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木屋。
房玄靈到的時候,華珠曼正和蒲天任談著什么,見到他的車開進(jìn)來便結(jié)束了交談,房玄靈無需詢問也猜得出幾分。
“商量怎么幫我?”他一屁股坐在了兩人中間的地上,沖著華珠曼擺了擺手,“把手鏈借我用用。”
蒲天任瞪著眼,沒有說話。
“別驚訝,我目前還沒打算給他,就是想研究研究這東西突然亮了是什么原因。”
相比較蒲天任關(guān)心如何對付十惡鬼靈,華珠曼反倒更關(guān)心房玄靈的身體狀況。記得他剛剛帶著兩個人回來的時候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看現(xiàn)在這模樣,多半是沒什么大礙了。
“你的身體……”
房玄靈接過華珠曼的手鏈,活動了一下身體:“沒事,我的靈力有自我修復(fù)的能力,只要給我點(diǎn)時間,受點(diǎn)小傷不算什么。”
說完,站起身:“忙了一晚上了,你們再去睡會,尤其是天任,黑靈力還在你的體內(nèi),你需要養(yǎng)足精神才能激發(fā)白靈力。”
蒲天任知道他的話意味著什么,而自己也是急迫地想要拯救自己,畢竟自己有了靈力才能幫他。
兩個人看著房玄靈帶著手鏈一個人走到了距離木屋不遠(yuǎn)處的草叢。那里的草有一人之高,房玄靈不算矮的身體走近去便好似丟進(jìn)了大海的石頭,竟看不但半點(diǎn)身影。
華珠曼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卻還是睡不著。自從這手鏈亮了之后,她總是在睡夢中看見自己的母親,而她的神情冷靜,嘴巴一開一合,似乎在述說什么,可是每一次華珠曼都聽不到她的聲音。她思緒翻涌,回憶之前的生活卻還是找不到什么線索。
藏身與草叢中的房玄靈,試了試自己的靈力。卻發(fā)現(xiàn)雖然身體恢復(fù)了,但是卻不能支撐自己釋放出多少靈力來,勉強(qiáng)釋放一點(diǎn),刺激了一下手鏈,果然它也閃著黃色的光芒回應(yīng)了他。
房玄靈凝神靜氣的感受一番,確定了這手鏈的確有著較強(qiáng)的靈力,而十惡鬼靈需要它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只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這靈力會被“還有來世”的鄭大爺激發(fā),之前這手鏈實(shí)際就是一個擺設(shè),現(xiàn)在才是它真正的模樣。
他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似乎相通了什么,神情放松些許,又畢竟雙眼,奮力釋放靈力。他白色的靈力與手鏈的黃色光芒融合,直至自己的靈力把手鏈全部包裹起來,才又慢慢的吸收進(jìn)入自己的體內(nèi)。
短短幾秒鐘,房玄靈的眉心便皺得更緊了,呼吸急促了幾下,一口鮮血抑制不住脫口而出,手鏈重新亮起,他做了幾次深呼吸,沒有放棄,繼續(xù)了這個過程。如此往復(fù)了幾次,感受身體幾乎不受自己控制之時,就如同泄氣得氣球,無力地倒在了草叢中。堅持著最后一絲理智,雙手用力深入泥土之中,此刻才看得見,他觸碰得大地之上,緩緩出現(xiàn)了溝壑,繪制出了一副法陣,而他得身體正處于這法陣之中。
法陣的力量與其靈力融合,最后壓制著手鏈的黃色光芒緩緩消失,這才大口呼吸,好像剛剛這里空氣稀薄一般,此刻才又恢復(fù)正常。
他單手扶著身體,慢慢坐起來,打坐凝神,直至一切歸于平靜,算是鎮(zhèn)住了自己的元神,否則還真被這手鏈的力量反噬了身體。
他將手鏈舉至眼前,眼神在手鏈上游離:“希望這個辦法能起作用吧!這也是個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辦法了。”
正午的時候,盡管木屋被房玄靈安置了結(jié)界,卻還是可以感覺道此時的氣溫升高了幾度,睡醒的蒲天任從門廳走出來,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草叢,仍舊看不到房玄靈的身影,又不敢貿(mào)然走過去,只得來屋前的一片空地上逡巡。
仔細(xì)聽了聽臥室的動靜,華珠曼似乎還睡著,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
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睡意的華珠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夢里,她又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這個女人的長相和華珠曼驚人的相似,只是發(fā)飾和衣著都比她上了幾個年齡段,但是人并不老。她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就這樣愣愣地看著華珠曼。少時,嘴角動了動,在說話,連神情都在證明她說的事情有多么重要,只是華珠曼什么也聽不到。
華珠曼看著她的罪行,在拼命的解讀她的嘴里到底在說什么,最后也只是能讀出一些安慰她活下去的關(guān)心,其他的只是看得懂嘴型,卻并不知道這些都意味著什么。
“您是有什么事想告訴我嗎?”
睡夢中的華珠曼突然說起夢話來,惹得門外的蒲天任神經(jīng)緊繃了一下,思來想去,還是冒昧地從窗戶觀察了一下房間中的華珠曼。
此刻,她的身體沒動,呼吸卻并不平穩(wěn),不知道夢見了什么,下一刻有開了口。
“媽,你是要告訴我手鏈的事情嗎?它到底有什么作用,為什么會在我們家,而您為什么什么都不說就只把它留給了我。”
華珠曼的母親憑空動著嘴,華珠曼也只是勉強(qiáng)讀懂了幾個字:“陰司……人。”
“什么?”
華珠曼突然坐起身來,蒲天任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沖進(jìn)了房間。
“怎么了?”
華珠曼晃了晃腦袋,一團(tuán)漿糊:“沒事,做了一個夢。”
蒲天任放下心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你是不是太累了。”
“他人呢?”華珠曼轉(zhuǎn)身下床,身體因?yàn)閯倓偹央U些一個踉蹌五體投地在蒲天任面前,“我有事情和他說。”
蒲天任指了指外面的草叢,卻并不確定:“應(yīng)該……還在那里吧!”
華珠曼推開蒲天任拋出了房間,直到整個人站在草叢外,仍舊沒有看到房玄靈。于是又試探著向里面走了幾步,看到草叢中竟是一片空地,而此刻這里空曠無人。
房玄靈已經(jīng)走了。
她走出草叢,喊著蒲天任:“他走了?什么時候走的?”
蒲天任跑過來,看到空地時,眼神停留在了地上的手鏈上:“你的手鏈,他……不會是去找十惡鬼靈了吧!”
華珠曼俯身拾起手鏈,沒有直接帶上,而是在手中緊緊握著,感受到它傳來了微弱的溫度:“他應(yīng)該走了不長時間,這手鏈還有溫度。”
兩個人走出草叢,這才發(fā)現(xiàn)房玄靈的車也不見了。
華珠曼透過結(jié)界向外看了看,仍舊不見他車子的蹤影:“我們要不要出去找找他?”
蒲天任雙手一攤,渾身彰顯著對房玄靈神出鬼沒的德行無能為力:“你覺得就憑咱兩個人,有什么能力能找到他?”
華珠曼在心里盤算一番:“十惡鬼靈在地府關(guān)押,除非這個混蛋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否則這個時候他能去找的人只有門九星。”
蒲天任表情沉靜一瞬,蒙上一層擔(dān)憂:“我們回去看看!”
華珠曼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拉住疾步走向結(jié)界的蒲天任:“見到門九星冷靜一點(diǎn),救你父親沒那么容易,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免得壞了房玄靈的計劃。”
蒲天任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華珠曼,不想她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沒有回答,微笑點(diǎn)頭,隨即也換來了華珠曼欣慰一笑。
兩個人結(jié)伴離開了木屋,這里地處偏僻,要想短時間內(nèi)找到車到吉城市區(q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兩個人只能徒步前進(jìn),走到國道上,才能搭到車,還不知道運(yùn)氣怎么樣,有沒有人愿意載他們一程。
門家別院。
郁郁蔥蔥的草地被修建的干凈又整潔,傭人三三兩兩在庭院中忙碌,門九星趟在別院的躺椅上,神情舒展又愜意。站在他身邊的蒲印,端著茶壺,待茶杯中的水不多時就會及時斟滿。整個門家看不出什么異常,門外一輛紅色跑車車加速沖進(jìn)了大院。
幾乎是行至門九星的腳下才停下來,門九星眉頭微觸,看到下車的門天芮,不悅地詢問:“又去哪鬼混了?”
門天芮絲毫沒受到門九星的威懾,反倒一副興師問罪的氣勢:“是我鬼混嗎?我哥哥呢?這都快兩天了,他不在公司,也不在家,你就不擔(dān)心他去哪了嗎?公司的事情也沒有人管,我們門家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門九星似乎對一切了如指掌,抬頭給蒲印使了一個眼色,蒲印便一字一句回答起來,只是這回答的動作和表情都顯得有幾分呆滯。
“大小姐,今天上午剛剛新聞中還報了關(guān)于大少爺?shù)氖虑?,所以還請您不要擔(dān)心。”
“什么新聞報道?”門天芮的氣勢收斂了一些,“我……我怎么不知道?”
門九星不耐煩地回應(yīng):“你整天到處玩,家里的事情你什么時候問過。我看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吧!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樣了?”
“我不同意。”門天芮直接拒絕,“外面有那么多人可以選,憑什么我要下架給他們蒲家的孩子??!再說……最近不是也沒有見到蒲天任的人影,誰知道他靠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