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完,花楠就愣了。
王小來瞅了瞅花楠表情,見后者并沒有說話,當下心里便尋思起來。
“你憑什么說是客棧的店小二引來的暗衛(wèi)。”花楠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王小來見狀,心說上勾了吧,于是乎,便故意嘖道:“這不明擺著么,晌午那會在客棧的時候,店小二不是叫門么,你回憶一下當時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花楠抬頭想了想,然后幽幽道:“不對勁的地方嘛,那就只有店小二才叫門,你就帶著隨珠公主跑了,好像早有預謀似的,王小來,你怎么解釋?”
對于花楠的提問,王小來早有應對。
“那個,聽我說,我是感覺到不對勁才跑的。”
花楠瞇眼打量:“有什么不對勁,難道不是你心中有鬼?”
“怎么可能有鬼,你仔細回想一下當時店小二叫門時的情況。”
花楠聞言,皺眉沉思,若說當時情況,也就店小二的聲音顫抖來著,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了。
把事一說,王小來道:“就是這樣,你想啊,早前店小二叫門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帶顫抖的,為啥晌午那會叫門就變了呢,因為這里面肯定有事。我那時一聽,就知道的差不多了,而且后來不也證明了我說的不假么,你才去開門,暗衛(wèi)的刀便刺了過來。”
聽著王小來的分析,花楠也覺得有那么點意思在里面,再瞅一眼王小來,心說事情果真是和王小來說的一樣不成?
再仔細看王小來的神色,用至誠來講,也不過分。
“那你為什么跑?”花楠嘶了一聲,問道。
王小來心說就知道你會問這句話,好在我早有準備,當下里,王小來臉上堆起來一副為難的神色:“姐姐啊,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沒啥別的優(yōu)點,就是膽小,看到那刀的時候,肯定要跑啊。”
花楠呵了一聲:“不對吧,你跑就跑,為什么還要笑?你還是和這事有關系。”
王小來立刻搖頭:“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時候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花楠立刻問。
王小來擺出來一副尷尬的表情:“我說了,你可不興揍我。”
“說。”
“那啥,我那時笑,是因為想把您當擋箭牌,替我爭取時間來著。”王小來如是道。
花楠當時就急了,揚手就要抽他。
王小來見狀,急忙喊道:“你說了不揍我的,可不興說話不算話。”
花楠聞言,手舉在空中半天,到后來,恨恨放下。
王小來這才故作松了口氣。
而一直注意著王小來神色的花楠心中忍不住開始沉思,心說:“難不成,真是我錯怪他了?這小子真的對這事完全不知情么?”
觀瞧花楠神色,王小來就知道,自己的話,八成是讓花楠相信了,當下里,便賣弄起了他的演員天賦,一副無辜模樣,讓花楠更加的相信王小來確實不知情的事。
這也不怪花楠,王小來說的跟真的一樣,而且毫無破綻可言,就算花楠找借口要殺他,也沒好的理由,更何況,為什么要殺了,把這小子留在身邊好好調教一番,然后送回趙凝冰身邊做臥底豈不是更好?
花楠是這樣打算的,心里想著想著,臉上就揚起了笑意來。
王小來瞅著花楠,心里頭尋思,怎么著,難不成失心瘋了不成?不然為啥要笑。
正想著,花楠一聲喊,把王小來嚇了一跳:“來人。”
馬車外打馬來一人:“夫人。”
“從這去聚賢莊還有多遠的路?”
“也就三天的路。”
“好,直接去聚賢莊。”
“可是夫人,聚賢莊距離大興城太近了啊。”
“我知道,但是無痕傷勢過重,必須找地方醫(yī)治,去聚賢莊。”
“遵命。”
“路上注意排查掃尾,別被趙凝冰的鷹犬找到了蹤跡。”
“是。”
···
皇宮御書房內,八賢王正報告著開采供難民居住的荒地進程,話說到了一半時停了下來,抬頭一看女帝,直愣愣走了神。
“陛下,陛下?”
八賢王喊了兩聲,女帝回轉神來:“?。炕适迥阏f,朕在聽,朕在聽。”
八賢王聞言,嘆了口氣:“陛下放心就是,水仙的能耐對付一個花楠與一個重傷的葉無痕完全不是問題,隨珠她,一定會沒事的。”
女帝嘴角勉強勾笑:“朕知道,朕不擔心。”
八賢王心說您都跑神了,還說不擔心。
咚咚兩聲扣門聲響,女帝順聲望去,見老太監(jiān)趙李文站在門邊,拿手輕叩房門。
“趙翁來了,快請進。”看到了趙李文,女帝急忙站起來,客客氣氣道。
趙李文慌忙叩首:“陛下何須如此客氣。”
把趙李文讓進來,那邊八賢王也喊了一聲趙翁后,女帝便迫不及待問道:“怎么樣趙翁,水仙成功救出來人沒?”
趙李文點點頭:“剛才水仙派人傳信,隨珠公主已經安全救下。”
女帝和八賢王同時松了口氣:“那就好。”
“只是。”
趙李文嘶了一聲,皺起了眉頭。
“只是什么?”女帝問。
趙李文從坐下下來,沖女帝叩拜道:“只是那叫王小來的羽林郎,還在花楠夫人的手中。”
話落下,女帝表情凝住。
“陛下,陛下?”趙李文喊了兩聲。
女帝緩過神來,臉上帶著刻意壓制的怒氣:“她水仙是干什么吃的,堂堂一個暗衛(wèi)統(tǒng)領,竟然連救人都做不好。”
八賢王和趙李文相互對視一眼,倆人心里頭都暗自尋思,怎么陛下對那個叫王小來的這么看重?
“趙翁。”女帝喊道。
趙李文忙拱手:“陛下。”
“水仙現(xiàn)在在哪?”
“正在追捕花楠夫人的途中。”
“飛鴿傳書給水仙,王小來救不回來,她暗衛(wèi)統(tǒng)領的位子就別要了。”
趙李文點頭稱是,轉身去了。
御書房內,又剩下了女帝與八賢王。
安靜了半天,八賢王忍不住開口:“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女帝掃了一眼八賢王:“皇叔請講便是。”
“陛下為何對王小來如此看重,難道僅僅因為他救了您么?”
女帝端起龍書案上的茶抿了一口,閉上眼,并沒有說話,只是留八賢王自個揣摩。
···
三天時間,王小來除了方便之外一直都呆在車上顛簸。
花楠也是有了上次客棧的經驗,把王小來綁的結結實實,就是有機會跑,王小來也不可能溜掉。
這一天,來到了花楠口中的聚賢莊。
前世看多了武俠小說,在王小來的印象中,聚賢莊應該是一個豪杰叢立的地方,莊主就算不是儒雅帥大叔,也應該是個鐵血硬漢才對,可是當他跟隨著花楠下來后,看到了出來迎接的莊主,當時就愣了,這是莊主?
但見面前一人五尺短二寸,暗黃的頭發(fā),樹皮一般的臉,斗雞眉,母狗子眼,蒜頭的鼻子蛤蟆嘴,一副板牙比得上挖糞的鐵锨,要多寒顫有多寒顫,這種人往那一站,能把小孩給嚇哭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王小來呆呆的看著他,那人沖王小來咧嘴一笑,小黃牙綠韭菜。
見狀王小來嘴角扯動不已,忍不住暗中吐槽,這小東西長的挺別致。
“夫人,這位是?”
見王小來身上還穿著鎧甲,那聚賢莊莊主嘶了一聲,長相滑稽的他忍不住問道。
花楠哦了一聲:“沒什么,這是我和無痕在皇宮里抓到的羽林郎。”
“哦,原來是朝廷的鷹犬,來啊。”蘇炳文呵呵笑了,呵斥道。
有倆莊客走上來:“莊主。”
“帶下去,關進柴房,看仔細嘍。”
“是。”
王小來眼巴巴的瞅著花楠,然而花楠卻好似沒見到一般,任由王小來被拉了下去,扔進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