沒有。”
林宛瑜對此也沒說什么。
憑她對楊不凡的了解,她覺得楊不凡肯定滾回老家避風(fēng)頭了。
眾人并不清楚楊不凡就在隔壁病房,都以為他跑路了呢。
兩輛警車,呼嘯而至。
六個身著制服的民警,從車上走下來。
帶頭的,赫然是派出所所長,杜偉。
看見杜偉,“大人物”老趙匆忙迎了上去。
老趙這會兒很納悶兒,自己硬朗的身體,這會兒咋這么虛呢?
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真是邪門兒了。
不過現(xiàn)在沒時間想這些了,當務(wù)之急還是先整這幫家伙。
“你們可算來了,民警同志,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杜偉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老趙說道:“剛剛我女兒感冒發(fā)燒,我于是帶我女兒來看病。”
“誰知道這群庸醫(yī),竟越治越嚴重,后來更是誤診我女兒死亡。”
“要是我聽信了這群庸醫(yī)的話,那我女兒可能就進火化爐了?。?rdquo;
“他們差點害死我女兒!你們……你們要還我一個公道。”
杜偉勃然大怒:“太過分了,這哪兒是醫(yī)療事故,這分明是謀殺未遂。”
“姐夫,你和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過節(jié)?”
老趙稍稍楞了一下,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啊,對,對,有過節(jié)。”
杜偉冷哼一聲:“看來,謀殺未遂的嫌疑很大啊,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林宛瑜的臉色一片煞白,前所未有的絕望,襲上心頭!
他們竟然誣陷自己殺人未遂,這罪過可比醫(yī)療事故重的多!
那幫醫(yī)生也都慌了神,有兩個小護士當場嚇哭了。
林宛瑜故作鎮(zhèn)定的道:“你們不要胡說,剛剛我們是按標準程序在救人。”
“而且儀器剛剛明明顯示,病人已經(jīng)沒了生命跡象。”
杜偉冷笑一聲:“那病人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你又該怎么解釋?”
“這……”林宛瑜語結(jié)。
“抓起來。”杜偉冷冷的道。
冰冷的手銬,拷在林宛瑜手上。
林宛瑜急血攻心,眼前一黑,就朝地上摔了去。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雙大手,忽然扶住了她。
她甚至感覺那雙大手還在自己胸口用力揉捏了一把。
林宛瑜大驚失色,連忙抬眼望去。
入眼,是楊不凡那張讓她心生厭惡的臉。
林宛瑜氣的清醒過來:“你……流氓。”
楊不凡笑笑:“老婆,以后多補充點維生素C,動不動就暈可不成啊。”
“萬一老公不在身邊,誰來扶你你啊。”
林宛瑜:“你怎么還沒滾。”
楊不凡:“你不跟我走,我跟誰去睡覺啊。”
林宛瑜:“啊啊啊啊啊,臭流氓!”
楊不凡抬眼望向老趙。
那張臉,是越看越覺得惡心。
耽誤自己跟美女老婆睡覺也就罷了。
現(xiàn)在竟然還想把自己老婆給抓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p>
“你這個混蛋,真的很沒良心啊。”
“如果沒有我們,你女兒早死了。你不感激倒也罷了,現(xiàn)在竟然還想訛我們。”
“這是吃飽了就殺廚子,不要臉!”
楊不凡憤怒的罵道。
老趙被楊不凡激怒了:“抓起來,這家伙也要抓起來。”
“我懷疑他是這起謀殺案的主謀!”
杜偉親自拿著手銬,走向楊不凡。
林宛瑜氣的直瞪他。
這個沒腦子的貨,盲目逞強,把自己也送入了虎口。
這下好了,全軍覆沒。
而楊不凡,則有恃無恐的看著杜偉。
“老子含辛茹苦納的稅,就養(yǎng)了你們這群社會蛀蟲?真該死啊!”
杜偉勃然大怒:“媽的,嘴還真硬。等進去了,老子肯定特別照顧你。”
此刻林宛瑜驚的滿頭大汗,她沒想到這窩囊廢此刻態(tài)度竟如此強硬。
她連忙小聲警告楊不凡:“你給我少說幾句,免得吃苦頭。”
楊不凡咧嘴沖林宛瑜笑:“老婆,別著急。”
“吃苦頭的,應(yīng)該是他們。”
“等我解決掉他們,咱就回家。都凌晨了,平時咱早就睡覺了不是?”
林宛瑜:“別跟我說話!”
杜偉一把抓住楊不凡的手,就要拷手銬。
而就在此時,門口忽然響起一聲怒吼:“住手。”
聽到這聲音,杜偉頓時驚的心臟狂跳,猛的望向門口。
看見來者,杜偉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掉。
市局一把手劉德龍,比自己高好幾個層次的存在。
他怎么來這兒了!
杜偉立即收起手銬,誠惶誠恐的迎了上去:“劉局,您怎么來了?”
劉局淡淡的點了點頭:“嗯。”
之后,徑直走向楊不凡。
林宛瑜等人更絕望了。
老趙竟然把市局一把手都給請來了!
這下好了,謀殺未遂的罪名,怕是要坐實了。
他們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楊不凡拍拍林宛瑜肩膀,笑道:“寶貝兒別害怕,老公在這兒呢。”
林宛瑜:“瘋了瘋了瘋了,這窩囊廢嚇瘋了,開始說糊話了。”
劉德龍徑直走到楊不凡身邊,拍拍他肩膀:“小兄弟,好巧哦,你也在這兒啊。”
楊不凡笑笑:“是啊大爺,挺巧的。”
劉德龍:“有沒有時間?陪老夫去喝杯茶啊。”
楊不凡搖搖頭:“抱歉啊大爺,我得去監(jiān)獄里喝茶。您要不嫌棄,一塊啊,還是免費的呢!”
現(xiàn)場空氣,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