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幾個精壯的漢子背著各式各樣的獵物從山里走回來,這些漢子赤裸上身,黝黑的皮膚在夕陽下曬的發(fā)亮,每個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于狩獵的隊伍來說這樣的豐收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快看,他們回來了,看樣子整到了不少好東西。”山坡上,一群孩子在等著狩獵的隊伍,豐收對他們不僅僅意味著有一頓好吃的。
“快來,快過來,過來賭這次有沒有獵到劍虎,我坐莊,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這些孩子中有個少年在地上鋪著一張破布,破布上被一道墨筆畫的一道杠一分為二,兩邊分別寫著有和無兩個字。
“我壓……”一個流著鼻涕濃的小孩拿著一根骨頭,看著“有”字這邊,猶豫著要不要壓下去。
“他媽的,想什么呢?”在他猶豫的時候,這個“坐莊”的少年一把搶過鼻涕濃少年手上的虎骨罵道:“不就一根劍虎骨嗎?還怕我賠不起你嗎?”他說著,從身上拿下一個灰布袋子,打開,扔到了地上指著布袋子說道:“看見沒,劍虎骨,青龍鱗,葬龍花……你還怕老子賠不起嗎?”他說完,靠著樹一屁股坐了下來,撅起嘴吹了吹他那頭亂七八糟的紅色頭發(fā),手上握著鼻涕濃少年的劍虎骨,露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那我壓‘有’。”鼻涕濃少年似乎被他這番話打動了。
“誒,這才對嘛。”坐莊的少年一下子笑逐顏開,一把把手上的劍虎骨放在了“有”那邊,站了起來,摸了摸鼻涕濃少年的頭說道:“這才有點你老子的樣子嘛。婆婆媽媽的,像個什么呢。”
“你們看見沒。”坐莊少年對著一眾小孩說道:“二癩子都壓了,你們還在等什么。你們再不壓,等會等打獵的那幫臭子們過來了,就沒機會了哈。”他說著,從布包里拿著一個翼狼爪在手上甩了甩。
之后紅發(fā)少年望著坐在他對面的孩子。這孩子手上拿著個翼狼爪,猶豫不決,紅發(fā)少年看了看山坡下狩獵的人群然后對著拿著狼爪的少年說道:“狗娃,你想什么呢,快點壓呀,再不壓就沒機會了。”
他說著翻了個白眼,吹起了前額的紅色頭發(fā)。然而,除了鼻涕濃小孩以外,其他的小孩手上都拿著東西觀望著什么。
就在這僵持著的時候,一個站在孩子中的一個白發(fā)少年走了出來,拿著一根鮮艷的紅色羽毛放在了“有”這邊,淡淡地說道:“我壓一根羽毛。。”
白發(fā)少年一壓,神色立刻一變,趕忙去搶破布,一邊搶著,一邊喊道:“不玩了,不玩了,今天不玩了,你看快要下雨了,他喊道,得趕緊回家收衣服去了。”
“下個屁的雨。”一個大點的孩子,一把抱住了他,抬頭看了下天空說道:“這么太陽呢,下你爹的雨呢。”
這小孩子一抱,其他的小孩都爭先恐后地把手上的東西壓在了有那邊,那樣子生怕不能壓了一樣,不一會兒有這邊堆滿了各式各類的賭品。
“媽呀,我可去他……”他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副吃了腐爛食物的表情。這一堆的東西……
“嘿,九叔。”這時,一個一臉雀斑的小孩壞笑著走了過來,對著坐莊少年說道:“沒想到吧,小白也會過來玩。”
“兔崽子。”坐莊少年罵道:“你們這是打劫嗎?放開我,狗崽子,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他說著,對著從背后抱住他的小孩說道。
“你不跑,我就放開你。”這小孩說道。
“跑你爹呀,我跑鍋里去啊。”他罵道。
“也是。”小孩想了想把手放開了。
“九叔。”雀斑小孩對著坐莊少年說道:“你怎么能說我們是搶劫呢。這個愿賭服輸?shù)臇|西,怎么能算搶劫,你說對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服出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匕首放在了那里。
“附魂匕首。”坐莊少年臉一下子黑了起來:“棍子,這是你老子給你留的壓箱底的東西吧,這個都拿來賭?你不怕等會等會你老子剝了你皮?”
“切,說的我會輸一樣。”他說道:“九叔,你是怕賠不起吧。”
“笑話。”坐莊少年說道:“我還怕你們這群小鬼。”
“哦,是嗎?”雀斑小孩說道:“那九叔你手拉著賭布干嘛?”他說著,看了看坐莊少年的手。
“我那是怕風大把賭布吹走。”坐莊少年說完,又一屁股坐了下來,沒再理會雀斑少年,幽怨地看著之前那個白發(fā)少年說道:“小白,你沒事湊什么熱鬧?。磕氵@是對我有意見嗎?”
他說著,低頭看了看白發(fā)少年放下的那根羽毛接著說道:“你說你是吧,賭就賭吧,你壓根羽毛是搞些啥?故意拆我臺嗎?”
他說著,白發(fā)少年并沒有理他,他也沒介意,他知道小白這個人就是不愛說話。他說完,斜靠在樹上,向上吹著自己的頭發(fā)。
坐了會,他突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坐了起來,從里面翻出那根羽毛,把玩了幾下,臉色一變,手上氣流涌動,涌上了這根羽毛上。一道火紅色的光從這根羽毛上涌開來。
“哇,你這狗娘養(yǎng)的。居然是紅鳳羽,虧我對你這么好,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他說話間,看著手上的紅鳳羽,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紅鳳,九階異化魔獸,傳說級。九階魔獸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對,應該也沒多少人愿意遇見。九階,意味著誅城滅國級別的存在。若是個武士,九階意味著神魔級了??上攵?,這樣的魔獸身上掉落的東西是什么級別的珍寶。
盡管只是一根羽毛,但這根羽毛的價值足夠讓坐莊少年吃糠咽菜幾個月了。
“你這狗兒子,真不愧是狗東西帶大的啊。”他罵罵咧咧的癱在了地上。
“你在說誰是狗。”就在坐莊少年罵罵咧咧的時候,一個人渾厚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這聲音,一把鑲著山象牙的巨大開山斧劈頭向紅發(fā)少年砍來。
開山斧本就是霸道的兵器,山象牙是提供氣力型的獸器,使斧的人又是一個體型似山的巨漢,一斧下來又快又重,少年雖然看起來挺健碩,但是和這壯漢比起來,卻顯的單薄無比??礃幼舆@一突來的一斧下來,少年必然兇多吉少。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斧落下的時候,少年猛地從背后抽出了一把闊劍,雙手橫向持劍,擋住了這力大無窮的一斧。頓時火光四射,少年衣衫俱裂,褐色的皮膚的肌肉上一條狼圖騰的爪子閃著銀色的光芒。
“哼,不錯嘛。居然能擋下我三成力的一斧。”使斧之人壓著少年的闊劍,嘴上露出一絲笑容。
“切,裝什么蒜,我看你也就這么點能耐。”少年舉著闊劍,手臂青筋暴起,臉上流著汗,回應道。
“哼,臭小子,死鴨子嘴硬。”巨漢笑著,胸前出現(xiàn)一個熊的圖騰,圖騰的熊爪亮起一道金色光芒。隨著這道金色光芒,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斧子朝少年身上呼嘯過去。此時少年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眶布滿了血絲,跟要裂開一樣,腳下踩的青石板凈硬生生地裂開了。
“哼,臭小子,還不認輸嗎?”巨漢看著少年的樣子,冷笑道。
“認你媽……”少年咬著牙,哼哼地擠出了幾個字的臟話。
“嘿,臭小子。”巨漢笑罵道,后上的力氣又加了一分。坐莊少年此刻似乎已經(jīng)到了極限,手上的裂出一點點細細點點的傷口滲出血來。
然而,坐莊少年一點也沒有認輸?shù)囊馑?,咬著牙,依舊死撐著。滲出的血從手臂間滴在地上。
“哎呀,好癢。”這時,巨漢喊道,手上的勁立刻松了下來,坐莊少年見狀立刻抽回巨劍,一個跳步,跳到了旁邊,把劍撐著,大口喘起氣來。
“小虎牙,別咬七叔脖子了,快點下來。”巨漢也放下開山斧,從脖子間抱下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扎個馬尾辮,身穿著虎皮馬褂,露出一個小虎牙。
小女孩被抱下來后,又一跳跳到了坐莊少年背上,雙手摟著坐莊少年,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會少年。
“不準欺負九叔。”小女孩呀呀地對著巨漢說道:“只能牙牙欺負他。”
“別,別,別。”坐莊少年見這一幕趕忙說道。但是此刻已經(jīng)遲了,小女孩對著少年的臉張開嘴露出了兩顆尖銳的虎牙,一口咬在了坐莊少年的脖子。
“哎呀,牙牙妹。快松口,痛,痛,痛。”他一邊喊著,一邊拉著小女孩的辮子一邊對著巨漢道:“張嘯虎呢?張嘯虎那個王八蛋怎么還沒來,快叫那孫子看看他養(yǎng)的女兒吧,這他娘的都成狗了。”
“還笑,你們這群王八蛋。”坐莊少年狼狽的在原地打轉(zhuǎn),惹得眾人笑了起來。
就在他們打鬧的時候,一陣陣談笑聲傳來,打獵的隊伍此時已經(jīng)走上了山坡越來越近。十幾個漢子背著各種各樣的獵物走了上來。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漢子扛著一條已經(jīng)死透了的巨蟒。
“哈哈,他們來了。”孩子們喊道,紛紛朝著打獵的隊伍跑去,想看看他們打了些什么好東西,當然,他們最想知道的還是今天有沒有打到劍虎。
“六叔,今天都打到了什么東西?。?rdquo;鼻涕濃還在拉著的其中一個漢子的胳膊問道。
“今天呀!”漢子笑著說道:“打的東西可多了。你看六叔身上背的沒。”他說著指了指身上的巨蟒說道:“你猜是什么?沒錯,是四階龍蟒。這可是好東西啊,龍蟒鱗可是制作盔甲得到好材料。還有,你看五叔身上背著的那個漆黑的花,那可是黑珍珠,這花制成的香料,賣給城里的那些娘們,一小瓶能賣到好幾個銀葉子呢……”他說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不過,二癩子和這群孩子對這些并不感性興趣:“六叔,今天有沒有獵到劍虎?”很明顯,他們更關(guān)心的是有沒有獵到劍虎。
“劍虎嗎?“漢子一愣回答道:“當然沒有,這大冬天的去招惹劍虎做什么?”
“哈?怎么可能。“這時,雀斑少年說道:“小白可是看見你們背過來了的,你不是唬我們吧。”他焦急地說道。
“小白嗎?”漢子望了一圈,對著孩子們說道:“對哦,小白去哪了?對了,還有老九呢?怎么沒看見他們?今天是他們的祭身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