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尸體怎么會不見了呢?這一刻腦海里蹦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外婆是自己跑出來的。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我目光在這一刻集中在了大門口,因為很快我發(fā)現(xiàn)有兩道黑色的腳印在門口。
這腳印不過三寸長,我外婆那個年代就講究三寸金蓮之美,我非常清楚這巴掌大的寨子,只有我外婆是三寸金蓮的腳。
我父母和二叔因為外婆的事情,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所以一早就去屋子閉幾個小時的眼,第二天準(zhǔn)備將外婆的尸體送上山。
但是事出突然外婆的尸體因為我的疏忽不見了。
外婆當(dāng)真是自己走出去的嗎,說實話我不信。
第二天在一家人擔(dān)驚受怕之下,很快另一個噩耗發(fā)生了。
村子有人死了,死自然不死自然死亡,聽王叔說是被什么野獸掏了肚子死的,但是我清楚我們寨子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看見過什么野獸了,更加沒有聽說過野獸殺人。
這使得我們一家人的神經(jīng)緊繃,隨時可能崩斷。
我母親說一定是我外婆死了不走想害人,她老人家活著的時候就神神叨叨的。
我說都什么年代了,還相信這些,外婆是我們親眼看見死的,我為了安慰母親自己一個人決定去死者家屬看看,讓父親和二叔去寨子四處看看。
其實有一個新想法我一直憋著,不敢告訴他們。
我擔(dān)心的一點就是外婆提及關(guān)于她那“故人”突然造訪,鬼不可怕,但是如果是人在其中作祟,恐怕防不勝防。
等我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時候看見了死者。
死的非常慘,肚子被怪力強行給撕開,白花花的腸子掉一地,睜著驚恐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天花板。
空氣之中彌漫著濃重的腥臭氣味,也就在這時候我注意到了門口出現(xiàn)幾只黑色的三寸腳印,低頭一問我猛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件事情鐵定和外婆的失蹤有密切聯(lián)系,剛剛到了自家大門,我媽臉色蒼白的抓住我的手。
“是不是你看外婆?”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找個位置坐了下來,隨后道,“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外婆的尸體再說,要是讓鄉(xiāng)親們知道外婆尸體不見了,難免會出現(xiàn)恐慌和胡亂猜測。
我媽聽到這樣說就哭了,我爸在一旁直抽煙沒有說話,二叔則是坐在外婆的靈堂前燒紙,嘴里一直小聲說著,“媽,人都死了就早點離開吧,不要害人了。”
外婆的尸體怎么找回來是個問題,大白天我和父親以及二叔差點把整個寨子都翻了過來,很顯然直到夜幕降臨我們也沒有半點線索。
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外婆的靈堂一言不發(fā),所有人都疲倦的不行,這時候我手機響了。
打電話的是我工作上的合伙兄弟,他問我什么時候回去,說是店里出了一些問題。
我問,什么問題還非得我來解決。
他說就是那在我們店里死了家屬又來鬧事了。
我不免有些窩火,這個事情還得從一年前說起,這死者是我店里的一個打工的小弟,因為出去送貨被倒下來的貨給壓死了,當(dāng)時這個事情已經(jīng)走了程序,該賠錢的賠錢,按照約定也每個月給死者的家屬寄了生活費,偶爾我也會去親自看望這孤寡老人。
要不說人就是貪婪,總想在我這里多撈點錢,我的錢也不是流水白來的。
因為外婆的事情我本來就忙得焦頭爛額,現(xiàn)在又因為這破事來過給我添亂。
我說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個事情,面子已經(jīng)給讓他們了,要不要是他們的事情。
掛斷電話我準(zhǔn)備走進屋里。
“咯咯咯......”
忽然有指甲扣石墻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膜,我猛的停了下來往身后看去卻空無一人。
我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忽然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我一驚卻怕嚇壞了我母親,當(dāng)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追了出去,最后跑到了水庫的岸邊。
寒風(fēng)一吹,腦子就冷靜了下里,再一看那黑漆棺材正放在岸邊沒人去管。
原本是說大伙今天來想辦法弄走這棺材的,但是因為村子死人了,所有人都把這檔子事忘記的干干凈凈。
此時一看這棺材我渾身冒涼氣。
本來我是不相信有有鬼的,但是受著場景的影響我腦子很不巧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外婆難不成躲在這棺材里面?”想法一出來,我嚇得渾身冒冷汗,腳卻鬼使神差的向著黑漆棺材靠近。
棺材離我并不遠,僅僅幾步之遙便走到面前,隨后那半開的棺材就暴露在我面前。
但是棺材之中空空如也,我虛驚一場,殊不知腳開始顫抖了起來。
忽然一股涼氣在我耳邊吹來,我猛地回頭一看出了黑漆漆一片,當(dāng)下再也受不了拔腿就往家里跑。
這一晚上徹夜未眠,直到第二天王叔的出現(xiàn)。
當(dāng)時我正洗臉,遠遠的便看見王叔臉色蒼白的沖了進來,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不好了,又死人了。”
“哐當(dāng)”一聲,手中的洗臉盆掉在了地上。
我趕緊誰死了。
王叔喘著粗氣道,“張伯。”
“帶我去,”我衣服也沒有穿,直接沖出了大門,還沒有到那張伯的家,遠遠的就看見一群人將整個張伯的家圍堵的水泄不通。
我擠進人群一看,臉色刷的一下蒼白無比。
只看見一老人被用一根鋼筋釘在樹上,肚子的內(nèi)臟被扯了出來,掉了一地,詭異的是張伯的臉呈現(xiàn)詭異的笑容。
空氣之中彌漫血腥味和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果不其然在那張伯的家門口我又發(fā)現(xiàn)了幾對三寸金蓮的腳印。
這樣下去不知道到還要死多少人。
我是氣的不行,但是又束手無策。
到底是人在胡作非為還是外婆死而復(fù)生四處行兇。
王叔是個明白人,說云兒,這個事情怕不是野獸干的喲,你說這野獸不可能用鋼筋殺人吧,不是人怕就是邪祟在作怪啊。
說完王叔又道,“你說會不會是那口棺材里面的東西。”
其他相親聽了,紛紛站出來說一定是那棺材里面的東西干的。
我不懂這些,隨意沉默最好的方式。
王叔看大家情緒都非常激動,就說現(xiàn)在誰也說不準(zhǔn)是那東西做的,還是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王叔就帶著大家往水庫的方向走了去。
空氣之中彌漫著淡淡的魚腥味,隨著人群的散去很快便被沖淡了。
此時抬頭再看向那尸體時,卻看見一個身著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人,剛剛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現(xiàn)在他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旋即轉(zhuǎn)過頭來。
我一愣隨后笑了出來,仿佛看到了救星,當(dāng)下喊了一句,“三叔你可算回來了。”
三叔我沒有見過幾次面,十年前三叔和外婆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發(fā)生了爭執(zhí),第二天帶著東西就離開了寨子,如今見面三叔還是以前的模樣。
國字臉,濃眉大眼睛,笑起來帶著淡淡大師的風(fēng)范,相比多年前那個卷褲腿放牛的青年,如今變得成熟些許。
三叔把肩膀上的背包丟發(fā)給我,隨后道,“云兒,十年沒見了你還認(rèn)得三叔?”
我沒有上前,指了指那釘在樹上的尸體。
三叔回頭看了尸體,臉色平靜無,仿佛那釘在樹上的不是尸體,而是一稻草人似得。
三叔將鋼筋拔了出來,隨后將尸體放平,讓我感到惡心的是三叔竟然徒手將張伯的腸子給塞進肚子了。
他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還是回來晚了,這是發(fā)現(xiàn)的第一位受害者嗎?”
“這是第二位,”我心有余悸道。
三叔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那幾只黑色腳印,嘆口氣道,“瞞不住的終究瞞不住,埋藏這么多年的棺材到底是重見光明。”
我原本想問那棺材到底和外婆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是看三叔的神色,現(xiàn)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外婆的尸體和解決那殺人的真兇。
到了家母親看到三叔滿手的血,以為受傷了,后來才知是三叔把王伯的腸子幫忙塞了進去。
手碰了血,外婆以前告誡我們必須得用淘米水洗手,說是這樣可以祛除晦氣,等三叔洗完手之后他便問,“云兒,帶我去看看你外婆。”
“三叔,外婆,”說到這里我看了一眼母親,“外婆的尸體跑了。”
三叔猛的停下腳步,“你說啥,跑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