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洞前,房玄靈站在洞口,此洞幾乎深不見底,盡管身上帶著鎮(zhèn)妖鏡卻也不敢貿(mào)然進入,只得站在門口,如同一個打上山門的毛賊,在洞口大喊著挑釁。
“喂!萬魔洞里的魔王們聽著,小弟不才,有份里屋送上,不知可否進入?”
萬魔洞中果然有了回應:“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膽子,居然敢把禮送到這兒來,我看你是活膩了。”
順著話音,看到洞中一個身影閃過,隨后見到一只青面獠牙的四不像怪獸站在面前:“送什么的?”
房玄靈側目看了看,眉毛一揚:“讓你們老大出來。”
四不像怪獸從鼻子里冷哼一聲:“你算是什么東西,居然也想見我們老大,把東西給我吧!”
說完就把房玄靈收上的鎮(zhèn)妖鏡奪了過去,這鏡子與怪獸接觸瞬間,萬道金光從鏡面中射出,直沖怪獸眼睛,痛的他丟了鎮(zhèn)妖鏡四仰八叉地躺地打滾,嘴上還不耽誤謾罵著向洞內(nèi)傳送信號,果然引得洞中萬魔即出。
房玄靈拾起鎮(zhèn)妖鏡,對準洞口,果然這萬道金光瞬間將洞口封得死死的,追出的眾魔本來只是看個究竟,現(xiàn)在全因這鎮(zhèn)妖鏡竟然在洞口就上演了“群魔亂舞”。
“這玩意兒果然好使。”房玄靈拿著鎮(zhèn)妖鏡步步緊逼,將洞口的萬魔全都逼回了洞中,他回首招呼著剩下的妖族:“我這就進入把鎮(zhèn)妖鏡放好,你等在外將逃出來的妖魔再逼回洞中。”
“是!”
聽得眾妖答應,房玄靈便逼迫洞口的妖魔步步后退,最后自己也進入了萬魔洞之中。未曾到達洞的最深處,只聽得被鎮(zhèn)妖鏡壓制的群魔大聲喊道:“鎮(zhèn)妖鏡已回,老大快走!”
房玄靈站在鎮(zhèn)妖鏡后,等待著真正的魔王出現(xiàn),卻只見一道黑色光影,沖破萬道金光未曾看清便逃出洞去。
“糟了!”
想到這大BOSS就這么沖出去,恐外面的妖族抵擋不住,房玄靈將鎮(zhèn)妖鏡放到洞中拜訪著供果的平臺上便向洞外沖去,周圍的洞壁上是被鎮(zhèn)妖鏡鎮(zhèn)住的妖魔,渾身動彈不得,只有一雙眼睛怨恨地看著房玄靈從眼前飄過。
洞外,妖族的其他成員見到從洞中逃竄出的黑影,立刻架設結界阻攔,眾妖齊心協(xié)力,這結界卻還是無法阻攔,眼看這結界就要被他沖破,剛剛離開的豬妖幾步進入了戰(zhàn)場,飛躍空中手上捻動,口中念咒,瞬間加固了結界,又在結界之外布上一面捕捉網(wǎng),逼得這黑影在法陣之中顯現(xiàn)真身。
房玄靈從洞口追出,站定之時只見豬妖從天而降,眉心緊皺:“你怎么回來了?”
豬妖帶著傷,此刻那張換成人形的好看臉上慘白如紙:“這里剩下的妖大多都未完成修煉人形,這種時候,我怎么可能不回來。”
房玄靈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些妖族長得奇形怪狀,人不人獸不獸,都帶著本家的模樣,又憑空多出幾只人手人腳??吹梅啃`后背發(fā)涼。
被困住的魔王轉身看著房玄靈:“是你帶回了鎮(zhèn)妖鏡?”
房玄靈這才發(fā)現(xiàn)這妖魔之王竟然比他高出數(shù)倍,難怪剛剛的結界困不住他,如今定睛看去。不只是高度驚人,就連手上那把冒著烈火的長劍都有他腰粗一般寬,更別提頭上戴著的牛角頭盔。
看著渾身冒著火光,身穿鎧甲的模樣,房玄靈總覺此魔甚是眼熟:“你……我在哪見過呢?”
魔王俯下身怒視著漫不經(jīng)心還在回憶他身份的房玄靈:“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我的真身居然連點膽怯之心都沒有,到底是何人?”
房玄靈恍然大悟抬起頭:“我想起來了,莫非你就是……冥王郁壘?”
“哈哈哈哈哈!”魔王突然仰天大笑,“不想我郁壘被困萬魔洞不知多少年歲,竟然會被一個小毛孩子認出來,真是可恥至極??!”
房玄靈嚴肅起來,冷哼一聲:“你冥王郁壘的名聲在當年涿鹿之戰(zhàn)之后就名聲大噪,我活了近千年了,認識你也實屬正常。”
郁壘突然瞪著眼睛看著身下渺小的房玄靈:“你這妖族竟有如此修行造化?”
房玄靈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沒有否認,轉而疑惑:“冥王郁壘,當年受女媧點化成為管理陰間,為何會被鎮(zhèn)在萬魔洞之中?”
郁壘仰天長嘯:“你能取回鎮(zhèn)妖鏡,難道還不知其中由來?”
房玄靈思及這鎮(zhèn)妖鏡是自己從陰司帝君手中得到,按照常理推算,這其中原有必然和陰司帝君有關。
“你……是被陰司帝君鎮(zhèn)壓在萬魔洞中?”
郁壘冷笑:“當年女媧命我同神荼共同管理陰間,誰料他神荼想要一人獨大,把我追趕至萬魔洞,可笑的是,我不是妖魔,鎮(zhèn)妖鏡對我沒有作用,為了這個,他不惜尋找上古圣器鎮(zhèn)妖項鏈,就此我才被他封印于洞中。”
房玄靈搖了搖頭:真是沒想到這些神級人物也是如此勾心斗角,不過這些畢竟都是過往,如今這萬魔洞被妖族解開,怎么說也是因自己而起,想到之前陰司帝君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嘴臉,這件事情說什么也不能鬧大,恐到時候明明是為了恢復陰間秩序,到頭來再被他落井下石。
“冥王郁壘,您與神荼只見的恩怨畢竟已過千年,如今想要復仇,恐怕早就找不到人了。所以還請您……”
郁壘突然抓起房玄靈,驚得他瞬間釋放靈力也沒能掙脫,看著郁壘的大頭就這樣慢慢靠近了自己的臉。
“你既然能拿到鎮(zhèn)妖鏡,就說明他神荼還在,而且……必定與你關系匪淺。”
房玄靈簡直五雷轟頂:“我說郁壘大神,您是不是被關在萬魔洞里太久了,腦子都不大好用了?距離神荼將您封印到這里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能單憑這鎮(zhèn)妖鏡就證明他還活著,而且還扯上了我?”
郁壘氣急敗壞,隨手一揮,房玄靈的身體便被丟出百米之遠,直接撞在了被外界妖族設置好的結界之上,感覺瞬間五臟六腑都震得升騰,一口鮮血涌入口中,被他生生又咽了回去,滿嘴的血腥。
“你小子的靈力果然不淺,能受我一擊,單憑這點,我便留你個全尸,只要告訴我神荼的位置。”
房玄靈踉蹌起身:“這鎮(zhèn)妖鏡是我從陰司帝君那得到的,估計就是神荼留下的……”
“沒想到,神荼現(xiàn)在還是陰司帝君,他還真是愛這權利萬年不變??!”
房玄靈伸手幻化逆刃刀:“我管它現(xiàn)在的陰司帝君到底是不是神荼,這與我也沒什么關系,反倒是你,要是不回去,我的麻煩就大了。”
言罷,飛身砍向郁壘,逼得郁壘揮動手上的重劍,帶動的劍風已經(jīng)觸動著周圍的結界和法陣制成的網(wǎng)劇烈晃動,外面的妖族在豬妖一聲令下,全部竭盡全力釋放自己的靈力,妄圖將這大網(wǎng)堅持的更久一些,卻終究是敵不過郁壘的重擊,瞬間崩裂成碎片,震得周圍眾妖族也隨之飛出百米,死傷無數(shù)。
房玄靈再次釋放靈力再建結界,同時對著被自己隔離在外的豬妖:“把妖族的人都帶走,不是對手,不能亡族,這是我答應狼兄的唯一承諾。”
豬妖左右為難:“我們走了,以你一人之力根本不是對手。”
“快走!”
郁壘看著周圍再次形成的結界,對房玄靈反倒呈現(xiàn)一臉的佩服之意:“你小子有點意思,夠義氣,我喜歡。”
他再次振臂一揮,這結界未曾閉合便再次被他撕出一道口子,重劍指向房玄靈,這諾大的劍逼得房玄靈已經(jīng)無處躲閃,閉眼釋放靈力形成屏障,卻只見那劍鋒已到面門前,擊得他連連退步卻并未受傷,再睜眼時,只見郁壘收回了力道。
“你可愿意隨我下陰間找神荼?跟著我,未必是件壞事。”
房玄靈借郁壘說話恐空當,沒有回答,反倒將身上的屏障幻化成一道封印符咒推向郁壘,靈力形成繩索將其捆綁于前,不等郁壘掙扎,已再念符咒,幾道符紙從身上飛出,落在繩索捆綁之處,靈光閃現(xiàn),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以為這樣就能控制住我,送我回萬魔洞?”
“當然不能。”房玄靈在郁壘面前站定,“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一會,好好說話而已。”
“你何等身份,竟妄圖與我談條件?”
房玄靈飛身落在郁壘肩膀之上:“我只是覺得你也算得上是可以封神之人,何必為此事為難自己,枉費了當年女媧大神的一番苦心,既然已經(jīng)有了自由之身,何不出來找一片自在之地,活得逍遙快活?”
冥王郁壘突然笑了,這一笑沒有冷意更沒有嘲諷:“你一個區(qū)區(qū)妖族,是在勸我懦弱不成?”
房玄靈收起逆刃刀:“如今陰間秩序早已落成,雖說當年你與神荼大戰(zhàn),但現(xiàn)在他把陰間治理的妥當,對陰間來說已算是好事,也算是鎮(zhèn)守了女媧大神的遺愿,難道你還要讓陰間大亂,讓陰陽兩界重新落于水深活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