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濤疑惑之時,忽然見到一黑一白兩個影子緩緩飄來。
剛飄到手術(shù)室門口,就停了下來。
黑無常道:“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魂魄就沒了?”
白無常攤開手,哭喪棒被他拿著揮了揮,忽然,他拍了拍黑無常的肩膀,兩鬼一轉(zhuǎn)頭,和張濤視線空中交匯。
“快過來。”張濤輕聲說道。
黑白無常見狀,恍恍惚惚的飄了過去,紛紛疑惑的看向了張濤。
“大人?你在此處,是專門等候我二人?”白無常問道。
張濤點點頭,把剛剛那個懷孕的女鬼的事情說了出來。
黑無常聽后,難得開口道:“那女鬼估計是回去了。”
“是啊,她本來就是陽壽未盡自尋短見,如果不是懷著孩子,也不可能再還陽了。”白無常解釋道,“懷孕的人,都可以算作兩條命,只要她不想死,就能活過來的。”
張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時,手術(shù)室里面跑出來一個護士,口罩都來不及摘下來,就急忙說道:“李醫(yī)生,孕婦再次出現(xiàn)心跳,還有一線生機。”
醫(yī)生一聽,重新戴上口罩就進了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室的燈再一次亮起來。
看到這里,張濤慶幸的笑了笑,他自小父母雙亡,這么多年都是他一個人,這次,也總算是救了一條人命。
“走吧,我們?nèi)€安靜點兒的角落說。”張濤招招手,和黑白無常走到了逃生樓梯口。
張濤道:“我今天來找二位,其實是想問問,這魂魄本就玲瓏剔透,為何身上會有黑氣?”
白無常一聽,淡然的笑了笑,“這黑氣乃是人的怨念所化,但凡是人,誰沒有七情六欲,而在世時,可能因為一件小事,記在心里太久,死后就會化成怨念,纏繞其身,而奈何橋的孟婆湯,就是專門化解怨氣的。”
“那按理說埋怨越多,黑氣就越多咯?”
“是這樣的。”
“那要是渾身都是怨氣呢?”張濤問道。
黑白無常本來淡然的神色,忽的一聽這句話,臉色一邊,黑無常問道:“大人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怨鬼?”
張濤立刻點頭,把兇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聽后,黑白無常也毫無頭緒。
白無常道:“按理說人死后,我手里的哭喪棒就會有感應(yīng),可按照大人所說,一整棟樓的怨鬼,不應(yīng)該??!”
黑無常也搖了搖頭,表示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發(fā)生。
見狀,張濤也是覺得事態(tài)嚴(yán)重,“那棟樓群魔亂舞,我今天過去一看,還險些被襲擊了。”
白無常一聽,連忙查看起張濤,發(fā)現(xiàn)后者無恙,才松了口氣。
“此地乃是我和老黑的管轄地,這件事我們必須得解決,但尋常時候,我們都待在地府,哭喪棒無反應(yīng),我們是沒辦法前來的。”
黑無常說著,似乎有些頭緒的看向了張濤。
張濤疑惑,“老黑,你看我干嘛?”
白無常和黑無常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后者所想。
“大人,老黑的意思是,我們沒辦法直接過來,但如果大人召喚,我們就可以過來。”
說著,白無常搓了搓哭喪棒,上面掉落些許白色的粉末,黑無常順勢掏出一張黃紙,接住了那些粉末,隨后完整的包好了。
“大人,明日待你再去兇樓之時,可焚燒此物,我和老黑就能夠過來了。”白無常把紙包遞給張濤。
張濤接過,剛要感謝,黑無常就提示道:“現(xiàn)在無魂可收,我們該回去了。”
白無常點點頭,對張濤揮了揮手。
告別了黑白無常,張濤好奇的打開紙包嗅了嗅,頓時一種惡臭傳來,讓他幾欲作嘔。
“怎么那么臭??!”張濤嫌棄的重新包好,揣在褲兜里就朝著醫(yī)院走了出去。
……
次日,張濤趕了個大早,先去喪葬一條街置辦了一點兒必備品。
比如桃木劍、八卦鏡、符箓等東西。
雖然黑白無常出馬,肯定沒問題,但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
如果讓楊建國看著張濤兩袖清風(fēng)進去,又兩袖清風(fēng)的出來,然后還把事情給辦完了,擔(dān)心他會懷疑人生。
買好東西后,張濤就打了個電話給楊建國,后者一聽可以辦事了,立刻安排和司機來接張濤。
只不過,這一次楊雨悠卻沒過來,讓張濤和楊建國兩個人碰面,難免有些找不到話說。
到了兇樓時,恰好是中午,陽光正盛。
張濤把買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還裝模作樣的擺了個桌子,然后就是舞劍,借機把昨天黑白無常給他的紙包一燒,頓時大白天就刮起了一陣陰風(fēng)。
楊建國在車?yán)锟粗杏X到陰風(fēng)刮來,頓時有些擔(dān)心張濤。
風(fēng)剛停下,張濤身邊就出現(xiàn)了兩個鬼影。
黑無常抬頭一看兇樓,手一揮,鎖魂鏈就出現(xiàn)在了手里,而白無常,則是緊攥著哭喪棒。
見他們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張濤小心問道:“怎么樣?”
黑無常眉頭一蹙,“大人,我們直接進去就是。”
說著,黑白無常就率先飄了進去,張濤也隨之進去。
他還沒見過黑白無常出手,而且他也想要知道上次那個金光到底怎么回事。
剛進去,張濤就感覺到了一陣從腳底生出的寒氣,凍得他一哆嗦。
選在中午進來,不是沒有道理,正午時分,妖魔鬼怪最是虛弱,當(dāng)然黑白無常屬于地府的公務(wù)員,是不會有影響的。
但張濤卻沒想到,最虛弱的時候,居然也那么陰冷。
黑白無常闖進兇樓后,頓時就引發(fā)了騷亂。
張濤之間一團一團的黑氣被打算又重新被凝聚,時不時耳畔還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他連忙跟上黑白無常的腳步,見白無常拿著哭喪棒,見一個打一個,而黑無常順勢就把被哭喪棒打過的冤鬼用鎖魂鏈鎖住。
這些冤鬼,在平凡人眼里很強大,不可捉摸,可遇到黑白無常,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兩個人配合的樣子,倒不像在捉鬼,更像是割麥子。
不過,張濤也注意到了,似乎這群怨鬼里,少了一只。
少的那只,就是昨天對他齜牙咧嘴的那只。
雖然金光消散了,但張濤有種感覺,那只鬼沒有那么容易消散。
就在他四處查看時,忽然他頭皮發(fā)麻,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剎那間,從天花板掉下來一只鬼,見張濤躲過了一擊,再次飄起來,對著后者撲了過來。
張濤尖叫一聲,猛地就被推了一把,跌坐在了地上。
推他的黑無常轉(zhuǎn)頭說道:“抱歉大人,請到一邊。”
張濤點點頭,狼狽的躲到了一邊。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一同出手。
但這只怨鬼與其他不同,它不僅僅會躲,還會反擊,甚至還會見招拆招。
之前在地府時,黑白無常閑聊中曾告訴過張濤,魂魄一旦離體,生前記憶會逐漸消散,要是不愿輪回,待記憶消散,神智也會喪失,淪為地府外的一些游魂,永世不得超生。
可眼前這怨鬼,怎么也不像喪失神智,反而是很有智慧。
張濤能想到,黑白無常自然也想到了。
若是以一般的鎖魂之術(shù),已然制服不了這個怨鬼。
白無常將哭喪棒猛地甩出去,雙手掐訣,嘴里念念有詞,哭喪棒甩出去的瞬間,又快速的飛了回來,卻回到白無常的手里,而是在四周無厘頭的瞎飛。
而黑無常,則是一甩鎖魂鏈,把它當(dāng)成鞭子一般抽在了怨鬼身上。
然而這怨鬼東躲西藏,身上的怨氣像是濃的化不開,不管鎖魂鏈有沒有抽到它,它都仿若無事。
而仔細一看它躲藏的身法,似乎在一步步的靠近張濤。
忽然,怨鬼身上怨氣肆意流竄,黑無常的鎖魂鏈一下找不到目標(biāo),停了下來。
怨鬼等得就是這時候,猛地張開大嘴,朝著張濤吞噬而來。
這時,只聽白無常一聲大喝,“陣起!”
周圍忽然出現(xiàn)七扇大門,猛地打開。
一股子強烈的風(fēng)刮了起來,怨鬼魂體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身上的怨氣也一絲一縷的被那七扇門吸收。
張濤松口氣,看起來塵埃落定。
白無常正要開口,卻‘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七扇門瞬間化為烏有。
黑無常見狀,將鎖魂鏈拋出,直直的打在了怨鬼的本體上,卻……
卻仿佛什么都沒打中一般,鎖魂鏈穿過了怨鬼,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