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你。特別想。世上壞人太多了,只有你可以相信。今天下班的時候,給我下藥的那個家伙又來騷擾我了,幸虧有個男生回來了,我就讓那男生送我出了樓,不然的話,恐怕難逃魔掌,不過那男生也不是好人,很猥瑣。我現(xiàn)在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只有你能讓我感覺到心安,現(xiàn)在好希望見你一面,可以嗎?”
這是白芷發(fā)來的第一條消息。
剩下的消息大都是一直不見張墨回復,而發(fā)的牢騷。
見面?
張墨心里苦笑了一聲,覺得還是不要和白芷見面為好,白芷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那個猥瑣男生。
要是知道了,那對她打擊有多大?
“我覺得我們還沒有到達見面的程度啊,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的,無論下藥那個家伙,還是你說的那個猥瑣男生,都不會傷害到你的。”張墨說道。
這句話,張墨倒是真的不是表面上的安慰話。
他也知道高遠今天的行為了,接下來,自己晚上放學之后,肯定會暗中保護白芷直到她上車離開學校的。
而至于白芷說的猥瑣男生,張墨只能心里默默一聲苦笑。
“怎么沒到達見面的程度,上一次我在咖啡館里,如果你來的及時,我們那時候就見面了!怎么會拖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白芷說道。
這……
白芷說的其實沒有錯。
“上一次情況特殊嘛,當時我不得不去,只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真的不行。”張墨說道。
“好。”
白芷說道,“現(xiàn)在不見面可以,但是我生日那天,你一定要來!”
“好吧,你生日,我一定去!”
張墨也很清楚,自己不能一直拒絕白芷,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至于白芷的生日,那肯定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候自然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用急。
得到了張墨這個許諾,白芷似乎才心滿意足了,兩人在微信上,道了聲晚安。
張墨準備關(guān)機睡覺。
卻不料手機突然響起來,有電話打進來了。
張墨一愣,以前從來沒有人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的,自己的電話本來就不多,而且還是這晚上的。
看了眼屏幕,是一個陌生號碼。
張墨心里一驚,不會是媽媽的上班地方打來的吧!
難道媽媽出事了?
他心里有點緊張,急忙就接了。
“喂,你好。”張墨心怦怦跳。
電話里一陣沉默,這讓張墨的心,更加多了幾分緊張,“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我要那個。”
終于,對面開口了,聲音很粗魯,很干啞,聽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不過,他說的話,張墨完全不明白。
什么那個?
“那個,是什么?你是誰?”張墨問道。
“就是那個,你懂的!還有,你是不是第一次做這個,你管我是誰,老子給你錢,你把那個給我就行了!”對面顯然有點不耐煩。
他的話,張墨更加不明白了。
“對不起,先生,你打錯電話了吧。”張墨真的糊涂了,這是什么玩意啊。
“媽的,玩我呢!草!”
啪嗒一聲,對面掛了電話了。
張墨搖搖頭,草,媽的,打錯電話還這么囂張。
張墨也沒多想,倒頭就睡了。
而此時,一間小酒吧里,酒吧是很低劣那種,來的多是一些低層的混混。
酒吧的一張桌子上,李洋帶著一伙小弟,正在推杯換盞。
“洋哥,我們幾個,拿著噴漆和模板,把附近的幾十個巷子里,還有周圍的公廁里,全部都印上了那小子的名字和電話。”
“這下,夠那小子爽的了,光是騷擾電話,恐怕就夠他受的了。”
“這還不止呢,要知道,會給他打電話要那種藥的,肯定都不是一些好人,這小子接到電話也一定會莫名其妙,說不定一言不合,就得罪了那些人,到時候,嘿嘿,這小子恐怕吃不了要兜著走了。”
李洋聽著小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臉上也顯得洋洋得意。
“這都是拐子出的好點子啊,拐子不愧是我的軍師!”
李洋說的拐子,也是自己一個小弟,叫楊濤,因為小時候有點小兒麻痹癥,走路稍微有點瘸。
楊濤雖然身體上有點殘疾,但是為人陰狠毒辣,詭計多。
誰要是得罪了李洋他們,想出毒計的,一般都是楊濤,在被李洋他們欺負的學生里,有時候最害怕的反而不是李洋,而是這家伙。
“嘿嘿,你們說的還不是這一招最毒的。”拐子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這一招最毒的在于,我們在墻上刷的廣告是那種出售各種迷藥的,這可是違法,等過一陣子,我們就可以報警,那小子的電話就在上面,巡捕順藤摸瓜,到時候自然就會找那小子麻煩,嘿嘿,就算那小子證明自己沒有賣,但是只要巡捕來找他,那他就洗不清了,到時候,我們再給他加點料,放放風聲,弄的學校里人盡皆知,說不定還要開除他呢。”
“高,實在是高!”
李洋等人不由連連稱贊。
這邊,李洋等人正在為陷害張墨而得意洋洋洋。
那邊,有一個人卻郁悶不已,這就是高遠。
“草,老八,你上一次給我的是什么幾把藥?只迷暈了半個小時就醒了,害的我根本沒有得手!”
高遠一個人,坐在夜宵攤子上,一邊喝著悶酒,一邊打電話。
這家伙,心情越是十分不爽。
一方面,是昨天迷暈了白芷,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享受一下,結(jié)果白芷竟然藥效很快褪去,醒了。
另一方面,今天自己本來去綜合大樓里,準備再一次下手,恰好那個廢物張墨出現(xiàn)了,自己的計劃又一次失敗了。
這家伙口中的老八,就是賣迷藥給他的一個朋友。
高遠這是要售后服務(wù)呢。
“唉,我說老高啊,當時你只愿意花五十塊買迷藥,這點錢連成本都不夠,怎么能買到好藥呢,要不,你拿個一千塊,我保證給你好的。”老八在電話里說道。
“去你媽的!沒義氣的東西。”
高遠怒罵道,直接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高遠還氣得不行。
他這種人,交到的朋友能有什么好貨色?都是爾虞我詐之徒,連他自己也是。
這些人都是酒肉朋友罷了,只為自己考慮,都想占別人便宜。
高遠掛了電話,跌跌撞撞離開了夜宵攤子。
還沒走兩步,肚子里一陣陣的翻涌,急忙扶住了一個電線桿子,開始哇哇的大吐起來。
吐完了,高遠稍微清醒了一些。
一抬頭,正看到電線桿子上,印刷著一行廣告“出售各種強力藥**聯(lián)系電話138……”
一看就是剛印上去的,油漆還有點沒干呢。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高遠頓時眼睛一亮,“既然這里也有賣藥的,我干嘛跟老八那個吝嗇鬼買,先把號碼記下來,等有機會了,搞到藥,好好的再對付白芷那娘們。”
雖然記下了號碼,但是高遠并沒有急著要買。
這一段時間,還是收斂點,畢竟上一次用藥,今天下午自己又準備直接來強的,白芷肯定警惕了許多,不僅如此,要是自己再逼急了的話,白芷報警那就不好搞了。
只是,高遠此時心里也有點擔憂。
發(fā)生了這些事情之后,自己想單獨再一次約白芷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算是想下藥,都沒有機會。
但是等等,高遠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再過不到一個月,就是白芷的生日了,到時候,白芷肯定會邀請師生去參加生日聚會的。
而雖然白芷可能心里不想邀請自己,但是她不想讓別的老師看出什么端倪,所以肯定也會邀請自己的。
畢竟如果單單的不邀請自己的話,別的老師肯定會覺得奇怪的。
想到這里,高遠心里又爽了。
開始計劃著,下一次的行動,要怎么搞。
第二天對于張墨來說,無疑是幸福的一天。
因為今天,是發(fā)補助金的日子。
“那個,張墨同學,到講臺上來!”
班主任馬尚,趾高氣昂的在講臺上大聲的喊道,一副造物主的姿態(tài)的模樣,盛氣凌人。
于是,在全班眾目睽睽的注視下,張墨上了講臺。
馬尚的手里,拿著二百塊錢。
這,就是張墨的補助金,是學校里對于貧窮學生的每個月的生活補助金,整個班級里,只有張墨一個人領(lǐng)取這個。
當然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并不是光榮的事情。
補助金,和獎學金,聽起來差不多,但是意義,完全不同。
其實,班級里還有一個人,以他的家庭條件,也可以領(lǐng)的,這就是趙光輝。
不過趙光輝,大家都知道,是個廢物,臉皮還薄,所以當馬尚宣布這件事的時候,趙光輝根本不好意思報名。
這樣,全班就只有張墨一個人了。
不過,馬尚并沒有直接就把錢給了張墨。
“那個,張墨同學啊,這錢,可是學校里為了幫助你們這些家庭貧困的學生的一項福利政策啊,你是不是應該發(fā)表一些對于學校的感激的話語呢?做人可不能忘本啊,還是說兩句吧。”
馬尚說道。
張墨無奈,這是馬尚的慣用一招,別的班級的貧困生,基本上發(fā)放的時候,都沒有為難的,給了錢就走,甚至有些比較好的班主任,為了照顧到貧困生的自尊心,甚至都是悄悄的給的。
而唯獨是馬尚,每次都要好好的讓張墨在講臺上晾一會兒。
沒得辦法。
張墨只好站在講臺上,說了一些感謝的套話。
下面一些學生嘿嘿嘿笑起來,一種高高在上的嘲弄的笑。
好不容易,話講完了,馬尚這才把兩百塊,給了張墨。
雖然當眾領(lǐng)這個錢,感覺有點傷自尊,但是張墨還是很開心,這兩百塊錢對于有錢人來說真的也就是一頓飯錢,但是對于張墨一家來說,還是一筆意外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