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房玄靈騎著馬絕塵而去。站在原地的蒲天任還沒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人用力晃動。睜開眼看到了面前的房玄靈。
“哎?你……不是……”
蒲天任搖了搖頭,自己還沉浸在剛剛的夢中,而此刻房玄靈眼神里分明寫著“他們做了同一個夢”。
“你也夢到我了?”蒲天任試探詢問,“夢里你是一個殺手?”
房玄靈點頭:“這個夢應(yīng)該是想告訴我們手鏈的來歷,可是……我不記得我拿過這樣一個手鏈。”
蒲天任篤定地回應(yīng):“這個夢里的人一定不是我們,而是我們進入之后充當(dāng)了別人。”
“你為什么那么確定?”
蒲天任打量了一下房玄靈,突然笑出聲來:“你覺得你是那個冷漠殺手的脾氣嗎?就算是你曾經(jīng)做過殺手,估計也是個油嘴滑舌的話癆殺手。”
房玄靈沒有反駁,轉(zhuǎn)而繼續(xù)看著周圍墻上的圖案,卻還是找不到這夢的根源。
窗外的天已經(jīng)蒙蒙地發(fā)出了亮光,天空灰蒙蒙的沒有一天生氣,房玄靈起身站在窗前,努力地回憶剛剛的夢。
這種能讓人做同一個夢,又在夢中充當(dāng)不同身份的感覺,應(yīng)該是一種盜夢法陣制造出來的幻覺,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是睡著了,而是被引入了另一個空間,又在空間之中充當(dāng)了這法陣記憶中的畫面。
蒲天任坐在床上,觀察周圍的法陣模樣,似乎在仔細回憶自己在哪里見過這法陣,終于想到了什么,突然來到房玄靈身邊。
“我想起來了,這個法陣,除了能提升靈力之外,還需要在提升靈力的同時吸收一部分提升者的記憶,以用來交換,而這記憶則由法陣自己決定。”
房玄靈轉(zhuǎn)過身:“那就是說,我們剛剛經(jīng)歷的其實是別人的記憶。”
房間的門突然打開,站在門口的華珠曼突然開口:“你們經(jīng)歷的記憶應(yīng)該不是別人的,而是手鏈的。”
“手鏈?”兩個人異口同聲。
此刻,華珠曼正拿著那本日記本看著二人:“這個上面寫了一些關(guān)于手鏈的只言片語,通過這些,我基本可以斷定,家里沒有來過其他人,而這手鏈是母親救了一位老者之后贈給她的。”
蒲天任繼續(xù)說道:“那就是說,房玄靈剛剛扮演的那個殺手完全有可能就是那位老者?而這老者在刺殺別人的時候受了重傷,恰好被你母親救了,所以手鏈就給你你母親?”
華珠曼走進房間,放下日記本:“現(xiàn)在看來有可能就是這樣,不過都是猜測?,F(xiàn)在問題就是到底還能不能找到這個老者。”
房玄靈放松一笑:“找是一定能找到,就是不知道這人現(xiàn)在是還活著,還是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
“一定轉(zhuǎn)世了。”蒲天任回憶著夢境中房玄靈的穿著,“你覺得就你剛才的那個打扮,能是現(xiàn)在的事情,我想也得兩千多年前了。”
華珠曼搖了搖頭:“這個也說不定,如果你們剛剛在夢中扮演的本來就不是人類,那這個靈魂穿的是什么年代的衣服都是有可能的。”
蒲天任沒有否認,反而是一副驚恐的樣子:“那如果是靈魂……不輪回,現(xiàn)在……豈不是已經(jīng)變成一個惡鬼?”
房玄靈能想到的最近出現(xiàn)的一些惡鬼,唯一和手鏈有所聯(lián)系的就只有十惡鬼靈。當(dāng)初也是他先盯上了手鏈,大家才漸漸發(fā)現(xiàn)這手鏈神奇的作用,看來他手鏈的作用早已了如指掌。
“十惡鬼靈!”
想明白這些之后,房玄靈才說出這個名字,可是眼下十惡鬼靈早已死無對證,知道又能如何。
蒲天任有些泄氣:“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現(xiàn)在又斷了。剩下的就是那個雇主,這手鏈是從他這里送給十惡鬼靈的,那他也應(yīng)該知道。”
“雇主!”房玄靈努力回憶著,“這雇主好像并沒有什么特征,完全就是你現(xiàn)在的模樣,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找。”
華珠曼想了想,猜測的口吻:“這會不會是在告訴我們,這個雇主還活著,而是已經(jīng)轉(zhuǎn)世成為現(xiàn)代人,所以才是天任本來的模樣。”
“對對對!這完全可能。”房玄靈急切地回應(yīng),“十惡鬼靈是因為已經(jīng)死了,所以才是他原本的模樣,而輪回重生的人,就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的模樣。”
蒲天任驚慌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是我嗎?”
房玄靈立即擺手否定:“絕對不是你,你們家族之前都帶著契約咒,家族命運就相當(dāng)于是注定的,這么大的特征又怎么會沒有提示。”
華珠曼嘆息一聲:“這就是大海撈針,根本沒有頭緒。”
“不可能??!”房玄靈在房間中踱步,看著墻上的法陣,口中喃喃自語,“它已經(jīng)給了提示,又怎么會只提示到這個程度?一定是有什么特征我們沒有注意,再試一次。”
說著,已經(jīng)重新躺在了床上,蒲天任看著身邊的華珠曼,以往房玄靈擅自主張的時候,她都會阻止,就算是不直接阻止也會說上幾句,可此時卻一言不發(fā),蒲天任直接想到了上次惡鬼假扮華珠曼的事情。
未等房玄靈躺穩(wěn)當(dāng),又被他直接拉起來:“我找你有事。”
房玄靈看了看華珠曼驚異的眼神,隨著蒲天任走到房間遠離華珠曼的角落里,看著蒲天任湊近自己,細聲問道:“你確定華珠曼沒問題?”
“沒問題??!”
說著,房玄靈的眼神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華珠曼,她盡管還是一副高冷的模樣,但是對于這些靈異的事情明顯多了很多教科書似的經(jīng)驗,蒲天任好奇也實屬正常,畢竟蒲天任在書房里泡了那么多天才勉強能看懂一些法陣,這華珠曼的經(jīng)驗值長得實在太快了。
華珠曼似乎知道蒲天任懷疑之處,于是主動開口:“不用懷疑了,我只不過是通過我母親留下的一些東西,吸納了一些母親的記憶,所以很多東西便無師自通了。”
房玄靈聽著他的解釋,差一點就一口老血噴在蒲天任的臉上。他實在記不得曾經(jīng)的華珠曼也是這般靈活?仿佛這種不著調(diào)找借口的方法只有自己才用的得心應(yīng)手。不過,這對于剛剛攝入這些事件的蒲天任卻是很適用。
沒了顧慮,兩個人又重新躺在床上,準備再入夢境,查看對方身份。
兩個人同時進入夢境,仍舊是剛剛的場景,服裝和情節(jié)都沒有變化,就好像是一個電影重新播放一般,這一次,房玄靈定睛看著面前的蒲天任。
他雖然身穿現(xiàn)在的服飾,卻并不是以往的西裝或是運動,反倒是一件帶著肩章的襯衫,肩章上還帶著圓形的標志,只是這標致很模糊,只能看出來是一個白色的符號,貌似還很復(fù)雜。
兩個人的對話也沒有變化,直到對話結(jié)束,兩個人同時醒過來。相視一看,似乎覺得這人甚是熟悉。
“難道是……李時?”
房玄靈猜測著這肩章的含義,只有特殊職業(yè),身穿制服才會有這樣的代表。李時是一名警察,完全有可能就是他。
“你能確定?”華珠曼不只他看見了什么,卻覺得這件事情也沒有那么容易,“他現(xiàn)今已經(jīng)轉(zhuǎn)世,對于之前的事情毫不知情,就算是又能如何。”
房玄靈突然得意一笑:“我有辦法。”說著,他從身上拿出之前的吸靈方鼎,“我之前在這東西里看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說不定他進入到方鼎之中,也能看到關(guān)于自己的前世。是不是就能有其他的線索了。”
蒲天任擔(dān)憂地嚴肅成一道冰塊似的站在房玄靈身邊:“上次你進入到方鼎之中都很危險,他一個普通人,你確定不會出事?”
房玄靈大包大攬:“有我在擔(dān)心什么,再說這不是還有……”他看了看華珠曼,突然感覺說不出來不妥,轉(zhuǎn)而說道,“這不是有你們在嗎?”
華珠曼看著蒲天任,與以往不同地露出了堅定地神情,這種狀態(tài)似乎當(dāng)即要解決的問題比一直深入其中的房玄靈都來得著急。
蒲天任不禁在心中對房玄靈刮目相看,這不知道這個不靠譜的男人到底用了什么辦法,能讓華珠曼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蛘哒f……他在心里小小地八卦了一下,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可是這個念頭在他看到華珠曼和房玄靈一前一后走出房間的時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單憑房玄靈那個臭不要臉的樣子,如果和華珠曼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發(fā)生過什么,怎么可能這么老實。
三個人開車來到了警察局門前,華珠曼和蒲天任都沒有下車,房玄靈看了看兩人。
“你們怎么不下車?”
蒲天任表情嚴肅,好像這地方就應(yīng)該正經(jīng)嚴肅,否則就是對法制工作者的大不敬一般。
“這地方你比我們都熟,你去吧!”
房玄靈錯愕輕哼:“說什么呢?好像我經(jīng)常被抓進去一樣。”
華珠曼隨之輕笑:“要是李時知道你平時的樣子,說不定真的會把你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