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了店里小二,花楠按照王小來的原話吩咐下去后,那店小二的臉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客人,把一缸水熬成一滴,這個雖說難,但還是能做到的,只是···”
“只是什么?”花楠問道。
店小二把雙手伸出來,發(fā)覺還少兩個數(shù),索性就這樣了,道:“只是十二個小時,是多長時間?”
“呃,這個···”花楠也愣住了,講真的,她也不知道王小來說的十二個小時是多久。
下意識回頭瞧,看向王小來,后者正喝著水,抬頭見到花楠,便道:“就是六個時辰。”
花楠這才回頭看店小二:“明白了么?”
店小二點頭:“明白,明白。”
說著,把草藥拿著就走了,只是走到了門外時,嘴里嘟囔著有病啊,啥藥材熬六個時辰也成藥渣了,那還有用么。
就這樣,店小二嘀咕著就下樓進了后廚。
雅間內(nèi),又剩下了花楠與王小來和隨珠公主三人,當然,還有昏迷的葉無痕。
可能是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王小來的身上,花楠客客氣氣的,一通好話說的王小來直咧嘴,心說可不是先前你決定要殺我的時候了。
于是乎,王小來一邊靠街邊臨窗站著,一邊與花楠拉扯有的沒的,目的就是看著街上,梁老漢的姑爺,什么時候帶著救兵來。
至于照顧葉無痕,就落在了咱們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殿下身上。
可是苦了公主殿下了,明知道自己都是被別人照顧,王小來這個王八蛋還給花楠建議讓自己做這些下人的活,虧自己先前還感激他來著,回去就和皇姑說,砍了這個王八蛋的腦袋。
正胡侃的王小來冷不丁一聲噴嚏打出來,把正在認真聽的花楠嚇了一跳。
“先生您沒事吧?”花楠道。
王小來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花楠這才松了口氣,面上雖說故作鎮(zhèn)定,暗地里卻恨的牙癢癢:“想我金枝玉葉,卻要對你這條趙家走狗獻媚,等著吧,等無痕醒來后,我第一個宰的就是你。”
越想越痛快,花楠再去拍王小來馬屁的時候,心里頭也就不這么難受了。
只是可惜的緊了,論到拍馬奉迎,王小來才是個中高手,花楠那點小心思,王小來會不知道?反正我現(xiàn)在就是跟你耗時間,到最后,看誰哭的厲害,老子就不信了,你撐死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能斗得過我,再咋說,也比你多吃了四五年的大米。
倆人都暗藏鬼胎,面上客客氣氣笑容滿面,心里頭都把對方罵開了花。
以至于,倆人噴嚏不斷,看的一旁抱怨的隨珠公主都愣了,心說難不成最近有流傳性的疫病不成?本宮可得注意點才是。
···
雙喜鎮(zhèn)往東十里有一處軍營,二十天前,自帝都近衛(wèi)軍中,有一支小隊在此駐扎,參加秋季演練。
劉棉憶綽號劉瘋子,是新提拔上來的百夫長,今年不過二十三四,正是青壯,他丈人梁二,是近衛(wèi)軍退伍的老軍醫(yī)。
出身貧苦的劉棉憶沒別的優(yōu)點,就是敢打敢拼不要命,而且為人處事遵從一個待人以誠的原則,平日里,也沒什么架子,所以手下的官兵們都挺愛戴這個新上來的百夫長的。
這一日,演練任務完成的劉棉憶正在自己帳內(nèi)看書,正是帝國通史,大將軍傳。
說起來,劉棉憶并不喜歡看書,他更喜歡的,是和將士們一起訓練。
之所以耐著性子觀瞧,完全是頂頭上司,兵部尚書陸恭游要求的。
放下書,嘆了口氣,劉棉憶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才看十多行,就覺得有有些乏味了,看來,自己果然不是看書的料。
“大人。”
這時候,一士兵慌張掀帳簾而入。
劉棉憶抬頭問:“怎么了?”
“您丈人來看您來了。”那士兵道。
劉棉憶一聽,當時哎呀一聲,道:“泰山來了。”
說著,他幾步跑出來了,一出帳,正好看到梁老漢擦著腦門上的汗,背著一羊皮袋,由一個士兵領著,一步一步走來。
劉棉憶幾步上去,正要見禮,梁老漢拉住了他,道:“咱爺倆不必學那些酸文人客氣,我這次來,有事找你。”
劉棉憶很是尷尬,到底是老丈人了解自己,一句話,就打回了原型。
梁老漢也不管這些,直接進了劉棉憶的帳。
劉棉憶安排士兵在外守候,也一同跟了進去。
士兵不知道爺倆在里面說什么,不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劉棉憶出來了,而且換上了一身盔甲。
“大人,您這是?”士兵遲疑道。
劉棉憶面容堅定:“通知兄弟們,所有人披甲上馬,與我進雙喜鎮(zhèn)執(zhí)行任務。”
“不是大人,咱們剛演練完,兄弟們都累了。”
劉棉憶一瞪眼:“我說話你沒聽見?”
那士兵當時嚇壞了,雖然說劉棉憶私底下客客氣氣的,可是一旦有了事,卻是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不然你以為劉瘋子的外號咋來的。
當時一踢靴子,士兵高聲應是,急忙去集合軍隊去了。
不到一刻鐘,百十名士兵集合完畢,由劉棉憶帶領著,出了軍營,直奔雙喜鎮(zhèn)而來。
···
這邊王小來還在和花楠兩個虛以委蛇,表面上看著是和和氣氣的兩人,內(nèi)心里,卻都急成了一鍋粥。
花楠急的是再有一段時間,接應的兄弟就來了,葉無痕就這個昏迷的樣子,可是不便撤離,但是就在這等著也不是事,畢竟每多耽誤一會時間,那趙凝冰的鷹犬便有可能找到自己。
而王小來急的是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怎么梁老漢的姑爺還不出現(xiàn)?老子都快支撐不下去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就在王小來抱怨的同時,他可不知道,梁老漢的姑爺,也就是劉棉憶,在前來雙喜鎮(zhèn)的道路上,遇到了一些小插曲。
從軍營出來差不多五里左右,道路兩旁的樹林子里,忽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名穿寶藍緞子的女人,為首的一個,長著一張勾人的狐媚臉,偏偏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而且來說,這數(shù)十個女人,手里還都提著兵器。
劉棉憶雖說有個劉瘋子的外號,但他心思相比較一般的將軍,還是縝密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得到兵部尚書的高看。
“前方何人,敢攔軍隊去路?”
那狐媚臉女子一言不發(fā),朝著劉棉憶走去,到跟前了,面無表情道:“暗衛(wèi)統(tǒng)領水仙。”
暗衛(wèi)的名字,大興城誰人不曉,那可是女帝近衛(wèi),據(jù)說吃住都是在一起的。
劉棉憶當時就心里一慌,心說暗衛(wèi)怎么找到我了?但轉(zhuǎn)念一想,他也沒見過暗衛(wèi)統(tǒng)領水仙,怎么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
當時正遲疑著,水仙便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你懷疑我?”
劉棉憶沒說話,而是把手放在了刀柄上面。
水仙伸手入懷,就這個動作,讓劉棉憶直接拔出了刀來。
哪知道,水仙只是從懷里掏出來了一面令牌,一面刻有暗字的令牌。
一見那令牌,劉棉憶滾鞍下馬:“末將劉棉憶,見過水仙大人。”
水仙擺了擺手,道:“現(xiàn)在我需要你們士兵的衣服,前往雙喜鎮(zhèn)。”
劉棉憶一愣:“???大人您也去雙喜鎮(zhèn)?”
水仙也愣了:“怎么你也要去?”
劉棉憶不住點頭:“在下根據(jù)可靠情報,有歹人綁架隨珠公主,就藏在雙喜鎮(zhèn)。”
水仙一拍額頭,剛才還想著如何不驚動花楠的情況下進入雙喜鎮(zhèn),正為難呢,這不巧了,劉棉憶也要進去。
“讓你的人卸甲,我與你一同進去。”
劉棉憶倒也干脆,轉(zhuǎn)身下令手下人開始脫去盔甲。
不過一炷香,裝備已經(jīng)換上,劉棉憶看水仙,道:“大人,咱們待會怎么行動?”
水仙道:“一會進了鎮(zhèn)子,你只做路過的軍伍,別驚動暗中的歹人,然后派人在鎮(zhèn)上采購食物,借機打聽歹人下落,找到后,咱們一起動手,救出殿下,明白么?”
正說著,見劉棉憶沒動靜,水仙皺眉:“你有什么問題?”
劉棉憶摸著鼻子:“那個大人,歹人就藏在雙喜鎮(zhèn)的悅來客棧內(nèi)。”
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