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邊兒其實對唐寧剛才說的話是有些疑問的,他剛才說我要是落在不壞好意的人手里,后果就會不堪設想,這是個什么意思呢?
當然,我心里邊兒雖這樣琢磨著,但并沒有開口去問,唐寧他們的身份對我來說都很神秘,我想這個世界上肯定還有許多事是我之前從沒聽說過的,有些秘密還得水到渠成,而且并不是知道所有秘密就是好事。
重要的是,我知道唐寧如果不想說的話,我就算問了也是白問。
而就在這個時候,地面突然發(fā)出“咚”的一聲,我明顯的感覺到整個巖石鋪成的地面都給震動了一下。
“來了,準備動手!”
龍川大喝一聲,話音剛落,地面堅硬的巖石地板突然轟一聲炸開,碎屑四處紛飛,就跟炮彈爆炸似的。
因為我站的位置比較特殊,所以那些碎屑并不會傷到我,噗噗噗全打在了我旁邊的巖石壁上。
而內褲哥等人則是各自手持武器將那些碎屑擊落,龍川的長劍,內褲哥的燒火棍,我還看見唐寧從腰間抽出一柄淡青色的軟鞭。
吼——
隨著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地面突然竄出一具干尸,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有點像是黃袍的衣服,我想這應該就是這件陵墓的主人,蜀昭王。
傳聞此人生前兇狠暴虐,嗜殺成性,這點從他現在變成干尸了也能看出,剛蹦出來,我就感覺整個地宮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暴戾之氣。
它手里拿著一把像是巨大鐮刀的東西,直接就朝著第一個沖上去的龍川揮去。
而龍川也擎起手里的長劍向干尸刺了過去。
鐺!
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震的我耳朵都在發(fā)顫,只見龍川直接被震飛了出去,落地之后向后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而那干尸卻只是微微一顫身子,緊接著又朝龍川追擊過去。
那干尸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不過并不影響它的速度,一個照面就躥到了龍川面前,剛舉起它手里的大鐮刀準備劈下去,一旁的內褲哥卻即使出手,狠狠一燒火棍就照著干尸的腦袋砸了下去。
嘭!
一聲鈍器擊打的聲音,那干尸不躲也不閃,任由著燒火棍狠狠砸在它頭上,只不過手里的鐮刀速度卻稍微減緩了一些,讓龍川抓住一絲機會迅速側身躲開。
那干尸挨了一棍子依舊沒什么反應后,我看見內褲哥的臉色明顯一變,很顯然他也沒意料到這只干尸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隨即就是一陣激烈的打斗,干尸勢大力沉,渾身堅硬如金剛,手里那把黑乎乎的大鐮刀迸發(fā)著濃烈的殺氣。
龍川等三人不敢和干尸硬碰硬,只能采取配合與之周旋,不一會兒,干尸身上倒是挨了好幾下,可除了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白印兒,卻絲毫沒看出受到太大的影響。
而龍川等三人的動作則是明顯變緩,看得出他們體力開始下降。
我在旁邊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就算我這個門外漢,也看得出如果再這樣耗下去,他們三人落敗是遲早的事。
不過我也只能干著急,卻又幫不上什么忙,這種感覺特別難受,恨不能沖上去和那干尸同歸于盡,可就連這也是我一廂情愿,即使我沖上去,估計連炮灰也算不上。
“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
就在這時,唐寧突然嬌喝一聲,與此同時,整個身形突然高高躍起,在半空中狠狠一旋身,竟然放棄了手里的軟鞭,以一個奇怪的動作朝那干尸撲了上去。
“唐寧!”
內褲哥爆喝一聲,毫不猶豫的也將身形躍起,在那干尸鐮刀快要砍中唐寧的一瞬間,將整個身體護在了唐寧身前。
而龍川則是臉色大變!
嗖——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一道金光突然從外邊飛了進來,嘭一聲打在那干尸的后腦勺上。
吼——
干尸痛苦的嘶吼一聲,兩個干癟的眼眶瞬間往外涌著黑色的液體,整個地宮立刻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噗——
與此同時,龍川的長劍及時跟上,從后邊狠狠刺進了那干尸的心窩子,那干尸發(fā)出一聲更加慘厲的嘶吼,隨即整個身體頓時像瓷器那般出現裂紋,裂紋的縫隙迸射出像是火一樣的光芒。
不一會兒,它的身體就裂成一塊一塊的散落在地上,最后隨著一陣青煙,頃刻間化為烏有。
整個地宮再次恢復了平靜,即使是像龍川這樣講究的人,也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得出,剛才那一劍他已經耗盡了全身所有力氣。
“唐寧,你沒事兒吧!”內褲哥剛才為了保護唐寧,肩膀上被鐮刀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汨汨往外冒,不過他卻全然不顧身上的傷,而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唐寧。
“我沒事。”
唐寧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快步朝龍川走了過去,一臉擔憂道,“龍川,你怎么樣了!”
龍川咬了咬牙,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唐寧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看見對方沒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而我在一旁卻明顯看到內褲哥眼里閃過一抹難以形容的落寞,一個人站在旁邊,撕下自己的衣服包扎著肩膀上的傷口。
而唐寧則是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說實話,這一幕我看在眼里,倒是挺心疼內褲哥的。
“我可以離開這個圈了嗎?”
我感覺這一切都結束了,就連忙問了一句,看見內褲哥點了點頭,連忙跑過去幫他包扎傷口。
“剛才是誰在暗中相助?”內褲哥問了一句。
這話我能聽明白,剛才要不是那抹突然飛進來的金光,龍川是肯定沒那個機會把長劍插入干尸心窩子的。
“會不會是他們?”唐寧一面將龍川從地上扶起,一面問了一句。
龍川則搖了搖頭,“不會,如果是他們的話,不趁此機會把我們消滅就算大慈大悲了。”
“可是剛才那抹金光的氣息……”
唐寧嘀咕了一句,突然眼角朝旁邊一撇,似乎看見了什么東西,連忙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顆拇指般大小的黑色珠子,端詳片刻后,臉色突然一變,“難道是他!”
龍川和內褲哥也快步走了過去,看見那顆珠子后,也是臉色跟著一變,就像是看見什么特別不可思議的東西。
“沒道理啊,這老家伙不是在普陀山嗎?”內褲哥一臉疑惑的撓了撓頭,又接著道,“可是也不對啊,這世上除了他以外,還會有誰能把黒玄珠使到這種境界?”
“先不管那么多了,無論是誰,至少現在看來,對我們是沒有惡意的,先回去再說!”
走出地宮的時候,我在門口又看見剛才守門那老頭,依舊蹲在門口的臺階上不緊不慢的抽煙。
“海伯,謝了。”唐寧跟他打了個招呼。
被稱作海伯的老頭則是微微仰了仰下巴算是回應,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一言不發(fā)的朝地宮走去,嘴里嘀咕道:“可悲那蜀昭王,生前嗜殺成性,卻沒想到今日灰飛煙滅,卻是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失去,這算是惡有惡報吧!”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龍川開車,唐寧坐副駕,我和內褲哥坐在后排。
他們三人中,只有內褲哥受了傷,唐寧和龍川剛才只是消耗了體力,此時看起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一路上唐寧和龍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概內容是剛才的事,其中還有一些我聽不懂的專業(yè)術語。
內褲哥則是安靜的坐在旁邊,從頭到尾一眼不發(fā),只是扭頭看著窗外,我透過車窗玻璃的反光,能看見內褲哥的眼神很是落寞。
回學校后,唐寧讓我這幾天暫時住內褲哥那邊,然后打了個招呼就分開了。
我和內褲哥并排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顯得特別安靜,只是一個勁兒的嘆氣,我能猜到他心里邊在想什么,但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索性也一句話不說。
快到宿舍的時候,后邊兒突然傳來唐寧的聲音,“楊楓。”
我扭頭一看,卻是唐寧不知道什么時候追了上來,朝內褲哥扔了一個瓶子,“這里邊是創(chuàng)傷藥,你回去在傷口上抹一下,可別發(fā)炎了,這幾天張展豪就交給你了。”
說完之后就扭頭匆匆離開。
而內褲哥則像是中邪了一樣,手里緊緊握著那白色的藥品,嘴巴大大張開,就跟石化了一樣。
“你咋啦?”
我在旁邊看得有些擔心,心想會不會是他傷勢過重。
可是不管我怎么叫他,甚至用手去推他,他都毫無反應,就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
我越來越慌,都準備去找唐寧幫忙了,卻不想內褲哥突然憋足了一口氣,沖著天空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發(fā)達了,我發(fā)達了!”
我直接被他給弄糊涂了,等他笑夠了以后,才扭頭看著我,激動道,“你看見沒?”
“看見啥了?”我一頭霧水。
內褲哥激動的揚了揚手里的藥瓶子,“她剛才居然關心我,她居然在關心我,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宿舍樓上突然好幾個怒罵的聲音,“大晚上的,誰在下邊發(fā)神經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此時我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剛準備叫內褲哥趕緊上樓,卻不想他突然張開雙臂,沖著整個宿舍樓大喊一聲,“現在我正式向大家宣布,我很幸福,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