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于一旁看著熱鬧,怎料‘禍水東引’,唐王將此重任托付己身?來的毫無征兆,讓在場之人無不為之震驚駭然。
被唐王親自點名,所有人矚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達(dá)姆見此之人,心中不禁驚疑,心說道:“大唐皇帝派出一位羸弱不堪的少年,難道是自暴自棄?”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說法,達(dá)姆說道:“那白獅兇悍無比,嗜血如狂,唐王派此瘦弱少年馴服此物,莫不是另有打算?”
其言語隱晦,未曾直言,但唐王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另有打算,等同于放棄,派出一位羸弱少年出戰(zhàn),結(jié)果已是不言而喻。
唐王李牧塵微笑回道:“之前你也說過,我大唐人杰輩出,驍勇之人更不在少數(shù),降服此兇猛白獅,又何需戰(zhàn)士出戰(zhàn)?那少年足可以應(yīng)對。”
他的話,無疑于狠狠地抽了吐蕃使臣一記無形的耳光。要不是聽旁人說起,李長生一招打敗孫百戰(zhàn),不然的話,唐王也絕不會冒險一試。換而言之,在場之人,還真是找不出能夠降服此物之人,李長生也是不二人選。
只見達(dá)姆臉上寫著難看兩個字,他們吐蕃出動百余將士才得以擒獲,而李牧塵卻說出這般話來,赤裸裸的炫耀之外,更是不動聲色的回?fù)袅俗约骸?/p>
身為大唐天子,李牧塵自是有著天朝君王的孤傲,來自番邦使臣的挑釁,是絕不能夠容忍的,天子要有天子的風(fēng)范,他的言談舉止都代表著整個帝國。
這時,唐王又說了一句:“你可知道,在我們中原流傳著一句話,恰是能夠形容朕的做法?”
“什么話?”達(dá)姆問道。
“殺雞焉用宰牛刀,那白獅固然兇猛,對付這等畜生,我大唐可降服之人比比皆是。”唐王李牧塵豪氣沖天地說道。
他的話,足夠自負(fù),但他有著自負(fù)的資本。身為天子,縱然處于敗勢,也絕不能夠在氣勢上輸?shù)簦粋€國家,可以沒有傲氣,但必須具有傲骨。
果然,當(dāng)此話脫口說出,達(dá)姆的神情為之一變,他努力的保持著笑容,但眉眼的怒意還是暴露出來,達(dá)姆皮笑肉不笑地說:“不愧是大唐帝國,那就讓等遠(yuǎn)來之客見識一下那少年的實力吧。”
“既是客人的請求,朕又如何推辭呢?”唐王笑著說道,“李長生,你過來,朕有幾句話要說。”
長生姍姍走了過來,唐王附耳小聲言語道:“到了你立功的時候了,要是你能降服白獅,朕可赦免你的罪行;要是你失敗了,恐怕不用朕殺你,你也是淪為了那畜生的嘴邊肉。”
長生根本沒得怕,淡然道:“你說得可是真的?”
“君無戲言,豈能兒戲?!”
要是長生真的可以馴服那兇猛的白獅,那便是挽救了帝國的顏面,如此大功,足可以抵得過他殺害秦浩天的罪行。
“沒問題,我答應(yīng)你降服那畜生。”長生點頭爽快地道,剛才長安城,還沒有落穩(wěn)腳跟便是惹上人命官司,自己還想要參加‘大武試’入朝為官呢,可不想就此在通往成功道路上染上污點。
唐王李牧塵注意到他神情仍有些顧慮,又問道:“怎么?還有其他問題?”
“也談不上問題,只是希望你能說話算話,畢竟這個世上喜歡說真話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長生口無遮攔地說道,他的話,眾人皆聽在耳中。
那些大臣們都快要瘋了,他是第一個敢這么說唐王的。
李牧塵也不生氣,攤手大笑。
這時候,長生又說了一句,道:“待會要是那大白獅失控怎么辦?我可不敢保證下手的輕重,要是被我打死了,可別找我賠償。”
正所謂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長生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話,在達(dá)姆聽來,卻是囂張至極。
竟敢口出狂言?若是失手打死白獅?簡直可笑,那頭昆侖雪山的白獅可是耗費百余人力量才將其抓住,尋常被它一爪子就能拍死。
又見長生瘦弱的身板,何以滋言妄語?說出如此囂張的話來。
達(dá)姆露出一副不屑地神情,且聽他將牛皮越大越好,到時候,看他如何收場?!
李牧塵狡黠地笑說:“萬事人命為先,你且盡情的去做吧,朕絕不會追究你的失手之職。”
“謝圣上!!”
李長生就此躬身告辭,前往至斗獸場。
為了保證觀賽人員的安全,那頭雄壯的獅子被推至斗獸場,此地乃是訓(xùn)練勇士的場地,而今空缺,正無他用,如此恰是最佳之地。
所有人都在三樓的看臺之上,長生獨自一個人來到斗獸場內(nèi),由專人將困住百獅的鐵籠打開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離現(xiàn)場。
在偌大的斗獸場中,只有長生和那只掙脫牢籠的獅子,場面一度驚心動魄。
不少朝中文臣,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驚險的場面,他注視著場內(nèi),就連眨眼的剎那都覺得是時間太長。
不少人努力地吞咽著唾沫,想要盡可能的保持平靜,盡管身在場中之人不是自己,而此時此刻,有如自己親臨一般。
看著那只足有三米長的白色雄獅,僅是目觀便已覺得快要被嚇破膽。
……
場中央,長生一步步走了過來,他腳步沉穩(wěn),呼吸平勻,看不出一絲緊張,那白獅的確令人恐怖畏懼,可是,長生可見過比它還有恐怖百倍不止的動物。
記得七年前,長生在海邊見過一條長達(dá)百余米的蛟龍,騰龍出海,蛟龍潛水游,那場面是何等的壯觀和危險。
巨龍騰龍,張開嘴巴,足以吞天滅地,區(qū)區(qū)百獅又豈能比之?
只不過,從那以后,長生再也沒有見過蛟龍,就好像失蹤了一樣,著實令人奇怪的很。
李長生攤手于虛空中畫了一個圓,他雙眸緩緩地閉了起來,面對白獅,竟是閉目寧神,如他這般,無疑于作死的節(jié)奏。
很多人見了,皆是發(fā)出如此驚嘆:“那小子是不是瘋了?閉著眼睛跟獅子搏斗,找死嗎?”
“他不是找死,是作死。睜著眼睛都未必取勝,何況閉起眼睛。”
……
諸如此類聲音,于人群中小聲議論著,不敢聲揚,卻是聽在唐王耳中,對此,他沉默不發(fā)一言。
就在這時候,唐王猛地一驚,心說道:“那股氣息是……”,他似是察覺到了真氣波動,那波動很是熟悉。
錚~~!
只見從長生體內(nèi)溢出一股真氣,于空氣中‘錚錚’作響,那真氣凌厲無比,甚為可怕。
那白色雄獅,見到有活的獵物出現(xiàn)在眼前,如何不奮而沖之,方吃下一頭麋鹿的它,并不覺感到滿足。
待見到長生后,就跟狗看見骨頭似的,瘋狂的奔襲而來。
那只兇猛的獅子,一個飛撲,張開它那鋒利的爪子猛地拍了下來,那撕裂空氣的爪子,足有將它眼前的獵物撕碎。
白獅襲來,于危難之際,長生依舊閉目不睜,而他手中的真氣聚集于手掌之中,化為了凌厲的劍氣。
盡管雙眸緊閉,長生卻可感知外界的一切動向,包括白獅的行徑軌跡。
吼---!
獅子裂開沾滿鮮血的鋒利牙齒,誓要咬斷獵物的喉嚨。
然而,就在白獅撲過來的一瞬間,長生腳下忽地用力,縱身躍起來十幾多米,就此躲過了獅子的攻擊。
“哼!!你的動作太慢了。”自幼生活在蓬萊島上,比它迅疾的野獸多如牛毛,如獅子此等攻擊,實在難以撲中獵物。
于空中,長生掌心的劍氣,凝聚成為劍刃,待他眼神閃過一絲凜冽的寒意,突然,嗖地一劍刺射飛出。
嘭??!
劍氣故意避開了白獅,刺入大地,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爆炸,揚起漫天的飛塵,遮擋了人們的視野,而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受此爆炸的余威,那只兇猛的白獅被炸飛出十幾米,狠狠地砸在地上,發(fā)生“嘔嘔”地哀嚎。
那兇猛無比的獅子,受此重創(chuàng),頓是收斂了他百獸之王的威嚴(yán)和氣息。
這一幕,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怔怔地出神,誰又能想到?那瘦弱的少年的實力竟是這般強悍。
將那數(shù)百斤的白色雄獅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達(dá)姆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們耗費百余人才擒獲的白色雄獅,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羸弱?還是說,那個少年太過于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