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美云手肘磨出血,蕭凡火氣騰地冒起來,一把揪住青年的衣領(lǐng)。
“你特么還是不是男人,好意思對自己女朋友動手?!”
青年使勁掙扎兩下,沒能掙脫開,痞里痞氣瞪著蕭凡,“你特么是誰啊?”
拍掉身上的灰塵,劉美云神情尷尬解釋道:“蕭凡,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哥劉牧云。”
“你哥?”蕭凡表情一滯,急忙把手松開,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兄妹鬧的哪一出?”
捂住手肘傷口,劉美云帶著怨氣說:“他把身上的錢都輸光了,還要進游戲機店玩老虎機。”
上下打量蕭凡兩眼,劉牧云整了整上衣,“小子,你是我妹妹同學(xué)?不會是看上我們家美云了吧?”
聞言,蕭凡愣了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哥,你別胡說!”劉美云罕見的露出一絲羞澀。
嘿嘿笑兩聲,劉牧云忽然朝蕭凡伸出手,“你想追美云沒問題,總該給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一點好處費,我?guī)湍愣嗾f幾句好話。”
蕭凡一臉懵逼,真是開了眼界,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奇葩的哥哥。
“哥,你發(fā)什么瘋??!”
狠狠剜了劉牧云一眼,劉美云將蕭凡拉到一邊,“別聽我哥瞎扯,當(dāng)他是瘋子就行。”
聽她這么說,劉牧云頓時不爽了,“你怎么說話呢,好歹我是你親哥!”
“你還記得是我哥???”劉美云轉(zhuǎn)身悲戚道:“有你這種哥哥嗎,為了一點好處連親妹妹都能賣,我們這個家都快被你毀了!”
蕭凡猛然記起來,上次幾個混混找劉美云麻煩,好像就是因為她哥欠下巨額賭債。
不想著如何還債,竟然還惦記著玩老虎機,簡直是無藥可救!
被親妹妹當(dāng)街指責(zé),劉牧云表情訕訕,無力的反駁道:“我還不是希望能多贏點錢,你再給我一百,肯定能把輸?shù)内A回來。”
圍觀人群指指點點,一些年長者搖頭嘆息,又一個大好青年被賭博荼毒至深難以自拔。
“想都別想,我看你就是賭瘋了!”
劉美云憤怒拒絕,心中更加絕望。
她知道哥哥已經(jīng)被賭徒心理支配,即便拉回他的人,也無法拉回他的心。
從妹妹那兒弄不到錢,劉牧云把主意打到蕭凡頭上,笑嘻嘻道:“兄弟,借我一百塊,要不五十也行,剛才我輸了不少,接下來絕對能贏!”
斜睨他一眼,蕭凡冷笑不語,一個瘋子的話如果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哥,我出門前爸交代了,今天你若是不回去,以后就不再是我們劉家人,他不會再認你這個兒子!”
劉美云使出最后的殺手锏,如果這樣都無法把人逼回去,她也徹底死心了。
這招有一定效果,劉家現(xiàn)在是劉牧云唯一的經(jīng)濟依靠,一旦被逐出家門,那些討債的人恐怕會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猶豫半晌,他終究不敢把事做絕,咬咬牙道:“行了,別要死要活的,我跟你回去!”
三人正要走,游戲機廳的老板帶著幾個看場子的混混圍過來,“要走可以,先把欠的錢還了。”
“哥,你又借錢了?!”劉美云不敢置信盯著劉牧云。
后者縮著腦袋點點頭,一臉困窘道:“借的不多,就三百。”
掏出錢包數(shù)了數(shù),里頭總共不到一百現(xiàn)金,劉美云帶著求助目光看向蕭凡。
蕭胖子現(xiàn)在是款爺,二話不說把錢還了。
臨走前,他忽然轉(zhuǎn)過身,神情嚴(yán)肅和游戲機廳老板面對面而視。
“老虎機有什么貓膩我不多說,這次劉牧云欠的錢我?guī)退€了,如果下次你再把錢借他,我保證你會后悔!”
鄒強眉頭緊鎖,游戲機廳是他開的,當(dāng)然很清楚老虎機其中暗藏的貓膩。
事實上,一些外行人也有所耳聞,老虎機的勝率可操控,不是什么秘密。
能在鬧市區(qū)開游戲機廳,兩條路都有人罩著,鄒強不認為蕭凡敢在店里鬧事。
但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剛才那個胖子不是虛張聲勢,似乎不太好惹。
沒有弄清對方底細之前,鄒強不想冒險,暫時將劉牧云列入黑名單,不做他的生意。
走出一段距離,劉美云抿抿嘴道:“剛才多謝你了,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上的。”
蕭凡沒在意那幾百塊錢,指了指她手肘的傷,“要不要去診所處理一下傷口?”
只是擦破一層表皮,血已經(jīng)止住,劉美云微微搖頭,“不必麻煩,回家涂點藥水就行。”
等蕭凡走遠,劉牧云迫不及待問道:“妹妹,那個蕭凡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他家境如何?父母是做什么的?”
劉美云無語至極,翻了個白眼,“我們就是普通同學(xué),我哪兒知道他家的情況。”
“普通同學(xué)會幫你還債?當(dāng)你哥傻子??!”
猛然停住腳步,劉美云紅著眼眶,聲嘶力竭道:“不是幫我還債,是幫你還,要不是你整天只記得賭博,我們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從口袋摸出半包煙,劉牧云默默抽煙不吭聲。
有時冷靜下來,回想近兩年的所作所為,他心里也懊悔不已。
但懊悔過后,手頭有點錢,又會忍不住去賭兩把。
……
劉牧云苦惱之際,遠在紅山別墅區(qū)的陳瑞陽也陷入無奈之中。
一回到家中,他立馬給公司一名來自西柳鎮(zhèn)的部門經(jīng)理打電話,打聽關(guān)于老中醫(yī)的消息。
西柳鎮(zhèn)治安穩(wěn)定,老中醫(yī)被火燒死是近幾年唯一一起涉及人命的事故,部門經(jīng)理印象深刻,說法和蕭凡所說基本吻合。
如此一來,明目液配方被付之一炬,極可能真的已經(jīng)失傳。
一想到這,陳瑞陽痛心疾首,難得遇到一個前景廣闊的投資項目,就這樣打了水漂。
事實上,蕭凡不是沒考慮過和陳家合作,但深思熟慮后,最終打消這一想法。
別看陳瑞陽在飯局上彬彬有禮,一旦利益足夠大時,誰知道他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某位偉人曾說過,當(dāng)利潤達到300%時,有些人甚至敢于冒絞刑的風(fēng)險,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制造明目液的唯一成本就是蕭凡的步數(shù),若能得到市場認可,別說是五萬,五十萬也有人愿意買,其利潤空間何止300%。
清酒紅人臉,財帛動人心。
為錢鋌而走險者大有人在,蕭凡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陳瑞陽的人品。
人品經(jīng)不起賭,黃志成就是最好的例子。
校運會過后,他成為全班同學(xué)眼中的笑柄,被冠以“誠信小五郎,信譽小郎君”等奇葩外號,整個高三年段都傳得沸沸揚揚。
現(xiàn)在只要走進學(xué)校,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仿佛周邊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看他笑話。
咨詢過心理醫(yī)生,得知這是一種心理障礙,學(xué)會轉(zhuǎn)移自身注意力會有很大改善。
于是乎,黃志成有事沒事就在心里咒罵蕭凡,不去關(guān)注外界對他的看法。
還真別說,這方法挺管用,即便有人叫他外號,也全當(dāng)做沒聽見。
然而,一個問題得以解決,另一個問題又冒出來。
越是咒罵蕭凡,心里對他的恨越是強烈,像是憋著一股氣在胸口,成天悶得慌。
黃志成擔(dān)心,這樣下去真可能被氣出病來,必須找個機會向蕭凡討回這筆賬,否則睡覺都不得安寧!
思來想去,只想出一個最直接的辦法,花錢找人揍蕭凡一頓。
這家伙大智慧沒有,小聰明倒是有一些,清楚現(xiàn)在不是最佳動手時機。
要是現(xiàn)在蕭凡被打,稍微有腦子的人都會懷疑是他黃志成干的,因此決定忍辱負重,暫且隱忍不發(fā)。
周末過去,蕭凡的生活回歸正軌。
英語是個老大難問題,會背寫單詞遠遠不夠,還得理解語法。
劉美云和秦若琳擔(dān)任他的英語輔導(dǎo)老師,和兩個大美女混在一起,讓班里男生羨慕不已。
幾次英語小測,蕭凡的成績穩(wěn)步提高,除了單選題和作文較為不如意,完形填空閱讀題準(zhǔn)確率驚人。
單選和作文需要用到大量語法知識,分數(shù)偏低在意料之中。
為替劉牧云還賭債,劉家經(jīng)濟緊張,足足過了一個多星期,劉美云才把三百塊還給蕭凡。
顧慮到對方的自尊心,蕭凡沒有拒絕,坦然接過鈔票,然后用這個錢請她和秦若琳吃午飯。
進入大排檔,包間沒空位,三人找了個靠近角落的桌子。
二女點的主要是素菜,一開始蕭凡還以為她倆是給他省錢,問了才知道是在減肥。
女生都是如此,不是走在減肥的路上,就是在準(zhǔn)備減肥,再苗條的女孩都不例外。
“對了,說到瘦身,蕭凡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是經(jīng)常慢跑的緣故?”劉美云忽然問道。
蕭凡頗為好奇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減肥?”
“何止我知道,班里多數(shù)同學(xué)都見過,某個胖子放學(xué)后在操場累得和耕牛一樣。”
居然被班里女生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蕭胖子老臉一紅。
劉美云已經(jīng)很給面子,將他形容成耕牛,其實和死狗差不多,每次跑完步都如爛泥般癱在地上。
減肥是一場持久戰(zhàn),逼得越狠,效果就越好。
每次慢跑快堅持不住時,蕭凡總會默默提醒自己,多堅持一秒,距離目標(biāo)便更近一步。
就這樣,潛力一點點被激發(fā)。
用開水漱了漱碗筷,秦若琳笑道:“之前我們值日,做完衛(wèi)生看到你還在跑,現(xiàn)在看來你的汗水沒白流。”
“那可不,二十多圈當(dāng)然不能白跑。”蕭凡一邊擰開橙汁瓶蓋一邊說:“我的目標(biāo)是兩個月降重二十斤。”
“一次性跑二十多圈?!”
在腦中默算一下距離,劉美云嘴巴張得老大。
給二女各倒了一杯飲料,蕭凡嘆了口氣道:“慢跑必須堅持四十五分鐘以上才能起到減肥效果,我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劉美云試著問道:“要不以后我跟你一起跑?不過事先聲明,我最多只能跑五圈。”
蕭凡正想答應(yīng),幾個男生突然走過來,朝秦若琳打了聲招呼。
為首的男生名叫陳瀟,成績一直保持在南河一中文科前三名,長得有點小帥。
雖然不在一個班,畢竟是文科的風(fēng)云人物,蕭凡很快認出來人,不過沒有打招呼,雙方根本不熟。
高三年段早有小道消息傳出,陳瀟在追求秦若琳,曾寫過表白信,也不知是真是假。