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天任毫無猶豫的起身,又聽得房玄靈詢問你:“你打算怎么進書房?別跟我學(xué),你斗不過他。”
他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甚至自己在沒有遇到房玄靈之前,他都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和老爺作對,而且還帶著那么幾分義無反顧和大義凌然。
“我知道,你別管了,等我回來。”
蒲天任離開房間,房玄靈還在用力動了動身體,卻還是沒有多大的作用。盡管失去了幽精魂,但是這并不影響房玄靈好用的腦子此刻高速運轉(zhuǎn)。
進入書房之后,門九星手中的小方鼎中釋放出的黑色靈力具有壓制靈魂作用,更確切的說,這黑色靈力應(yīng)該是只能對人的三魂七魄中的幽精魂起作用。如果人的幽精魂被壓制,此人就會在短時間內(nèi)暈倒,而如果是被吸走了幽精魂,就如同尸臥。
想來上一次在弄堂里的時候,應(yīng)該就是被瓶子里釋放出來的這種靈力短時間壓制住了幽精魂,所以只是昏迷。而在書房里,則是被吸走了幽精魂。
房玄靈嘴角輕笑:“這黑色靈力什么時候有這種功能了,壓制幽精魂能夠理解,吸收幽精魂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除非……”
他回想蒲天任之前說過的話,所有的人只要進入到書房就會有一種靈魂被控制的感覺。這么說來,這個書房中應(yīng)該是被門九星設(shè)下了不知名的法陣,只要進入的人就難以自控。也就是說,進入了書房的人,收到法陣影響,只能任由門九星安排。
思及此,眉心緊皺:“糟了,蒲天任不能去書房。”
可是,擔(dān)心也是徒然,他的身體還是如被釘在了床板上動彈不得,想要釋放靈力更是徒勞。
在門家尋覓了一周的蒲天任,確認(rèn)了門九星不在書房,又沒有蒲印盯著,這才小心地走向書房,靠近書房瞬間,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晃,好像有什么力量已經(jīng)進入身體。只一瞬間又恢復(fù)正常。
蒲天任顧不得許多,推開書房躲了進去。樓上,門九星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處,臉上的邪笑陰冷又滲人。
“蒲印,你可看到了!”
被他擋在身后的蒲印哆哆嗦嗦地解釋:“老爺……天任他……”
“好了!不用解釋,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天任對你很孝順,我相信他會答應(yīng)的。”
門九星轉(zhuǎn)身離去,蒲印默默閉上雙眼,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蒲天任的下場,而自己就是那個親手把自己兒子推上斷頭臺的人。門九星的話還蠱惑的縈繞在耳邊,蒲印再睜開眼已經(jīng)是一副狠心模樣。
“兒子,別怪我!”
蒲印大步走向書房,推開書房的門,借著從外面照射進書房的光線,卻沒有看到蒲天任的身影。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躲在窗簾后的蒲天任,端著小方鼎的手用了用力,幾乎把那方鼎揉碎在手心里。
“天任,你就打算一直躲著嗎?”
這個方鼎要放到門口才能起作用,可是眼下蒲印就站在門口,再這樣僵持下去,恐怕就會引來門九星。
思及此,蒲天任從窗簾后站了出來。
“天任!”蒲印隨手關(guān)上門,打開了房間中的燈。突然亮起的燈光,閃得蒲天任的眼不適應(yīng)的微閉,又在適應(yīng)之后緩緩張開。抬頭看了看燈,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書房有大燈,只不過門九星從來都沒有打開過。
書房中的一切在蒲天任面前清晰呈現(xiàn),他也因此放大了瞳孔,明白了門九星從來不開燈的原因。
這間書房并不像以往的書房一樣放滿了藏書或是什么古董字畫,而是在周圍擺放著的書架上,除了少量的書,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符紙,瓶瓶罐罐,八卦圖等?;钕褚粋€研究陰陽八卦的實驗室。
面前的寫字臺上,一張碩大的八卦圖呈現(xiàn)在眼前,而那圖的模樣與他身上的契約咒鬼斧神工的吻合。
再抬頭時,蒲印的手上已經(jīng)拿著一把匕首,正兇神惡煞地看著自己。
“爸……您……”
蒲印的腳步在一點點地靠近蒲天任,不去解釋原因,只是這樣把他逼迫在寫字臺后動彈不得。
“爸,您到底要做什么?”
“孩子,別怪我。你當(dāng)初不聽話,這就是后果。”
蒲天任把方鼎放在身后:“是不是老爺又對你做什么了?”
蒲印搖了搖頭,表情呆滯,眼神渙散卻越發(fā)地開始變紅,他似乎在哭,又似乎已經(jīng)被逼得下一刻就要殺人一般。
“這都是命,是你我的命。”
言罷,突然將手中的匕首用力刺向了蒲天任,由于用力過猛,在蒲天任閃身躲過之后,自己踉蹌著趴在了寫字臺上,而當(dāng)他的身體觸碰那八卦陣之時,八卦陣好似有了生命,竟然騰起霧氣將蒲印的身體籠罩其中,那霧氣慢慢凝聚,最終全都集中在了他的雙手之上。
這個模樣,蒲天任見過,就如同每一次房玄靈釋放自己的靈力一般,只不過此刻,這靈力的顏色截然不同。
縈繞在蒲印手上的是黑色的靈力,那顏色漆黑無比,如被潑在他手上的墨汁,粘稠的糾纏。
“哈哈哈!老爺果然沒有騙我,只要簽了這個契約,我就會擁有靈力,真的會擁有靈力。”
說著,他用力雙手一推,那靈力便興致勃勃地向蒲天任的身體襲來,逼得他無處身退,只得一個翻身,越過寫字臺站在了蒲印的身后。而那書房的門,此刻就在他身后近在咫尺。
“爸,他讓你擁有靈力,一定是有代價的,你怎么能相信他?”
蒲印突然拉開自己的上衣,在他的胸膛上是一個和蒲天任一模一樣的契約咒:“孩子,我有的選嗎?沒得選,還能得到靈力,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蒲天任見蒲印的樣子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便一心想著把方鼎放在書房的門口,于是轉(zhuǎn)身開門,卻感覺身體被大力拉住,回首卻并沒有看到蒲印,只有一條長長的黑色靈力束縛全身。
“爸,你放開我!”
蒲印幾近瘋狂:“來吧!孩子,只要你答應(yīng)我簽訂這個家族契約,就會和我一樣的,而我……將會變得更強大。”
蒲天任搖著頭,眼中的淚水已經(jīng)抑制不?。?ldquo;爸,你醒醒吧!”
“我很清醒,而且從來都沒有這么清醒過!”
蒲印借助靈力發(fā)出的力量很大,蒲天任掙扎半天只覺這靈力把他綁得更緊了。不由他再想辦法,身體已經(jīng)被蒲印拉到了寫字臺前,聽得身后抽刀之聲,蒲天任轉(zhuǎn)身無處躲藏,空手接住白刃,鮮紅的血順著刀刃滴在寫字臺上的八卦陣內(nèi)。蒲印沒有半點疼惜,卻充滿了興奮。
“太好了,契約已成。”
蒲天任感覺身體被放開,意識到事情不妙,立刻去擦拭八卦陣上自己的血,卻為時已晚。八卦陣重新亮起,如剛剛一樣,卻沒有靈力散發(fā)而出,只有蒲天任胸口的契約咒頓挫之痛,壓制得他幾乎無法喘氣。
他將手伸向蒲?。?ldquo;爸……”
這是一個兒子在對一個父親的召喚,是在最為難的時候?qū)σ粋€父親的求救。蒲印的身體從蒲天任的身邊經(jīng)過,毫無理會。
“我可以向老爺交代了,你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蒲天任掙扎著在地上爬,身上沒有傷痕,卻好似百孔錐心的痛,他幾乎痛不欲生,卻在腦海中出現(xiàn)了房玄靈昏迷不醒的模樣,有那么一瞬間,眼前似乎閃過了華珠曼的身影,在他的眼前走過,是那般曼妙,第一次見她轉(zhuǎn)身而笑,又是那么美好。
他的臉上隨著揚起微笑,努力掙扎到書房門口,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扒開大門,將那方鼎哆哆嗦嗦地放在門口,本想擺正,卻在脫手時,傾倒在地。
樓上的房玄靈閉著眼,眉心自覺一動,心中默念:“成功了。”
他心中默念定魂咒,一道白光從方鼎中閃出,照得蒲天任疼得幾乎扭曲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隨后便昏死過去。
那白光一路上樓追隨到房玄靈的房間,直接破門而入,驚得隔壁門九星渾身一顫,起身開門,便已經(jīng)見房玄靈此刻已坐在床上,如大夢初醒,活動著筋骨,轉(zhuǎn)臉?biāo)查g一臉的玩世不恭隨即凝重又嚴(yán)肅,如同寫滿了“不服再戰(zhàn)”的戰(zhàn)書,而門九星也坦然輕笑,自當(dāng)是接受了挑戰(zhàn)。
房玄靈奪門而出,樓梯處遇到了神志恍惚的蒲印,他打出靈力本想點醒他,卻被他身上突然散發(fā)出的黑色靈力逼退,他抬手阻擋。口中自語:“門九星,你這是要臭不要臉的跟我玩群毆啊!”
沒空理會蒲印,直接沖到書房,見到了昏死在書房門口的蒲天任,在他身邊的方鼎在房玄靈靠近之時,竟然突然吸收起他的靈力,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溢出,剛剛大病初愈,完全招架不住,只得換成暴力執(zhí)法。
房玄靈一腳踢飛方鼎,盡管還是會被它吸收靈力,畢竟距離遠(yuǎn)了,它的力量也有限,于是拖著一動就渾身虛汗的身體,強行把蒲天任背起來,送回了他一樓的臥室。
一進入房間,狼狽地把蒲天任丟在床上之后,房玄靈便用力呼吸,念了好幾遍的定魂咒,一點用處也沒有,無奈之下,拿出兩張鎮(zhèn)魂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這才讓自己的靈力緩緩回升。
“這個老頭子,搞的到底是什么禁術(shù),力量還不小,真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