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王峰很激動的說道。
楊雨悠深吸一口氣,“第一,帶我去你家。第二,我要見你嫂子。第三,得到我爸的承認。”
一口氣說完,楊雨悠心情似乎好轉(zhuǎn)了些許。
盡管這些日子她散心過后好了很多,但王峰的存在還是讓她很膈應(yīng)。
這三個要求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而王峰也沒有糾結(jié)的必要。
當然,最主要的是,王峰吃準了楊雨悠的脾氣,認定后者不會反悔,這才答應(yīng)了下來。
“既然你答應(yīng)了,我的目的也直接,我要去你家。”楊雨悠不急不緩的說著。
就在張濤看著楊雨悠和王峰談判的時候,姬緩在腦海里說道:“這小女娃好聰明啊,先穩(wěn)住這個人,再達到目的后,一腳踹開,不錯。”
“姬先生,你怎么就知道雨悠會一腳踹開?萬一……萬一……”
“別說什么萬一不萬一,老夫我早就看遍了這世間的情情愛愛,那個小女娃一個眼神我難道還不懂?”
姬緩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教育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我一眼就能看明白,小子,你努努力,說不準這小女娃就跟你走了。”
“姬先生,你別開玩笑了。”
張濤有些無奈,正要姬緩說清楚時,王峰一巴掌拍了過來。
“走吧,要去我家就快點兒,真是的,在哪兒嘀嘀咕咕什么啊!”
王峰轉(zhuǎn)頭看向楊雨悠,臉色頓時笑開了,“來雨悠,往這邊走。”
受到區(qū)別待遇,張濤無所謂的抖了一下肩膀。
王峰家距離公司并不遠,出了公司,走幾分鐘就到了。
一進門,張濤頓時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啊,嫂子你在拖地啊,把水弄干一點兒,別讓雨悠滑倒了,哎呀,你到那邊拖去。”王峰對著正彎腰拖地的孕婦說道。
沒錯,這個孕婦就是先前張濤在醫(yī)院碰到的那個。
但是又不一樣,為什么她身上會有那么濃郁的怨氣?
明明先前只是一絲,現(xiàn)在為什么那么濃重?
很快,張濤就明白了。
因為這個家里,沒有這個女人的地位。
王峰帶著楊雨悠進門,根本連鞋子都不換,直接踩臟了剛拖干凈的地板。
“對了雨悠,現(xiàn)在我也帶你來我家了,那個是我嫂子,你也見到了,咱們什么時候去見爸??!”王峰笑道。
提到楊建國,楊雨悠臉色神情僵硬了一下。
“王峰,你去下樓買點兒東西吧,我要和嫂子一起單獨相處。”
王峰尷尬的笑了笑,轉(zhuǎn)眼看向了張濤,指揮道:“走吧,我們一起下樓。”
“不去。”
張濤淡然的坐在沙發(fā)上,“雨悠叫你去,你就去,我和你又不認識。”
“你……”
王峰憤憤的瞪了張濤一眼,摔門離去。
現(xiàn)在房子里只剩下了三個人,那孕婦也放下了拖把,對著張濤屈膝跪了下來。
“唉,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張濤正要伸手去扶,姬緩忽然在腦海里尖叫道:“別碰她!”
“她身上不僅僅有怨氣,還有濃重的死嬰的味道,之前吞噬你手指的原石黑氣,就是和她身上的一樣。”
什么?!
張濤頓時后退一步。
“恩人,先受我一拜。”萬英對著張濤拜了下去,隨后抬頭看向了張濤,“恩人,我知道你不是尋常人,肯定能夠看出我身體有那些地方不對勁,但是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管我,這家人欠我的,他們都該死。”
張濤見狀,有些無力回應(yīng),恰好這是姬緩說道:“換我來吧!”
話音剛落,張濤的嘴就不自主的張開說道:“因果循環(huán),這是天道輪回,但不該是你一個普通人應(yīng)該插手的,若是再影響因果,怕是你得萬劫不復。”
楊雨悠雖然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的,但直覺看著張濤就像個陌生人,下意識做遠了一些。
“再者,這原石你的東西吧!”‘張濤’掏出口袋里的原石遞了過去。
萬英見狀,頭埋得更低了。
“這原石是你的傳家寶,但是你老公不顧你的想法私自把這個東西給了他弟弟,也就是剛剛那男的,然后加上你在這里受到了委屈,所以你覺得心有不甘,渾身怨氣,想要復仇,甚至不惜,犧牲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姬緩說話很平淡,但每一句話連起來,很好理解。
這原石是萬英的傳家寶,所以它直接就可能傳遞萬英的情緒,萬英不甘心,加上死過一次后,身上怨氣加重,直接就影響了原石,這才讓張濤受傷。
但為什么姬緩要說她孩子沒了?
張濤剛心念一動,姬緩就說道:“人只有一次生命,你既然放棄過了一次,想要再活過來,只能吸收掉你肚子里孩子的命,而這孩子月份尚小,魂魄和肉身還沒融合,滋生出了怨氣,直接侵入了你的身體,現(xiàn)在的你,只是一個空著殼子的死人,你覺得你留戀這人世間,又有什么意思?”
萬英在這番話前,無力辯駁,只是垂著頭沉默。
張濤恍然一下,忽然就能控制身體了,連忙勸道:“你快起來吧,早些放棄執(zhí)念,對你來說,是好事。”
萬英搖搖頭,還是沒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王峰和他哥王葉走了進來,王葉見到自家老婆跪著,連忙走過來扶了起來,嘴里說道:“你怎么跪在地上,趕緊回屋子里去,別丟人現(xiàn)眼。”
萬英被扶起來,并沒有聽話的回到屋子里,而是站在原地,垂著頭。
“你怎么了?”王葉伸手拍了一下萬英。
忽然,萬英猛地抬頭,目光灼灼的看向王葉,質(zhì)問道:“我自從大學畢業(yè)就嫁給你,你就只覺得我丟人現(xiàn)眼?我懷著孩子來為你家當牛做馬,難道在你心里,我一點兒都不重要嗎?”
“你……”王葉眉頭一蹙,慌張的看了一眼張濤和楊雨悠,尷尬的說道:“你別鬧行不行,有外人在呢,給我留點兒面子。”
“面子?你要什么面子?”
萬英忽的一聲冷笑,這房子四周一下全部漆黑了起來。
“??!”
楊雨悠是女孩子,忽然漆黑,嚇得她下意識一個尖叫,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其實就是屋子里有些昏暗,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黑。
這時,王峰順勢走過去,到楊雨悠的身邊說道:“雨悠,別害怕,我抱著你。”
楊雨悠厭惡的擺擺手拒絕了。
忽然出現(xiàn)這種異常,王葉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萬英,顫抖著聲音說道:“英子,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被你們逼瘋了啊!”
萬英突然七竅流血,嚇得王葉一個屁股蹲跌坐在地,嘴里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說什么。
“我自殺那天,醫(yī)生說我沒事了,爸媽連一晚上的醫(yī)院都不讓我住,急匆匆的就要接我回家,你呢?你身為我的丈夫,你做了什么?”
萬英聲聲凄厲,逼問著王葉。
“我為你放棄事業(yè),為你奔波勞累,甚至在你家當牛做馬,你在外人面前對我非打即罵,哪怕后面都會道歉,但你又顧全過我的面子嗎?你……你愛過我嗎?”
說到最后,萬英直接哭出了聲。
張濤在一旁嘆氣,不知道怎么插話,但看著萬英每說一句話,身上的怨氣就越加濃郁幾分,他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低聲說道:“姬先生,姬先生?”
然而,此時的姬緩卻一聲不吭,張濤抬起右手一看,之前的人面掌紋卻沒了。
這說明,姬緩離開了?
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他居然跑路了?
張濤有一種被辜負的感覺。
而這邊,萬英已經(jīng)徹底不壓制體內(nèi)的怨氣,任由那些黑灰色的氣體上躥下跳,其他人看不到,只覺得灰蒙蒙,但張濤卻明明白白的看的透徹。
而且這怨氣還隱隱有即將實體的樣子。
“張濤,我……我好冷。”楊雨悠本就是女人,之前還沾染過死氣,如今怨氣肆虐,不少都朝著她那邊涌了過去。
就在她剛說完這句話時,一旁的王峰連忙摟住了她,“不怕不怕啊雨悠,我陪著你,我保護你啊!”
看著近在咫尺的王峰,楊雨悠心弦一動,女人在這個時候最容易被打動。
而這時,張濤走過來,說道:“王峰你拉著雨悠退后,別被這些怨氣傷到了。”
“你憑什么指揮我???這里到底怎么回事?我嫂子又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王峰說著,一把推開張濤,態(tài)度很是不屑。
另外一邊,萬英已經(jīng)徹底控制不住的張開了嘴,沿著嘴角寸寸撕裂,兩腿之間也躺下了黑紅色的血液,嚇得王葉一個勁兒的哆嗦不敢說話。
但萬英并沒有直接攻擊他,而是在聽到王峰的聲音后,猛地轉(zhuǎn)過頭,伸手朝著王峰抓來。
“媽耶!”
王峰看著近在咫尺的萬英,他懷里還抱著楊雨悠,下意識就推了出去。
楊雨悠沒想到王峰居然會把她推出去,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臉對臉和萬英來了個親密接觸。
“小心。”
張濤伸手拉住楊雨悠,快速的一拽,把她拉了過來,但緊急之下似乎抓到了什么東西,怎么……
怎么軟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