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坐在地上,臉色發(fā)白的望著紋身男,顯然被對方兇神惡煞的逼問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她的注意力都在桌下的垃圾上,根本不知道這瓶酒是怎么掉在自己腳下的。
“先生,實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沈佩抓著紋身男的褲腳,糯糯的哀求著。
紋身男一臉不屑,冷笑道“一句抱歉就能解決問題嗎,把你的臟手拿開,弄臟了老子的衣服我剁了你的手!把你們經(jīng)理給我叫來。”
沈佩的臉色愈發(fā)難看,支吾道“先生,您千萬別把經(jīng)理叫來,這酒多少錢......我賠給你!”
話音落下,沈佩的目光直接望向碎了滿地的酒瓶,她知道這里的消費很高,也知道打碎的那瓶拉菲更是價格不菲。
可如果叫來經(jīng)理,這就不單單是打碎一瓶酒的事情,事情鬧到老板那里,將會更加嚴(yán)重。
“賠?就你這種下賤的人,拿什么賠我?”紋身男一陣?yán)湫?,同時跟身邊的兩個混混使了一個眼色。
其中一個將酒水價目表扔到沈佩面前,戲謔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瓶酒可是五萬塊,就是用你一年的薪水也不夠賠的!”
這些人高高在上,一個個全都彰顯著自己的優(yōu)越感,完全不將沈佩當(dāng)成人看待。
沈佩聽到這個價格,頓時六神無主起來,對于她而言,這瓶酒的價格確實是天文數(shù)字,何況她還有一個上大學(xué)的女兒等著她供養(yǎng),每月的工資還要維持家里的開銷,根本就是捉襟見肘。
毫無疑問,沈佩是拿不出這筆錢的。
紋身男自然早就料到如此,見沈佩苦苦哀求,指著地上打翻的酒道“沒錢是吧,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只要你把這地上的酒舔干凈,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否則的話,鬧到小菲姐那里,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沈佩聞言,一雙落寞的目光盡顯著滿滿的無奈,只要在忍耐半年,她就可以按照約定償還完陳家欠林家的那筆債務(wù),這樣也能替陳家守住老宅,屬于陳家唯一也是最后的一片基業(yè)。
為了自己的妹妹,縱然陳家三口人如今全都音訊全無,她也要堅持??!
沈佩的手指漸漸陷入地面,一點點的朝著那處酒漬爬去,對于這樣的一幕,這三年的時間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她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是受人指使,目的就是讓她無法忍受不堪的羞辱,這樣陳家的老宅也徹底成了林家的財產(chǎn)。
“趕快把這里舔干凈,落下一滴,你都甭想離開這里!”
“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腦子里裝的什么,陳家都已經(jīng)玩完了,你還替他們守著最后一塊老宅有什么用,留著給鬼住嗎?”
這些混混盡情的嘲諷著沈佩,隨意踐踏著她的尊嚴(yán)。
“哈哈,當(dāng)年陳飛像是一條狗一樣寄宿在林家,想不到他的親人也是如此,一個個都是賤狗!”紋身男指著沈佩的鼻子罵道。
聽到陳飛兩個字,沈佩的身體突然僵住,原本掛滿淚痕的目光驟然變得犀利起來,凌厲的朝著紋身男望去。
“不許你這么侮辱陳家的人!”
自己的尊嚴(yán)可以不顧,但是她也要用著卑微的自尊去維護(hù)著陳飛的尊嚴(yán),這個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就像是他的孩子一般,盡管所有人都說陳飛已經(jīng)死了,但唯獨她還相信陳飛終有一天會歸來,重振陳家所有的光耀!
“陳家,呵呵......臭女人,我勸你還是早點斷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吧,只要你愿意將陳家老宅的地契交出來,小菲姐可答應(yīng)了會給你一百萬,拿著這筆錢離開吳洲,不好嗎?”紋身男冷笑道。
一百萬,確實是一筆誘人的數(shù)字。
可是沈佩聽聞這番話,臉上卻沒有絲毫動搖的表情,相反眼中卻露出一抹堅定的神色道“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我在,老宅在;老宅在,陳家在!”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話音落下,紋身男直接摁住沈佩的頭,朝著地面的酒漬摁去。
嗖!
就在紋身男的手快要觸碰到沈佩時,只見一道黑影如同猛獸般一閃而過,一腳直接將紋身男踹飛數(shù)十米外。
“敢動佩姨,找死!”陳飛眼中滿是血色,拳頭攥的嘎嘣作響。
從一開始,他便一直在隱忍,畢竟他來這里的另有目的,而且也沒有打算現(xiàn)在便同沈佩相認(rèn),畢竟越早相認(rèn),反而會給沈佩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不過眼下已經(jīng)不是陳飛能夠隱忍的,面對沈佩被人如此羞辱,他的心口仿佛狠狠被人攥住,尤其是當(dāng)看到沈佩寧愿被人欺辱,也要守護(hù)他的尊嚴(yán),守護(hù)陳家僅有的家產(chǎn),這份恩情,猶如江水,如果陳飛在不出手,那真就辜負(fù)了佩姨對自己的厚愛。
林家,欺人太甚!
當(dāng)年用計陷害自己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讓沈佩遭受如此的羞辱,陳飛只覺得一口血卡在喉嚨里,體內(nèi)一只壓抑不住的猛獸就要沖出身體。
紋身男從地上爬起來,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陳飛,捂著胸口怒罵道“草泥馬的,你特么是誰,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陳飛眼眸一片暗色,聲音陰沉道“不想死,立刻跪下給佩姨道歉!”
紋身男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嗤之以鼻的笑道“道歉?老子他么現(xiàn)在就弄死你,兄弟們,給我砍了他!”
話音落下,周圍瞬間涌出數(shù)十個拿著砍刀的混混,一窩蜂的朝著陳飛沖了過來。
陳飛眼中突然多了一絲陰沉的殺氣,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陳飛三年前大難不死時,便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會讓自己的親人被人欺辱。
“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今朝猛虎重歸山,定要血染半邊天!”
他攥緊拳頭,眼中如同燃?xì)鈨蓤F(tuán)熊熊烈火,除此之外,并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
紋身男望著被這群混混包圍的陳飛,陰沉的面孔中漸漸被得意的獰笑取代,他在這條街上混了這么久,還從未被人打過,今天他一定要給陳飛顏色瞧瞧,讓陳飛跪地求饒!
陳飛掃了一眼這些混混,冷眸一閃道“二十六個......這么點,還不夠我打的!”
“敢打雄哥,兄弟們,砍死丫的!”人群中,有人揮著手中的砍刀怒吼而來。
眨眼之間,鋒利的刀鋒便朝著陳飛而去,陳飛身形一側(cè),直接抓住沖在最前面這個人的手腕,一個過肩摔直接將其摔倒在地。
瞬間,他的背后揮起無數(shù)砍刀,陳飛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立刻從原地劃到另一側(cè),那些砍刀直接砍在了被陳飛摔倒在地的那人身上,頓時陣陣哀嚎傳來。
陳飛沒有絲毫的停頓,猶如一條奔騰倒海的游龍般沖進(jìn)人潮,拳腳如風(fēng),只是輕輕祭出,那些打手便倒飛數(shù)米,不消片刻,放眼之地,再也沒有一人可以站起來。
紋身男望著全部被打趴在地的那些混混,意識到陳飛不是普通人,瞬間臉色劇變,拔腿便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跑去。
只可惜他的速度太慢,瞬息之間,陳飛便如同張開獠牙的猛虎俯沖而至,一腳踢在他的背上,死死將其踹翻在地道“雄哥是吧?如果我沒記錯,方才你就是用的這只手打的佩姨。”
話音落下,陳飛直接抓起了紋身男的右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紋身男一臉驚恐的望向陳飛,顫聲道“你要干什么,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雷爺?shù)娜藛?,你不想活了竟敢動我?rdquo;
陳飛手腕一抖,咔嚓一聲,紋身男被陳飛攥住的手直接脫臼,嘴里頓時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陳飛眼睛微微瞇起,帶著王者降生的威懾力,怒聲道“我不管你是誰,敢動佩姨,就是找死!”
話音落下,陳飛直接揮動匕首對著那只已經(jīng)脫臼的手腕而去。
卻在這時,一道嬌呵聲從身后傳來。
“你敢!”
人群中,只見一襲紅衣的妖嬈女子踩著墨綠色的高跟鞋緩緩而來,仿佛自帶聚光燈的出場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cè)目。
紅衣女人,就像是夜場里閃閃發(fā)光的明珠般,絢麗多姿,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