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劍勢迅疾,且攻擊刁鉆無常,于劍光閃爍之間,連續(xù)揮出數(shù)十件,那虛實的劍影之中,蘊含著可怕的劍氣。
尉遲博古神情透露出一種凝重,心說道:“好強的劍氣,凜冽中透著鋒利,迅疾中亦不乏緩慢,若是我再不拿出真本事的話,失敗之人必定是我。”
他觀李長生的劍法,陰陽并濟,快慢相間,實乃上乘劍法,此等俊俏犀利的劍法,縱觀江湖,唯有云嵐宗之人方可匹敵。
勝負分于須臾間,尉遲博古不再遲疑,當即一聲暴喝,他雙腿左右邁開,雙拳緊握,真氣沉于丹田之海,悶哼一聲,體內(nèi)凌亂的真氣變得井然有序,在他的周圍形成無形的堅壁。
坐如晨鐘??!
尉遲博古使出防御性極強的招數(shù),將體內(nèi)氣息沉于丹田,而后凝練順由經(jīng)脈各處迸發(fā)出來,從而達到強悍基體的作用。
此招一經(jīng)施展開來,尉遲博古整個人的氣勢都為之大變,那不言自怒的威嚴氣勢,略顯猙獰地神情,低沉道:“來吧?。?rdquo;
李長生見對方變攻為守,頓時激起了好勝心,破除對方的防御,應該會很有意思。
只見李長生轉(zhuǎn)動手腕,劍刃隨之舞動開來,那飄零于空中的無數(shù)劍氣和劍影,好似具有靈性似的,聽從他的指揮,頃刻間聚合一處,形成一條黑色的劍刃巨龍。
“劍雨飄搖靈虛中,萬劍歸宗化為龍。破防攻戰(zhàn)如薄翼,唯有太玄利上鋒。”只聽李長生嘴里面碎碎念道一首詩。
如此一首短詩,恰是對此招的確切形容,散落于虛空中的劍影如同密云布雨,不計其數(shù)到底劍影形成一條巨大的劍龍,攻防之間,唯有太玄劍法鋒而不破。
突然,李長生倏地一劍刺出,無數(shù)劍氣形成的巨龍瘋狂地向襲來。
“給我破?。?rdquo;長生吼道。
丁丁當當~~
只聽得劍氣碰撞在堅壁之上,發(fā)出金屬般清脆的聲音。
尉遲博古悶哼一聲,由主動攻擊轉(zhuǎn)為被動防御,非他之所愿,卻因情形如此,不得已而為之。
一道道勁急的劍氣,沖擊在尉遲博古周身,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力道,沉重無比。想不到,那野小子的實力如此強悍,是他見過所有年輕人中最強的,沒有之一。
頃刻間,如狂瀑飛泄一般,頃刻間,所有劍氣唰地下來,好不霸氣無常。
……
于一旁看熱鬧的賀蘭山,端過一杯茶來,輕抿了一口,說道:“想不到,這小子實力竟是強悍至此,著實小看了他,看來傳聞亦非皆錯。”
“我們的確低估了他。”聞人牧月淡然道。
賀蘭山笑道:“他很強,至少比我們預計的要強太多。只不過,你覺得他和他,誰更強?”
賀蘭山口中的“他”和“他”,其中一個人說的是李長生,而另一個人卻是不得而知??陕勅四猎侣牭谜媲?,聽得明白。
只見她嬌艷的面容忽地一滯,神情大變,她滿是怒色地看著賀蘭山,怒道:“我說過,不準在我的面提及這個男人。”
“我覺得他更強,你覺得呢?”
“賀蘭山?。?rdquo;聞人牧月臉色低沉到了極點,低吼道。
“哎呀,跟你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呢?再說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你還沒有釋懷嗎?”
“閉嘴!”
“好了,好了,我錯了,再也不說他了,看比賽??!”
見其大怒,賀蘭山連忙捂著嘴巴,悻悻地聳了聳肩,眼神撇向遠方,又順勢喝了口茶水,都說女人是記仇的小心眼動物,此話果真不假,即便是像是聞人牧月這等國色天香的美人,亦是不能免俗,畢竟她們也是女人呀。
正說著話呢,李長生和尉遲博古攻守之間,正是酣暢淋漓。李長生揮動萬劍攻擊,而尉遲博古展開絕對防御,一場“矛與盾”的戰(zhàn)役就此上演著。
咔----咔----
隨著李長生的攻勢不斷增強,他的劍氣也隨之加強,不及多時,尉遲博古的絕對防御出現(xiàn)了破綻,在劍氣的輪番“轟炸”之下,竟是出現(xiàn)了裂痕。
“糟糕!!”尉遲博古暗驚。
李長生見他敗勢已定,不禁彎眉笑道:“你輸了?。?rdquo;,說罷,他用力刺出,想要趁勢破除地方防御。
然而,就在勝負即分的時刻,忽聽有人于人群中大喊:“何人在此打架鬧事?還不速速停手?。?rdquo;
正說著話,從遠處傳來一陣馬鳴嘶叫的聲音,一位身著鎧甲的威風將軍騎馬而來,所經(jīng)之地,百姓們紛紛讓道。
最后,他提韁停馬在李長生身邊,見有二人在大街上較勁比試。
身為巡防營總指揮官,其職責便是守衛(wèi)長安城中百姓安寧,如這般在此滋事斗毆者,是萬不能容忍的。
“爾等還住手!”莫心武說道。
二人見有人從中阻攔,便是就此扯招。本是勝負即分,卻如今,只能算的個平手。
這個時候,賀蘭山和聞人牧月也走了過來。
“牧月見過叔叔?。?rdquo;
莫心武聞聲看了過去,見聞人牧月走來,笑說道:“原來是月兒,你怎么也在這里?”
“閑來無事,邀蘭山和尉遲出來走走,莫叔叔呢?為何突來至此?”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伙匿名舉報,說是有人在此擾亂城中治安,我接到消息后,便是風塵趕來。”莫心武說道,“不料想,于此‘鬧事’之人竟是你們!”
“此匿名舉報之人,倒也是個好笑,有莫叔叔坐鎮(zhèn)長安,憑我等小輩豈能擾亂城中治安?”聞人牧月抿嘴輕笑,那迷人的笑容不知將多少男人的魂魄都要勾走。
“那你們是在?”
“方才尉遲與我的朋友切拖武藝,不料何人作蠱,驚動了莫叔叔,實在抱歉。”
“切磋武藝?我觀二人招數(shù),皆為兇煞之招,既是切磋,何以至此?月兒,莫不是把我當傻子不成?”
“莫叔叔說的哪里話,想當年,莫叔叔也是長安城鮮有的少年俊才,我等之人皆是仰望您之項背,不可企及您的高度,您若是傻子,那我們是什么?”
“數(shù)日不見,你這個丫頭什么時候也學會人家拍馬屁了?”
“瞧您說的,方才之言,皆發(fā)自心腑,豈可與溜須拍馬混為一談?若是叔叔真的這般想,月兒怕是要傷心了。”
莫家與聞人家算是世交,兩家往來密繁,方才之言,權當是彼此間的玩笑話。
莫心武大笑:“哈哈~~,行了,行了,既然是你們幾個,且都散了吧,聽說最近陛下將要新頒布了一道詔令,增設國子監(jiān)擴招名額,可允許尋常百姓人家的子弟入校學習,你們都是國子監(jiān)的天字班的佼佼者,要是被窮人家的孩子比下去,可是會很丟臉的,還不趕緊回家念書。”
賀蘭山皺了皺眉頭,問道:“莫叔叔,此話當真?”
“陛下親自頒下的詔令,何人敢造謠?”
國子監(jiān),乃是為長安貴族子弟開設的學堂,其中之人,非富即貴,皆為朝中大臣們家中子弟。他們不解,為何唐王會做出如此決定?
“國子監(jiān)此等高貴之地,那些貧民百姓又怎可染指?要是那群鄉(xiāng)巴佬去了國子監(jiān),定會將那神圣的地方搞得烏煙瘴氣,真搞不懂陛下在想什么?!”尉遲博古說道。
“休得胡言,陛下的心思,豈是身為臣子的我們可能揣測度量?別廢話了,趕緊回府讀書,要是真被那些窮人比下去,爾等顏面何存?”莫心武說道。
“即使如此,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賀蘭山等人作揖行禮后,轉(zhuǎn)身就離開,尉遲博古從李長生身邊經(jīng)過,在他離開的時候,他貼近長生,伏耳說道:“你我勝負未分,不要以為剛才占據(jù)了上風就能勝了我,方才我不過用了八分力,若是全力的話,你根本沒有勝算。”
見李長生不作答,尉遲博古又說道:“你要是男人的話,咱們‘大武試’上見真招,到時候,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尉遲等人揚長而去,倒是聞人牧月,臨走之前,回頭多了一眼這位少年。
李長生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然呆的神情,說道:“實力略有退步,使出四分力竟沒有打敗他,看來以后要加強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