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到我媽像是猛虎下山一樣沖過來,我渾身劇痛,她坐在我身上劈頭蓋臉的打,像是電視上那種抓住小三的原配,發(fā)了瘋的一樣打我。
我看到我媽大聲的喊叫著,但是我耳朵在嗡嗡作響,完全聽不到她在說啥,也不過就是各種侮辱人罵人的話吧?
我媽的吐沫星子飛濺,咬牙切齒,眼睛里面迸射出來仇人的寒光,死命的抓住我的脖子晃啊晃
我直到這個時候,才是真的準(zhǔn)備面對現(xiàn)實了,我媽大概是真的不愛我。
從我生下來看到我是個女孩開始,她就沒停止恨我吧,我要是個男孩,倆人只會要一個孩子,不會有一個智力障礙的弟弟的出生,她就不會被丈夫拋棄,還要被逼無奈帶著兩個孩子過活,她真的是太辛苦太委屈了,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她應(yīng)該很早就會殺了我吧。
后來又因為需要有人和她一起養(yǎng)活弟弟,所以才不情愿養(yǎng)活我。
而這輩子,我不愿意當(dāng)她的奴才,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對我當(dāng)然就剩下恨了。
我終于理清楚了她對我的感情,可是我也要被弄死了。
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重生了這么一次,就這么死了?
這時候我身上的力道突然就少了很多。原來是校長和其他幾個班級的老師沖過來了把她給抓起來甩在一邊,我看到她的手上的血,一開始是以為她手上,直到脖子上的血流下來,我才意識到是自己受傷了,伸手摸過去,疼的哼了一聲。
校長嚴(yán)厲的和我媽媽說著什么,我媽媽看著我大聲的喊叫著,氣勢不減。她突然就沖過來要抓住我。往走廊的方向生拉硬拽。
被校長和其他幾個老師攔住了,都在指著她說話。
我猜測應(yīng)該是我媽媽要拖著我走,他們不答應(yīng)。
后來我媽就狠狠的踹了我一腳,然后大步的走了。
校長拉住我起來,仔細的檢查著我的傷,問我什么,我指了指我的耳朵,表示聽不到。他點點頭,拉住我走了。
我離開的時候,看到那些老師都在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我的班主任卻已經(jīng)回去班級上課去了,我真的很佩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被人嘲笑,我固然不喜歡,可是被人這樣同情也不是我喜歡的,被扔冷漠以對就更是不喜歡。唉,人心復(fù)雜啊。
想到表妹蔣瑩瑩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她媽,她媽一定會滿世界的說,我就頭疼。
蔣瑩瑩從小到大沒看得起我過,我也的確沒啥讓人看得起的。自己都覺得喪氣。
唉,我什么時候才能不羨慕別人啊,我什么時候才能堂堂正正的活著,這么異類的家庭,我真的是受夠了。
胡思亂想之間,我就去了校醫(yī)室,我的耳朵漸漸的也恢復(fù)了聽力。
校長看著校醫(yī)幫我包扎,我脖子好疼,被抓破了好幾個地方,看鏡子里面的自己,真的是凄慘無比,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都被扯爛了,里面全都是臟臟的棉花。
脖子那邊壞了好幾個地方,淤青一片,要不是校長及時出手,估計我真的要死了吧。
“疼不疼?”校醫(yī)問我。
我搖頭,一直忍著。
校長拍拍我的肩膀,讓我疼就叫出來,沒關(guān)系。
我說道:“不用,習(xí)慣了。”
校長嘆了口氣,柔聲說道:“不管多困難,你都要堅持下去。以前怎么從來沒有把家里的情況反映一下?我可以幫你。”
我笑了笑道:“謝謝校長,其實我媽以前也不這樣,這幾年是越來越不正常了?,F(xiàn)在發(fā)火的時候打的也是越來越狠了。”
“你這幾天都是在啥地方,住在同學(xué)家里面了?”
我就把之前的事情說了:“現(xiàn)在我還在那個鄭醫(yī)生租的那個旅館里面呢,不過有個大娘說了會幫我找個住的地方。”
校長沉吟道:“好吧,你要是有困難的地方和我說。這些錢你拿著。”她說著掏出了一些錢來要給我,我趕緊絕了。
“真的不用了校長,我一切都好的,我現(xiàn)在手上有錢呢。等我真的需要幫助的時候,會和校長說的。”
校長也沒勉強我收下來,又安慰了我一下,還說要找大夫給我媽看病,我想笑,可是稍微一咧嘴就疼得要命,只能忍著了。
我媽不會去看病,其實她應(yīng)該去看心理醫(yī)生,不過這邊也沒有專業(yè)的,更沒有這個觀念。
我上午沒有上課,一直在校醫(yī)室躺著來著,我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樣子,都替自己心疼,真的太慘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簡直沒法看了。最慘的是,衣服不可能要了。
看來我要換一個棉襖了,可是我手上也沒有什么錢啊,唉。稍微動一動就要錢,真是要命了。早市那種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吧?我受傷的錢還要留著租房子呢,還有學(xué)費,最后一學(xué)期了,各種交錢的地方,想想真的愁死了,不如借點針線吧,把衣服縫上,勉強穿幾天,反正天要暖和了。
我管校醫(yī)借了針線,把衣服給縫上了。
校醫(yī)說道:“我回家找找,有沒有適合你穿的衣服。給你找兩件吧。”
我趕緊拒絕:“真的不用了,我有衣服的,謝謝您。”我尷尬的的臉紅,真的成了乞丐了,誰都要給我點好處。
中午吃飯的時候,校醫(yī)回家去了,臨走前,她給我了幾塊糖,是果汁軟糖。
“吃糖吧,吃了之后你就不難受了。”
“謝謝阿姨。”我笑著接過來了。慢慢的吃著。
教學(xué)樓外面響起了喧嘩的聲音,很多學(xué)生都在笑鬧著往外面走,有去食堂的,有在外面買飯的,還有早早吃完了飯,在操場上玩的,我靠在那邊看了一會,就見到蔣瑩瑩了。
她正和另外一個同學(xué)笑嘻嘻的走著,她穿著一件桃紅色的薄棉襖,白色褲子,大概是前天上街的時候她媽新給她新買的吧?
倆人也不知道說什么了,一起大笑起來,蔣瑩瑩非常開心的樣子。
我也忍不住的笑了,真好啊。我也希望可以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少年時代。可惜重生了兩輩子也沒有實現(xiàn),命好苦。
身后有人說道:“又哭又笑的,干啥呢?”
我嚇了一跳,擦了擦眼淚,我竟然哭了?
我回頭看過去,竟然是劉宇和王連河,倆人竟然來這里了。
“我問你呢,哭什么???”劉宇好奇的探頭看著我。
我趕緊躲過,抓起了枕頭來遮住我的臉。不讓他看。這么狼狽的樣子,為什么讓你看???
王連河嘖嘖兩聲:“這還看不出來,你看看她被打得,能不哭嗎?性格這么不好,長得也丑,還一直哭,誰看著都不會喜歡的。”
“少說兩句吧,你媽要是有病,你比她還要慘。”
“你媽才有病呢!”
兩個人就扯在一起了,還是劉宇力氣大,把王連河推到到一邊去了:“我讓你陪著我來,不是讓你來讓人不高興的,她這么慘了,你還說這些?小心我不客氣啊。”
王連河翻了一個白眼:“不是你說邀請我打幣子,我才不來呢。”
“行了,別吵了,東西呢,給她吧,咱們就出去玩。”
王連河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了一個袋子來,里面是外面賣的土豆餅,金黃色的面餅,里面有雞蛋,中間是油條和土豆絲,香味撲鼻,我才意識到我已經(jīng)餓了。
“為什么……”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這么做。
“因為看你這樣,我有點著急,我也知道說一些安慰的話也沒用,就讓王連河陪我去買了吃的給你。你餓了吧,趁熱吃。”劉宇笑嘻嘻的說道。
王連河把土豆餅給我放在手上了,還是熱的呢。
他說:“我們特意讓老板做的軟乎的,害怕你被打的咬不動?xùn)|西。”
劉宇嘖嘖兩聲,斜眼看著他:“你非要說這么招人膈應(yīng)的話嗎?好心都干不了壞事。”
“得了啊,我能做就不錯了,還這么多事兒!”他說著對劉宇揮揮手,作勢要打。
我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王連河指了指我;“看到?jīng)],又哭又笑的。”
劉宇走過來仔細的看著我:“讓我看看,疼不疼?”
我搖頭看著墻壁:“一點不疼,別擔(dān)心我了,出去玩去吧啊。”
劉宇一愣,然后笑了起來;“我怎么覺得你在哄孩子呢?”
“去玩吧,我好著呢,下午就回去上課去了,別擔(dān)心。”我輕輕的拍拍他的后背,本來你就是孩子啊,我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你不知道啊。
“成,我走了啊。你想不想喝水,我給你買冰欺凌咋樣?”
我搖頭,這孩子真是一個善良的男孩,還是小時候的時候比較容易有同情心吧,大人基本上就是很冷漠了,也許見得多了。
“你為啥這么墨跡啊,走吧!”王連河推著劉宇走了。
我吃著土豆餅,想著也該回去上課了,反正這德行,就是不去的話,大家也能想到,不要落下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