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會在這里,是被抓住的嗎?”秦天驚駭?shù)乜粗炯苌系呐恕?/p>
“啊。”
樓蘭害怕地捂著嘴,下意識往秦天身邊靠。
舞臺上,小丑拿著一把短刀在那女人周圍走了幾圈。
“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讓我隆重地向大家介紹這一道大菜。”
小丑站在木架旁,面帶詭笑:“她和男伴在登山時意外墜崖,快要餓死時,她的男伴割下她身上的肉食用,靠她的肉活了下去。”
“各位一定好奇,她的男伴當(dāng)時是怎么割肉的,沒問題,第三個小節(jié)目將會為各位表演千刀萬剮。”
書生在底下看得直喘粗氣,抱著腦袋痛苦地低吼:“不可能,不是那樣的,我沒殺齊晴,我沒割她的肉。”
秦天凝重地看著書生,悄悄地護住樓蘭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而這時候,被綁在木架上的女人被小丑的說話聲吵醒,眼皮抖動了幾下后掙扎著張開。
她看到地上的尸體和血液,瞪大眼睛大聲尖叫。
“是齊晴!”秦天看得心臟狂跳,不知道齊晴究竟是人是鬼。
“??!”
樓蘭看到這里,終于忍不住大聲尖叫,然而觀眾和小丑仿佛沒有聽到樓蘭的叫聲,一個人都沒有往樓蘭這里看。
“啊,不要!”
齊晴被綁著,劇烈掙扎,然而小丑和臺下的觀眾不為所動,依舊淡漠地看著她。
“真是完美的藝術(shù)品。”小丑嘴角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小丑上的刀在她的尸體上翻飛。。。
“謝謝大家的觀賞,接下來為大家表演一項絕活,縫紉。”
小丑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然后讓人把女人和木架子推下去,響指一打,幕布再一次打開時,桌子上出現(xiàn)了一具男尸。
尸體的腦袋和身體分離,死前臉上滿是驚訝,兩只眼睛瞪大,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這是!”秦天看到尸體的瞬間,心里一個激靈,感到頭皮發(fā)麻。
這具尸體居然是書生!
“我,那是我。”書生也看到了舞臺上的尸體,癡癡地盯著看。
舞臺上的小丑拿出針線走到尸體邊:“他就是剛才那位小姐的伴侶,在吃肉中存活下來,想要走出崖底,卻踩中了我們放在深山里的陷阱,腦袋當(dāng)場就被陷阱割掉了。”
“可憐他死前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或許他還以為自己活著呢,太可憐了。下面我為這個可憐人縫上腦袋。”
在觀眾寂靜的注視中,小丑溫柔地抱著書生的腦袋,一針一線地把腦袋和脖子縫在一起。
“呼,呼。”樓蘭臉色煞白,嚇得腿都軟了。
秦天也是面色狂變,沒想到書生也不是人!
就在這時,前排觀眾席上的一道人影突然轉(zhuǎn)過身,緩緩地摘下面具,蒼白的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看,我沒騙你吧,書生和齊晴真的是鬼。”
“石,石磊?”看到他面容的剎那,秦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到毛骨悚然。
樓蘭突然身體一陣陣地抽搐,隨后兩眼一翻,倒在了秦天懷里。
與此同時,舞臺上的小丑縫完腦袋后舒心一笑,溫和地?fù)崦鴷哪槪?ldquo;歡迎來到天堂,睜開眼看看臺下的天使們吧。”
這話剛一說完,尸體的眼睛猛地睜開,左右掃了一眼,“啊”地一聲驚恐地叫了起來。
“不,我沒死,放我走,我是人!”
尸體嘴里在尖叫。
而秦天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之前還站在身邊的書生,此時卻不知所蹤了,只聽到舞臺上凄厲的尖叫聲。
小丑隨手把書生的尸體扔在地上,任由他叫喊,接下來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
頓時間,舞臺上燈光通明,而后一個女人雙手被繩索吊著從舞臺上方降落,緩緩地落在舞臺中央。
她的兩只手被繩索高高地吊在頭頂,居然還在清醒狀態(tài),目光掃過地上躺著的幾具尸體,嚇得尖叫不止。
“妹妹!”秦天兩只眼睛都要從眼眶里瞪出來了。
沒想到妹妹被抓到了這里,難怪他們一大群人到處都找不到她。
“救命啊,你們是誰,你們想干嘛,快放了我。”秦雨欣被綁著驚恐地叫喊。
“本晚的馬戲團即將結(jié)束,最后一場將為大家?guī)泶笮湍g(shù)表演:人體穿越。”
小丑對著觀眾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拿起一把剪刀把秦雨欣衣服背后剪開一道豎著的縫隙。
緊接著,他詭異地笑著,伸出兩只帶有尖銳指甲的雙手,準(zhǔn)備撕開秦雨欣的身體。
“草!”
秦天站不住了,趕緊跑上舞臺,一把推開小丑,撿起剪刀剪斷繩索,救下妹妹。
“哥,嗚嗚。”
秦雨欣看到秦天,愣了幾秒鐘,一把撲在秦天懷里。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她被嚇得不輕,渾身都在發(fā)抖。
“別怕,我?guī)汶x開這里。”秦天在秦雨欣額頭上親了一下,滿臉的堅毅。
等他回過神來時,卻發(fā)現(xiàn)小丑不見了,舞臺上空無一物,只剩下秦天和秦雨欣兩人。
臺下的觀眾們戴著面具,一雙雙空洞無神的目光透過面具注視著秦天和秦雨欣。
“人呢?”秦天大驚失色。
“哥,怎么辦?”秦雨欣緊張地抓住秦天的手臂。
“我們走。”秦天眉頭一挑,帶著妹妹想離開這里。
但是他剛一挪動身體,臺下的觀眾就“嘩啦”一下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秦天動一下,臺下的觀眾就往前走一步,他不動,臺下的觀眾也就不動。
無聲的死亡氣息,如潮水般將秦天和秦雨欣包圍。
“哥。”面對幾十個面具人,秦雨欣驚慌失措。
“等會我數(shù)三二一,然后我們就一起跑,知道沒有?”秦天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嗯嗯。”秦雨欣用力點頭。
“三,二,一,跑!”秦天猛地拉著秦雨欣跑下舞臺。
與此同時,所有的面具人全都奔跑著追了過去。
“好快!”
秦天往后瞥了一眼,頓時色變,那些面具人根本不是跑,那速度像是飄來的一樣,一眨眼功夫就到了身后。
“按照這個速度,我們是跑不掉的。”
秦天心急如焚,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輸入一行字:面具人跑著跑著,突然集體摔倒。
這行字寫進文檔后,居然沒有生效,而是自動消失了。
“失敗了,干預(yù)劇情失敗。”秦天內(nèi)心劇烈震蕩。
難道這次要死在這里了嗎?不可以,秦雨欣還在身邊!
就在秦天逃命無望時,一個嘴里叼著香煙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穿著保姆衣的女人拿著棍子從門外走進來。
“小伙子,你們快走,我?guī)湍銈儞跻粫?rdquo;
“你們是誰?”秦天沒有見過他們兩個。
“別問那么多,趕緊走就是了,時間不等人。”
說著,中年人大步流星地跑到秦天身邊,手上的木棍“彭”地一聲砸在追逐的面具人身上,一棍子打倒好幾個。
“不能再害人了,死去的人夠多了。”中年人吐出一口眼圈,呢喃自語。
“別忘了把這個小姑娘也帶走。”保姆指了指樓蘭,然后也握著木棍和中年人站在一起,擋住面具人。
“中年人,保姆。”秦天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總覺得在哪見過他們。
局勢緊急,秦天顧不得那么多,立即背起樓蘭,帶著妹妹逃出房間。
出房間后,秦天看到所有房間的房門都在“哐當(dāng)哐當(dāng)”作響,好似里面有什么東西想出來。
“滋滋。”
整個別墅里的燈都在明滅不定地閃爍著。
“我怕。”秦雨欣瑟瑟發(fā)抖。
“別怕,有我在,”秦天扶著妹妹的腦袋,抵著她的額頭鄭重承諾,“只要我還沒死,你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嗯。”秦雨欣輕輕地點頭。
“走。”秦天帶著妹妹走到樓梯口正要下樓,突然聽到一樓的客廳里有說話聲傳來。
“噓。”
秦天示意妹妹不要出聲,然后悄悄地往下走,終于找到了聲音源頭:在大廳中,一個身材高挑的長發(fā)女人面對著壁畫,正在說話。
壁畫里的人像居然也是個背影,女人的背影。
仔細(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壁畫里的背影和站在壁畫前的女人無比相似。
“收手吧,這座別墅已經(jīng)囚禁了太多太多的人,他們是無辜的。”
壁畫中發(fā)出聲音,居然是男人的聲音。
女人的背影,發(fā)出的卻是男人的聲音!
“那樣你會死的,我愛你,不會讓你死去。”壁畫下的女人輕聲細(xì)語。
“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倆,可我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把我鎖在了家里,后來我爸告訴我,你難產(chǎn)死了,一尸兩命。”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自殺了,在那個幽暗的小房間里。”
“可是,”壁畫下的女人接過話鋒,“可是你是自殺的,心中沒有怨恨,無法存在于這個世界,于是我把你的尸體研磨成粉末摻入顏料中,畫成一副壁畫。”
“從此以后,你就成了我,我就成了你。”
她聲音幽然。
“我不在乎你把我變成什么樣,那是我欠你們母子的,我認(rèn)了,可你為什么要殺我父親和保姆,為什么要殺害那么多無辜之人!”
壁畫中的人影憤怒地轉(zhuǎn)過身,露出了一張女人的臉,發(fā)出的卻是男人的聲音。
“因為你爸和保姆以為我是在囚禁你,三番五次想讓你離開別墅,可他們知道什么!我只有把你封在壁畫里,才能保住你!”
“他們什么都不懂,只會害了你,所以我把他們殺了,然后把他們涂抹在別墅墻壁上,用來保護你。我們一家人永遠(yuǎn)會在一起的。”
就在這時,一個球狀的東西“骨碌碌”地從黑暗的過道里滾進大廳。
“媽媽,我的頭又掉下來了,你幫我縫一下。”
球狀的東西上發(fā)出稚嫩的男孩聲音。
“咦,媽媽,樓梯上有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