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和陳飛一起進入了秦家別苑,她本想送陳飛進入宴會廳的,但是剛走了幾步,便有一個身著軍裝,長相英武的中年男人將其叫住,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找她。
秦夢瑤為難的看了一眼陳飛,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陳飛倒是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你去忙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秦夢瑤糾結(jié)數(shù)秒,露出幾分歉意道“陳醫(yī)生,那你先進里面等我,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陳飛點了點頭,便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秦家老宅規(guī)模宏大,類似于以前那種大宅院,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不過庭院中已經(jīng)被往來的賓客滿滿占據(jù),完全遮蓋了應有的韻味。
陳飛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名流匯聚的宴會廳,雖說是秦淮的壽宴,但宴會廳的裝點倒是十分樸素,如此看來秦淮并不是一個十分注重形式的人。
走進宴會廳,陳飛一眼便看到江寒雪。
她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霞光一般,單單是往那一站,周圍便圍滿了各色的男人。
“寒雪,你這穿著,是想電暈大家吧!”
江流走上前,故意言語譏諷的找著江寒雪的不愉快。
“怎么不電死你呢!”
江流一把被人從后面推開,轉(zhuǎn)頭見到陳飛時,頓時黑著臉道“怎么又是你,你這土鱉是怎么進來的?”
顯然,江流認定了陳飛的身份和這里不符,何況就陳飛身上穿的這破地攤貨,根本不可能與秦家有什么關(guān)系,他篤定了陳飛是偷偷溜進來的。
陳飛冷冷一笑,直接無視江流。
江流氣的臉色鐵青,見周圍湊上來不少人,頓時擺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一臉傲然道“哼,沒有邀請函還敢偷偷溜進來,你以為這是你這種身份的人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嗎,你就等著被轟出去吧。”
“邀請函?有什么用嗎,我刷臉就進來了!”
一句話,瞬間讓周圍的人露出崇拜之色,紛紛議論起陳飛的身份,畢竟能刷臉進入秦家的人,放眼整個吳洲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江流裝逼不成,反倒是被陳飛踩了一腳,頓時一臉怒氣道“土鱉,我警告你,你別逼我在這里動手!”
江流這次只身前來,自然不敢同陳飛動手,只不過他是認定了陳飛不敢在秦家動他分毫,所以才敢如此囂張。
陳飛戲謔道“怎么動手,用你的臉打我的手嗎?”
“噗嗤!”
一句話,惹得周圍一陣哄笑,瞬間讓此處成為了宴會廳最為熱鬧的一處。
江流氣的鼻歪眼斜,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戰(zhàn)斗力簡直是負數(shù)的渣渣,
就在他快要氣的原地爆炸之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隨即只見一道靚麗的身影猶如一條搖曳的金蛇般緩緩而來。
“這里真是熱鬧啊,想不到竟然還能看到熟人!”
人群中,林小菲身著金色旗袍,踩著十幾公分粉色的高跟鞋,包臀的下擺,裹著黑S的美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小菲縱然沒有江寒雪氣質(zhì)那般冷艷高貴,但是這一身高跟與短裙齊飛,美乳共翹臀一色的裝扮也為她加了不少分。
江流見到林小菲后,立刻一改之前尷尬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道“小菲姐,你也過來了。”
林小菲臉上露出一抹狐媚的笑容,直接無視江流朝著陳飛走去。
這個舉動,頓時讓江流有些惱火,自己之前跟林小菲也算有些交情,這幾年更是沒少照顧她的生意,如今這個女人將自己晾在一邊,這算是什么意思?
就在江流準備上前質(zhì)問時,只見林小菲忽然停在了陳飛面前,丹鳳三角眼微微一瞇,似笑非笑的望著陳飛。
“天啊.....這不是三年前,在吳洲鬧得風風火火的大人物??!”
林小菲的笑容,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很明顯來者不善。
“小菲姐,這人面孔很生啊,到底是誰啊,給大家介紹下??!”
“圈子一共就這么大,真是沒聽說過啊。”
“是啊,刷臉就能進入秦家,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方才陳飛的一席話已經(jīng)讓人對其身份十分好奇,如今林小菲又故作神秘,自然挑起了這些人的興趣。
江寒雪望了一眼臉色愈發(fā)難看的陳飛,意識到事情不妙后,立刻從身后拉了拉陳飛,想要將他帶離這片是非之地。
可她使出了渾身力氣,陳飛的身體堅若磐石,根本紋絲不動。
“大家難道真不知道嗎,三年前吳洲可是有一個豪門,如果你們忘記了,那我稍稍提醒下......陳世豪你們還記得嗎,他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林小菲的一席話成功勾起了眾人的回憶。
“陳家三年前已經(jīng)淪落,當初的豪門早已變成了寒門,如今在吳洲,不過是一坨爛在泥里的臭狗屎,提它干什么!”
“還有陳世雄那個兒子,險些玷污了小菲姐的清譽,這種人渣簡直就是畜生!”
“未婚妻的妹妹都不放過,禽獸啊!”
一時間,眾人的謾罵聲瞬間在宴會廳造成了不小的轟動,越來越多的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陳飛的臉也如雷雨前的天空一般,陰沉的令人可怕,一雙漸漸變成血色的眼,死死的盯著一臉得意的林小菲。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和林小菲對望一眼,隨即指著陳飛的方向大喊道“你們快看,這小子不就是陳家那個禽獸嗎!”
此人話音落下,周圍的人瞬間恍然,各異的目光在一瞬間全部落在了陳飛陰沉的面容上,接二連三的謾罵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果然是他,他不是已經(jīng)在吳洲消失了三年嗎,怎么突然又回來了?”
“難道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又跑出來嘩眾取寵嗎?”
“這種人,到底是怎么混進秦老壽宴的,趕快把他轟出去!”
一瞬間,周圍的人全都義憤填膺的圍了過來,一個個全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盡情肆意的對陳飛謾罵著。
如雷震耳的罵聲,鄙夷嘲諷的目光,猶如一條條無形的鞭子朝著陳飛揮來,然而陳飛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臉冷漠的望向幾米開外擺出勝利者姿態(tài)的林小菲。
此情此景,與三年前那個夜晚何其相似,只不過當年這個女人用眼淚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親手將陳飛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如今,她只是幾句話,便讓陳飛再次陷入人間煉獄,這就是林小菲的可怕之處。
林小菲輕蔑的望向陳飛,盡情享受著這種虐殺的快感,暗暗在心中腹誹著“陳飛,就憑你也配跟我斗,你終究還會體無完膚的敗在我的手里!”
江流見到這出乎意料的一幕,頓時在心中一陣暗爽,林小菲只是三言兩語,便讓陳飛成為過街老鼠,簡直是替他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江寒雪站在陳飛身旁,她清楚的能夠感覺到陳飛身體內(nèi)的怒火,當年的事情,她并不是很了解,但如今見這些人如此羞辱陳飛,她的心中就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般沉重。
“夠了,你們覺得這樣羞辱別人很有成就感嗎,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何必咄咄逼人呢!”
一腔憤怒的話語,瞬間讓周圍的謾罵聲停止,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睛朝江寒雪望去。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江寒雪,此時竟然會替一個被眾人唾棄謾罵的男人說話,這簡直就是爆炸性的新聞啊!
別說是他們,就連陳飛自己也沒有想到,原本已經(jīng)快要被憤怒侵蝕了理智的他,在江寒雪如同春雨般的聲音中漸漸平靜下來。
江寒雪轉(zhuǎn)過頭,拉起陳飛道“我們走吧,改日我再來看望秦老。”
林小菲見狀,立刻在身后嘲諷道“果然天生就是吃軟飯的,當年就想入贅我們林家,今天又躲在女人身后當烏龜,你以為這么容易就能離開嗎?”
林小菲好不容易報復了陳飛,剛出了一口惡氣,自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陳飛,只見她對著人群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沖出來一批人擋住了陳飛的去路。
陳飛眼中的血色退去,雙眸之中迸發(fā)出一抹寒光,幽幽的抬起頭道“你確定不想讓我離開?”
林小菲面露譏笑,嘲諷道“走也可以,但你要從這里跪著離開,免得弄臟了這里的路!”
“沒錯,快跪!”
“這種人,只配跪著!”
......
宴會廳正中心方向,只見秦淮帶著秦家人走了出來,原本喧鬧的宴會廳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很高興大家能來參加秦某人的壽宴,想必很多人已經(jīng)知道秦某人前些日子病危,得幸今日能站在這里與大家同樂,今日也想借著壽宴感謝一個特殊的來賓。”
“恰好,秦某人剛剛得到消息,他今天也賞面來到了秦家,之前因為身體不便未能親自登門道謝,實屬慚愧。”
話音落下,滿座嘩然,秦老舉辦一個壽宴,竟然只是想答謝一個人,這場面未免也太大了吧!
“到底是誰啊,秦老快說嘛!”有人迫不及待道。
秦淮的眼中帶著一抹興奮和激動道“我會用無人機將話筒送到他的身邊,讓他親自和大家打招呼吧。”
話音落下,只見一架無人機瞬間朝著宴會廳東北方向飛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迎了上去。
“快看,無人機停下來了!”
“難道是小菲姐?”
“林家現(xiàn)在是吳洲的豪門,也只有林家能配得上和秦家交好。”
眾人見無人機停在林小菲的頭頂附近,頓時議論起來。
林小菲一時也有些懵了,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難道真如眾人猜測的那般,林家無形中幫到了秦淮?
雖然來之前林不凡并沒有特別的交代,可是無人機確實就在她的頭頂。
林小菲望著緩緩而來的無人機,整個嬌軀做作的挺了起來,嘴角更是流露著得意的笑容,能在秦家如此風光,只怕明日便會占盡各大報紙頭條。
然而就在她準備伸手抓起無人機的一瞬間,只見無人機直接從其面前劃過,毫無征兆的停在了陳飛的面前。
陳飛一臉平靜,迎著眾人憤怒嘲諷的目光,微微向前一步接過了話筒。
“我想說的只有一句話,我陳飛,回來了!”
不動如山岳,難測如陰陽,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