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從今往后,我們?nèi)吮闶钱愋孕值埽?rdquo;黑山老怪大大咧咧的說道:“結(jié)拜什么的太俗套,老怪我做不來,但蒼天在上,厚土為證,誰敢動我兄弟,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不過先說好,我黑山老怪要當(dāng)大哥!”說完之后,他又急忙補充了一句。
“也沒人敢跟你搶啊……”張雍心想,不過他也沒有什么怨言,相反還占了天大的便宜,此刻朝著余木二人說道:“我張雍再此立誓,今日結(jié)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如若違背誓言,天打雷劈!”
說罷,兩人齊齊望向余木。
“你們看,哪里需要什么打打殺殺的,大家一笑泯恩仇多好啊。”余木攤了攤手,說道:“余木年紀(jì)最小,就當(dāng)個小師弟吧,不過兩位師兄若是有什么危難,余木定當(dāng)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小老弟的性格我喜歡,比你二師兄那滿腦子歪主意的性子強多了!”黑山老怪哈哈大笑。
“你還有臉笑,要不是我這滿腦子主意,早就被你打斷一條胳膊一條腿了,還能逃到這里?”張雍瞥了他一眼。
“這可不能怪我,天大地大,徒兒最大!”黑山老怪嚴肅的說著,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說道:“不過提到我那徒兒,總感覺好像忘了什么。”
“哎呀媽呀!”突然他一拍腦袋,慌張的說道:“光顧著捉你了,忘了我的寶貝徒兒還在后面吶!”
“黑大哥,你那寶貝徒兒有那么可怕嗎,慌成這樣……”余木一臉好奇。
張雍雙手搭在胸前,頗有看戲的意思。
“何止是可怕啊,我得趕緊接她去!”黑山老怪在一旁手忙腳亂,就要卷起黑風(fēng)而去。
“壞師傅!臭師傅!把我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不管也不顧!”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已經(jīng)從身后響起。
黑山老怪心中噶蹬一聲。
余木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正站在不遠處,雙手掐腰,賭氣不往前走。
小姑娘長的白嫩可愛,讓人看一眼便心生歡喜的感覺,不過此刻卻是鼓著兩個腮幫子,小臉漲的通紅。
“黑大哥,那是不是你的徒兒啊……哇!你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余木望向黑山老怪,頓時嚇了一跳,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黑山老怪已經(jīng)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凈凈,玉樹臨風(fēng)。
“姑奶奶,小祖宗喲……”黑山老怪滿臉堆笑,快步向小姑娘走去。
即便知道黑山老怪是個寵徒狂魔,但看他這副點頭哈腰的模樣,還是差點驚掉余木的下巴。
這哪里還有半分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與剛剛完全是兩個人。
“哼!要不是我尋著你身后的狼藉而來,現(xiàn)在就算沒走丟,也被壞人拐跑了!”小姑娘朝著黑山老怪皺了皺鼻子。
“這怎么會啊我的乖徒兒!”黑山老怪走到近前,將小姑娘一把抱起,然后放在肩頭上寵溺的說道:“為師將一縷真元放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不可能會走丟的啦,就算遇到危險,為師也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的,將那人拍個稀巴爛的!”
“竟然將一縷真元放在這小姑娘身上,這老怪對他徒兒也太好了吧!”不遠處,張雍十分驚訝。
“一縷真元?很重要嗎?”余木不解的問道。
“真元乃是修士的最本源,如有損傷,近乎是不可恢復(fù)的,你說重不重要……”張雍沉聲道:“怪不得他這么多年都沒有突破境界,踏入玄靈,原來是自削真元,只是為了保自己的徒弟平安無事。”
余木沒有說話,只是望向黑山老怪背影的時候,多了幾分佩服。
“哼!不可原諒!”小姑娘在黑山老怪的肩頭噘著嘴,氣呼呼的說著。
“嘿嘿,你先別生氣,師傅我已經(jīng)找到張雍那……”黑山老怪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咳咳。”張雍那里漫不經(jīng)心的咳嗽了兩聲。
“額……”黑山老怪面色一僵,說道:“找到你的小麒麟了。”
“找到小麒麟了!在哪?”小姑娘纖細的小腿晃動了兩下,四處尋找,這才注意到了那里的張雍,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師傅!就是那個人騙走了我的小麒麟!”小姑娘恨得牙癢癢,小手憤憤的直指張雍。
“喂,二師兄,她在指你。”余木提醒道。
張雍吹著口哨,滿不在乎。
“額……”黑山老怪有點焦頭爛額,帶著小姑娘來到了余木二人的面前,說道:“介紹一下,今后呢,他就是你的二師叔,張雍,這個呢,就是是你小師叔,余木……她呢,是我的徒兒,靈城。”
“?。?rdquo;靈城驚訝的張開櫻桃小口,露出兩顆虎牙,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個可是騙了我的壞人噢,師傅你竟然和他結(jié)拜了?”
“咳咳,這其中的因果你就不要多問了,師傅心意已決,不會更改的。”黑山老怪故作硬氣的說道。
“哼,壞人,我是不會認他這個二師叔的。”小靈城別過頭去。
“師弟,還不快把把白玉麒麟和水凝珠子拿出來,好哄哄我這徒兒?”黑山老怪一邊說著,一邊使眼色。
張雍一愣,反駁道:“憑什么,那是我贏的。”
聽到這話,黑山老怪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斥道:“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日我們結(jié)為兄弟,靈城便是你的師侄,師侄跟你要個東西你都不給,是不把我當(dāng)師兄,還是不把余木小老弟當(dāng)師弟?。?rdquo;
“你!”這話一說,張雍頓時想清楚了其中的門道,望向余木,說道:“好啊小師弟,這個賭,把我們兩人都算計了。”
余木若無其事的望著四周的風(fēng)景,假裝沒看見張雍的眼神。
張雍怒極反笑,說道:“罷了罷了,給這小丫頭玩玩便是了。”
說著,張雍從衣兜里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和一塊雕成麒麟狀的玉佩,拋給了黑山老怪頭頂?shù)男§`城。
小靈城前一刻還氣鼓鼓的不看張雍,下一刻便急忙伸出小手接住這兩樣?xùn)|西,嘴角上揚,甜甜的說道:“謝謝二師叔!”
這一句“謝謝二師叔”差點沒把張雍嗆個半死。
小靈城左手握著水凝珠子,右手握著白玉麒麟,愛不釋手,眉間全是歡喜,一雙眸子彎如缺月。
突然,小靈城的目中閃過一絲狡黠,問道:“小師叔,第一次見面,不給靈城送些見面禮嗎?”
余木在身上翻了半天,最后實在找不出什么東西,又把小鐘舉了出來,笑道:“要不把這口道鐘給你玩玩?”
“不用了不用了!”小靈城還沒開口,黑山老怪便仿佛受了驚嚇一般,一把制止了余木這一危險的舉動,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幾天一直在奔波,甚是勞累,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到旁邊的斷南城歇息一番,如何?”
余木苦笑不已。
“恩……”小靈城咬了咬下嘴唇,說道:“那好吧,先美美的睡一覺!”
這下,黑山老怪可算松了口氣。
“哈哈哈!老怪,你也有擔(dān)驚受怕的一天!”張雍在一旁小的前仰后翻,合不攏嘴。
一行四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出發(fā)了。
又走了約莫一刻鐘,漸望見那夕陽遲暮下的江水了,此時此刻正是夕陽將要燃燒殆盡的最后時分,從余木的所在的方向看去,好似一條鐫刻著夕陽的金色的綢緞,半抹淡雅,半抹濃艷,十分美麗。
“哇!好漂亮!”小靈城雙眼發(fā)光。
“在山里還沒有見過這幅光景呢。”余木感嘆道,將這美景盡收眼底。
“終于到了,這便是中南交界的那條大江了,斷南城,就依在大江東盼,而過了這江,便是江南的地界了。”張雍指向江畔,在那里,是一座繁華的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