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沈二雷是村子里頭有名的地痞流氓,經常無所事事,干些偷雞摸狗的事,都過了五十多歲了,也還沒個老伴,村里人見到他都躲著。
沈二雷膽子也大,品性不端正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經常去挖一些地下的玩意。
這年頭大伙也都知道,下邊的玩意都是沾染了邪氣,比較晦氣,在村子里是非常忌諱的事。
前幾日,沈二雷偷偷去了一趟后山,當時沈叔也看到了,以為又去挖啥地下的古董,也沒在意,但沒想到竟然把自個老祖宗的墳給挖了。
這要是讓村里本家姓的人知道的話,那還得了。沈叔說那家伙前幾日就不見了蹤影,估摸著是跑了。
我一想,那有可能就是今天來找我們的那中年男子,不過這家伙為啥要送回來棺材呢,這事我就想不明白了。
于是我們三跟在墓夔后頭,來到了那山壁里頭,發(fā)現墓夔將棺材送回了沈家老祖宗的古墓里頭,隨著咔嚓一聲,那盜洞塌陷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山壁裂縫也在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看起來實在是太詭異了。
“那沈二雷還算有些眼力,知道自個闖了大禍,不敢前來,才特意托我們過來。”沈叔聽完后,非常氣憤,說見到那家伙非得大切八塊不可。
眼下棺材是送回來了,雖然里頭被破壞了,但好歹有個交代,臨走的時候,沈叔又塞了一筆錢,這讓我又有了一點收入。
一路上,小靈一直沉默不語,和平日里頭那活潑的勁不一樣。
我取出一張靈符在她眼前一燒,小靈嚇得雙腿一軟,差點就摔倒了。
“你干啥,想要讓我魂飛魄散?”小靈沒好氣說。
“得,我是看你發(fā)呆,所以解解悶。”小靈白了我一眼繼續(xù)說:“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這小鬼還懂得推理分析了,老猛故意嘲笑說:“鎮(zhèn)上剛好缺個偵緝的職位,你明天去應聘一下。”
就這樣,我倆被小靈給追打著回到了店鋪里頭,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我看到沈二雷來了,他一進門就問那棺材送回去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看他那樣子好像挺緊張的,于是問他為啥要盜取自個老祖宗的棺材。
沈二雷一臉的愁容,說自個攤上了一件事,盜老祖宗的棺材是逼不得已。
這事得從半個月前說起,當時村里頭來了一個人,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在村子里頭轉悠,沈二雷那會沒事,看男人是個外鄉(xiāng)人,本來想過去敲詐一番。
結果反倒被對方給羞辱了,后來還被帶到了一個荒郊野外,將他衣服給扒了,沈二雷嚇得以為這家伙是要干那事,當時就嚇昏過去。
好在醒來后,男子沒有說啥,而是帶著他來到了村子附近,那里有一口大紅棺材。后來他才知道是自個老祖宗的棺材,嚇得不輕。
男子讓沈二雷過來聯(lián)系我干這趟差事,還給了不少錢。當然,按照這心眼小的家伙,肯定是要獨吞的,但沈二雷發(fā)現自個身子忽然有點毛病。
說完后,他掀開了自個衣服,我驚恐的發(fā)現他的胸口上竟然長著一個肉瘤,還挺大的。
“那家伙在我身上種了這個,我也跑不了。”沈二雷非常的無奈。
“他為啥要找我,你知道嗎?”我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了。
但沈二雷啥也不知道,沒辦法,我只好讓他走了,結果當年下午,沈叔打聽到了我的地址后,匆匆忙忙跑過來,說那沈二雷吊死在了家里頭。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那家伙咋就上吊自殺了呢,村里頭的人見沈二雷死了,都挺高興的,匆匆忙忙就給下葬了,看來人到哪里都得保持一個好的品行。
當然,這事過去兩天后,我也就沒在意了,但到了第三天,我爹忽然打來電話,說是我娘不見了,已經消失了好幾天了。
這把我急的,問我爹為啥不早說,他說怕影響我上班,忘記告訴各位,我瞞著我爹娘說在外頭開著一個小工廠,誰知道竟然是干這白事的活。
于是當天下去,我匆忙收拾了下東西,讓老猛看管一下店鋪,然后回到了村子里頭。
一進家門,就看到我爹正愁眉苦臉的坐在門檻上,一個人在那抽著悶煙。于是我上前說:“老爹,我娘怎么回事,失蹤了好幾天?”
“唉,我也不知道,你娘幾天前說是去鎮(zhèn)上買些東西,就沒回來了。”我爹搖頭嘆氣,顯然很擔心我娘。
這讓我有些沉不住氣了,人消失了幾天,問我爹報警了沒有,他點了點頭,當然對于我們這偏遠的小村子,報警基本上沒啥用。
我爹就這么等了好幾天,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才打電話給我。
聽完他的分析后,我讓他趕忙準備一個紅蠟燭,兩滴豬油,一個清水臉盆。
我爹知道我跟陳道長學過道術,于是急忙去準備了,隨后我將蠟燭點燃后放在清水里頭,往上邊滴了豬油,最后用一張黃符,寫上我娘的生辰八字。
最后燃燒放入水里頭,只見蠟燭忽然熄滅了,但是不一會就開始亮起了一團微弱的綠光,對,就是綠光。
我皺著眉頭,心想不對勁啊,人體陽火為紅,怎么可能是綠光呢,但是可以說明我娘還活著。
于是對我爹說:“還好,人應該沒事,不過要趕緊找到才行。”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我爹兩人在附近的村子里挨家挨戶的問,但始終都沒有我娘的消息。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家門口,看到外頭進來了一個人,一個五十來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從面相上看,好像和我爹有幾分相似之處。
男子朝著我微笑了下,出于禮貌我自然回以微笑,不一會,我爹出來了,一看到他立馬愣住了。
“弟,你回來了!”我爹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過倒是把我嚇住了,他難道就是我的二叔嗎。
“哥!”二叔說著上前擁抱了一下,兩兄弟都有些激動,隨后二叔盯著我說:“這就是三兒吧,長大了不少。”
我爹看我傻呆呆的,朝著我踹了一腳,那意思我也明白,不過自打聽說了那紅肚兜的事后,我就一直心存芥蒂。
沒辦法,只好硬生生的憋出了二叔兩字,他倒也沒介意。
隨后我爹準備了一些飯菜,兩人都開懷暢飲,我一直坐在一邊,聽我二叔說他這幾年的事跡。
二叔的確是在做古董商,而且發(fā)了不小的財,看樣子日子過得不錯,不過我不明白他為啥這么多年才回來,是想看我爹笑話嗎。
當然這話我沒敢說,等到我爹喝得醉醺醺以后,二叔忽然臉色嚴肅,朝著我說:“三兒,你跟我出來一趟!”
說完,起身朝著村子口走去,我疑惑不解,生怕二叔要下毒手,于是偷偷的拿了一把小刀在口袋里頭。
等到了村子口,二叔背對著我,取出一根煙抽著。
“三兒,你是不是聽你娘說那紅肚兜的事。”二叔這話讓我愣住了,點點頭說:“對,您為什么要害我,讓我命格如此衰弱。”
二叔搖了搖頭,將煙頭掐滅后回頭看著我:“你要明白,我送你的肚兜是保你的命,你娘說的有些話是虛假的。”
說實話,現在我都已經分不清誰說的是真的了,從道德上來講,我肯定是相信我娘,但是看二叔的神情好像不是說謊。
“保我的命,為啥?”二叔上前一把抓著我的手說:“因為你是半世活人,半身陰奴,說白了是屬于陰間人。”
二叔的手勁很大,我掙脫開后,急忙退后了幾步。
“您老說的是啥,我屬于陰間。”二叔這話真的把我嚇住了。
開玩笑,我明明就是陽間活人,怎么可能是陰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