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眼腳下的凝練陣紋,姜一葉眼里一陣火熱。
陣紋時刻運行,引來了大量的元力。沒有人吸收,這些元力就自主凝練成了晶石,這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現(xiàn)在不是驚喜的時候,姜一葉收斂了心思,拿著晶石出了門,直奔一家名叫光豫商務的店鋪。
這家店鋪是城南市為數(shù)不多,專門交易元力物品的店。姜一葉以前來過,那時這家店還很小,里面幾乎沒什么東西可以買賣。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很多有商業(yè)頭腦的人,看出了元力的巨大商機,開始組織人手凝練元力晶石。只不過他們的手段比起國家還差點,那些晶石的純度不夠高,以至于同等含量下體積稍大。
可想買晶石的人,哪會在乎體積,只要里面的元力夠就行。
光豫商務就是靠著這些晶石,慢慢做起來了。
姜一葉跑到店里,直接把三塊晶石放在柜臺上出售。
光豫商務賣晶石,也收購,當然了,價格要比出售低很多。
店員不是第一天干這種活,他先拿起蘇炳才送的那兩塊看了看,然后瞥了眼姜一葉,問:“來路正嗎?這好像是正規(guī)品質的。”
“別人送給我的,你不要我就賣給個人。”姜一葉不耐煩的回答說。
店員也不多問了,來路正不正其實沒多大關系,他又不是警察,管這么多干什么。
隨后,他又拿起那塊凝練陣紋出產的晶石,本來眼里還有些奇怪和輕視,覺得這么小,估計沒多少元力可言。然而感受一番里面的元力后,他眼里慢慢多了震驚的神采。
這種含量……
能在光豫商務做店員,本身也是元力修行者。這名店員驚訝的抬頭看著姜一葉,問:“這么小的體積,這么大的含量,你從哪搞來的?”
“你們到底收不收?不收我賣給別人!”姜一葉還是同樣的話,他急著要去醫(yī)院,哪有這么多閑工夫解釋。
“收,當然收!”店員看出他的著急,想了想,說:“一塊一萬。”
“一萬五一塊,不講價!”姜一葉沉聲說。
店員聳聳肩,很爽快的點頭道:“那就一萬五,不過方便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以后如果有晶石買賣,來我們店里可以有優(yōu)惠。”
“不方便。”姜一葉回答說,隨后拿了錢立刻走人。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店員將兩塊普通晶石隨手扔進柜子里,然后招呼另一人守店,自己則拿著那塊體積小到令人發(fā)指的晶石去了后臺。
店鋪本身并不大,兩分鐘后,店員站在一個中年男子身前。
那名中年男子手里則拿著凝練陣紋出產的元力晶石,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帶著滿臉贊嘆和驚訝說:“含量確實很高,可能比普通的下等元力晶石還要高上一籌。不過這體積,卻縮小了足足三分之一。換句話說,它的濃度比國家水準還要高出三倍!”
中年男子抬起頭看向店員,問:“那人留下聯(lián)系方式了嗎?”
“沒有。”店員搖搖頭,說:“不過店里有監(jiān)控錄像,從他的口音判斷,應該是本地人。”
是本地人,就很容易找出來歷。中年男子想了想,搖搖頭道:“暫時不找了。”
店員有些愕然,這種高濃度的元力晶石,代表著什么,連他這種小人物都知道。按理說,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很迫切想找到對方才對。
“正因為他代表的水準太高,甚至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才不能貿然動作。我們不知道他賣這塊晶石是為了試探還是別的,何況他既然不想留下聯(lián)系方式,說明不希望被人打擾。所以……先放一放吧。”
中年男子的視線,再次聚焦在手中的元力晶石上,越看,眼里的贊嘆之意就越濃。
此時,姜一葉已經來到醫(yī)院。
二十萬的手術費交了上去,他找到母親葉心蘭,這才得知,父親中午接待了一名醉漢。這醉漢滿口臟話,以姜慶生的脾氣,自然忍不住和他斗了兩句。結果那醉漢不顧車輛還在行駛中,上來就廝打,這才出了車禍。
姜一葉聽的怒不可遏,喜歡喝醉沒關系,喝醉了也沒關系,可喝多了耍酒瘋那就不對了。
何況姜慶生還因此差點喪命,現(xiàn)在仍在搶救中。
“那個人呢?也在這家醫(yī)院嗎?”姜一葉問。
“在……”葉心蘭面帶憂色的說:“不過他們好像挺有關系的,說話很硬。”
“耍酒瘋差點鬧出人命,還有什么底氣說硬話?”姜一葉聽的更加憤怒,忍不住就要去找那人算賬。
葉心蘭連忙拉住他,說:“我已經給你二舅打電話了,他說讓我們等他來了再處理。”
“他要是不來呢?難道這事就算了?”姜一葉說。
母子倆正說著,走廊里過來兩個人。他們徑直來到葉心蘭身前,瞥了眼姜一葉后,便直接將他忽略過去。
“由于姜先生開車不夠專注,導致劉先生身受重傷,本來我們是要提起訴訟的。但劉先生為人和善,認為姜先生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希望這件事就此作罷。有關于劉先生的治療,誤工等費用,也不需要你們再承擔。這是調解書,沒意見就簽字。”一人冷冰冰的說完,然后遞過來兩張紙。
葉心蘭聽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你們的人耍酒瘋鬧出車禍,現(xiàn)在卻倒打一耙?
“我們不接受調解,一切按法律流程走。”姜一葉冷聲說。
另一人看了他一眼,呵呵笑著說:“這不是小事,小孩就別插嘴了。”
他眼里和嘴上的輕視,非常明顯,根本沒把姜一葉放在眼里?;蛘哒f,根本沒把姜家放在眼里。
不等姜一葉開口,葉心蘭直接將對方手里的紙張打落在地。這個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很少與人起爭執(zhí)的女子,此刻也是憤怒到極點。
她咬著牙,道:“我不會簽字的!過錯不在慶生,你們憑什么誣陷人!”
遞來紙張的那人,低頭看了眼地上的調解書,然后再抬頭時,臉上虛假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冰冷。
“我勸你們最好識相,不要不知好歹。愿意和你們調解,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說你們無恥,可能都侮辱了這個詞。”姜一葉道。
站在他旁邊的人抬眼掃來,雖然臉上還有笑容,卻看起來那么陰冷。從他的架勢來看,怕是隨時會朝姜一葉臉上打一拳。
姜一葉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右手臂微微溫熱,微不可察的黃光閃動,一片如同黃金澆鑄的鱗甲悄然出現(xiàn)。
他的血液開始沸騰,有種立刻開戰(zhàn)的沖動!
就在這時,葉恩澤到了。
看到幾個人劍拔弩張,他連忙走過來,先是看了那兩人一眼,然后才面向葉心蘭,低聲說:“這件事……走,到那邊說。”
葉心蘭沒有太抗拒,順從的跟著他走到一邊,姜一葉自然也跟著過去了。
不過他還是聽到那兩人的低聲交談,言語中,有著諸多的不屑。
“就是他嗎?”
“嗯,一個小辦公室主任,沒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窮山惡水出刁民。”
與此同時,葉心蘭也在和葉恩澤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明明是那人耍酒瘋才出了車禍,憑什么讓我們承擔責任?我要告他們!”葉心蘭咬牙切齒的說。
葉恩澤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同仇敵愾,他沉默幾秒,然后說:“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
葉心蘭和姜一葉都同時愣住,算了?
他們以為,葉恩澤是來幫忙撐腰的,卻沒想到,反而和那些人站在了一起。
看到妹妹臉上的驚愕和憤怒表情,葉恩澤的神情也很不自然,他壓低了聲音,說:“惹事的那個,是咱們市二把手的親弟弟。已經有人給我打招呼,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二舅你其實是來當說客的?”姜一葉沉聲問。
葉恩澤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也算默認了。
相對城南市二把手來說,他一個區(qū)辦公室主任,實在算不上什么大角色。
真追究責任的話,無非就是雙方扯皮,打起官司也未必能穩(wěn)贏??蛇@樣一來,卻把那位大人物得罪,到時候不光姜家三口遭難,葉恩澤也會受到牽連。
“你也知道,我這個辦公室主任已經干了幾年。有消息說,明年會有機會再往上走一走。這種關鍵時刻要是掉了鏈子,以后就沒出頭之日了。”葉恩澤也知道這件事對于姜家來說,不是小事。他咬咬牙,說:“這樣,我拉著這張老臉,去找他們說說,看看能不能要點補償回來。不過明面上,還是得把這事給認了。”
說來說去,還是要勸他們簽了那份調解書,承認過錯在姜慶生。
葉心蘭雖然意志還算堅強,但終究是個女人。本以為二哥能給自己撐撐腰,現(xiàn)在最后的稻草也沒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想發(fā)泄心里的憤怒,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表現(xiàn)出滿臉的失望和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