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蓉癱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站起來,磕磕絆絆的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墨睜開眼的時候,耳邊滿是水流的湍急聲音,他只覺得渾身都疼痛無比,仿佛被針扎滿了全身。
頭頂是雜樹亂石,四周一片山林的景色。
腳下是一道蜿蜒的河流,不知道流向哪里。
他晃了晃腦袋,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陳雯雯掉落山崖,自己和她一起掉落了,幸好山崖下有水流,沒有摔死,不過也失去了意識。
從目前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水流把自己沖到了這里來了。
陳雯雯呢?
張墨猛然坐起來,四周一看,就前面不遠(yuǎn)處,也趴著一個人,正是陳雯雯,他急忙沖過去,陳雯雯已經(jīng)昏迷不醒。
張墨趕緊把她拖到了旁邊的一處平坦的草叢上,手在陳雯雯的鼻子下面一試,還好,仍然有呼吸,只不過呼吸很微弱,看來是已經(jīng)溺水了。
張墨來不及多想,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始給陳雯雯做起人工呼吸。
要知道,溺水之人最為危險,如果不能及時做人工呼吸喚醒的話,隨時可能失去生命。
大約做了五六分鐘吧。
陳雯雯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陳雯雯意識還有點迷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一種暖暖的沉重的呼吸聲,同時嘴唇上也熱熱的。
等到她清醒一點,赫然發(fā)現(xiàn)張墨正在親吻自己!
啪!
陳雯雯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張墨一巴掌。
這一下,淬不及防,張墨經(jīng)過這番折騰,身體也有點虛了,再加上這一巴掌,陳雯雯是真的下了死手。
比起以前打得都狠,畢竟這一次,陳雯雯是親眼看到張墨在親吻自己,所以她簡直是使用出了自己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
“畜生!”
陳雯雯狠狠的瞪著張墨,“你奪走了我的初吻!”
“我只是給你做人工呼吸。”張墨心里嘆了口氣,心里也清楚,雖然自己是清白的,但是恐怕陳雯雯也不會相信的,“不過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活下來了。”
陳雯雯此時也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想起了從懸崖上掉下來的事情,她看看四周都是山巒樹林,根本不是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心里也有幾分害怕起來。
“都怪你,你要是再堅持一會兒的話,張蓉就會找到我們,她就會喊人來救我們了。”陳雯雯說道。
張墨苦笑搖了搖頭,都懶得反駁了,說道:“這里恐怕是郊區(qū)的紫金山,我們只要走出去,找到公路,就可以回城了。”
“廢話,還用你說?!”
陳雯雯站起來,邁步就往前走,雖然身上到處都很疼痛,但是陳雯雯現(xiàn)在腦海里只想著趕緊回家,好好的洗個澡,吃一頓好吃的,然后躺在柔軟的被窩里。
張墨趕緊跟上去。
“滾!別跟著我!”
陳雯雯怒氣沖沖的瞪著張墨,“我們各走各的。”
“可是,這種地方,相互幫助才能走出去的。”
“切,膽小鬼,這種地方就嚇倒你了嗎,我才不怕。而且,我看過野外求生紀(jì)錄片,哼,這個地方難不倒我,但是我絕不會幫你的!”陳雯雯鄙夷的看了張墨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沒走兩步,陳雯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張墨,臉上有點紅紅的,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樣。
“怎么了?”張墨問道。
“那個,哪個方向是北邊,你知道嗎!”陳雯雯臉紅紅的問道。
張墨差點笑出聲,這妮子,就這個水平,還想走出這片山呢。
“現(xiàn)在天陰了,不過看看這巖石上的青苔,這邊比較茂密,肯定是南邊,那邊就是北邊了,這里應(yīng)該是紫金山,紫金山在學(xué)校的東邊,那我們就要往西邊走,這個方向是北,那西邊就是這個方向了……你走反了,應(yīng)該往這邊走……我?guī)?hellip;…”張墨說道。
“滾開!”
陳雯雯臉微微一紅,但是語氣還是很銳利的,“我,我當(dāng)然知道那邊是北邊,我也知道往哪里走,我剛才只不過故意考考你而已,呵呵……”
陳雯雯依然是嘴強王者,順著張墨指的路走去,但是對張墨依然不屑一顧。
“好吧。”
張墨不敢距離她太近,免得惹陳雯雯生氣,所以等陳雯雯走出了十來米之后,這才跟上去。
沒走多久,陳雯雯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嚇得轉(zhuǎn)身就跑。
張墨急忙迎上去。
陳雯雯這下也不厭惡了,一頭扎在張墨懷里,一副受驚過度的小羊羔的感覺,就這樣,張墨還依然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怎么回事?”
被陳雯雯這么一搞,張墨也警惕起來,他小心的撿起一塊石頭,拿在手里。
“人,人骨啊!”
陳雯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人骨?!
張墨心里一動,這大山之中,突然出現(xiàn)人骨,絕非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他安慰了陳雯雯一會兒,讓她情緒緩和了一點,留在原地,然后才上前查看。
果然,剛走近,就看到碧綠的草地上,白骨森森。
只不過等到張墨看清楚全貌,心里就笑了,這根本不是人骨,只是一具鹿的骨頭,可能是一只鹿死在了這里,天長日久了。
陳雯雯知道是鹿骨之后,臉上也是尷尬了,狠狠踢了踢鹿骨:“叫你嚇我!”
“好了,走吧,看天色就要黑了,希望能早點走出這里。”
張墨說道,說完,他并沒有動,而是讓陳雯雯先走,畢竟剛才陳雯雯不許自己接近她的。
然而,陳雯雯卻紋絲不動。
“怎么,你不走了?”張墨說道。
“我,我跟你一起走。”陳雯雯聲音就好像是蚊子一樣,低著頭,臉也紅的很。
看來雖然知道了這是鹿骨,不過剛才被嚇著了,這大山里面,說不定還有什么其他嚇人的東西呢,現(xiàn)在也不敢自己一個人亂走了。
“嗯,走吧。”
張墨當(dāng)然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跟她計較,找準(zhǔn)了方向,開始趕路。
陳雯雯就跟一只小奶狗一樣,急急忙忙,寸步不離的跟在張墨的身后。
就在這兩人在山林中穿行的時候,紫川中學(xué)已經(jīng)開始忙的一團亂了。
校長辦公室,此時儼然成為了一個臨時指揮所。
大批的警察聚集在這里,辦公室里坐不下那么多警察,所以級別低的警員,都在外面,領(lǐng)導(dǎo)級別的,才在里面。
一個美婦,正抹著眼淚,不停的哭泣。
她的身邊,一個中年男子,戴著眼鏡,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此時眉頭緊鎖,臉上凝云密布。
“陳總,令愛的墜崖,是我們的失職,真對不起,對不起!”紫川中學(xué)校長黃云,不停的給中年男子鞠躬,“不過請你放心,懸崖下面是河流,而且懸崖也不是十分高,我會派出全部的校工作人員,配合警察的搜尋工作的。”
這美婦和中年男子,正是陳雯雯的父母,陳寶良和宣柔。
此時的黃云,心里的郁悶和慌張,就別提了。
他當(dāng)然知道陳寶良的地位了,陳寶良是金陵市有名的大商人,財富過億,手底下公司在全國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現(xiàn)在陳雯雯在上課期間,在學(xué)校里墜崖,這件事本身就是學(xué)校要負(fù)責(zé)的,更何況還是陳寶良的千金。
搞不好,他這個校長的職業(yè)生涯都到了盡頭。
正說著,門口又進(jìn)來一個穿警服的中年男子。
“老趙,有沒有結(jié)果?”
陳寶良并沒有理會黃云的話,但是看到警服男子,立刻迎上前去。
進(jìn)來的是警隊隊長趙光,和陳寶良是同學(xué),兩人關(guān)系不錯,這一次聽說陳雯雯掉下懸崖失蹤,趙光又是警察,所以立刻就主動趕來了。
“我?guī)怂巡榱松狡赂浇?,并且用吊繩下了懸崖底部,暫時還沒有找到雯雯的下落,不過老陳你不用著急,這是個好消息,懸崖下面有河流,雯雯很可能被沖到下游去了,我會帶人繼續(xù)搜尋。”
“對對對,我已經(jīng)讓學(xué)校都放了假,所有老師和學(xué)校員工,都會和你們一起,搜尋陳雯雯同學(xué)的!”黃云也急忙說道。
“對了,黃校長。”趙光看了看黃云,“請你把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的那個學(xué)生請來,我要詳細(xì)的問一問她,當(dāng)時的情況。”
“是是是。”
很快,在班主任馬尚的陪同下,張蓉就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看到這么多人,張蓉也非常的緊張。
“同學(xué)你好,是你親眼看到陳雯雯同學(xué)掉下懸崖的嗎?”趙光給張蓉倒了一杯水,讓她放松下來,問道。
此時,辦公室里很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張蓉,等待著她的回答。
畢竟張蓉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并且報告的。
“是的,不過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掉到了懸崖下面的河流里,水花把他們都卷走了。”張蓉說道。
“你說他們,還有誰?”趙光警覺的問道。
“張墨,是我們班的一個男生。”
“還有一個男生,他們兩人怎么會一起掉下懸崖?”趙光皺了皺眉頭。
“一定是張墨把陳雯雯推下懸崖的!”張蓉猛然抬起頭,非??隙ǖ谜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