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手中握著刀,面目猙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樣子狼狽不堪。我剛剛下手不輕,沒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新仇舊恨,我會一點點的還給他,姑且將這當成一個開始吧!
冷冰抓著冷鋒握著刀的手,邱白露站在我的身前,是在保護我。
冷鋒氣急敗壞的大吼著:“杜重陽,你個王八蛋,老子要將你千刀萬剮!”
我冷冷的看著他,還有他身后的邵淑儀,淡淡的笑著。
樓上闖黑西服的光頭男子聽到了動靜,帶著一個人下來了。
“八哥,杜重陽狗日的敢在這里跟我動手,廢了他!快點!”冷鋒沖著光頭大喊道。
光頭一聽,臉上立即殺意迸發(fā),一對眼眸綻放著陰沉的光看向了我。
“在這里還敢動手,你這是找死!”光頭說完就大步?jīng)_著我過來。
邱白露依舊擋在我的面前,像是玩老鷹捉小雞游戲里面扮演老母雞的角色,而我就是受她保護的小雞崽。
“八哥,你不要亂來!”邱白露焦急的說道。
“邱妹妹,你是知道的,我受老爺子差遣,不會讓冷家的人受欺負的!”光頭陰沉著臉。一步就繞開了邱白露一把過來要抓住我的衣領。
我側(cè)身避開,立即還了一拳頭。光頭用手擋住了我的拳頭,我借機后退了三步。
“你敢對冷家的人下手,就必須付出代價,誰都罩不住你!”光頭陰冷的說了一句。
“哼……”我冷哼了一聲,“你也不能動一根毫毛!”
光頭聽我這么說,臉色變得更加陰冷,他突然沖了上來,像一頭豹子一樣向著我撲了過來。
我想要躲避,但是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的衣領一把就被他給揪住了。
不得不承認,我和光頭的實力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
光頭揪住了我的衣領,揮拳就在打,我已經(jīng)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對冷鋒出手的時候,我就做好挨打的準備。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見邵淑儀和冷鋒在一起親密樣子時,我就氣得牙根發(fā)癢,恨不得將冷鋒碎尸萬段。
難道我還在乎邵淑儀?盡管我承認邵淑儀是一個賤人,這種人不值得我喜歡,然后,心里的感覺無法假裝。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理由嗎?
在我心中清楚的記得:小學操場上,我和邵淑儀躺在草地上說夢想,對未來充滿無限的憧憬,那一種感覺暖暖的,像吃了一塊世界上最甜的糖。我看著邵淑儀的臉龐,聞著青草的芳香,滿腦子里面都是未來和邵淑儀……那時候,邵淑儀的未來是海洋天空,而我的未來就只有邵淑儀。
那一年,我12歲,邵淑儀也12歲。我覺得我是在那一瞬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邵淑儀。
然而,一切就像是一場鬧劇。我對邵淑儀的喜歡,就像是鬧劇舞臺上的跳梁小丑,是用來嘩眾取寵的。
此刻,我像是一個小雞崽一樣被人抓住了胸口,下一秒就要承受狂風暴雨般的暴揍。邵淑儀在這里,距離我不到十米外,或許她也滿臉驚慌,但終究不是給我的關懷。
邵淑儀犯賤,喜歡冷鋒這種渣滓。我也在犯賤,心中還在喜歡邵淑儀。
邵淑儀賤的可笑,我賤得卑微。
就在光頭男子的拳頭要落在我臉上的時候,二樓傳來了一個聲音:“八哥,手下留情,老爺子讓杜重陽和冷鋒上去見他!”
光頭男子聞言楞了一下,一把松開了我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小子,算你走運!”
我整理了整理衣服,臉上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我說過,你也不能動我分毫!”
“啊……杜重陽你個雜種!”冷鋒向著我沖了過來,光頭在中間攔住了他,“冷鋒,見了你爺爺,他會給你個交代的!”
“杜重陽,去死吧!”冷鋒將手中的匕首向著我飛了過來,我趕緊向著一旁避開了。
“唰!”匕首從我的頭頂飛了過去,一下子插在了客廳旁邊的木雕上。
“冷鋒,誰死誰活還不一定!”我淡淡的笑著。
“杜重陽,你他媽的,老子一定要廢了你!你等著!”冷鋒大吼著,光頭推著他往樓上走。
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條狗的。即便如此,我的心中還是有深深的罪惡感,因為,我覺得我侮辱了狗。
我邁步往上面走,身后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是邱白露。
“杜重陽,你……快跑吧!八哥最是心狠手辣,外公最是疼愛冷鋒,你要是上去不會有好下場的!”
邱白露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擔憂。
邱白露青春靚麗,美得像是一朵盛開的荷花,空氣中都是淡淡的幽香。
我跟邱白露只有見過兩次,她在關心我。
我喜歡了邵淑儀將近十年,她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感情吧。
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不愛他的時候,就會恨到骨子里。
我輕輕拍了拍邱白露的手,壞壞的笑了笑:“放心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走上了樓梯兩步,又站住了,我扭頭看向了邵淑儀。
此刻,她也看著我,眼神很復雜,看不出來想要表達什么。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又從樓梯上下來,走到了邵淑儀的面前。
她突然后退了兩步,有些害怕的看著我。
“你現(xiàn)在怕我了?呵呵……”我笑了起來,“邵淑儀,你等著吧!你一定會后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青春期的少年最重要的是自尊,這個自尊關于友誼,關于愛情。
邵淑儀做的事就是將我的青春期少年關于愛情的自尊揉碎。
她可以喜歡冷鋒,但不要裝得那么無辜,讓我為她大打出手。
十六年的友誼,以及我朦朧的愛情,在她的口中就是自作多情,一廂情愿!
邵淑儀,你他媽的……賤……人!老子會讓你后悔的!
我上到了樓上,冷鋒早已經(jīng)坐在了冷正南的身邊,我坐在了另外一邊。
光頭在外面輕輕的將房間門關上了。
“杜重陽,你動手打小鋒了?”冷正南開口的說話了,語速很慢,語氣平緩,聽不出來任何感情。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冷鋒頓時大叫了起來:“爺爺,就是這個雜種,他敢在我家對我動手!他根本就是看不起我們冷家!”
他一邊說話一邊站了起來,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來了煙灰缸要動手。
“坐下!”冷正南發(fā)出了一聲怒喝。
“爺爺……你……你怎么了?是杜重陽這個廢物打你孫子!”冷鋒不服氣的喊了一句。
冷正南沒有說話,只是邪了冷鋒一眼,冷鋒立即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道歉!”冷鋒坐下后,冷正南冷冷的說出來了兩個字。
冷鋒一聽立即坐不住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不解的問道:“爺爺,他動手打了我,難道道個歉您就饒了他嗎?”
我看著冷鋒瘋狗的模樣,在心中暗道:“要我道歉是絕不可能的!”
“冷鋒,我說,讓你道歉!”冷正南下一秒的話讓我懷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爺爺……您說什么?”不只是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冷鋒也不敢相信。
“難道,你要讓我再重復一遍嗎?”冷正南抬眼睛看著冷鋒。
“不是……爺爺,他打我,你讓我給他道歉?”冷鋒瞪大了眼睛。
“是!立即道歉!”冷正南的眼神變得冷漠了起來。
“爺爺……我,我想不通!”冷鋒大叫道。
現(xiàn)在,不只是冷鋒想不通,我都快想不通了!
“想不通就慢慢想!讓你道歉你就道歉!快點!”冷正南嗓音提高了幾個分貝,一下子從搖椅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