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打聽到花老頭和無賴劉的住址,買了些補品,前去看望兩人。
二人都住在老城區(qū),而且是在同一棟樓上。
秦風一路問過來,進了院子,就聽到樓上傳來花老頭的聲音,跟拿著擴音喇叭似的,“你個老不要臉的,你摸我屁股干嘛?信不信我打死你啊?”
然后是無賴劉的聲音,“你的傷在屁股上,我不摸怎么給你摸藥。你大爺?shù)模故翘珊冒?,別亂動。”
來到聲音來源的房間,大門敞開著,屋子里很簡陋,一些簡單的家具,一張竹床。
花老頭光著屁股爬在床上,無賴劉光著膀子在給他摸藥。
突然看到門口冒出一道人影,兩個人都是下意識的閃躲,但當看清是秦風后,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你來干什么?”花老頭很不友善地問。
“哎呀,人家小風是來看咱們的,你看,還提了好多東西呢。”無賴劉一激動,伸手在花老頭屁股上拍了一下,頓時疼的他“嗷嗷”直叫。
“小風啊,你說你來就來嘛,那么客氣干嘛,還帶這么多東西。”無賴劉丟下手中的藥膏,歡歡喜喜跑過去,將秦風手里的東西一股腦接過。
嘴上說著別客氣,手卻不安分地將袋子打開,看到那些貴重的物品,眼睛瞪的跟同齡似的。
花老頭也不甘示弱,連褲子都來不及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跟無賴劉搶起袋子來。
“不用搶,我每樣東西都買了兩份。”秦風說著,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一番。
這屋子著實夠簡陋的,墻面都脫皮了,家具什么的都很古老。垃圾桶里扔著幾桶泡面盒子,散發(fā)著淡淡的腥臭味。
秦風找了個能坐人的地方坐下,目光落在倆老頭身上,不是說他們被打斷了腿嘛,這不活蹦亂跳的嘛。
“不是聽說你們被人打殘廢了嘛,我看你們挺活潑的嘛。”秦風打趣著說,雖說平日里和這兩老頭沒少拌嘴,但秦風從沒瞧不起過他們。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也不愿意去做坑蒙拐騙的事。
倆老家伙將東西平均分配之后,對秦風的態(tài)度前所未有的熱情,“哎呀,小兔崽子,想不到你是唯一一個來看望我們的。你說我倆平日里沒少整你,你咋還能來看我們呢?”
秦風搔搔腦袋,哀嘆一聲,“說來也奇怪,平日里老跟你們拌嘴,這聽說你們被人打了,我第一個念頭就是為你們鳴不平,順便就買點東西來看看你們嘍。不要感動啊,也不要哭啊,我可不想讓人家誤會三個老大老爺是不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三人“哈哈”一笑,一笑泯恩仇!
跟二人交談一番,秦風才知道,他們根本沒被人打斷腿,是那些人傳的太過夸張了。
送走秦風,花老頭和無賴劉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老無賴,這小子人品不錯啊。”花老頭瞇著眼睛,神色凌然,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和平日里那個“嘻嘻哈哈”老不正經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而一旁的無賴劉晃動著微胖的肚子,“哼哼”兩聲,“怎么,你心軟了?被幾樣補品打動了?呵呵,這事要是傳出去,還不得笑掉大牙了?堂堂的鬼門宗主,竟然被幾樣哄小孩的零食給感動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花老頭哀嘆一聲,“你就裝吧,其實你也心軟了,就是不肯承認罷了。”
此話一出口,無賴劉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無賴劉來到花老頭跟前,同樣面色凝重,“老花子,你說,咱們還要一錯再錯嗎?”
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股冷風,揚起二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
在他們腹部的位置,有一個黑色骷髏的紋身。
周末的時光很快過去,又到了要去學校的時間。
還是王叔送的他們,到了學校,于菲菲提議一起去逛街,白月說她有點累,想回去休息,而秦風惦記著大榕樹的事情,也沒心思去。
秦風趁著沒人的時間,到大榕樹那邊去看了看,血符的顏色越來越淡了。
這地煞靈果然厲害,才兩天的時間而已,就把血符的威力沖淡了那么多。
秦風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陰靈符,將樹身貼了個遍。
這種符紙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威力和血符差不多。
“我就不信了,一次性貼這么多,還困不住你。”將符紙貼完,秦風雙手環(huán)抱胸前,看著面前的大榕樹,喃喃自語,“最難尋的尸琥珀有了,其他的東西,估計這兩天就能搜集到。”
風平浪靜地過了兩天,周三中午,秦風同時接到鄭浩南和葛大民的電話,說他們把他所需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拿到布陣所需的所有東西,秦風無比興奮,只等著晚上到來,沒人的時候,將地煞靈消滅掉。
晚上,十點之后,秦風拿著所有的東西,走向大榕樹的方向。
黑夜里,一道白色的纖細的影子,面對著大榕樹而站,夜風一吹,揚起她白色的衣裙,宛如仙女一般。
“小月來這里做什么?”秦風不禁疑惑,這個時間點,同學們大多已經進入夢鄉(xiāng),一般人,誰會跑到這里來,莫非……
正在秦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大榕樹的方向,傳來一陣異動。
只見白月慢慢走向大榕樹,伸出一只纖細的手,放在榕樹的樹身上。
那棵擁有千年樹齡的大榕樹,樹身劇烈抖動。
害怕!
大榕樹在害怕!
當初秦風用血符鎮(zhèn)壓它的時候,它都沒有這么害怕過。
秦風懵了,能讓地煞靈感到害怕的人,那得有多恐怖!
而這個人,居然是秦風身邊最親近的人,還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白月。
“小月,你到底是誰?”秦風愣在原地,呆呆地望著產生異變的方向。
而接下來,更加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白月的身后,有一條毛茸茸的,十分巨大的,白色的尾巴。
白狐!
白月是白狐!
白月白月,白色的月狐!
一條、兩條、三條……
三尾白狐!
白月,居然是一只有著三千年道行的三尾白狐!
這一幕,對秦風心里的震撼,難以用文字來形容。
試想,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突然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她不為人知的一面,你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秦風在呆愣了幾秒鐘之后,終于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有一點他想不明白,白月既然是狐妖,為什么寶典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說,關于白月的信息,已經超出了寶典人知的范圍?
仔細想來也是,這本寶典是秦氏祖先在一千多年前寫下的,那三千年前的妖魔鬼怪,祖先或許沒接觸到,所以,就沒有記錄了。
且不管白月到底是人還是妖,此刻,她好像需要幫助。
她的能力很恐怖,但還不足以單靠她一個人,就能將地煞靈消滅掉的地步。
突然,大榕樹里噴射出一股黑色的煙霧,將白月籠罩其中。
秦風大驚,顧不得其他,連忙沖了過去,“小月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色的影子,化作一頭巨獸,嘶吼著,撲向白月。
秦風手起刀落,手掌仿若化作大刀,當頭劈下。
一道白色的光芒落下,黑影被站成兩半,化為一縷青煙,慢慢消失。
而被煙霧籠罩的白月,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秦風伸手將白月攬進懷里,與此同時,白月身后的三條尾巴,慢慢消失不見。
秦風下意識伸手在白月的屁股上摸了一下,奇怪,怎么什么也沒有。
按理說,即使隱藏的再好,尾椎骨的地方,也會有一塊凸起,那是藏匿尾巴的地方。
可是,白月的尾椎骨十分正常,秦風更加疑惑不解了,關于白月的身份,越來越復雜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大榕樹,比之前萎靡了不少,這不由得讓他想起白月將手放在大榕樹身上時的畫面。
大榕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應該就是白月所致。白月似乎是這大榕樹的克星,但為什么,到了后來,卻又被樹身里的黑氣所傷呢?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秦風低頭看向懷里的白月,只見白月眉頭緊皺,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白月要緊。
這個時間點,寢室肯定是回不去了,秦風只好帶著白月回媚姐那。
他沒走正門,而是選了一處矮墻,爬了出去,然后打地回到媚姐那。
白月身上沒有鑰匙,秦風只好將白月帶到自己的房間。
“好痛……好痛……”迷蒙中,白月下意識捂住胸口,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看來傷口是在胸口了,這可把秦風難住了,白月畢竟是個女孩子,總不可能把她脫光了去檢查吧。但不檢查也不行啊,他怎么對癥下藥呢?
想來想去,秦風給自己找了個非常合理又無懈可擊的借口,“我現(xiàn)在是在救人,又不是要占便宜,不能有性別不同的觀念。嗯,就這樣。”
說著,伸手將白月身上的衣裙脫掉,隨著衣服被慢慢退下,白皙的脖頸下,露出大片雪白。
突然,秦風的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