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掛在山頭,我們折身回了阿爹家,大家都商量好了今天晚上必須再去一趟后山。
到了終于吃飯時間,硬是勉強自己吃了一個饅頭,阿婆煮的面條實在難吃,就只是喝了一口湯便把面條通通倒給彭龍。
彭龍說下午他還得去打聽一下軍情。
我說啥軍情?
他在自己身上比劃出一個S的動作,“女人啊,我覺得她們應該知道些什么,你們想想那導游也說了不能碰這里女人,這讓我想到以前去過的一個山村,那里也是不可以隨便碰女人,說是山神的女人不能碰,當?shù)厝硕际侨ネ膺吔鉀Q性生活的。”
我想笑,“你是不是去調(diào)查山神一事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去泡馬子。”
一旁高冷男道,“別玩火過頭了。”
彭龍當下筷子,猛的咽下最后一口只有鹽巴味兒的面湯就沖了出去,不忘說一句為了革命事業(yè),犧牲自己肉體又如何。
下午夕陽西下,整個囤變得沉寂起來,血紅的太陽把整個太行山余脈染紅,顯得妖異而驚心動魄。
我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天色就要暗下來,遠遠的就看見彭龍一臉興奮的沖了回來。
我說革命先驅(qū)你問出啥了?
他說還別說,真讓我彭爺問出了點道道,他就告訴我這個地方似乎都在供奉一個神。
這供神有啥奇怪的人,“我說說點有用的。”
彭龍?zhí)统鍪謾C,可以看見他是偷拍的,照片中一青面獠牙的石像被放在供臺上。
我仔細這么一琢磨就給高冷男道,“這是啥神你們見過沒有?”
“中國的神靈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通用的,都是傳統(tǒng)文化而已,有的地方并不普及,很有可能是這個地方自己塑造的神靈。”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彭龍補充一句道,“今天晚上咱們就去后山看看。”
晚上阿爹跟著一群人從后山下來,很顯然他們還是沒有找到任何人。
阿婆不免埋怨說警察都找不到,他們怎么可能找到呢。
說完大家都各自散開了。
那些跟隨阿爹去的土著人都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隨著阿爹的離開他們才回了家。
途中我們四人互換眼神,已經(jīng)計劃好了,只要大家一睡著我們就去后山。
晚上大家躺在床上,我看了一下時間是十二點多,距離約定一點行動還有些時間。
我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地方的人不對勁兒,但是一直也沒說,當下問彭龍這個問題,說有沒有覺得除了當?shù)氐呐撕桶⒌⑵?,剩下的男人都很奇怪?/p>
沒想到彭龍也有這種感覺,他說看著就像一群死人似得,話也不說一句,臉跟塊冰,晦氣。
我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就沒有再說話。
后山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去了就知道,我有感覺今天晚上一定能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一個小時以后,窗外有火光閃爍,我推開窗門竟然又看到所謂的鬼火在屯里一閃而過,隨后筆直向著后山而去。
我推了推昏昏欲睡的彭龍就沖了出去,剛出門就看見高冷男和血刀子也沖了出來。
“看到了吧,”我說。
“走,這一次非要探個究竟不可。”高冷男道了一句就率先跟了上去。
為了防止被跟丟,這一次我們跟隨的很緊,黑漆漆的山林就看見鬼火在山林之間跳動,這一次又來到昨天的同一個地方。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我們就放慢了速度,最后果不其然那鬼火竟然跨越了懸崖,在距離懸崖十米外左右忽然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我們是看得真真切切啊,心里問自己這當真是鬼火?
我打開手電筒就走了過去,在我面前就是懸崖,用手電筒往四周照射去。
昨天那是沒有仔細看看四周以為是懸崖,這時候我才知道這下面竟然是個天然巨坑,四周峭壁形成一個圓弧給圍住了。
彭龍走了過來道,“諸位不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嗎?”
“你看出點什么了?”我問。
彭龍臉色嚴肅道,不覺得這正是那十幾秒視頻中出現(xiàn)過的畫面。
高冷男眼神在我身邊猛的停了下來,他臉上帶著詫異就沖了過來,隨后奪過手電筒往懸崖邊的茂密叢林一照。
他露出一抹笑意,竟然直接跳了下去,這個舉動可是把我們嚇了一跳啊,眼看著他人跳了下去,根本就留不住。
而就在我們以為他要墜落時,奇跡發(fā)生了,他竟然半個身子還??吭趹已逻吷?。
我這時候才頓悟過來,原來是這樣。
我終于知道那火光或者是鬼火能夠離開地面,往懸崖之外飛出去了,因為就在這懸崖之下,竟然還有一條十分隱秘的小路,這條小路在高冷男的手中手電筒照射下暴露了出來。
一條緊靠崖壁的小路似巨蟒一般環(huán)形而下,直逼那消失在天然坑洞之下。
“奶奶的腿兒,莫非那視頻的小子想告訴我們的是人都在這下面?”彭龍撩起袖子準備打頭陣,高冷男卻阻止。
“我來吧,這個地方?jīng)]有大家看起來的那么簡單,”說完他走在前面,我緊隨其后,而后彭龍跟上,斷后的不用說是從始至今不說話的血刀子。
我們隨著小路盤旋而下,這坑洞不知有多大,更加不知道有多深,當下腦子就只蹦出一個念頭,“下面就是我們要探究的終極秘密。”
越往下走,環(huán)境就越來越糟糕,途中小道雜草叢生,旁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沒人敢走神。
忽然就在這時候高冷男猛的停了下來,手電筒收了回來,我們也隨即一停,知道怕是前面有動靜。
蒼白的月光這時候從黑云層之中探了出來,瞬間便將整個坑洞照亮。
而就在我們前面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坑底部了,四周都是茂密的參天大樹和扭曲纏繞的成年人手臂粗的藤蔓。
高冷男指了指前面一棵樹下,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一愣。
只看見那樹下躺著一具尸體,確定四周沒有任何危險,我們互換路眼神就走了過去。
腳剛剛才踩到這坑洞底部,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全是水,越往里走地面就越軟。
“這里是沼澤地帶,大家眼神亮著點,”彭龍道。
我們走到尸體旁邊,這才觀察起她的死因。
這尸體皮膚呈現(xiàn)灰褐色,全身瘦的跟皮包骨似得,沒有一點肌肉和脂肪。
更加詭異的是他的皮膚表層變得有些奇怪,我有些表達不出來。
一旁彭龍就道,“這人身體是涂了蠟不成,這么亮”
尸體空洞的眼神望著慘白的天空,長大嘴巴,一根根牙齒暴露在空氣之中,可以看得出生前他死的很慘。
這應該是一個女人,而且從穿著上來看是個外地來的。
“我們的人不會死了吧,”彭龍嘀咕一聲。
“你們看,”高冷男似乎在尸體身上發(fā)現(xiàn)什么重要線索道。
他指了指尸體脖子,只看見有一口密密麻麻的牙印,從深度來看至少是要進去一厘米多。
高冷男起身看了看四周道,“這個地方有問題啊。”
話音剛落忽然前面又有鬼火突然出現(xiàn),我們關(guān)了手電筒趕緊藏了起來,只看見那鬼火又折身回來了,在月光幫助下,這一次我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火,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且神色帶著恐懼的土著人。
他在距離我們十米不到距離向著小道,鬼鬼祟祟爬了上去。
但是我們卻并沒有追,因為就在這時候,黑暗深處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這沼澤地帶炸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