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么做無疑是為了讓我不去做傻事,雖然我膽子不大,但是涉及底線的問題是個人都會揭竿而起,可對方究竟是什么身份?爺爺是被迫做的紅紙童還是被騙去做了紅紙童?
憑爺爺?shù)男愿?,他不是那種被人要挾就妥協(xié)的人,應該是后者。
我還要感謝李叔,如果他不說,我可能這輩子都蒙在鼓里。
結了賬我們便回賓館休息,我躺在床上想著爺爺?shù)氖虑?,又突然跑去浴室,把耳朵翻到前面用鏡子照了照,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的,但是也是有些黑乎乎的。
不是被曬的那種黑,而是比較黯淡的黑色,不是特別明顯,我心里不知所措,我扎出來的紅紙童真的被人用去歪門邪道了,他倒是享福,我可就慘了。
李叔不會坐視不管,我也就穩(wěn)住心態(tài),等把陳少游這事情解決了以后再來搞定我這件棘手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陳少游親自開車來接我們,他的開來的座駕是一輛大奔,十分氣派。
“昨晚干爹找我了。”陳少游把我們帶到一個路邊的早餐店之后說。
李叔一口一個小籠包,問找他說了什么。
“干爹說我在利用他,不想供他了,以后不會讓我好過。”陳少游面前的一碗豆腐腦只動了幾勺,看得出來他沒什么胃口,幾籠小籠包都是李叔吃的,我也不知道這么滾燙的小籠包他是怎么做到一口一個,難道不燙嘴么?
“沒事,我們一會再去談談,要是不行,那就來硬的,一個紙扎而已,沒什么好怕的。”李叔說的很淡定。
陳少游聽了這話才動了勺子:“那就先謝過大師了。”
早飯過程中都是他說我們聽,李叔一個勁兒的嗯嗯嗯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陳少游告訴我們,他過段時間需要去香港管理公司,不能每天都給黑紙童上香上供,但是他干爹又得他每天親自做這些幾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不能讓他人代做,就很頭疼:“請大師務必幫我。”
也是,要是為了養(yǎng)這玩意耽誤正業(yè)那不行,那么大個公司不能沒人管,科技也不是多久發(fā)達,不像現(xiàn)在在家有一臺電腦足不出戶就能管理公司,手機都還沒普及,就比如說李叔,他連個小靈通都沒有。
吃完早飯,我們便來到黑紙童的那個地下室里。
陳少游用鑰匙開門,但怎么也推不開。
“里面被封住了,你叫門吧。”
陳少游猶豫了一下,然后敲了敲門:“干爹,是我,門打不開了。”
叫了幾聲以后便嘗試著推門,不過門依舊推不開,明明鑰匙已經把鎖打開了,可是這門好像被什么重物當著似的,就是推不開。
“干爹,開開門。”陳少游多次朝里面喊話,讓干爹開門,沒過多久,門便嘎吱一聲,自己露出一個小縫,他回頭看看我們,李叔給他使了個眼神,讓他先進去。
在他進去以后,我跟在李叔后面,最后一個踏進這間從來沒有外人進入過的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當中異常的陰森,進去以后溫度和室外完全不一樣,涼颼颼的,不知道是地下室隔離了炎熱的空氣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冷的我進去以后還打了個寒戰(zhàn)。
昨天沒有機會進這個地下室,所以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今天進了才看清楚里面是怎樣的。
房間里的布局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走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些家具全都是紙扎的,而在角落里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沒等仔細看是什么,地下室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眼前開始發(fā)黑,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而在床上,卻多了一個翹著二郎腿在抽袋煙的人。
身材是矮小像是兒童,也可能是侏儒,但是那張臉比李叔還要老,估計得有好幾十歲。
“你行啊,長本事了,找人來搞我?”他一邊在床邊磕了磕煙灰,然后用火柴再次點上他的煙袋。
“不是的干爹,我請了為大師想跟您談談。”陳少游看到他干爹本尊以后便慌了神,“這位大師非同凡人,您要我每天供著,在這里不是受罪嗎?不如請大師作法術讓您能轉世投胎,這豈不是美哉?”
“胡說!”
床上的人怒斥一聲,把我給嚇一跳,陳少游聽到這句話更是不敢抬頭,進來的時候地下室里還空無一人,只有幾張紙扎,怎么眼前發(fā)黑以后這個人就突然出現(xiàn),而他躺著的床也不是紙床,而是真床。
“之前你快沒命的時候,你爹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現(xiàn)在嫌我是個累贅想甩掉?沒門。”他一邊抽煙一邊說,正眼都不看我們一眼,“燒完香,帶著你的人趕緊滾。”
這口氣有點大,不過也難怪,人家的地盤說話就是這么硬。
李叔可不吃這一套,走到床邊以后,一言不發(fā),一腳直接踹在床上,整個床直接劈成兩半,而床上的紙童也因為床榻嗆了一口煙。
果然只是一些障眼法,這床沒變成真床,在床被李叔一腳踢成兩半以后,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是一個我從中間斷開的紙扎。
“你有種!”他磕了一下煙灰,把煙桿放到桌子上以后站在原地緊握著拳頭,李叔回頭做了個手勢,讓我們后退一點。
我和陳少游都站到角落,他比我還要怕,明顯看到他的兩腿一直在發(fā)抖。
兩人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陳少游的干爹先出手,由于李叔把他的床一腳踢成兩半,心里估計憋著一團火,他跳起來把胳膊肘的弧度拉到最大,甚至碰到了自己的背,朝著李叔揮出重重的一拳,雖然身材矮小,可是這這一拳看上去非常有力量。
這突然出手,速度還這么快,李叔來不及躲閃,胸膛上硬生生挨了一拳,余力使得李叔一腳沒站穩(wěn),踉蹌的后退了幾步。
“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滿足你。”他說著又開始發(fā)起進攻,一拳一腳十分有力氣,也不知道這種身材為什么能使出那種力量,竟然讓李叔踉蹌后退。
不過他接下來的拳腳雖然說招招要打要害,可是全都被李叔躲過了,我心里繃得很緊,手里攥著一把汗。
李叔抓住一個破綻,右手從下而上揮出有力的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這拳漂亮,可是他挨了李叔這一拳以后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用力踹出一腳,把李叔踹到墻壁上,背部和墻壁碰撞出一聲悶響,我趕緊去扶李叔。
“你爺爺?shù)哪莻€匕首帶著沒?給我。”
這把匕首我一直戴在身上,鋒利順手,所以當作防身的家伙,從腰間抽出匕首塞給李叔,他便又迎上去和紙童打。
之前紙童面對李叔的拳腳躲都不帶躲的,可是見了這把匕首以后,他的進攻鋒芒沒有那么厲害,反而李叔一點一點占了上峰,而紙童慢慢的變?yōu)榉攀郑恢痹诙氵@把匕首。
論為匕首,不如說這是一把軍刺,正面開過刃斬鐵倒沒什么問題,而背面也是十分鋒利的棱狀,要是刺進身子,縫補是沒辦法縫補的,只能止血,如果沒有第一時間救治的話,就會流血過多而死。
來歷我也講過,這里再仔細說一下,這把軍刺是爺爺當兵時候部隊里面發(fā)的,原本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不過爺爺從部隊退役在家以后,偷偷把這匕首帶了出來,說是有感情了,然后自己花了幾年時間重新打造了一下,從匕首變?yōu)橐话衍姶獭?/p>
除去刀柄上纏著的麻布還能看到國徽刻在上面。
李叔把紙童逼到角落,他已經無處可躲,而李叔下手很果斷,直接刺進他的肚子。
他被李叔這么一刺,先是叫出一聲十分痛苦的聲音,而緊接著便是一陣詭異的笑聲,他拿手指了指我,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可是很快便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指我,而是指陳少游。
地上有一灘血,是從陳少游身上流出來的,我的注意力全在李叔身上,所以沒有發(fā)覺陳少游倒地。
從他身上不斷流出來血,我沒多想,抱著他便趕緊出門,抱著他的大奔趕緊送到醫(yī)院去。
李叔跟在我的身后,在他刺進紙童身子里沒多久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殘破的黑紙童,他和我一塊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直接給送到了手術室,從里面出來一個女護士跟我們說需要輸血:“怎么搞著這樣的?這是刀傷,他是被什么人捅的?”
我們搖了搖頭,只能說不知道,只是他的朋友。
明明李叔刺進的是黑紙童的身體,可陳少游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刀。
由于抱著陳少游,我身上也有不少血,她給了我一個單子讓我去交錢,我也沒多想就去交,手術室外面等候著,沒過多久一個人在我面前打了打響指。
“我們懷疑你們兩個參與一起兇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幾個人把我和李叔壓上車,直接送到了派出所。
審問室里的警察不是其他人,是王鵬。
“這是怎么回事?你說說吧,我不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